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子後復查的時候,我被周願堵在了醫院裡。
“今天我們談談好嗎?”
看樣子我不同意他是很難善了了。
“你什麼時候從我的別墅裡面搬出去了?我不是說過那個房子給你了。”
“還有孩子是誰的?孩子的爸爸到底是特麼的誰?”
原來周願還沒查到孩子的爸爸是誰,也難怪,這一年多我和外邊的接觸不多,肚子大了這幾個月更是深居簡出。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我們離婚了,周願。”
周願陰沉地看著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眼睛一亮,“是不是試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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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復查都沒人來陪你。”
我嘰诮地笑了一下,“瞎猜什麼?”
“為什麼蘊之,你為什麼不給我生個孩子,我肯定會很愛她,我也有錢保證他衣食無憂。”
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我不想給他生而已。
我也不是沒有過他的孩子,結果呢沒留住。就算那個孩子生下來,以我們兩個那個混亂的感情狀態,孩子又能得到他多少愛,他連我都不在乎。
“有過孩子你忘了?孩子沒了就是不想到你的家裡來?”
“至於現在為什麼不願意,當然是嫌你髒!”
這句話讓周願破防了。
“我髒?有幾個男人幹淨?那個有錢的男人身邊沒有女人?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也有很多女人往上撲?”
“你做不到,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我不耐煩了,準備起身要走。
周願拉住了我,
“我不是想和你吵,我來是給你說我要和你復婚。”
“至於那個孩子,我想好了,我可以當他的爸爸,視如己出。”
“我們…三個好好過。”
我挑眉看他。
“有病吧你?”
“該不會你沒法生育了吧,沒事的,現在科技發達,你去好好看看,還是有希望的。”
“那次在醫院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好心勸過你年紀不小了要個孩子,我不是開玩笑。”
“對了,就是那次在醫院遇見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了,去醫院就是去做產檢的,和你那小女朋友一樣。”
“我們不可能了。”
擺擺手,我就要走。
可是周願卻不肯,“我不信,我不信你會去給別人生孩子,你隻愛我的。”
“所以孩子是試管對不對。”
他還說過隻愛我一個人呢,也不影響以前他去和別的女人睡覺,也不影響激我離婚再用復婚拿捏我。
“為什麼不信呢?是覺得我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嗎?”
“我孩子的爸爸年輕力壯,沒有不良嗜好,錢也有,學歷高,我遇到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要呢。”
周願笑了,
“蘊之,你果然是個理想化的人,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有這麼一個有錢有學歷還年輕的男人喜歡你還讓你生孩子,這種人除了想騙你的錢還能幹什麼?”
我反唇相譏,“你呢,那些女人為什麼都撲你啊,不也是為了錢嗎?”
我又一次讓周願氣噎。
真有意思,以前都是我鬧,周願總是一副氣定神闲的狀態,讓我每次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變成了一個潑婦。
現在我真的不在乎他了,情緒不穩定的就變成他了。
我的手機亮了起來,是一條消息,問我的位置。
誰說我沒人陪沒人接。
拿起手袋,沒有招呼一聲,我就走了出去。
一輛勞斯萊斯車在出口處等著我呢。
7
我以為和周願說清楚了,我們也到此結束了。
可能我真的如周願所說,我不懂男人。
周願執著地纏著我,要復婚,願意給我孩子當爸爸。
我很無奈。
看著他放我面前的大顆粉鑽,我推了回去。
“周願,我真的不愛你了。”
他一如既往地堅持,“我不信。為什麼?”
“因為你不能讓我幸福,不能讓我快樂。”
“我得了抑鬱症,因為長時間的焦慮和壓抑造成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你,周願。”
“我那時候自怨自艾,好幾個晚上我看著窗臺,都想跳下去。”
周願的眼睛微微發紅,“我不知道,蘊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他?
我曾經某個深夜給他打過電話,他怎麼說的,說在外面應酬我不要鬧。
可我明明聽見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在一旁叫他“願…”
我就算說了,他也覺得我耍小孩脾氣。
隻有我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才會滿意。
大概想起來了,周願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幸虧我的弟弟,他那時候做過手術不久,卻注意到我的反常。
他就纏著他的主治醫生問認不認識很好的心裡醫生,他的姐姐生病了。
就這樣,他得到了好幾個知名心理醫生的聯系方式,交到了我的手裡。
隻是那些心裡醫生並非真的能開導我,有的還讓我反思自己,說我這都是自找的導致的內耗,有的簡單粗暴說我不聯系周願就可以了。
以至於我差點停下了看病的歷程。
好在我遇到了對的醫生。
一病如新生啊。
病好了就真的把周願翻篇了,
就在我和周願掰扯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過來。
他身著簡潔白襯衫,眼眸深邃,下颌線優雅整個人嚴謹又細致。
我微笑著起身,“凌醫生。”
周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我的心理醫生就是他。”
當怨婦的時候我一副灰敗的面孔,做完月子出來不少人誇我很漂亮,整個人很有活力,就連周願都沒控制住說我氣色變好了。
當時就是因為遇到了凌叡,他是主做青少年心理咨詢的,對待我也像對待一個受創的孩子。
沒想到他特別適合我,對著他我敞開了心扉,而他也非常專業,指出我和周願三觀不一致,確實是該放下重新開始。
而且他對我的建議僅僅需要一點兒藥物輔助,其他的都由他來引導,看似淡漠沉靜的耐心細致,一點兒也不簡單粗暴。
“凌家?就是那個豪門凌家對吧?”
“你就是那個對家產不感興趣,跑去做心理公益的那個凌叡?”
果然是周願,對當地豪門富貴人家門清,一下子就認出了凌睿,
“孩子是你的嗎?”
他滿臉警惕地問,我口中所說的年輕力壯,有錢還有高學歷的男人,眼前這個凌醫生還真挺合適。
我還沒開口,凌叡就點點頭,
“孩子的爸爸是我。”
“蘊之每周會找我做兩次心理治療,我們就在一起了。”
其實我們說好暫時不公開我們的關系,他的回答我有點意外。
周願面部肌肉抽動,我了解他,知道他這個動作是他動怒了,果然他失去了冷靜,站起身來揮拳對著凌叡打了過去。
凌叡猝不及防,隻能本能起來格擋,身子趔趄了一下。
我連忙去扶凌叡,怒氣衝衝地對他喊,“周願!”
“他一個醫生,趁病人之危,不該揍嗎?”
周願依然不肯罷手,還想欺身上前。
“你要再動凌醫生一指頭,我就報警!”
我毫不客氣地拿出手機。
凌叡反手把我拉到了身後,“周願,原本我不知道你這號人,我是從蘊之口中才知道你的。”
“她給我說過你們曾經很幸福,她不知道你為什麼變了,原本我隻給孩子做心理治療的,她滿眼的絕望打動了我,她也是我第一個成年病人。”
“我告訴他其實就是因為錢,有錢了你對這段感情肆無忌憚,覺得她配不上你。”
“我這樣對她說,對嗎。”
被其他男人直接說出來,周願有所觸動,他扶著額頭低聲說,
“我隻不過是犯了男人容易犯的錯!”
“我現在已經悔過,往後我身邊隻有你許蘊之。”
我大聲說道,
“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關系了。”
“再說我不相信浪子回頭的事,麻煩你也別在我眼前出現了。”
周願身形微晃,咬牙說道,“許蘊之你是我的。”
“我們彼此冷靜一下,改天再說。”
8
和凌叡一起回到他那個私密性極好的別墅,他進房後立刻去洗了手,然後把那個粉嫩嫩的小孩抱在了懷裡。
孩子是個男孩,與凌叡五官非常相像。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會和凌叡生個孩子。
他比我小五歲,雖然出身豪門,但童年並不幸福。
無非就是豪門老爸紅顏知己一大堆,親身母親也是戀愛腦無法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終心力交瘁而S。
剩他這個幾歲的孩子面對光怪陸離的世界。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選擇進修心理學幫助一個個身心受創的孩子。
何嘗不是幫助曾經的自己。
或許是覺得我的經歷就像他的媽媽,凌叡同意對我開展心理治療。
他一副淡漠沉靜的氣質,其實心細如發,但是與異性一直秉持著敬而遠之。
我幾乎是與他關系最親密的異性了。
我對他無話不說,他也與我聊的越來越多,沒想到我們兩個三觀很一致。
我覺得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好到我聽從他的建議試著約會與他人建立新的聯系,他都會關注我約會的結果。
當我毫不保留地告訴他有些約會確實不怎麼美好,那些男人要麼圖色要麼圖我手裡有點錢。
一向嚴謹認真的凌醫生說了一句,
“要不我們兩個試試吧。”
“潔身自好,從一而終,不離不棄也是我認可的。”
我第一時間就是把他這個提議給否了。
因為不想把丟了這個好朋友。
可到底在他那雙如寒潭般的眸子裡動了心,不知道怎麼吻上了他柔軟的唇。
誰想到這個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凌醫生居然是個寶藏男人,反正我很快食髓知味,被他迷上了。
當我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真的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和他在一起會這麼容易懷孕。
和周願在一起就那一次有孩子的機會。
一時間驚喜交加,難道是我夢中的那個孩子又回來找我了。
而凌叡知道這個事情後,就叫來律師籤了一份贈予協議給我。
他贈給我一份巨額財產,絕不撤銷的那種。
“我們兩個小時候都不幸福,我們讓這個孩子有個幸福快樂童年好不好?”
他給的安全感是足夠了。
問題是我們兩個越來越合拍,是我一直想要的幸福和快樂的感覺。
那就生下來吧,以他對孩子的態度,他會是一個好爸爸。
盡管他有時候為了給病人做治療沒有陪我產後復查,或者其他的事情。
但隻要有時間他都會把時間用到陪我和孩子上。
也是因為這樣,我徹底對周願無感了,他再出色,在我這裡也比不上凌叡。
9
因為我屏蔽了周願,他居然起訴了我,理由是追回替我弟弟看病墊付了一些費用。
“我隻是想見見你罷了。”
看著我坐到他對面,一臉不悅的表情,周願有點得意地說道。
“我查到你沒和那個凌叡領結婚證,所以我還有機會。”
“那個證重要嗎?”
“當然,蘊之,他不和你領證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你找了別的男人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他也是不過圖一時新鮮罷了,一旦平淡無味就會尋求別的刺激。”
“隻有我才會真心對你,我的東西都可以給你,你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
“就算你生了別人的孩子我都不在意?”
結婚證很重要?
我大腦不受控制地想起他與我領了離婚證,又拿復婚吊著我低頭的事情。
“周願,或許你誤會了,不結婚是我提出來的,凌叡是完全尊重聽從我的意見。”
他,又笑了
“蘊之,你太天真。”
“我準備追回我在你那裡的花費,也準備撤回給你弟弟的醫療資源,還有後續的康復支持。”
我冷笑,“你太不要臉了。”
“我可以不擇手段,隻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
他自信到自負,以為動動手指就可以輕松拿捏我。
殊不知他都不知道我弟弟已經痊愈,復發的可能性很小了。
可想而知他多久沒有關注我弟弟的情況了。
“你可能要失望了,凌叡已經介紹了更適合我弟弟情況的醫療團隊。”
看他垂眸不語,我把話頭一轉,
“周願當時我們離婚協議真的公平嗎,作為夫妻,我應該會分一半的財產。”
“可是我真拿到多少呢,九牛一毛吧。”
“一方隱瞞婚內財產,三年內我都可以起訴。我也咨詢過律師,我能追回財產的勝算很大。”
“我不介意鬧的很難看,我聽說你的公司準備上市,如果你想加點熱度,我也可以找媒體。”
當時離婚協議是周願拿出來的,我也曾覺得他有商業才華,那些錢與我無關,對財產分割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你變了。”
半晌,周願這樣說,我微笑著看著他,任他臉上表情變幻。
是的我變了,變世俗了也成熟了。
“不會有人比得上我對你的感情,蘊之。”
“跟他在一起我很快樂。”
我出言打斷了他。
幸福的女人很多,快樂的女人不多。
我在凌叡的支持下,開始從事我喜歡的畫展策劃,開始有些忙碌但很有意義,並且做的有聲有色。
我獨立了,即便和凌叡生了孩子,但不會從心底完全依賴他。
我尊重他繼續做青少年心理咨詢,他也支持我的興趣,
周願聲音暗啞,“到底怎麼樣你才回到我身邊。”
“我錯了,我悔了,想和你重新開始,你怎麼不等我不愛我了呢?”
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周願為什麼出軌,絲毫不顧及我們多年的感情。
如今換成了他,在這裡想不通他浪子回頭,我卻已不再原地等候。
10
從此以後,周願沒有再聯系我,也撤銷了對我的起訴。
聽說他公司上市的事情也擱置了,整個人消失了一樣。
直到某一天,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來,
“蘊之。”
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周願,
我幾乎忘記了他的聲音,
“原諒我一回吧,說好不再打擾你的,可是我很想你,很想你。”
我漠然無語。
“隻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好嗎?”
我生硬地回答,“我很好。”
“那好,保重。”
“保重。”
電話掛斷了。
我並沒有多想,因為我正在陪著可愛的兒子玩滑滑梯,他奶聲奶氣的喊著,
“媽…媽媽。”
我抱著他從滑梯上滑了下去,孩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後來是兩位律師找到了我,
“許小姐,周願去世了,按照他的遺囑,他的
絕大部分財產留給了你。”
縱然我對他沒有任何留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變了臉色。
“應該是上次車禍的後遺症,周總沒有太在意也可能是故意為之,他身體越來越差,卻對治療很是抵觸,結果得了流感就…”
凌叡握住了我的手,“那我們過去送他一程吧。”
“不弄了,周總遺囑特意說明不要許小姐為他做任何事,也不要告訴您他的墳墓,隻要求你繼承財產就可以了。”
“隻希望留一個好的念想給您。”
我嘆口氣,周願他這樣安排又何必呢。
是想讓我問心有愧嗎?
突然想起來,那次那通電話他應該病的挺嚴重了。
他卻一點兒也沒有提生病的問題。
我的生活很美滿,絕不會因為這一變故而有一點兒改變。
斯人已逝,往事如煙。
晚上我看見凌叡在小心地觀察我的神色,曾經糾葛多年的前夫,現在不計前嫌,留下巨額財產給我,難免會有些擔心,
“明天天氣很好,咱們還是按照計劃帶寶寶去海邊玩怎麼樣?”
他點點頭,“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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