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宛愣住了:「她們大多數都會做美食、做火藥,還會行軍打仗……每一個都比我聰明得多!」
說到最後,她神色復雜地喃喃自語。
「對,比我聰明得多!」
我又故意激她:「怎麼那些人全都會,就你什麼都不會?」
她有些不滿:「誰說我不會的!」
「比如……我會做肥皂!」
「對,我真的會做肥皂!」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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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宛沒有騙我。
熬了幾個晚上不睡覺,她真的鼓搗出了肥皂,還添了桂花油在裡面,聞起來香香的。
她送來香皂的那一天,我便拿著洗了個澡。
她見我很是喜歡,後來,陸陸續續又做了綠茶胰子、紅棗胰子、牛乳胰子……
也難得她能想那麼多花樣。
我將多出來的香胰子送給了上京的貴夫人們,不出意料地,獲得了一致好評。
於是我提出,她的胰子可以放在我的鋪子裡賣,利潤五五分成。
她很高興地答應了。
20
三年後。
有宋稚宛的加入,我的鋪面已經從原來的三四間,開到了如今的六十多間,涵蓋茶葉、瓷器、洗化、筆墨、餐飲。
身為穿越女,她總能想到無窮無盡的新點子。
而我,就負責把關和實現。
面對上京的貴夫人們,我也不藏著掖著,而是實話實說—這些都是府上的宋姨娘想出的主意。
如此,顧摯卿出去應酬,便總聽到人說。
「你們侯府的宋姨娘,腦子的確靈光。」
這話聽得多了,他又不免想起了宋稚宛,和當初兩人那你儂我儂、蜜裡調油的日子。
隻是如今,他大多數都是宿在那對美人房裡,或者去洛兒那裡放松,偶爾偷偷摸摸去看宋稚宛,被發現了,便不免被她打出來。
這日,春光似海,草長鶯飛。
忙完了鋪子裡的事,我叫了人,在涼亭子裡面打馬吊。
今日的宋稚宛穿著一身粉色衫子,面頰紅潤,聲音透亮,大大咧咧的樣子,看著比三年前那蒼白瘦弱的樣子,早已大為不同。
不知何時,顧摯卿出現了。
他走到宋稚宛面前,聲音沙啞而顫抖:「稚宛,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卻隻是埋頭打牌,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他。
顧摯卿不甘心,他伸手想要拉住宋稚宛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
「別碰我!」
聲音冰冷刺骨:「我嫌髒。」
聞言,我和春兒差點笑出了聲。
顧摯卿的手僵在半空:「宛兒,我知道我錯得離譜,那個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把玩著手上的紙牌,淡聲道:「世子,孩子不是剛掉的。」
「三年都過去了,您要是有意,早就找出S害孩子的兇手了,不是麼?」
身後,顧摯卿仿佛被重錘擊中。
他何嘗不知,是誰落掉了那個孩子?
左不過對他而言,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洛兒,每一個都難以割舍……
此時,恰逢那一對雙生美人兒嬉笑著從不遠處走過。
那副妖妖俏俏的模樣,讓顧摯卿更加難以自處,當即怒視著兩個美人,大聲喝道:「滾!都給我滾出府去!」
兩人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跑開。
顧摯卿再次看向宋稚宛,急切地說:「稚宛,我已經把她們趕走了,以後,我的身邊隻有你!」
宋稚宛卻冷笑一聲。
「你也滾。」
21
當眾趕走了世子的宋稚宛,面上絲毫不顯。
我手上摸著牌,笑道:「你怎地,忽然就不愛他了?」
她搖了搖頭:「我算是看透了,我隻是他用來自我感動的工具!」
「他說的那些話全是假的,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一生隻鍾情我一人……這些狗屁誓言,不過是他給自己立的深情牌坊!一旦不如他的意,就會立刻翻臉無情!」
說著,宋稚宛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很快卻被冷漠取代:「可我偏不!」
「我偏不給他表演的機會!」
說著,她很響地擤了一把鼻涕。
眼看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堅持打牌,身旁的春兒低聲道:「姑娘這是……失心瘋了?」
看著宋稚宛那副又哭又笑的模樣,我莞爾。
「不用管她。」
22
年中,因為香胰子賣得好,我又開了五間鋪子。
這一次,全數記了宋稚宛的名字,翌日,十個正副掌事、三十四五個做事婆子,將整個小院塞得滿滿當當,宋稚宛高高坐在上首,發布這個季度的生產任務。
錯漏百出地念完發言稿子,她興衝衝地來到我面前。
「爽,真爽!」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爽過!」
「我呸,我要是早早品嘗過權力的滋味,也不會被顧摯卿那小子三言兩語就迷暈了頭!」
我給她倒茶,她不要,卻一鼓作氣喝幹了整壺的茶水。
一邊喝,一邊嗔怪地對我抱怨:「原來,這就是手握權力的感覺嗎?」
「少夫人,你原來一直過的是這樣的好日子啊!」
我自然淡笑不語,依舊不疾不徐,修剪著鮮嫩的枝芽。
宋稚宛牛飲過後,頗為無聊地打量著我。
看著看著,她忽地開口:「倪素,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見我並未反對,她幽幽嘆了口氣。
「雖然不想承認……」
「但我其實,一直都有點嫉妒你。」
「從進府的那天起,你就好像無所不能,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是嗎?」
見她點頭如搗蒜,我隻是一哂。
其實……
我也曾經嫉妒過她。
熱烈的,純粹的,堅信會被人一直深愛的。
宋稚宛走後,見我坐在花叢前若有所思,春兒奇道:「少夫人,今日不摘花嗎?」
我笑了,輕輕拂過眼前青綠的枝丫:「這些花苞,先莫摘吧……」
「我們,要等一朵花慢慢地開放。」
23
闲得無聊,我也會和宋稚宛一起做女紅。
她的手藝雖然不怎麼樣,但總是充滿奇思妙想。
她會在繡品上加上一些古怪的圖案,或者用不同顏色的絲線搭配出獨特的效果。
雖然常常被人笑話,但她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在我這裡,她從原來的宋姨娘,再次變成了宋稚宛。
24
大伙都知道,侯府的宋姨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我也不用後院的規矩拘著她,不知不覺間,她日日出入坊市,倒比我這個正頭老板還囂張些。
對一些人不懷好意的調侃,她每每還擊。
「我才不是什麼老板娘,我就是老板!」
在當代,女人很少拋頭露面。
更遑論她這種帶著數十個家丁,橫行霸市的女財主。
因此,她沒少被人看新鮮,尤其是街頭巷尾的孩子們,總是會在鋪子前面探頭探腦。
宋稚宛也不氣,還笑眯眯地分糖給他們吃:「姨娘我不光會算賬,會作詩,還會造肥皂和鞭炮!」
「快說,你們想不想學?」
她本是好心,想把畢生所學傳授給鄰家小女孩。
卻沒想到,那孩子擺著小手拒絕了。
「我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下一秒,宋稚宛的笑容消失了。
25
那日後,她便總是鬱鬱寡歡。
總是在背著人處自言自語:「我他喵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天爺讓我穿越,怎麼可能是為了攻略顧摯卿?」
「我怎麼會在那種人身上浪費了大半輩子?」
念叨數日後,她便追著我要錢,說要送那些家寒的女娃娃學手藝,還要教她們算賬、作詩,造肥皂和鞭炮。
我被她磨得沒辦法,隻得將之前的利潤全數結算給她。
誰知不到半年,那錢便被她造育嬰堂和女學堂,造個精光。
府裡人人都說,宋姨娘變了。
不掙錢,光貼錢。
我卻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老夫人終於看不過去了。
年底,她便找了借口,連續請了幾名方士來侯府看風水。
明裡暗裡說侯府裡來了災星,不旺家宅,不利子嗣。
前世,她也是用這個借口把宋稚宛逼走,最終S在侯府之外的。
但如今,她對我的怨氣似乎更大。
裡裡外外,皆在埋怨我攏不住顧摯卿的心,沒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
我可不會慣著她。
當即微妙地笑道:「母親,這府裡三年無出的,也不止我一個,其他妾室也沒有不是嗎?」
說著,我又無奈地一撇嘴角。
「說不定,是世子的問題呢?」
老夫人噎住了。
26
宋稚宛也聽說了這事。
也不知道她心裡揣著什麼主意。
某一天,她忽然找顧摯卿說話了。
顧摯卿自然是欣喜若狂——雖說那對雙生美人和宋稚宛是同一個類型的,但替身畢竟是替身。
他最好的還是她這一口。
如今,她忽然和他好了,也允許他進房了。
這簡直就是失而復得的白月光,他就像再次陷入熱戀的毛頭小子般,搜羅來各種奇珍異寶,隻為博她一笑。
府裡人都說,宋姨娘這是要爭管家權了。
畢竟,侯府終究姓顧。
隻要她有了孩子,百年之後,我經營的一切還不是她的?
對此,我隻是淡淡一笑。
27
沒人知道,宋稚宛曾在某個深夜悄然來到我的小院。
夜涼如水,月色透過稀疏的枝葉灑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駁的光影。
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和三年前一樣,她披散著長發,一手撫在小腹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少夫人,我又懷孕了。」
這一次沒有炫耀,沒有趾高氣揚,眼前的小婦人很平靜。
我有些看不懂她了:「為了挽回顧摯卿?」
「不是。」
她微微搖了搖頭:「少夫人對我恩重如山。」
「這個孩子,是我為你生的。」
我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過了許久,我方發出一聲嘆息:「你這又是何苦呢?」
宋稚宛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卻帶著無盡的苦澀:「我知道少夫人不喜歡顧摯卿,可是,要在侯府坐穩主母的位置,還是需要一個孩子的吧?」
說罷,她一字一句道:「可我和她們不一樣。」
「我和你才是一條心的。」
聞言,我沉默了。
我知道,她是對的。
在這充滿鉤心鬥角的侯府裡,孩子確實是我穩固地位的關鍵,但……
「這對你不公平。」
我搖搖頭:「稚宛,你不必如此。」
宋稚宛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倪素,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在這侯府裡,也隻有你真心待我……」
「一個孩子而已,我願意。」
此刻,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我心中震顫不已。
28
實際上。
重生此世,我從未給過宋稚宛真心。
我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與爭鬥之中,從未審視過她真正的為人。
給她的那點錢,不傷筋,不動骨,也不過和打發小貓小狗一般。但我萬萬沒想到,有這麼一天,也會有人投之以木桃,報我以瓊瑤。
此刻的我,心中感慨萬千。
稀疏的光影下,她輕輕拉著我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裡,有著我們共同期待的、新的生命。
這個孩子,會將我們的命運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29
顧摯卿並不知道。
宋稚宛的低頭隻是假象。
她表面上溫柔似水,與他親密無間,可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偽裝。
飽含厭惡的、痛苦的偽裝。
得知宋稚宛懷孕,顧摯卿滿心歡喜地擁著她,憧憬著兩人未來的幸福生活時,她突然用力推開了他。
「顧摯卿,遊戲結束了。」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
他滿臉不可置信:「宛兒,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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