偽裝白兔第2章

「臭小子……」

 

他咒罵了一句，然後低頭吻上我的鎖骨。

 

10

 

江逾白的唇也很涼。

 

大概這就是蛇的天賦。

 

我很受用，甚至放松了自己。

 

不對！

 

我突然驚覺不對勁，伸手去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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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抬頭，嘴角掛著我的血。

 

這個場面還是很驚悚的。

 

我一個勁兒往後縮：「別吃我……」

 

他皺著眉，蛇尾纏住我的腳踝：「不幫你把蛇毒吸出來，你會S的。」

 

蛇毒？

 

對哦，剛剛江逾黑咬了我一口，所以我才會口渴發熱，這都是中毒的先兆。

 

我視S如歸地拉開領口，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他面前：「那就麻煩你了。」

 

江逾白頓了一下，才繼續吸血。

 

怎麼說呢，是很羞恥的一種體驗。

 

我忍不住抱住他冰涼的身體，咬住唇，才沒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一分鍾後，我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但江逾白的眼神不對了。

 

已經完全變成野獸的豎瞳。

 

「你的血真好喝。」他聲音嘶啞道。

 

我忽然想起傅馳野的話。

 

他說我的血會讓反人派瘋狂的。

 

所以……江逾白真的會吃了我？

 

我張嘴想大聲呼救，卻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堵住。

 

我瞪大眼！

 

我的初吻！

 

被一條蛇奪走了！

 

湿透的衣服緊貼在他滾燙的身軀。

 

我快被他融化了，從唇齒間溢出微弱的求救。

 

「哥，你們在玩什麼？」

 

這時，天籟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江逾黑。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倆。

 

11

 

又來個瘋子。

 

不過幸好江逾白被打斷後就清醒了。

 

「哥，別忘了還有正事。」

 

他們說的正事就是帶我去見首領。

 

我覺得自己好像又要重蹈覆轍，所以特別抗拒。

 

但抵不住這兩人的威脅。

 

門口，江逾黑嚇唬我：「首領可是條特別長特別長的巨蟒，真的會吃了你的哦。」

 

我嚇得臉色慘白。

 

江逾白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舉手投降。

 

江逾白轉身對我說：「別怕，首領不會傷害你。」

 

沉重的大門在我身後碰地關上。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就是被我召喚來的人類？」

 

被他召喚來的人類？

 

我蒙了，什麼意思？

 

燈光亮起，一條巨蟒赫然立在我面前。

 

我被嚇得又叫又跳，直到巨蟒的尾巴把我卷起來送到他面前。

 

「要不是我召喚錯時空，怎麼會讓你這種廢物站到我面前？

 

「既然來了，就別想著走了，時空召喚之術隻能施展一次。

 

「從今天開始，你就準備好為蛇族繁衍後代吧。」

 

我靠，跟這種巨蟒？

 

那我S了算了。

 

尾巴突然收緊：「胡思亂想什麼呢，是跟我的孫兒們。」

 

江逾白黑兩兄弟？

 

傳說蛇有兩根，兩個人那豈不是……

 

不行不行！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人類啊，你最鄙視的人類！」我眼淚鼻涕哭了一臉。

 

「我當然知道，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再這樣下去，獸人就快滅種了。」

 

說罷，把我一甩。

 

我從門裡摔到門外，兄弟兩人的懷中。

 

「逾白逾黑，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兩人神情嚴肅地點頭。

 

12

 

我在柔軟的大床上揪緊衣服。

 

「你們別過來！」

 

這兄弟兩人恍若未聞，自顧自商量：「誰先？」

 

「一起。」

 

接著他們開始脫衣服。

 

都是如出一轍的好身材。

 

八塊腹肌，人魚線，鯊魚線……

 

但是——

 

「喂，你們不要忽視我啊，我說我不願意！」

 

江逾黑從身後抱住我，江逾白在前面壓過來。

 

「你不願意也得願意，哥，把她弄哭，她的眼淚很甜。」

 

「嗯，你也可以吸她的血，很美味。」

 

我有一種下一秒就會駕鶴西去的錯覺。

 

這會兒要是有雄黃就好了，我直接潑他倆身上。

 

眼看我的衣服就要被脫掉，我起了S志，牙齒狠狠朝舌頭咬去。

 

士可S不可辱！

 

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鋼鐵的門直接被人踹飛。

 

一身S氣的顧穆出現了。

 

我從沒有一刻這麼喜歡他。

 

我從兄弟兩人手下掙脫，淚眼蒙眬大喊：「顧穆，我在這兒！」

 

顧穆一下鎖定我，眼神逐漸陰沉下來。

 

「江逾白，放了飛飛。」

 

兄弟二人從我身上下去，拍拍手，一群獸人居然從四面八方湧來。

 

江逾黑嘲諷：「你來得還真快，不過你帶不走她，她是我們的。」

 

「那就試試。」

 

說罷幾人纏鬥起來。

 

我像個鹌鹑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忽然，一隻手拍上我的肩膀。

 

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緬因貓傅馳野。

 

他帶著我從窗戶跑了。

 

「顧穆呢？」我擦擦眼淚。

 

傅馳野不悅地朝後瞥了一眼：「這不就來了？」

 

果然，顧穆傷痕累累地跟了上來。

 

13

 

原來是傅馳野見我被擄走，趕忙聯系了顧穆。

 

兩人奔波許久才找到反人派老巢。

 

我們逃到安全地帶。

 

顧穆傷得很重，身上血跡斑斑，就連臉上都有不少傷痕。

 

雖然之前我跟他不對付，但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

 

我不忍心地問：「你沒事吧？」

 

同時，他也問：「你沒事吧？」

 

我咬著唇，搖搖頭。

 

他欣慰地抿了抿唇：「那就好。」

 

顯然他有事，有很大的事，他臉色慘白，胸口還在不斷流血。

 

我撕破自己的衣服給他包扎起來。

 

但終究不是解決方法，我決定去找在外放風的傅馳野帶我去找救援。

 

剛起身，顧穆就抓住我的手，言辭誠懇：「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強迫你。等這次回去，你不用再擔心這些，我已經交代過白書羽，務必讓你開心地活下去。」

 

怎麼聽著這麼像遺言？

 

我偷偷紅了眼，假裝樂觀地對他說：「好啦我原諒你啦，別想這麼多，好好睡一覺。」

 

說罷，我找到傅馳野。

 

他聽完我的要求，皺眉道：「現在去找救援？外面都是反人派的人……顧穆就這麼重要？我也受傷了，為什麼你不關心關心我？」

 

他聽起來好像生氣了。

 

我手忙腳亂去檢查他的傷勢，果然他的背上有幾個窟窿。

 

我驚呼：「你沒事吧？」

 

他不悅地躲開我。

 

我滿懷歉意：「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一樣重要。如果今天躺在那裡的是你，我也會冒著危險救你的。」

 

傅馳野眯了眯眼：「好吧。」

 

可他卻把我安置在一個防空洞，不打算走了。

 

14

 

「傅馳野？」我疑惑看著他。

 

說好的去找救援呢，顧穆還在等我們。

 

「別想了，你是我的。」少年冷冷道。

 

什……什麼？

 

「憑什麼顧穆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你，就憑他是首領嗎？可明明……明明我也喜歡你啊！」

 

我不可置信瞪大眼。

 

他說他喜歡我？瘋了，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我打算先安撫他：「我也喜歡你啊，你的毛發那麼柔軟，你那麼可愛……」

 

「我要的不是這種喜歡！」

 

傅馳野突然逼近我，我退無可退，背後抵在門上。

 

他的藍眼睛固執地凝視著我：

 

「從前我一個人在貧民窟，所有人都欺負我嫌棄我，隻有你，你對我很好，也不嫌棄我弱小。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你就斷了去救顧穆的念頭，和我好好地待在這裡吧。」

 

這下我算是聽懂了。

 

我冷漠推開他：「不可能，我就算爬，也要爬過去救他！」

 

傅馳野握住我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是不是隻有讓你生了小貓，你才不會離開我？」

 

嘿！又來！

 

我冷著臉揪住他的後頸皮，他瞬間動彈不得，漲紅著臉撲騰道：「於飛飛你放開我！」

 

我在他屁股上打了幾下：「臭小子還說不說胡話了？」

 

他瘋狂掙扎，但都無法擺脫生物本能，被我控得SS的，最後隻好弱弱地：「不……不說了……」

 

「那還不快帶我去救顧穆！」

 

15

 

找到最近的電話通知兔子醫生後。

 

我跟傅馳野又回到剛才的安全地帶。

 

卻發現已經被反人派佔領了。

 

江逾黑笑道：「放過他也行啊，拿你自己來交換。」

 

江逾白靜靜看著我不說話。

 

我咬咬唇，走上前去。

 

傅馳野拉住我：「不要去！」

 

顧穆也虛弱地出聲制止我：「我不是讓傅馳野帶你走了嗎，為什麼要回來？」

 

原來……

 

我錯怪小貓咪了。

 

我輕輕拍拍他的手背：「沒關系的，相信我。」

 

傅馳野擔憂地松開手。

 

反人派的士兵過來押解我，我聞到熟悉的味道。

 

福至心靈，我笑了起來。

 

江逾白抱住我：「你還是我們的。」

 

下一秒，我掏出雄黃撒在這兄弟二人的臉上。

 

「啊！！」

 

他們毫無防備，捂著臉慘叫。

 

「小雞毛我們快走！」

 

剛才押解我的士兵卸下偽裝，赫然是沈朗。

 

他變成獸形，嘴裡叼著傅馳野，背上馱著我和顧穆飛速衝出重圍。

 

收到消息趕來的兔子醫生已經在外圍等待了。

 

顧穆被送去治療。

 

沈朗抱著我嚶嚶嚶哭起來：「飛飛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我摸摸他毛茸茸的狗頭：「是我不好才對，讓你擔驚受怕這麼久。」

 

他傻傻笑起來，垂著的尾巴也搖晃起來。

 

角落傅馳野愣愣地看著我們。

 

見我望向他，他又恢復了不羈的表情。

 

「小人類，我該走了。」

 

我一驚：「你要去哪兒，為什麼不留下？」

 

他低低一笑，跳上高牆：「我要流浪去了，我可不是可以被圈養的傻狗。」

 

我想出聲挽留他，身後兔子醫生喊道：「飛飛，首領醒了，想見見你。」

 

「再見了。」

 

一個愣神，傅馳野就消失不見。

 

我失落地走進病房。

 

16

 

顧穆包扎了傷口躺在床上，看起來精神不錯。

 

一張口也是精氣神十足。

 

「你怎麼了，看起來不開心？」

 

我搖搖頭：「傅馳野走了。」

 

他沉吟道：「貓族就是追求自由，如果把他禁錮起來，這反倒讓他不開心，所以你別太難過。」

 

被他這樣一安慰，我心裡好受多了。

 

以前我養的貓也是成天盯著外面的小鳥看。

 

所以他們都是很希望自由的吧。

 

然後一陣沉默彌漫開來。

 

我咳了一聲：「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害得大家為我擔心這麼久，還害得你受傷。」

 

顧穆說：「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粗魯。以後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對你。」

 

他本來就長得美，如今白著一張臉，更是我見猶憐。

 

於是我輕易就原諒了他。

 

「那我能邀請你出遊嗎？」

 

說完，顧穆的耳朵都紅透了，可他漂亮的眼睛依舊堅定地看著我。

 

看得我的心都撲通撲通跳起來。

 

啊啊啊，美色當前，原則什麼的還重要嗎？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我的菜。

 

又高又帥。

 

我搔搔頭：「可以啊。」

 

他笑了起來。

 

他第一次笑得這麼開朗，帥得我鼻血都要流下來。

 

兔子醫生端起來一碗藥。

 

「我手疼。」顧穆面不改色地說。

 

我積極道：「那我來喂你。」

 

一口一口地，很快就喝完。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聲。

 

「白醫生，讓我看看嘛，嗷嗷嗷，你踩到我爪子了！嗚嗚嗚……」

 

聲音漸行漸遠。

 

我跟顧穆的臉都爆炸紅，像兩顆朝天椒。

 

17

 

之後的幾個月，反人派一直在邊界線挑事。

 

但都跟我沒關系了，因為我在籌備婚禮。

 

沒錯，我跟顧穆正式確定了關系。

 

了解下來，我發現他就是單純的沒跟雌性接觸過，跟一些霸總小說學壞了。

 

當我某天從他文件夾裡搜出一本言情小說時。

 

他恨不得像他的遠親鴕鳥一樣埋進沙子裡。

 

「雌性說不要就是要, 要經常誇獎你的雌性，比如,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哈哈哈……」

 

我笑得前仰後合。

 

顧穆抿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好好好, 我就當不知道行了吧。」

 

他別過頭去。

 

哎喲，這傲嬌悶騷小孔雀。

 

我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不論你會不會說情話，我都喜歡你，行了吧。」

 

他勉強同意, 指了指左臉：「這邊也要。」

 

得寸進尺。

 

我剛要親他，他的親信敲門。

 

「江逾白把夫人的存在透露給反人派的所有獸人, 如今他們群情激奮，正朝著我們這裡來呢。」

 

顧穆臉色嚴肅。

 

看樣子事態真的嚴重起來。

 

「你先跟著白書羽躲起來, 等戰亂平息我會去接你。」

 

到這時候, 我才覺得自己與親人派是命運共同體。

 

他們是抱著人類是朋友的信念而存在的。

 

那我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

 

我拒絕了：「我要留下和你們共進退。」

 

我想了個辦法，既然江逾白用我拉仇恨, 那為什麼我不能拉同情呢？

 

於是我決定開啟全球直播。

 

18

 

直播間不斷湧進獸人，我深吸一口氣。

 

「大家好，我是來自 21 世紀的雌性人類。」

 

稀疏的彈幕飄過。

 

【什麼玩意兒, 假的吧？】

 

【樓上不懂別瞎說, 反人派首領不都說了親人派這裡有雌性人類的存在嗎？】

 

【人類滾出去！當初我的祖先就是被他們剝皮絕滅的！】

 

【同意！】

 

鏡頭外, 顧穆、沈朗還有兔子醫生都鼓勵我不要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勇敢發言。

 

「我知道你們中的不少獸人都對人類恨之入骨，他們破壞環境，狩獵無辜動物，甚至虐S動物，作為人類，我也痛恨這種同類。」

 

我忽然想起 21 世的新聞, 那些被虐S的奶牛貓, 被撲S的流浪狗。

 

對於那些人類，我何嘗不鄙視。

 

「在這裡我代表他們向你們道歉。」

 

我含著眼淚朝鏡頭鞠躬。

 

「但請你們相信, 那些人隻是少數，更多的人類對於動物都抱著愛護保護的心。」

 

彈幕快到看不清。

 

【別假惺惺了！】

 

【沒錯！我們不相信人類！】

 

但在這類激進發言中，情況似乎在扭轉。

 

【哎呀你們別罵了, 她小小的一個, 這麼可愛……】

 

【對啊, 就算恨人類，那也不是她幹的，幹嗎把那些髒水都潑她身上。】

 

【弱弱說一句，大家不覺得她戴兔耳很可愛嗎？】

 

小貓愛自由說：【如果換成貓耳就更可愛了。】

 

【+1。】

 

於是誠實地點點頭。

 

「（我」【+10086！】

 

我強忍委屈說出了中心思想：「希望反人派的各位能放棄戰爭。」

 

顧穆關閉了直播，把我抱在懷裡。

 

本來不覺得委屈, 被他一安慰, 我的眼淚哗哗流。

 

然後眼淚鼻涕都抹在了這隻潔癖孔雀身上。

 

「隻要你不傷心了就好。」他說。

 

第二天，局勢意外地朝親人派倒戈。

 

19

 

不少守在邊界線的反人派都叛變了。

 

他們投奔了親人派，放棄戰爭。

 

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被我親手胡撸胡撸毛。

 

我們大獲全勝。

 

「都是飛飛的功勞。」沈朗說。

 

大家一致認同, 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麼，我們的婚禮可以順利進行了。」

 

顧穆深深地望著我。

 

我害羞點點頭。

 

後來我曾接到過一通電話，來自江逾黑。

 

他委屈巴巴地：「飛飛，我也背叛我哥, 投奔親人派，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我啪地掛斷電話。

 

總之，一切圓滿落幕。

 

我和顧穆幸福地在這個星球生活了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