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眯了眯眼,但惡鬼越想要什麼東西,江落就越不想被他得到。
他不無惡意的想。
池尤的欲念最好永遠也得不到解決。
雖然江落從來沒對別人起過那麼濃烈的欲望,但不妨礙他能想象出來憋著不發泄會有多麼的難受。
池尤最好一直難受下去。
直到憋萎,徹底殘廢。
江落哼笑幾聲,走出浴室。
天師府內已經一片寧靜。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哪裡能讓江落覺得安全,天師府絕對算一個。江落今天過得太過刺激,剛一上床,沒過幾分鍾就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夜無夢到天亮。
早上六點,江落被師兄周無度叫醒,下樓吃早飯。
周無度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哈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江落緩慢地喝著湯,“王三嘆呢?”
周無度驚訝:“你竟然不知道?”
“哦,對了,你去解決學校的任務了,”周無度想起了原因,他一口吞了包子,又拿起一個雞蛋卷,“王三嘆跟著先生出去了。先生每次出門,都會帶上一兩個弟子,我上次去過了,這次就輪到了王三嘆。”
江落隻知道馮厲的徒弟有很多,卻不知道具體有幾個。這會好奇心被勾起,他問道:“先生一共有多少個嫡系弟子?”
Advertisement
“啊這,”周無度苦惱了,“我得數數。”
江落:“……”他已經能夠感覺到有很多了。
畢竟天師府是以弟子多且廣而強勢的一脈。周無度數了數,伸出兩張手比了個“二”和“三”,“先生一共有23個嫡系弟子。但其中能跟在他身邊,住在天師府的,包括你總共有六個。”
江落道:“但我隻見過你和王三嘆。”
“其他三個師兄出去辦事了,”周無度羨慕中含著嫉妒地看著江落,“我們雖然是先生名下的弟子,但其實在前期都是由老天師教導。隻有你,一來天師府就是先生親自指導。”
“你要這樣想,”江落道,“我前期是被上一任師父教出來的,我師父還是老天師的記名弟子。”
周無度爽了,“是哦。”
吃完早飯,江落就等著聞人連幾人上門。一個小時後,客廳外頭傳來談話聲,江落走出去往外一看,不止看到了聞人連幾人,還看到了手裡抓著一個東西,風塵僕僕回來的馮厲。
江落的笑容一頓,想起了斷腿威脅。遠處,馮厲已經看到了他。
陽光罩頂,但馮厲的眼神卻像是一潭寒冰。他們很快便走到了客廳門口,馮厲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了江落懷裡,再看了一眼江落,往客廳走去,“過來。”
江落及時抱住手裡的東西,但手裡的東西竟然掙扎了一下,他反射按住,低頭一看,驚訝道:“活人參?”
人參娃娃大約成年人兩個巴掌大小,已經長出了四肢和五官。它肚皮胖乎,聽到江落的聲音之後,便哇哇哭了起來。
葛祝湊到旁邊來看,差點流下了口水,“這一根須須就能賣好多錢啊……”
好像聽懂了葛祝的話,人參娃娃頓時停止了哭聲,挺屍在江落的懷裡,像是一根死人參。
陸有一也湊了過來,摸了摸小人參的肚皮,“還挺可愛的。”
葉尋幽幽道:“沒有小粉可愛。”
一行人進了客廳,周無度給他們倒了茶水,隨後便站在了馮厲的身後。
馮厲正拿著手帕擦著手,他淡淡瞥了一眼江落手裡的人參,“去把它送給老天師。”
江落老老實實地點頭,正要轉身離開,馮厲就道:“別動。”
江落腳步一頓。
馮厲皺眉走到他身邊,即便黑發青年穿著天師府的弟子服,將身體包裹得嚴實。但脖子上的痕跡和唇上的痕跡卻沒有那麼好消掉,他喜怒不定地看了一眼江落,抬手捏在了江落手臂上方的傷口處。
血珠慢慢湧出,江落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染紅了一點衣服。
“怎麼受的傷?”馮厲問道。
江落怎麼可能說是為了偷元天珠。
他眼圈一紅,難堪地低著頭道:“先生,您別問了。”
馮厲還想再問,就聽見黑發青年用著失望至極又難掩悲哀的語氣道:“受傷沒什麼不好的,它至少讓我認清了一個人。”
同學們倒吸一口冷氣,目光之中頓時寫滿了了然。
馮厲看了他們一眼,稍微眯了眯眼,他不再繼續問,而是伸手掐斷了人參娃娃上的一寸人參須,道:“張嘴。”
江落吞下了人參須,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他的嘴也不疼了,肩膀也沒感覺了,身上的傷竟然恢復得七七八八。
這就是人參娃娃的功效?
江落驚嘆地看著人參娃娃,卻看到人參娃娃一顫一顫,疼得都哭了,卻因為馮厲還在這,硬是忍著哭聲。
小可憐。江落憐惜地看著它,卻壞心眼地又捋了捋小人參的人參須。
馮厲道:“去吧。”
老天師住在這棟樓之後的院子中。江落帶著人參娃娃穿過假山溪流,來到院子門前時,敲了敲木門上的銅環。
門內的弟子將門打開,好似早就知道會有人來一樣,道:“師兄,老天師正在後面喝茶,您這條路走到頭就能找到他。”
明明是市中心,天師府的環境卻像是世外桃源。江落順著路一直走到頭,遠遠瞧見了老天師正和一個人坐在石桌上用茶。
另一個人被老天師擋住了,江落看不清其人的樣子。等走近之後,就聽到老天師笑著道:“我這的茶還算是不錯。宿命人,你不嘗一嘗?”
語氣還有些不著痕跡的卑謙。
江落一頓,宿命人?
他曾經在祁野父親的通話中聽到過這三個字。
原來“宿命人”指的是一個人麼?
“師祖,”江落提高聲音,快步走上去,“師父讓我把人參娃娃送來給您。”
走進之後,江落看清了宿命人。宿命人的樣貌卻奇怪極了,他有著滿頭雪一樣的白發,白發長長,如同古人一般被一根木簪簪在腦後。
聞聲,宿命人抬眸看了江落一眼。
他的瞳孔顏色極淡,淡到好似也成了雪的顏色。宿命人面容年輕,如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一雙眼睛卻極其滄桑,好似經歷了滄海桑田。
他隻看了江落一眼,江落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冰冷徹骨的漫天大雪,磅礴大雪洋洋散散,幾乎能將他徹底淹沒。
冷意如實質般的襲來,江落手裡的人參娃娃瑟瑟發抖得更加厲害。
江落很快便收回了眼睛,笑容不變地看著老天師,“要將它放在哪兒?”
老天師看了一眼人參娃娃,慈愛地道:“五百年的小人參,都成精了。馮厲這小子也真是的,成精的小人參怎麼能拿來吃?”
他揮揮手,“給你師父送回去,讓他再給我送個不成精的來。”
江落:“是。”
離開前,江落狀似無意地再朝宿命人看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宿命人竟然也在看著他。
江落自然地笑了笑,不再拖延,告辭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宿命人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道:“是個好孩子。”
老天師笑著道:“我也這麼覺得。”
第82章
抱著人參娃娃回去的一路,江落還在想著宿命人的事情。但走著走著,他就感覺袖口湿了。
低頭一看,人參娃娃正可憐巴巴地拿著他的袖口在擦眼淚,不時偷偷看著他,一副等著江落發現它正在流淚的模樣。
江落樂了,唇角挑起。但他鐵石心腸,故意裝成了沒發現的樣子。
人參娃娃急了,拉著他的袖子,奶聲奶氣道:“你能不能放我走呀?”
江落和善一笑:“不能。”
人參娃娃嗚嗚哭了,“可是你不放我走,我就要被吃掉了。”
江落也可憐地道:“可是我要是放你走,我就要被打斷腿了。”
人參娃娃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有人不吃這一套。
江落表情一變,嗤笑著彈了它一下,“小屁孩,裝可憐在哥哥這裡可行不通,想讓別人放過你,光裝可憐可還不夠。”
小人參若有所思。
*
客廳裡,在江落走後,馮厲便坐在了主位,看向江落的同學們,淡淡道:“說吧。”
聞人連道:“在您外出的時候,池尤又來找了江落。昨晚我們吃飯的時候,池尤公然現身。但昨晚的見面不是壞事,江落和池尤產生了分歧,江落快要醒悟過來了。”
馮厲面無波瀾,他雙手拇指摩挲了片刻,“他們見了幾次?”
聞人連保守地道:“最多兩次。”
他笑了笑,“江落成天和我們待在一起,要麼執行學校的任務,要麼待在學校裡。人的行蹤有跡可循,但鬼卻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潛含義是告訴馮厲,都是池尤來找江落的,不關江落的事。
馮厲不知道信還是沒信,他道:“你們既然來了天師府,那就在這住幾天。明天天師府會開壇講學,我會和你們學校打聲招呼。”
熱門推薦
"被顧承川看上的那一天,我本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 可婚禮當天,我卻被他女兒顧姝的一杯毒酒害死。"
"我穿成了將軍府裡的一名侍妾。 好不容易攢夠了銀子跑路,將軍卻忽然戰死,還留下了通敵罪名。 主母為愛尋夫,卻在路上不知所終。 隻留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幼崽,哭號著要找爹娘。 流放到北疆後,為謀生計,我重新拎起了殺豬刀。 幼崽們不再找爹,隻是眨巴著眼問: 「娘,今晚能吃肉嗎?」"
"我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把情書送到校霸的手上。 「你能現在看完給我回答嗎?」 校霸打開情書,大聲念道:「親親寶貝小行行,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無法自拔,MUA~MUA~MUA~」 他劇烈咳嗽了幾聲,繼續念:「我想對你說,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也像你媽打你,不講道理……」 「巴山楚水悽涼地,Baby can you kiss me?」 校霸:「看在你這麼愛小爺的分上,滿足你!」 話音未落,校霸突然吻了我。 我??? 可我是幫室友送的情書啊~ "
"和周南弦組樂隊四年,我以為他會一直為我寫歌。 直到我在演唱會上,傻乎乎地唱了一首他為別人寫的情歌後,正主現身了。 我才知道,原來他已經覺得我不新鮮了。 為了不崩人設,他不斷試探我,甚至汙蔑我,逼我說分手。 可當我真的從樂隊退出後,他卻又捧著一堆樂譜,紅著眼眶求我。 「昕昕,你看,我又為你寫了這麼多歌,你能唱唱嗎?」"
古代|甜寵|宮鬥宅鬥|言情 “你怕我?”男人帶著一身肅殺之氣朝我走來,不由分說地扼住了我的手臂。 我梗著脖子,不甘示弱,“怕你個大頭鬼!老娘是當朝唯一一位公主!憑什麼怕你這個小鬼頭?!” 聽見我的話,他低聲笑起來,臉上出現了我熟悉的神情,“很好。” 我總覺得下一秒腦袋就得落地,畢竟這廝變化真的太大了! 他現在可是戰場上那位殺伐果斷、一刀一個人頭的冷面將軍,再也不是那個被我二哥坐在屁股底下倔強流淚的熊貓頭了。
"我是青丘的一隻九尾狐。 我生得好看,通體雪白,額間還有一抹金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