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6-09 17:05:454029

阿娘S後,我成了主母膝下唯一的嫡女。


 


憑借著身份,我成了江南總督府的主母。


 


夫妻琴瑟和鳴,一生榮耀,兒孫孝順,一世無虞。


 


我身S之後,蕭啟親自給我守靈三日。


 


他在靈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這一生夫君責任已盡,隻盼來世永不相見。」


 


重來一世後,他的心願,我替他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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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時節,正值江南多雨之際。


 


我沒有撐傘,倚靠在岸邊看著遠方水中不斷掙扎的人影,亦沒有任何動作。


 


片刻之後,一頂傘悄然撐在了我的上方。


 


是跟在母親身邊的秦媽媽。


 


「原以為以你從小對蕭啟的情誼,會奮不顧身地去救他。」


 


母親行至我的身邊,眯著眼看著遠方的人影。


 


可我總覺得,她打量的,是我。


 


我緩緩深吸一口氣,在滂沱大雨裡跪了下來。


 


「就是固守著這份情誼,女兒才不會去救。」


 


「女兒要的是發自肺腑的愛意,而不是救命之恩的裹挾。」


 


「救與不救,並無差別。」


 


良久,母親輕輕嘆了口氣,吩咐身邊的小廝。


 


「去把人撈上來,畢竟是總督大人,出不得岔子。」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直到我的膝蓋感到徹骨的涼意,她伸手將我扶起。


 


「也罷,當日你父親離世,人人都看我晏府的笑話,左右還是撐過來了。」


 


「當日能撐,如今也未必不能。你既已想好,我也不是那靠著賣女求榮去換一份恩典的人。」


 


我心下微動,復又跪下。


 


「多謝母親體諒。」


 


我總以為我與蕭啟之間真心大過於恩情。


 


卻從未想到,他上一世的心願居然是跟我後世再無相見的可能。


 


那麼這一世,我成全他的心願。


 


2


 


落了幾日的大雨終於有了停下來的預兆。


 


聽說那荷花出落的格外好看,我應了邀約,登了上花船泛湖。


 


兩船相抵,我在船艙內被晃得潑了手中的梅子酒。


 


小丫頭有些驚慌:「總督大人跳到了我們的船上,說是……要見大小姐……」


 


話音剛落,蕭啟已經揚起幕簾,行至船艙內。


 


他向來優雅,如今的動作卻帶上了一絲怒氣,俊朗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那日我沒看錯,站在岸邊的就是你。你明知我從小就不善水性,為何束手看著我掙扎卻不出手相救?」


 


「晏晚意,就因為我駁了你送上府來的繡帕,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去S?」


 


他眼裡的質問同失望像是利劍一般將我的魂魄穿透。


 


無論重來多少次,他好像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傷到我。


 


我避開他的眼睛,低下頭淡然一笑。


 


「大人誤會了,那日我身子不適,委實不能下水…….」


 


他眼裡頓時蔓延出大片譏諷。


 


「身子不適?當年流匪進城,你連性命都不顧地撲上來替我擋了一刀,用救命之恩迫使我父親訂下了你我二人的婚約,如今你隻怕是故技重施沒有機會,會放過如此好的時機?」


 


「我日日巡查堤岸,從未發生過意外。那日偏偏等到我落單之時跑出一個稚兒將我撞進水裡。」


 


「晏晚意,這難道,不是你為了制造機會故意而為之?又假意做出這番舉動,是想讓我高看你一眼不成?」


 


聽到他毫不掩飾惡意地揣測,我的心仿佛被撕成無數碎片。


 


難怪在上一世我豁出命去將他救起之時,他看向我的眼神隻有惡意同失望。


 


原來這一切,在他眼裡隻是我為了逼迫他娶我所設的一個局。


 


我在心裡嘲笑自己,忍住微酸的鼻尖開口解釋。


 


「我自知叨擾大人多年,以後自不會…….」


 


「無須再做戲!」


 


他衣袖一揮打斷了我的話,背過身子去不再面對著我,似乎多看我一眼都嫌厭棄。


 


「晏大人對我有教導之恩,他與父親的承諾不會在我這裡被推翻。」


 


「我會娶你,讓你成為總督府唯一的主母,可我的心,你永遠都得不到!」


 


他說罷,便揚長而去。


 


透過撩起的幕簾,我看到了對面船艙裡穿著青色衣衫的女子,她毫不掩飾眼中的快意,在簾幕落下的瞬間,將所有的惡意散發了出來。


 


是晏晚思。


 


同行的好友眼中帶著憐惜替我重新斟滿了酒杯。


 


我抬手一飲而盡,不自覺地泛起苦笑。


 


我同蕭啟,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他在我奮不顧身地撲在他的身前為他擋了一刀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的。


 


我的血沾在了他的身上,他抱著我仿佛抱著珍寶,他驚惶失措地在我耳邊乞求。


 


「晚意,隻要你能活下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但這不包括,娶我。


 


兩位父親定好婚約後,他眼裡的祈求變成了恨意。


 


仿佛在說:你為何不去S。


 


那時年幼,想到這個婚姻我便滿心歡喜,他卻禁止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對我,也是愈發的疏離。


 


我與他青梅竹馬,委實想不通緣由。


 


直到我們大婚當天,晏晚思削發為尼歸了佛門,他整晚未進新房,朝著南山寺的方向枯坐了一夜。


 


我才知曉,他心中的人是她。


 


婚後,在世人眼裡,江南總督年少有為,不光政績出眾,更是痴情至極的好夫君。府裡除了正妻主母之外,從未納二色,夫妻二人誕下一子一女,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我曾幾何時,也以為過往煙消雲散,他終歸還是看到了我的情深。


 


可我後來才知道,他每月借口地去臨縣巡查,實際上了那南山寺。


 


他指明由忘塵師傅做伴,跪在大殿上整整三日三夜抄經誦佛,為天下祈福。她添香,他執筆,二人在芸芸眾生的借口中,隔著紅塵隱晦地訴說求而不得的悔意。


 


這一世,我又怎麼能不成全他們呢。


 


3


 


回府的時候,母親差人喚我去了正廳。


 


見我過來,她抿了一口茶,示意我在她身邊坐下。


 


「今日蕭啟派人來遞信,願履行幼時的婚約,迎你進府。」


 


我心下微動,跪下來叩首。


 


「母親,女兒不願…….」


 


她示意秦媽媽將我扶起,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眼下你就是願意,我也不會允你嫁過去的。」


 


母親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怒氣。


 


「他娶倒是願意娶,不過帶了條件,要先將晚思抬進府裡做側妻,且日子要挑在與你大婚之前,讓她先過門。」


 


母親越說越生氣,砸了手中的茶杯。


 


「蕭啟小兒欺人太甚!不過是個區區總督罷了,當年若不是你父親力保,他未必能年紀輕輕就登上那個位置!我同你祖父馳騁沙場的時候,那小兒還不知道在哪裡玩鬧,如今也敢羞辱我晏府嫡女,讓一個庶女先入門!此等折辱,他倒也是做得出來!」


 


「我原想將你嫁到總督府後,再替她尋覓一良人,做個堂堂正正的正妻主母,她倒好,做小的是做上癮了!」


 


我同晏晚思的生母都不是母親,隻是府中的一個妾室,母親多年無所出,在我們二人的阿娘去世後,母親便有意挑選一個過繼到她的房裡,成為府中嫡女。


 


晏晚思的生母曾是江南城裡最大樂坊的頭牌,靠的一手好琵琶虜獲了父親的心,晏晚思隨了她,從小便乖巧嘴甜,能歌善舞。而我阿娘出身商賈之家,從小便教導我撥算盤、識賬本,遠沒有她討人歡心。


 


原本以為母親會選擇她,可誰知選擇的是我。


 


母親說:「我晏府嫡女當是有頭腦、知進退的得體女子,那些伺候人的虛招學來也無用。」


 


大抵,她就是在那一天恨上我的。


 


可即便是未選擇她做嫡女,母親對她的照拂,也是實打實的。


 


我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前世在我未成婚之前,母親就開始替她謀劃了,想將她嫁給自己娘家的侄子,那令倭寇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姜懷,隻可惜她固執地要剃度出家,母親勸不動,才隨了她的意。


 


我心下隱隱有了決定。


 


「聽聞母親娘家侄子,姜懷將軍下月即將入江南城,女兒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見上將軍一面。」


 


這一世,我不想再永遠拘泥在江南這塊地方。


 


我想去看看更為廣闊的天地。


 


母親微微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


 


她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


 


「母親的眼光從不會出錯,你比我想象得更通透!」


 


「若是兩情相悅甘心固守一方後院固然是一種選擇,可若是一廂情願的堅守,那便是愚蠢至極。」


 


「晏兒,你選擇了一方更廣闊的天空。」


 


母親的眼眶微微泛紅。


 


是啊,她也曾是翱翔在天際不肯服輸的雄鷹。


 


隻是為了愛,她選擇落在了枝頭。


 


母親派人回信,同意了他二人的婚事。


 


而姜懷則會在二十日後入城,她特意地隱瞞下來這個消息。


 


我朝有律法,若入門之後為側,在郎君未娶正妻之前,不允被扶正,官宦娶妻沒有平妻這一說法,除非主母不幸逝世,十載後,方才有可能被扶正。


 


聖上痴情皇後,空置後宮多載,上奏的側妻為正,從未被允過。


 


晏晚思,大抵是要永遠做小了。


 


4


 


蕭啟是鐵了心地要給晏晚思一個盛大的婚宴。


 


張羅了半月,全江南的百姓都知,總督大人要娶妻了。


 


「莫要胡說,這側妻哪裡算是妻,左右不過是個妾罷了,總督大人先迎妾後娶妻,這不是打那晏大小姐的臉麼?」


 


「聽聞晏先生當日以命擔保大人坐上的這個位置,如今要是知道自個兒唯一的嫡女被如此折辱,大約是棺材板都會被氣掉吧。」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蕭啟本是意氣風發,穿著喜服接受全城百姓的恭賀。


 


聽到這些議論,不由得黑了臉。


 


在他眼裡,這是挾恩圖報的另外一種方式。


 


這樣的怒氣,一直持續到了晏府。


 


見到一身嫁衣的晏晚思時,才稍稍緩了臉色。


 


按照規定,隻有正妻才能穿著正紅色的喜服,可這一切都是蕭啟張羅的,整個府中,都是正紅色的裝飾。


 


他待她,是迎娶正妻之禮。


 


母親得知後冷笑一聲,並未阻攔,隻是在新人拜高堂的時候,並未出現在堂上。


 


我出面解圍。


 


「母親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出面,由我來送庶妹出嫁。希望二位新人琴瑟和鳴,永結歡好。」


 


主母不出面,當真是個笑話。


 


蕭啟幾乎咬碎了後槽牙,認定是我從中作梗,看向我的眼神怒不可遏。


 


他似乎是泄憤似的,將晏晚思摟得更緊了。


 


挑釁般的,直視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的眼神,抬手讓人呈上了母親給她的嫁妝。


 


「這對銀镯是母親給你的,希望你以後能知禮識禮。」


 


母親帶了一輩子玉镯,卻在我的手上。


 


圍觀的人看著這對寒酸的銀镯,不由得嗤笑出聲,那句知書識禮,更是狠狠打了他二人的臉。


 


兩人看似如膠似漆合在一起的手,彼此都快把對方捏碎了。


 


母親,是懂怎麼誅心的。


 


一直到賓客散盡,母親都未曾出面。


 


蕭啟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似乎想將我剝皮拆骨一般。


 


「晏晚意,你好惡毒的計謀,思兒出嫁未有主母相送,就連贈禮,都是一對平凡的銀镯,你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你們晏府的庶女是麼?」


 


「當日若不是你使計讓晏夫人選擇你,這嫡女之位本該就是思兒的!我們也不必……」


 


我抬頭看向他。


 


「不必什麼?」


 


是不必委曲求全地將正妻之位留給我。


 


還是不必他心尖尖上的人遭受如此委屈。


 


明明,他能堅定地拒絕我,迎娶晏晚思為正妻,母親最多生氣幾日,未必不會同意。


 


他卻徒留著虛名,不願在明面上推翻承諾做世人口中背信棄義之人。


 


他將所有的不甘和懦弱都轉化成了蹉跎附加在我的身上。


 


唯獨,不願意承認他的懦弱。


 


他被我嗆了聲,將那句話吞了回去。


 


「若大人心疼了,完全可以將正妻之位交給庶妹,想必母親也會更為重視。」


 


他氣急,看向我的眼神愈發陰鬱。


 


「好,好得很。既已如此,便沒有什麼情面可言!」


 


「你將來會是正妻又如何?我要你知道,我永遠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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