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6-11 14:04:044052

 


夜色撩人。


我毫不猶豫地吃下了一顆助孕的藥丸。這是出嫁之前,皇後舅母給我的,價值千金。


 


今日是我的生辰,即便安如山再不情願,也要給我正妻應有的尊重。我吩咐清露給屋中的依蘭花灑些水,讓它看起來更加精神些。


 


臨近子時,安如山才在小廝的攙扶下而來。他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瞧見是我,沒了往日的疏離,徑直地衝上來緊緊抱住了我。


 


窗外寒風凜冽,屋內春色動人。


 


14


 


我去福壽堂給太夫人請安時,她看我的眼神格外滿意,連忙叫人開了庫房,拿了許多補品給我。兩朵花跟在安如山身後,兩人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過。


 


眼見安如山不開口,司雲柔忍不住了,暗暗扯了扯安如山的衣袖。安如山會意,朝我開口:「挽竹平日裡管家甚是辛苦,不如讓雲芳和雲柔協助於你,你看這樣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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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來是見安如山留宿在我院中了,怕我懷了子嗣,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安如山,這才敢開口要分我的權。


 


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巴不得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丟掉,沒想到,竟然有人上趕著來搶這個苦差事,我何樂不為呢!


 


婆母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出聲。安如山和兩朵花目光灼灼,生怕我不答應。我心中一片嘲諷,有這樣的好事,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我正想稟告母親呢!宮裡來了消息,說是舅母頭風發作,同昌公主已經去伺疾了。舅母養我一場,我這個外甥女也理當去伺疾。所以,府中的事情怕是沒有精力管了。


 


「還是夫君心疼我,特意讓兩位妹妹協助我。兒媳想了一下,不如便將府中採買之事交與芳娘子,院中管束之事交與柔娘子,其餘的還需勞煩母親了。」


 


聽到皇後生病,婆母還是一臉擔憂:「娘娘可還好?需不需要我陪你進宮?」


 


我拉著她的手,柔聲勸慰:「不礙事的,老毛病了,一切有我呢!隻是府中之事還需要多勞煩母親和兩位妹妹。」


 


婆母拍了拍我的手:「放心吧,我有在,家裡出不了亂子的。」


 


15


 


我趕到棲梧宮的時候,同昌公主已經在了,我連忙上前詢問:「舅母如何了?」


 


「你不用擔心,隻是昨日沒睡好的緣故,沒有什麼大礙的,這會子已經喝藥睡下了。」


 


同昌公主看著一臉焦急的我,連忙同我解釋了一番。


 


我這顆懸著的心終於放心了。


 


往後的日子,我也心安理得地在棲梧宮的便殿住下,一方面又讓清露暗暗盯住國公府的一舉一動。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兩朵花仗著安如山的寵愛,將手中的權力發揮得淋漓盡致。而太夫人年紀大了,身子不好,對府中之事並不太過問。


 


國公府的下人拿著安如山的腰牌進宮見我,求我急急回府。我以身子不適為由,婉拒了老管家的懇求。


 


安如山冒著風雪來找我時,我已經在宮裡待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聽秦管家說你身子不適,近日可好些了?」


 


安如山面帶焦急,卻又要耐著性子和我說話。


 


如今正值大寒之際,他身上穿的還是秋季的單衣。若是放在我管家之時,狐裘大衣和貂皮惟帽早就吩咐下人趕制了出來。看樣子,安如山這些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啊!


 


我抬頭看了安如山一眼,衝著他冷眸深深一笑:「如今已是大好了。國公爺今日來此,可是家裡出什麼事情?」


 


安如山見我語氣平和,躊躇了半晌,語氣中滿是疲憊。


 


「夫人在宮裡住了兩個月之久,如今到年下了,家裡迎來送往的,雲芳和雲柔的身份到底還是低了些,母親身子又有些不適,如清到底年輕,終究還是夫人你最合適。」


 


16


 


這話聽起來是想讓回去主持大局,可實際上,卻是等我回去給他的兩個心肝兒善後呢!


 


他的一對心肝兒自從大權在握後,便迫不及待地在各院安插人手。司雲芳膽子更大,竟敢借著採買之際,中飽私囊。


 


年關在即,商鋪統一在年底結賬。之前我管家時,還會給掌櫃的包上二百兩銀票作為新年賀禮。今年這些掌櫃們多次上門討要,不僅沒拿到銀子,司雲芳還將人都打了出去。


 


掌櫃們被逼得沒辦法了,直接在國公府的大門前堵住了剛下朝的安如山。聽完掌櫃們的訴苦,安如山面沉如水,直接讓人帶掌櫃們結賬。


 


自己拔腳去了妙芳院,竟得知司雲芳中飽私囊,克扣府中採買銀錢,下人們的冬季都來不及裁制時。安如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甩了她一個巴掌。


 


沒想到司雲芳竟然昏了過去。太醫診斷下,司雲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隻是有些動了胎氣,需臥床靜養。


 


聽到這個消息的安如山欣喜若狂,在司雲芳一番梨花帶雨下,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一筆勾銷,還承諾了等孩子生下來,就為她求個诰命。


 


呵!我貴為郡主之尊,自然不屑於區區一個诰命。可我這個嫡妻還不曾同意,他就敢開口給平妻許諾诰命。安如山,你可曾把我這個郡主放在眼裡?


 


「既如此,那我今日便向舅母辭行,與夫君一同回去。」


 


眼見我答應跟他回去,安如山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愉悅取代了來時的緊繃。


 


「國公爺,我亦有喜了!」


 


17


 


太夫人看到我回來,松了一口氣。一旁侍疾的安如清看到我時,紅了眼眶:「嫂嫂,你可回來了,我想你了。」


 


如今年關將至,正是世家大族來往交際之時。媳婦兒們都忙得腳不沾地時,未出閣的女郎們紛紛穿梭在各大宴會中。


 


就在我還納悶安如清為何沒有出門時,看到她頭上那支半舊的簪花時,心下了然。如今兩朵花管家,急於為自己斂財的人,又豈會顧得他人S活。


 


安如清的月錢能發下來就不錯,做衣服,買釵環,那都是沒影的事情。身為國公府嫡女,安如清又如何受得了這種委屈,直接帶人找到了兩朵花。


 


可兩朵花竟以年關將至,莊子上的銀錢還不曾收回的借口搪塞安如清。安如清氣得紅了眼,可良好的家教不允許她如潑婦般破口大罵,便找到了安如山。


 


安如山被幾人吵得頭疼,便開了自己的庫房讓安如清隨意挑選,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眼見家裡鬧得實在不像話,安如山沒法子了,這才去宮裡找的我。


 


可我,憑什麼心甘情願地給人當管家,為他人做嫁衣呢?


 


「挽竹,娘想來想去,這個家還是你管最妥當,待會兒娘就派人把對牌和鑰匙送還給你。」


 


太夫人看向我時,目光懇切。


 


我略帶有些為難地開口:「母親,我也有喜了。太醫說了,兒媳有了身孕,所以這管家之事……」


 


18


 


太夫人一聽到我有了身孕,頓時大喜過望,目光盯著我的小腹:「可是真的?」


 


「宮中孫太醫診的脈,兒媳不敢妄言。」


 


我乖順垂眸,一副嬌羞的樣子。


 


「孫太醫可以最擅長婦科,他既這麼說了,準是錯不了的。」


 


太夫人滿是欣喜,隨意又皺起了眉頭:「那管家之事……算了,你如今有了身孕就好好歇著吧!管家這事娘還是找個人吧!」


 


「娘,依我說,如今妹妹也大了,是該著手學起管家之事了。雖說芳娘子鬧得確實有些不像話,可柔娘子還行,不然就讓妹妹和柔娘子一起管家吧!」


 


太夫人聽了我的話猶豫不決:「能行嗎?」


 


「如何不能?妹妹聰慧過人,自是可以的。再則,如今我也回來了,如果兩人實在拿不定主意,直接去問我就是了。索性我就隻是動動嘴而已,累不著的。」


 


太夫人聽了我的話,覺得甚是穩妥,最終還是同意了。


 


我將這個消息告訴司雲柔時,司雲芳卻不樂意了:「如清小姐雲英未嫁,哪有她管家的道理?再則,我姐姐性子軟和,不能約束下人,我看這差事還是交給我的好。」


 


她真是被安如山寵得無法無天了,仗著自己有了身孕,竟口無遮攔。


 


我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冰冰地說道:「這是太夫人的決定,若是芳娘子覺得有什麼不妥,自己親自去跟太夫人說吧!」


 


被我嗆聲的司雲芳縮了縮頭,不再言語。她知道太夫人本就不待見兩人。前一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若不是安如山攔著,自己不S也要脫層皮。如今再為著管家之事去觸太夫人的眉頭,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19


 


比起司雲芳的張狂,我更加留意心思缜密的司雲柔。


 


有好幾次,明明挑事出頭的是司雲芳,可背地裡出主意的卻是司雲柔。


 


我吩咐清露讓她好好查查院子裡新來的丫環婆子,直系和旁支一個都不能放過。在清露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終於發現了後院上夜的張婆子是司雲柔大丫鬟的幹娘。


 


我讓清露派人盯緊她,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刻來報。


 


由於司雲芳懷有身孕,於是,隨我參加宴會的人變成了司雲柔。雖不及司雲芳的鮮豔嫵媚,可她身上似朝露般的清冷,還是將安如山迷得暈頭轉向。


 


我原以為自己無悲無喜,直到我看到亡母的遺物出現在了司雲柔的身上時,我還是忍不住地給了她一耳光。


 


「這是我亡母的遺物,就憑你這個賤婢也配?」


 


司雲柔被我打得有些發蒙,看到安如山後,一雙美目瞬間蓄滿了淚水。安如山看到白皙的臉頰略微紅腫,不由分說,出聲呵斥:「姜挽竹,你發什麼瘋?」


 


我冷冷盯著兩人,一字一句:「偷盜長公主的遺物,罪不容誅。」


 


司雲柔臉色蒼白,許是我平日裡太過和氣,竟一時忘了我是長公主的女兒,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在聽到我這句話時,渾身顫抖。


 


「郡主夫人,我沒有偷盜,這是國公爺送我的,不信您可以問國公爺。」


 


我目光森然,冷冰冰地開口:「柔娘子既這樣說了,還請國公爺給妾身一個解釋。」


 


半晌,安如山才訕訕開口:「那日你去福壽堂請安時不小心掉了,我原本想著還你。雲柔看到了覺得好看,我想著你應該有許多這樣的物件,就送給了雲柔。挽竹,是我不好,是我一時糊塗,我真的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長公主的遺物。」


 


說完,一把扯下司雲柔腰間的玉佩,呵斥道:「還不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20


 


司雲柔被安如山推得踉跄了幾步,眼眶泛紅:「我和妹妹隻不過是出身低微了些,郡主非要這般羞辱我嗎?」


 


不顧安如山在場,我嘲諷開口:「人最怕妄自菲薄,若我真是嫌你出身,根本不會開口讓國公爺迎你們入門。」


 


安如山正要開口,聽到姐姐受辱的司雲芳扶著丫鬟趕來,看到姐姐淚眼蒙眬,當即跪下哭訴:「郡主饒命,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姐妹的錯。要打要罵隨您,隻求您看在我們姐妹對國公爺一片情深的分上,別把我們趕出府去。」


 


說完,姐妹兩人皆是一臉悲戚,衝著我不停地磕頭。光潔的額頭破了皮,殷紅的血跡斑駁地灑在地磚上,顯得可憐又嫵媚。


 


短短幾句話將她姐姐之前的過錯盡數推翻,給我安上了善妒的名聲不說,更暗戳戳地指出,是我借著亡母遺物在故意挑事。


 


難怪安如清鬥不過兩人,這般不顧廉恥、顛倒黑白之人,真是世間少有。


 


「夠了!」安如山怒不可遏地拉起兩人,「姜挽竹,你到底想怎麼樣!都說了那玉佩是我贈給雲柔的,你還要這般不依不饒。」


 


我沒有回應,而是落落大方地迎上安如山的目光。趁著安如山愣神之際,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安如山的臉上。


 


「這是我替逝去的長公主教訓你,不分尊卑;也是我替你逝去的嶽母教訓你,寵妾滅妻。」


 


兩朵花的神情由幸災樂禍變成了驚愕。


 


安如山的戾氣席卷全身,雙手握拳,眼眸猩紅,像頭發怒的獸:「姜挽竹,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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