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6-11 14:03:243314

「你不是陳婉,你是誰?」


 


猴子抖抖索索:


 


「老大,你在說什麼?她……她不就是陳婉嗎?」


 


小醜突然將頭上的面具一掀,露出張文煊那張清俊白皙,文質彬彬的臉。


 


幾個人大驚:「老大!」


 


張文煊隨手將面具一丟:


 


「還看不出來嗎?雖然她跟陳婉長得一樣,性格和手腕卻截然不同。


 


「陳婉要是有她一半聰明,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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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妹妹笨嗎?


 


是。


 


她在有些方面的確不太聰明。


 


譬如當年,蠱王看中的人明明是她,她卻將機會讓給我。


 


九歲那年,是我和妹妹在孤兒院生活的第四年。


 


那時南蘭風華正盛,循著機緣來到我們所在的孤兒院,尋找傳人。


 


隻一眼,便相中了妹妹。


 


妹妹問她,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南蘭看了我一眼,抱歉地搖搖頭。


 


南疆蠱王一脈,歷來隻收一個傳人。


 


她說我資質不差,但同等資質,妹妹心性更好。


 


煉蠱需整日與蛇蟲鼠蟻打交道,稍不留神,就容易將性子養得狠戾偏狹。


 


這是南疆蠱術最忌諱的一點。


 


可以學無所成,但決不能利用所學害人。


 


妹妹性情中正平和,更適合做她的傳人。


 


我有些失落。


 


妹妹湊近我,額頭輕輕貼上我的。


 


這是我們之間獨有的安慰方式。


 


剛來孤兒院時,被大孩子欺負,妹妹被人推到地上,崴了一隻腳。


 


我拖著瘦弱的身子,衝上去跟人幹架。


 


知道自己人小體弱,於是SS咬住為首那個孩子的手,不論怎麼挨打都不松口。


 


慌亂中有人撿起地上半塊板磚,就要往我頭上拍。


 


妹妹拖著殘腿,猛地衝上來,彎下瘦弱的身子護住我。


 


自己的前額卻被砸個正著,血順著眉毛流下來。


 


我哭得撕心裂肺。


 


當初爸爸被工友抬回家時,也是這樣滿頭鮮血。


 


幾天之後,家裡就掛上了白布。


 


媽媽說,腦袋流血,就意味著人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妹妹的手在半空撲稜,終於碰到我的手,猛地抓住。


 


像抓住世間最後一絲牽絆。


 


她一隻眼睛被血浸染,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慌:


 


「姐姐,我是不是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你貼貼我,我怕。」


 


我避開傷口,將汗涔涔的額頭貼在她半邊額上。


 


她感受到我的體溫,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額頭相貼,就成了我們安慰彼此的方式。


 


就像磁石的兩極。


 


碰到一起,才感覺完整。


 


南蘭最終沒能帶走妹妹。


 


因為,她消失了。


 


孤兒院的院長帶著老師們一間一間屋子搜,都沒能找到她。


 


南蘭在那裡等了她兩日,她卻始終沒有出現。


 


連我都不知道她藏去了哪裡。


 


無奈,南蘭隻能將一步三回頭的我帶走。


 


後來,我才聽說,她藏到了荒僻後山的一個土洞裡。


 


被找到的時候,餓得幾乎沒有力氣走路,嘴唇也裂開一道道深深的口子。


 


傻子。


 


為了我,連自己的命和前程都不要了。


 


10


 


我昂起頭。


 


讓眼眶中的淚盡快被風吹幹。


 


張文煊迎風而立。


 


盡管被蛇群圍堵,神情依然稱得上鎮定:


 


「我不知道你跟陳婉是什麼關系,不過看你這架勢是要為她出頭。


 


「以你的本事,要指揮這些毒蛇咬傷我們,易如反掌,可你遲遲沒有動,說明你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既然大家不用生S相搏,那事情就好辦了,沒什麼事是不可以商量的。


 


「你和陳婉有什麼要求,不如說出來,大家談一談。」


 


不得不說,張文煊身上天生具備領袖氣質。


 


聽了他的話,原本驚慌不安的幾人明顯放松不少。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一驚。


 


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我的確不能S了他們。


 


當初南蘭領我入門第一件事,便是要我跪在歷代蠱王的牌位前,以血起誓。


 


絕不依仗所學,害常人性命。


 


玄門鬥法,S傷自負,與人無尤。


 


但若仗著巫蠱道術,恃強凌弱,謀害尋常人的性命,便是犯了玄門大忌。


 


到時不光南疆蠱王一脈,便是九鄉十八寨的其他派系都不會饒過此人。


 


南蘭成為蠱王傳人之前,其實前頭還有位師姐,名叫南心。


 


南心天資奇高,未滿十八,不僅習完所有高階蠱術,而且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當時寨子裡的人都說,她會帶領蠱王一脈重鑄輝煌。


 


誰知,她後來愛上一個男人。


 


還違背門中禁令,給他下了能要人性命的食心蠱。


 


她體內是母蠱,男人體內是子蠱。


 


一旦男人變心,她就會催動母蠱,讓子蠱噬咬掉他的心肝。


 


隻是,相愛時海誓山盟,彼此都以為剎那就是永恆。


 


可惜,詩酒茶花終究抵不過日常裡柴米油鹽的瑣事。


 


激情澎湃後,朱砂痣變成了蚊子血。


 


男人開始懷念起城市裡那抹清冷的白月光。


 


南心心高氣傲,絕不容忍別人背棄自己。


 


氣憤之下,催動蠱蟲,要了男人的性命。


 


南心自幼受寵,滿以為師傅和寨中長老會網開一面。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


 


南心闖的禍,老蠱王也兜不住。


 


九鄉十八寨分別派了代表,過來商議如何懲處。


 


據南蘭回憶,當時陣仗鬧得極大。


 


祝由十三科、落花洞女、符箓三宗、趕屍匠等都趕到寨子裡。


 


老蠱王不忍心親眼看著一手養大的孩子受刑,便讓南蘭替他。


 


各玄門代表在一致協商後,最終決定對南心處以火刑。


 


據說行刑那日,南心悽慘的吼叫回蕩在整個苗寨。


 


她焦黑的屍骨被刮去殘餘的血肉後,被九鄉十八寨的人瓜分。


 


掛在各自祠堂,以示警誡。


 


蠱王的祠堂檐下,就吊著她的一節脛骨。


 


風吹日曬,雨打霜襲。


 


日日警醒後人,規矩不可破。


 


見我默不作聲,張文煊眼中更加篤定,他勾了勾嘴角:


 


「大家同學一場,之前雖然有些不愉快,也都不是什麼大事。


 


「陳婉呢?你叫她出來,大家當面把事說開了,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至於補償——


 


「要錢還是要權,我都能給。」


 


11


 


「陳婉S了。」


 


幾聲低呼響起。


 


「被你們逼S了。」


 


張文煊眉頭微蹙了蹙,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


 


「真是可惜……陳婉同學很優秀的,可惜天不假年。


 


「請問,葬禮什麼時候舉辦?我到時一定送上一個昂貴的花圈,以示同學情誼。」


 


我握緊拳頭。


 


群蛇嘶嘶,將幾人逼得更緊。


 


張文煊卻處之泰然:


 


「我剛才仔細觀察過了,最內圈的都是無毒蛇,所以……你不敢讓我們S吧?


 


「我爸做生意,跟你們玄門中人打過交道,知道你們不將普通法律放在眼中,但對門派內部的規矩看得極重。


 


「如果我沒記錯,有一條就是不能以武犯禁,傷害普通人的性命。」


 


兔子等人頓時長舒一口氣。


 


猴子立刻又神氣起來:「老大,你早說啊!剛剛差點以為要S在這裡了。」


 


張文煊嘴角含笑:


 


「猴子,別太囂張,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就算不能讓你S,也能讓你脫層皮。」


 


猴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大師,陳婉同學的S,我也很遺憾,她要是早說有你這樣有本事的朋友,大家也不至於鬧不愉快。


 


「我這個人最喜歡結交有本事的朋友,你看這樣怎麼樣?


 


「我願意捐一百萬給陳婉同學的父母,聽說她父親剛下崗,母親又生了病,有了這筆錢,叔叔阿姨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逝者不可追,人嘛,總得往前看。」


 


一百萬,買一條鮮活的生命。


 


張文煊笑得胸有成竹。


 


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錢掩蓋犯下的命案。


 


12


 


得知妹妹出事後,我第一時間聯系了謝珉。


 


謝珉是我在歷城唯一認識的人。


 


兩年前,他爺爺病危,家族內部爭權,對方請來了會邪術的人。


 


他爸爸和叔叔接連中招。


 


不知怎麼,他輾轉求到了南蘭的頭上。


 


這樣的小事,南蘭懶得出手,便派我出面。


 


我三下五除二幫他解決了麻煩。


 


謝珉對我感恩戴德,留下個電話號碼,說有事隨時找他。


 


兩年來,他逢年過節問候不斷。


 


幾次邀請我來歷城玩耍。


 


因此一聽說妹妹在歷城出了事,我就先想到他。


 


這幾年,南蘭有意鍛煉我,給我安排了不少活。


 


憑借幹脆利落的出手,我在圈子裡聲名漸起。


 


出了寨子,也被那些有錢人追捧著,鞍前馬後地稱作大師。


 


隻是,我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玄門有玄門的手段,俗世有俗世的規矩。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妹妹的仇,我要報。


 


玄門的規矩,我也要守。


 


謝珉的家族在歷城樹大根深。


 


遠不是新近崛起的金融新貴們能比擬的。


 


謝家平日雖不顯山露水,但靜水流深。


 


在很多地方都說得上話,插得進手。


 


我讓謝珉幫我查盛培過去五年間的校園惡性事件。


 


五年前,正是張文煊轉入盛培初中部的時候。


 


憑借小時候的經歷,我清楚地知道,霸凌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而妹妹,也絕不是張文煊第一個霸凌對象。


 


果然,謝珉手下的人很快挖出幾樁蹊蹺的退學案。


 


退學的學生大多是家境貧困,但成績優秀的女生。


 


更嚴重的是——


 


一年前,盛培有個叫齊悅的女生跳樓自S,當場身亡。


 


然而,這麼大的事件,無論是校方還是歷城媒體,都集體失聲。


 


謝珉一眼便了然。


 


「應該是張家給足了錢。」


 


齊悅的父親是個爛賭鬼,拿著張家送上的五十萬,喜笑顏開。


 


將一心想要上訴,為女兒討公道的齊悅媽媽打得頭破血流。


 


「鬧什麼鬧?人S了又回不來了,你就算告贏了又怎樣,說不定給的錢還沒現在多!


 


「再他媽鬧,壞了我的賭運,老子打S你!」


 


再往下挖,真相更不堪。


 


齊悅父親的賭癮,是在張家的有意設計下,染上的。


 


對方怕他們不要錢,執意將事情鬧大,會對張文煊造成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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