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離婚,想出新把戲了?」
「他連手機密碼都換成我們相識的日子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密碼是 241007,不信你試試。」
我將手機錄音打開,然後倒扣在桌面上。
看向謝晁。
他以為我被他說動了,激動得雙眼冒光。
下一秒,我卻說:
「謝晁,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手機密碼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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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嘴硬。
「是你的生日。」
我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謝晁,我是有點後悔了。」
謝晁看著我,語氣激動得賭咒發誓。
「真的嗎幼寧,我發誓,隻要我們不離婚,外面的我馬上斷了。」
他張開雙臂要來抱我,卻被我躲開了。
看著他臉上的不解,我一字一句道:
「五十萬太少了,我現在要這套房子和兩百萬。」
20
謝晁臉上原本的驚喜蕩然無存。
我將和程景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謝晁。
「這多出來的一百五十萬,是你對我撒謊的代價。」
說完,我離開了餐桌,回了房間。
我將剛才手機的錄音剪輯了一下。
把謝晁那句——
「我發誓,隻要我們不離婚,外面的我馬上斷了。」
單獨發給了程景。
外面,謝晁的手機馬上響了起來。
他在電話裡,和程景吵了起來。
掛掉電話,他答應了我的要求。
第二天,我們再次去了民政局預約。
隻是這次領離婚證前夕,謝晁出了事。
21
「我不認識你,請你馬上離開我家,不然報警了。」
「阿晁你說什麼呢?我是程景啊。」
睡到一半,我被外面的爭吵聲弄醒。
開門出去,才發現程景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我家。
而如今,二十歲的謝晁,隻在自己手機的壁紙裡見過她。
見我出來,謝晁擋在了面前。
好像生怕程景會對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觸動了一下。
「我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我看了眼程景。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程景說著,想要上前去拉謝晁的手。
「阿晁,你們昨天到底離婚了沒啊?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卻被謝晁推開了。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
「不是說了不認識你嗎?請你馬上離開。」
「謝晁!你什麼意思!你們不離了是嗎?」
程景頓時氣急敗壞。
「再不走,我馬上報警。」
謝晁掏出了手機。
透過破碎的屏幕,我看到他把壁紙換成了我們的合照。
程景顯然也看到了。
她劈手奪過謝晁的手機,一下砸在地上。
「你們夫妻倆把我當猴耍是嗎!」
手機屏幕徹底裂了,一小塊碎片崩到我穿著睡裙的腿上。
血很快滴了下來。
程景也嚇了一跳,飛快逃走了。
謝晁本想去追,最終還是因為擔心我的傷口,沒去。
他扯了紙巾,替我擦掉腿上的血。
「藥箱在哪?」
22
「在書房右側櫃子上。」
「還好傷口不深。」
謝晁小心地替我清洗傷口、上藥、包扎。
做完這一切,他將東西放回藥箱。
卻忽然愣住了。
他發現了藥箱裡的促排藥和葉酸,還有那張婦科檢查單。
上面顯示,我懷孕兩周。
「幼寧……你懷孕了!
「幼寧,我們有孩子了是嗎?」
他耳尖泛紅,面上帶著巨大的喜悅。
二十歲的謝晁,以為自己在十二年之後,初為人父。
「是啊,我們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很多努力。」
我看著他笑。
「打了很多促排針,也吃了很多藥,才終於有了這個孩子。」
謝晁手裡捏著那張報告,眼神慈愛地盯著我的肚子。
「所以,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嗎?」
他伸手來摸我的肚子。
他掌心的溫熱傳導過來,我也將手覆在他的手上。
我力道加大,他感受到了不對勁,抬頭慌張地看著我。
二十歲的謝晁最愛我,所以我用最殘忍的話,狠狠扎他的心。
也在他身上,報復三十二歲的謝晁。
我說:
「本來應該快三個月了,然後它會出生,跟我們組成一個三口之家,如果是男孩,你應該會教他踢球,我會一邊幫你們洗弄髒的衣服,一邊抱怨你們玩得太瘋。
「如果是女孩,或許我會讓她去學跳舞,可能學不了幾個月你就會反對,因為你會覺得學跳舞實在太辛苦了。」
我說到這裡,語帶哽咽。
「可是,因為你,它永遠不會出生了。」
23
謝晁眼裡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淚流滿面,放在我小腹上的手不停地抖。
他的手想要逃離,卻被我SS按住。
「如果你那天能第一時間送我去醫院,而不是去找程景,孩子或許就不會沒有。
「謝晁,是你親手,送走了它。」
說完這句話,我松開了他的手。
謝晁整個人脫力一般。
他靠著沙發跌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大哭一場。
就像那天我坐在藥流室外面。
他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幼寧……」
可是我已經不想聽了。
24
謝晁最近很少再打擾我。
雖然他還沒完全恢復記憶,但已經從我口中得知,三十二歲的自己到底有多混蛋了。
每次他做完飯,都會回客房,等我吃完,再出來收拾。
他的廚藝有了一點進步,沒那麼難吃了。
這段時間,我和他更像是兩個房客。
不同的是,我多次提出要他和我離婚,他都不願意。
哪怕我威脅他要分他一半身家,他也不願意。
我們的關系就這麼僵持著,直到那天,我在家對面的超市旁,再次遇到了程景。
25
我正好拿著一袋水果在等紅燈。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從馬路對面走來,連紅燈亮起都沒有察覺。
好在當時車不多。
見到我的那瞬間,她的眼神亮了一下。
然後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許幼寧!謝晁都不愛你了,你還霸佔著他幹什麼!」
她歇斯底裡。
周圍的行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我試圖掙脫,卻被她的手SS鉗住。
「你搞清楚,現在是謝晁不願意離婚,我也恨不得早日擺脫他!」
索性和程景把話講清楚。
「如果你有能耐,就應該勸他早點和我離婚。」
沒想到,我嘴裡的實話,到了程景耳裡,卻是諷刺。
「你明知他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你還來笑話我!」
她情緒激動,忽然猛推了一把。
手裡的水果袋子落地,我倒退了幾步。
「幼寧!」
「嘀嘀——」
謝晁的叫聲和汽車的喇叭聲同時響起。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趕來的謝晁抱住了。
謝晁抱著我落地,一隻手緊緊護著我的腦袋。
他自己的頭,卻撞在了地上。
血流淌出來的瞬間。
人群騷亂起來。
「救命啊!快打 120!」
有人尖叫起來。
「不是我!和我無關!」
程景嚇壞了,竄進人群中逃走了。
「謝晁!」
我的聲音都在抖。
我扶住他的腦袋,喊他的名字。
可他沒有什麼反應。
「謝晁你醒醒啊……」
救護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我從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
被抬上救護車之前,謝晁迷迷糊糊醒了一下。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
以為他是害怕我會走,我忙安慰他:「我不走,我陪你去醫院。」
可他卻極其虛弱地說:
「幼寧……別原諒他……
「別原諒……三十二歲的謝晁……」
26
三天之後,謝晁醒了。
準確地說,是三十二歲的謝晁醒了。
醒來的第一句話,他說:
「幼寧,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二十歲的我們, 我可以把擁有的一切都給你, 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我用棉球擦拭他幹裂的嘴唇。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可謝晁卻哭了。
不同於以往, 他此時哭得像是永遠失去心愛之物的孩子。
「你還是要離婚對不對?我已經徹底失去你了對不對?」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 好像不放開,我就不會離開他。
我沒有掙扎, 隻是平靜地回答他。
「是,從你對程景心動那一刻, 我們之間就已經完了。」
我不想因為他此刻病了, 就說謊騙他。
「而且, 我希望,我們離婚之後, 連面都不要再見了。」
他的手驟然松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才終於說了一句:
「我答應你。」
27
我最後,還是分得謝晁一半身家。
是他失憶期間, 修改了我們的離婚協議書。
既然如此, 我也沒跟他客氣。
領完離婚證出來。
謝晁想送我回家, 被我拒絕了。
我一個人再走了一會兒,才回了家。
將離婚證放進家裡的證件袋裡時,我發現裡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拍立得。
此刻,這張照片, 落到了地上。
相紙已經泛黃,看起來像是在這裡放了好多年。
照片裡,二十歲的謝晁和二十歲的我, 站在一張病床前面。
謝晁腦袋上纏著紗布, 一隻手攬著我肩膀, 另一隻手惡作劇般揉亂我的頭發。
我站在一旁, 表情無奈地舉手比著耶。
可我對這張照片和這個場景竟然毫無印象。
我將照片拾起, 想看得仔細一下。
卻在接觸到照片的一瞬間。
腦海裡陡然多出一段記憶:
二十歲的謝晁為了救我, 被空中掉下的花盆砸中。
昏迷了三天。
醒來之後, 他一把抱住了我。
哭得涕泗橫流。
「幼寧, 我剛才夢見自己到十二年後,十二年後的你說我愛上了別人。」
「我為了在夢裡醒來,打了自己兩巴掌, 但無論如何醒不過來。」
當時的我, 還沒從他受傷的擔心中緩過勁來。
見他如此生龍活虎描述自己的噩夢。
氣得一把掐在他胳膊上。
「腦袋好了嗎!你就敢做這麼大的動作!」
「嘶——」
他被我掐得叫出了聲。
「腦袋倒是不疼, 被你掐疼了。」
說完,他抱我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聲音悶悶的。
「夢裡的我真的好壞啊, 如果以後我真的變成了那樣, 你不要原諒我。」
二十歲的我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說!你在夢裡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謝晁語氣裡都是慶幸。
「還好, 那隻是夢。」
……
28
我從記憶裡脫離。
醫生告訴我這個結果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
「白可」想起謝晁給我熬粥的那天,他臉上又紅又腫,像是被人打了。
他說是撞到了櫃子,叫我不要擔心。
又想起他出車禍的時候。
虛弱地對我說:「別原諒三十二歲的謝晁。」
原來, 不是三十二歲的謝晁失憶去了十二年的記憶。
而是,二十歲的謝晁,來到了三十二歲謝晁的身體裡。
是二十歲的謝晁,用他一腔赤誠又愛了我一場。
可惜的是, 十二年之後,他還是會變成三十二歲的謝晁。
白瓷有隙,永不彌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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