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謝興文不知道,我親手養大的女兒,在家庭變故的時候,也和我一樣堅強。
昨夜宋瑤還和我懇談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她的高考,她隻會更努力考上更好的大學,成為我的驕傲,但是日後分享起家庭教育時,一點都不會提起謝興文的名字。
因此我可以毫無顧忌地說我想說的話:
「打官司是吧?可以啊。謝興文你要是撕毀『離婚協議』,二十多天後我就玩消失不和你去領離婚證。」
「你要是起訴離婚,等到法院判決離婚的時候,杜嬌肚子裡的孩子都打醬油了。」
「等那個時候,你出軌杜嬌以及杜嬌肚子裡的孩子是私生子的事情,不需要我到你的大學四處宣揚,你整個大學都會知道你宋教授的混亂情史。」
「杜嬌不是說你很愛孩子嗎,你不想你白月光的孩子背負罵名,孩子一出生就被戳脊梁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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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興文的臉陰沉了起來:
「好啊,方曉霞,我和你同床共枕二十年,隻知道你一身肥肉,竟然不知道你是精於算計的蛇蠍心腸。」
我看著謝興文冷笑。我從前把你視作丈夫,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願意奉獻。
你癌症生病住院,我不嫌髒累近身伺候,是因為我覺得對自己的丈夫有照顧的責任。
但是你何曾把我當做你的妻子愛護過,對於奸夫淫婦,該是恢復我年輕時做記者時言辭犀利的樣子了。
杜嬌見硬的不行,開始輕蹙起眉,眼角哀愁起來:
「曉霞姐,我和你不一樣,我結婚後常年生活在國外,已經和國內的工作節奏脫軌了。」
「你不同。我聽興文哥說你讀過大學,年輕時也當過記者。宋瑤已經大了,你完全可以不再靠興文哥養自己出去工作,你可以回你年輕時的報社嘛。」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杜嬌,你是綠茶喝多了自己也同款了嗎。就算你常年在國外,你離婚回國勾搭謝興文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有聽說過四十多歲還能輕易找到工作的嗎。」
杜嬌見我對她一臉嘲諷,挽起謝興文的手,十指相扣,宣誓起了主權:
「曉霞姐,我知道你想興文哥再養著你,但是你們還有二十多天就領離婚證了,興文哥真的沒有義務再養著你了。」
「如果你還是想靠男人養,你可以減減肥美美容,再重新找個男人。」
「曉霞姐,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肚子上都是肥肉,臉上有斑,指頭還有繭,如果你找不到男人養你,你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
杜嬌依偎在謝興文身邊,像柔弱的小舟停泊在她的港灣。謝興文攬著杜嬌的腰,一臉痴迷地望著她。
男人啊,總是看不到為他辛苦付出過的妻子,杜嬌人身攻擊我外形的話,每一樣都是我為了家為了謝興文付出過的證據。
但是在謝興文的眼裡,卻是他鄙夷我不如杜嬌的理由。甚至他看不到此刻杜嬌挑釁我的揚眉,隻覺得杜嬌溫柔善良:
「方曉霞,嬌嬌說得對,你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哪個男人會對你臃腫粗糙的樣子感興趣。」
「你看嬌嬌多善良,還肯指出你問題所在。你要是有嬌嬌的一半溫柔如水,善解人意,我也不至於和你離婚。」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兩個出軌的中年人忘我的調情。
宋瑤一會兒要回家了,我還要和宋瑤繼續過年呢。
我對著杜嬌柔和地笑了起來:
「其實謝興文最大的價值在於他在大學裡的科研成就。謝興文住院之前正在進行一個科研試驗,很快就要出成果了。」
「這個科研成果出來,可以獲得的獎金,別說兩套大平層,就是海景別墅也可以隨便買。」
「這年也快過完了,與其在這裡和我做無謂爭吵,不如勸他早點回實驗室。謝興文早出科研成果,教授夫人早享受海景別墅。」
「為一個女人拼命工作,這才是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表現。」
果然,聽到海景別墅四個字,杜嬌眉毛動了動,隨後嬌媚地衝謝興文眨了眨眼。
謝興文呼吸頓時深重了起來,如不是在我的眼皮底下,隻怕兩人立即就要推到在沙發上。
看著謝興文和杜嬌急不可耐互相摟著走出去的背影,我輕蔑地笑了笑。
謝興文烏青的眼窩,越發瘦削的身體分明就是在告訴我兩人日日纏綿,謝興文這患癌的身體還如此不知節制,隻怕活不到醫生說的一年了。
而且科研試驗的工作是很辛苦的。以往謝興文科研攻堅整日整夜待在實驗室的時候,全靠我每天燉湯風雨無阻送去實驗室給他補身體。
看看杜嬌纖纖的十指,再看看謝興文手上明顯被做飯熱油燙出的水泡,為了白月光買海景別墅,科研攻堅的每一天都會成為謝興文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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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到了離婚冷靜期結束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和謝興文領了離婚證,絲毫不在意杜嬌在民政局板凳上等著立即和謝興文領結婚證的揚眉挑釁。
因為謝興文越發瘦削的身體,說明杜嬌離當寡婦的日子越發近了。
宋瑤果然情緒穩定像我,過完年她投入到了緊張的高三衝刺中。我也投入到了重返職場的準備中。
減肥、健身、美容,每日的生活充實且快樂。
年輕時我工作過的報社隨著紙媒的沒落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新型的社交媒體更有我這個中年找回自我的女性施展拳腳的空間。
我自己寫腳本,拍攝和剪輯視頻,在抖音上漸漸有了自己的粉絲群體。我心中還有一個大膽的計劃,等著宋瑤去上大學後就開始實施。
我的生活肉眼可見的多姿多彩起來。
高考過後,宋瑤如願以償考入985大學。送宋瑤去大學報道後,我立即實施起了自己自駕周遊全國的直播計劃。
在直播節目裡,我分享祖國的人文古跡和秀美河山,以親身經歷,告訴直播間裡的人,女人從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短短一個月時間,我就漲到了百萬粉絲。每次開播,都有上萬人在直播間裡聽我聊天分享。
直到有一天,關於我的黑料在網絡上發散了起來。
眾多營銷號開始轉發一篇文章:
【新晉網紅方曉霞在相濡以沫二十載的丈夫謝興文生命晚期的時候,狼心狗肺地離婚卷款跑路,導致謝興文無錢醫治,英年早逝。】
文章中,我嫁給謝興文是貪戀他的教授身份,我靠著謝興文做家庭婦女吃香的喝辣的,但是當我知道謝興文得了癌症後,果斷放棄治療,以女兒宋瑤的高考威脅謝興文離婚,卷走謝興文一生的積蓄,在謝興文掙扎在S亡邊緣的時候全國各地旅遊。
文章中還寫道,謝興文生命最後的時光裡,是他的初戀杜嬌不辭辛勞回來照顧,甚至為了謝興文接受自己的照顧,甘願嫁給一個垂S的人。
但是不巧的是,當我準備好今天直播內容的手稿,趁直播前的空闲時間刷下手機才看到網絡上關於我的黑料時,離今天的直播隻有半個小時了。
謝興文精心照顧下也隻剩一年壽命的身體,果然經不住科研工作的日以繼夜,半年時間就去世了。他活該。
雖然整篇文章是以第三人稱的角度寫的,但是文章裡暗含的對杜嬌的贊揚,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杜嬌的傑作。
宋瑤給我打來電話,說她看到了網絡上關於我的黑料,讓我今天先不要直播,先澄清事實後再重啟直播。
我告訴女兒,你媽我現在是金剛之軀,無關的人根本傷害不到我了。
何況關閉直播就是默認杜嬌的栽贓,不敢面對直播間的網友。
正常直播才是打擊杜嬌的氣焰,任你汙穢滿天,我自陽光燦爛,我等著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準時打開直播間,當我站在閣樓前直播身後千年古寺的歷史時,直播間裡面的人毫不關心我的直播內容,紛紛要求我回應網上的黑料是不是真實的。
我不予回應,照常面帶微笑講解我準備好的手稿時,直播間裡有人開始帶節奏:
【不敢回應就是默認】
【歹毒的女人,丈夫重病就獨自跑了,憑什麼謝興文教授二十年辛苦科研的酬勞被方曉霞獨吞了】
【說不定謝興文就是被方曉霞毒S的,聽說她去謝興文教授的實驗室送過飯,那時就偷了實驗室的化學藥品】
【好惡毒的女人,還裝什麼獨立女性人設,為謝興文教授償命】
一時間,【方曉霞為謝興文教授償命】的詞句開始刷屏。
連經常來直播間支持我的鐵粉也開始懷疑起我來:
【以前聽方曉霞說過自己是離婚後決定找回自我,實現年輕時理想,原來都是裝的人設騙我們】
兩個小時的直播在艱難的直播間環境中結束。
甚至直播結束後我收拾直播器材時,還有逛古剎的遊客認出了我,對著我罵「壞女人。」
我微微一笑。
其實今天這場直播我心情舒暢,因為不僅謝興文S了,還因為從杜嬌上蹿下跳的樣子說明,杜嬌過得不好,非常缺錢。
7
當我收拾好直播器材準備駕車離開時,手機上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方曉霞,知道貪錢沒有好下場了吧。警告你,把謝興文所有的錢吐出來,否則就不是挨罵這麼簡單了】
【被高利貸追債的人是什麼下場,知道吧】
【小心宋瑤成孤兒】
我嘴角輕輕一撇,杜嬌啊,你以為我會怕你這些雕蟲小技,且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晚飯過後,宋瑤要和我微信視頻。
一接通信號,宋瑤就在手機對面緊蹙著眉頭:
「媽,你下午的直播我看了,直播間裡那些人不明真相,完全被挑撥了,我拼命在公屏上幫你解釋,但是完全被淹沒在罵你的刷屏裡。」
「我室友的姐姐是律師,我給我室友還有她姐姐說了我們家的事情,她們都很生氣,我室友的姐姐願意接這個案子幫你洗清誹謗。」
我安慰地笑了笑:
「瑤瑤,你可以幫媽媽了,媽媽很高興。但是媽媽暫時還不需要幫助,代我謝謝你的室友和她的姐姐,媽媽去學校看你的事情,請她們吃飯。」
「媽媽年輕時的職業是記者,記者的職責就是揭露真相。」
宋瑤疑惑地看著我。而我沒有一分鍾的空闲,放下宋瑤的電話後,我開始剪輯視頻。
在和謝興文離婚做自媒體以來,我的剪輯技術在持續練習下,已經不遜於年輕的姑娘小伙子們。
第二天一大早,一份新的長視頻在我的抖音賬號上發布了起來。
視頻裡,有謝興文當年和我父親的談話,請求我父親能夠看在他是女婿的份上託關系讓他進大學教書。
有我年輕做記者時獲獎的影像,還有宋瑤出生後,謝興文怪我外出採訪,回家又忙著照顧生病的小孩,讓他沒能下班回家就有飯吃和我的爭執。
有謝興文患癌住院後,我在醫院貼身照顧他的辛勞。
有謝興文出院第一天,不顧宋瑤的高考,不顧第二天就是除夕,逼迫我大年二十九和他去民政局離婚。
還有春節裡,謝興文和杜嬌上門,以杜嬌肚子裡的孩子逼著我退還離婚分得的財產。
並且我把昨天我收到的威脅短信也放進了視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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