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倉庫裡隻有她高跟鞋踩出的回響。
我垂下頭,用餘光觀察著周圍。
這個倉庫整體很暗,我看不到其他人存在的痕跡,但我知道這裡必然不止我們兩個人。
我嘗試著找辦法把手從繩子裡抽出來。
然而蘇憐已經來回踱步了一圈,重新回到我面前。
她猛地捏住我的臉,強硬地把我的頭抬起來直視她。
我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眸,那裡已經隻剩扭曲跟瘋狂。
「秦月!為什麼!你都跟傅庭宸離婚了,他還能對你念念不忘?!」
他狠狠地盯著我,語氣滿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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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一點比不上你?讓他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找你?」
「可明明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啊!我甚至下藥懷了他的孩子,他卻寧可付我撫養費都不願意娶我?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我心裡有些震驚,沒想到他們這三年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然而除掉那一絲絲的驚訝外,我更多的卻是覺得可笑。
明明都決定好不要刺激到她。
但對上她仿佛要將我S掉的怨憤眼神,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狠狠地扭了一下頭,掙脫她的手,然後SS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當初是你先拋棄他的,你又憑什麼要求他對你從一而終?」
我親眼見證了過去幾年裡傅庭宸對蘇憐全心全意的愛。
那是清晰地知道蘇憐隻是釣著他還心甘情願地付出。
是知道蘇憐為了錢嫁作他人婦後依然選擇默默守護。
我陪伴了傅庭宸最難過的那段日子。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蘇憐對傅庭宸的重要性。
也比任何人……都嫉妒她。
23
蘇憐被我說得愣在原地。
她似乎不願意去面對這樣的事實,隻一心沉浸在自己被辜負的妄想裡。
我垂下頭不願意看她。
如果她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來綁架我。
那在過去的許多年裡,她早應該被我綁架十萬八千次了。
「呵,你說得對。」蘇憐突然笑了一聲,語氣也平靜了下來。
但我心裡卻驟然升起了一股十分違和的感覺。
然而還沒等我想明白到底哪裡不對,蘇憐已經站起來,垂著頭看我。
「可是啊月月姐,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我爸媽S了,親戚關系不好,沒有朋友,就連過去的丈夫都不要我了。」
「如果我再失去傅庭宸,那我還怎麼活下去啊?」
她柔軟了聲音,再次帶上了我熟悉的可憐兮兮的味道。
然而我卻絲毫不敢放松,心裡的警惕到了極限。
「其實啊月月姐,當初在幼兒園門口跟你偶遇那次,我是真沒在意的。」
她輕輕笑了下,隨手撩了一下頭發。
「因為你們已經三年沒見了,而你身邊又有了新人,態度還那麼堅決。我就覺得你跟阿宸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發展了。」
「但是我沒想到……阿宸竟然不願意放棄。」
她嘆了口氣,白淨的面龐上到底沒有掩飾住一瞬的扭曲。
「他為了你去接根本沒必要的競標項目,為了打通背後的關系,喝酒喝到胃出血半夜進醫院。」
「但他什麼都不說,隻是因為你接下了他的轉讓合同,就高興得一晚上都在傻笑。」
我小心掙扎的手頓了一下,眸中漸漸染上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傅庭宸他……竟然為了做到這個地步了嗎?
「月月姐,聽到阿宸為你進醫院,你很開心吧?」
蘇憐輕笑了一聲,聲音越發的溫柔。
「既然這樣,那我還可以說一點讓你更開心的事情。」
「你知道嗎?我昨天去找阿宸,他跟我說你跟顧總有孩子了。」
「我本來聽到這句話可高興了,可是啊……阿宸他竟然比我還高興呢。」
她像是真的想到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捂著嘴痴痴地笑了一會兒。
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隻覺得越發的心驚。
「那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然說,他不介意你跟別人有孩子,他甚至因為那個孩子幫你彌補了失去親子的痛苦,而為你感到由衷開心的呢。」
「他還說啊,隻要你願意跟他復婚,那他一定會把那個孩子當親生兒子來對待,他的東西以後都是那個孩子的。」
「月月姐,你說他多好笑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男人上趕著當接盤俠的。」
蘇憐越笑越大聲,她甚至笑出了眼淚,又用手背隨意地抹去。
我心裡酸澀,一時竟不知該感慨是造化弄人,還是傅庭宸他罪有應得。
「可是啊月月姐,你知道嗎?我的孩子沒了,他都已經有胎動了,但他沒了。」
她猛地止住笑意,再不掩飾內心的怨憤,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所以憑什麼呢?我一無所有,你卻擁有一切。」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她又開始發狂地大笑。
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我知道她的精神世界已經徹底崩潰了。
蘇憐突然抬起頭,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她抬起手揮了下,陰影的地方便走出了幾個黑衣人。
而他們手裡抱著的,正是我昏迷不醒的兒子。
「鹿鹿!」我著急地叫了一聲,理智徹底壓抑不住焦急地掙扎起來。
「秦月,你別掙扎了。反正很快,我們都能在下面相見了。」
蘇憐笑了,帶著悲傷、絕望、瘋狂。
她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慢慢蹲下。
我這才發現,地上竟然有一條長長的引線。
我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蘇憐竟然準備了炸藥。
然而我已經來不及阻止她。
在我被巨大的聲響包裹之前,我看到的是被強行破壞的倉庫大門,和一個飛奔撲向我的身影。
24
蘇憐S了,她S在了那場爆炸裡。
她在那天本就準備孤注一擲,在倉庫裡外都埋了一圈土炸藥。
而顧裴跟傅庭宸發現了我的失蹤,他們報了警,然後根據鹿鹿身上的定位器找到了我們。
當我在屋子裡跟蘇憐對峙的時候,他們其實已經到了。
然而刑偵隊長判斷需要先拆除炸彈,為避免打草驚蛇,就沒有第一時間進來救我。
事實證明隊長的判斷是正確的。
蘇憐沒有這方面的常識,她隻是精神失常做出了瘋狂之舉,所以她埋的炸藥拆除得十分順利。
而當她選擇引爆炸藥的時候,外面的炸藥已經被全部拆除。
但屋子裡還留有一些,雖說因為引信過長而使一部分失了效,但依然有一小部分炸了。
蘇憐在的位置比較偏,剛好被土炸藥蹦出的碎片劃破了脖頸。
她最後S於失血過多,甚至沒有撐到醫院。
而我就比較幸運,當時她埋在我身下的炸藥並沒有爆炸。
至於其他炸藥的餘波……
傅庭宸保護了我。
而顧裴為了保護鹿鹿,卻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直接住進了ICU。
從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件事在網絡上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為了避開那些煩人的記者媒體,我們全都被傅庭宸安排在了傅氏的私人醫院。
這幾天除了對警方必要的配合,其餘的時間我一直都陪在顧裴身邊。
他在前幾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
隻是他一直沒醒,醫生說爆炸傷及了他的大腦,可能很快會醒,也可能再也不會醒了。
醫生剃光了他的頭發,以至於我每次看著他都忍不住牽起嘴角。
相比較他而言,兒子就幸運多了。
他因為迷藥的原因一直在昏睡,以至於醒了之後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我怕他看到顧裴這樣會害怕,所以拜託保姆把他領回家照顧他。
至於傅庭宸……
他也受了傷,但比顧裴好很多,現在已經可以坐在病床上開視頻會議了。
我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去看過他。
告訴了他鹿鹿其實是他的兒子。
傅庭宸當時還躺在床上,聽到我的話瞬間便坐了起來。
劇烈的動作牽扯到了他的傷口,讓他瞬間便僵在原地。
我輕輕嘆了口氣,幫他按鈴叫來醫生。
等所有一切都處理好之後,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溫柔了聲音。
「傅庭宸,謝謝你保護了我。」
我突然想到了年少時他把我從巷子裡救出來的那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像每次隻要我遇到危險,你總是會來保護我,我真的很感謝你。」
「不、用。」傅庭宸艱難地開口,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我輕輕搖了搖頭,在他滿是期待的目光中,我輕聲道:
「隻是感謝不是愛,可憐也不是愛。」
「傅庭宸,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也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那些事,但我們真的不會復合了。」
「你以後如果想看鹿鹿可以隨時來看,等他長大之後,我也會告訴他你的身份。」
「但我們的交集就止步於此吧,從今往後……我們互不虧欠。」
我看到傅庭宸眼裡的光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他的臉上徹底失去了生機,變得一臉茫然又空洞。
我幫他掖了一下被子,最後看了他一眼,輕笑道:
「好好休息,傅庭宸。」
「祝你……早日康復。」
25
那天之後,我發現傅庭宸把我微信刪了。
明明就在一家醫院的同一層,他卻像特意避開我一樣,一次都沒有跟我撞見。
如果不是他提前出院那天偷偷來看我被我發現。
恐怕我都要以為他因愛生恨,要重蹈蘇憐的覆轍呢。
然而那天我也沒有跟他說上話。
傅庭宸發現被我看見,直接臉色一變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明顯沒好全卻逞強地要走出氣勢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總歸他以後的生活也不歸我操心了。
既然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那就隨他的便吧。
我這幾天安心地陪著顧裴。
他瘦了很多,原本帥氣的臉幾乎有些脫了相,卻意外地增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我這幾天都是不假他手的親自照顧他。
偶爾闲下來,我便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話。
過去我們兩個在一起,總是顧裴說得多。
現在他安靜地躺在那裡,我不希望他太過寂寞。
終於,在幾日後的一個下午。
陽光透過醫院的窗戶照進屋裡,溫溫柔柔地打在顧裴的臉上。
他似乎是被我念叨煩了。
在沉睡了這麼久之後,他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
彼時我正說到他再不醒我就去給傅庭宸做糖醋排骨。
話剛說完,我就趕緊手指被人輕輕地抓了一下。
低下頭,顧裴幽黑的眼眸正不滿地看著我。
他昏迷了很久,身體還很虛弱說不出話,因此隻能用眼神控訴我。
我愣愣地看著他,直到確認這不是幻覺,這才倏然展開了一個笑。
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下來,我卻根本不想去管他。
緊緊地握住顧裴垂在床側的手,我又哭又笑道:
「我騙你的,等你好起來,我給你和兒子做糖醋排骨吃。」
顧裴輕輕笑了。
窗外陽光正好。
就像我的未來,一片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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