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6-11 15:27:563579

除夕夜,我準備了一桌好菜。


 


等待朋友們的時間裡。


 


衛生間的感應燈。


 


亮了。


 


但是家裡,就我一人。


 


1


 


準備完一切,我在衛生間裡梳妝打扮


 


收拾完出來後,我關了燈也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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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衛生間下水道的氣味難聞,我習慣關著衛生間的門。


 


手機鈴聲響起。


 


是我閨蜜武祝。


 


“安安,我和龔均仁可能要晚一會來。”


 


龔均仁是閨蜜的未婚夫,兩人戀愛三年,上個月就訂婚,隻是兩人一直未舉辦婚禮。


 


我回她:“不著急,路上慢點。”


 


閨蜜在電話那頭說:“我給你帶了意想不到的驚喜禮物,狠狠期待一下哦。”


 


講著電話,我餘光突然瞥見衛生間的燈,不知什麼時候亮了起來。


 


剛剛忘記關燈了?


 


掛斷電話後,我走過去關燈。


 


可衛生間的光卻更亮了。


 


我再觸碰一次,光倒是暗了下來。


 


我反應過來。


 


倒吸一口涼氣。


 


從一開始亮的就不是天花板的主燈,而是鏡臺下的感應燈。


 


但是衛生間又沒人。


 


現在家裡就我一個人。


 


我開門走進,手伸到鏡臺下面。


 


感應燈的光,卻忽閃起來。


 


嚇得我收回手,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光。


 


曾身為獄警的職業習慣讓我想到,會不會是摩斯密碼?


 


它一會閃得快,一會閃得慢。


 


我急匆匆記錄下來。


 


【小心】


 


【客人】


 


燈光信號被破譯出來。


 


除夕夜我邀請朋友在我家裡吃除夕飯,一共就邀請了五人。


 


我閨蜜武祝,和她未婚夫龔均仁。


 


再是我徒弟左苒,和她男友穆星。


 


最後是我男性朋友楊振柒。


 


“小心客人”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盯著破解密碼苦苦思考時。


 


感應燈又滅了。


 


再去碰感應燈,它又變得正常。


 


2


 


不行。


 


我想大概是我職業病犯了。


 


我居然會用摩斯密碼破解一個胡亂閃光的感應燈,說出去不得讓人笑話。


 


我趕緊打開衛生間的窗戶。


 


冰冷的冬風一吹進來,新鮮的空氣讓我感覺好多了,頭腦清醒多了。


 


我掐掉感應燈的電源,它冷靜一下,我也冷靜一下。


 


可視門鈴響了。


 


屏幕上顯示,朋友們正站在門外。


 


他們有說有笑,而我打開門熱情相迎:“快進,快進。”


 


楊振柒帶了家裡的好酒,給我們每個人倒了點,讓我們飯前開胃。


 


烈酒下肚,大家都比之前更敞開心扉。


 


忽然整個房子停了電。


 


所有的燈光,接二連三熄滅。


 


閨蜜叫起來,一手抓住我的胳膊:“這是怎麼了?”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安慰她:“大概是電路短路而已,沒事。”


 


然後我打電話給物業,問他們電閘房怎麼了,莫非是整棟樓使用電量超載。


 


物業那邊告訴我,說是就我這一個房子出現這個問題。


 


我麻煩她們幫我喊個師傅上門來搶修。


 


她們說今晚除夕夜,沒有師傅坐班。


 


穆星一聽,趕忙跟我說:“安姐,我認識一個人。


 


“我可以聯系他上門來看看,他工作室離這不遠。”


 


徒弟應和道:“對對,穆星的交友圈子廣,人脈多。”


 


打完電話,穆星說朋友很快就趕來。


 


這件事鬧的。


 


我感覺很不好意思,喊大家移步客廳玩玩卡牌,消遣一下,零嘴和飲料也有。


 


很快,一輪卡牌都沒玩到,大門鈴聲就陣陣響起。


 


3


 


“這麼快到了?


 


“我去開門。”


 


穆星放下手牌起身,從地毯上爬起。


 


徒弟拿著手牌跟著他一塊過去。


 


穆星到門口問了一嘴:“是我王哥不?”


 


門外模糊不清傳來一句:“是。”


 


穆星伸手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背的工具包,卻將整張臉蒙著。


 


下一瞬。


 


那人抽出一把閃著光的匕首。


 


重重地劃破了穆星的喉嚨。


 


鮮血四濺,在門上牆上印下紅墨。


 


穆星一手捂著咕咕流血的喉嚨,一手還想去關門。


 


結果門外的人一腳踹開他。


 


他撞在餐桌上,餐具噼裡啪啦倒地。


 


我們所有人趕去。


 


閨蜜看見一地的血,害怕得都叫不出聲,隻是臉色慘白地拿起手機報警。


 


徒弟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怒吼一聲上去一把擒住那人。


 


這一下,打掉了兇手手中的匕首。


 


那人卻抬腳,腳下露出尖刀,一腳踩進徒弟的腳背。


 


徒弟忍著沒出聲,但她手上還是懈了力。


 


兇手動身一扭,左胳膊抽出,左袖口掉出另一把匕首。


 


反手握著匕首瞬時間就劃過徒弟的喉嚨。


 


見狀,楊振柒衝上去。


 


不承想兇手從工具包裡拿出一把斧頭,對著最靠前的楊振柒的腦袋就劈下。


 


楊振柒躲開致命一擊,但斧頭還是砍在他的右肩頭。


 


哀叫聲悽慘響起。


 


見斧頭嵌在楊振柒的肩頭抽不出,我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刺向蒙面人的腰部——


 


但他居然還穿著防彈衣。


 


下一秒,蒙面人握著匕首刺我而來,我借力打力劃破他的胳膊,使他丟了第二把匕首。


 


也因此,我看見他小臂上的紋身。


 


好眼熟的紋身。


 


在我愣神時,他取下腳下的尖刀,衝我奔來。


 


而我犯了致命錯誤,我想再次借力打力已被對方化解。


 


不料他擒住了我抓著匕首那隻胳膊。


 


生S已定,尖刀狠勁刺進我的腹部,就此劃破我腹部的舊傷。


 


他竟然知道我這裡有一道舊傷!


 


所以為什麼他會知道?


 


這個人,一定是帶著準備來的!


 


血急速抽離出我的身體,我感覺生命就快流逝殆盡。


 


意識褪去,我眼前一黑。


 


再醒來,我躺在家中的懶人沙發上。


 


冷汗一身。


 


我坐起大口喘氣。


 


家裡燈火通明,餐桌擺滿好菜。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靜得可怕的環境。


 


嚇得我跌坐在地毯上。


 


接起電話,是閨蜜。


 


她笑著說:“安安,我和龔均仁可能要晚一會來。”


 


我感覺頭暈目眩。


 


再抬頭。


 


衛生間的感應燈,亮了。


 


4


 


我站在衛生間裡。


 


重新記錄下來感應燈的閃燈頻率和次數。


 


再翻譯出來:


 


【小心客人】


 


【小心客人】


 


我渾身上下血液幾乎凝固。


 


站不穩腳。


 


我打開衛生間的窗戶,吹著冷風,以此保持頭腦清醒。


 


復盤剛剛發生的一切。


 


時間發生了一次逆轉。


 


我重新回到發現感應燈自己亮起的時間段裡。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是第五個陌生人將無緣無故S害我們。


 


兇手蒙著臉,帶著一身的兇器,甚至穿著防彈衣,絕對是有備而來。


 


進來看見開門的穆星就直接痛下S手,這種肯定是抱著你S我活的極端惡劣念頭來的。


 


為什麼?


 


難道是我們中有人和他有仇怨?


 


我想起兇手小臂的紋身,也隻是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更讓我感覺恐怖的是,他竟然知道我腹部的舊傷。


 


我曾是一名獄警。


 


因抓捕試圖逃出牢獄的罪犯,右腹被捅。


 


算是命大,腎髒缺了一部分,但至少我活下來了。


 


也因為這個事我退居二線。


 


不是什麼前塵舊事,就是一年前發生的事。


 


可我當時抓捕的罪犯,小臂上沒有紋身。


 


而且那個罪犯關在那個區域,至少五年起步,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釋放出來?


 


我換了一身幹淨幹燥,方便行動的衣服。


 


也沒闲情梳妝打扮,隻是等著朋友們來臨。


 


然後可視門鈴響起音樂。


 


監控畫面上顯示,是我邀請的五人。


 


我開門請大家進來。


 


大家入座後,楊振柒拿出他珍藏很久的好酒。


 


我拍了拍他的肩:“吃完飯我們再喝。


 


“今晚除夕夜,大家也都不著急走,基本到早上才散場。”


 


楊振柒就把酒放進了廚房。


 


大家吃著喝著,我在一旁光夾菜,沒敢往嘴裡送。


 


因為空腹更讓人保持清醒。


 


徒弟看我盤和碗都滿了,卻一口不吃,關心我:“安姐,咋了這是?是不是不舒服啊,咋沒胃口呢?”


 


話音未落。


 


整個房子陷入黑暗。


 


我屏住呼吸,遲疑了幾秒,拿起電話迅速報了警。


 


警方那邊說路上風雪太大,可能要晚點來,最快半個小時。


 


閨蜜看我這麼嚴肅,握著我的手問:“停電而已,你怎麼不找物業啊?”


 


我撒了個小謊:


 


“你們來之前物業就通知我們業主了,說是電閘房都是好的,電量很足。


 


“還祝願我們所有業主和家人朋友好好過除夕呢。”


 


閨蜜勉強笑起來:“所以你是懷疑,現在樓裡進了壞人?”


 


我安慰她:“沒事,大概是小偷,就逮著這種特殊時刻出來偷東西過年。”


 


徒弟附和道:“對啊,不怕昂。這就坐著三個警察呢。”


 


是的。


 


徒弟的男友穆星,也是一名獄警,坐辦公室的。


 


如果他沒有第一個被割喉,隻憑徒弟和他兩人,多少也能和蒙面人對抗。


 


可是世事難料。


 


我深呼一口氣,同樣請大家移步到客廳玩卡牌遊戲。


 


坐我旁邊的楊振柒拿到手牌。


 


他再抽籤,抽出來的提問對象是我。


 


他看了問題,卻面露難色,但仍然開口問:


 


“你有恨的人——或者,有人恨你嗎?”


 


5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奪走他的手牌。


 


他愣神時,我查看了牌面問題。


 


他沒有亂說,牌面上還真的是這個問題。


 


眾人都看向了我和楊振柒,氣氛被我搞得緊張起來。


 


楊振柒不失禮貌地笑起來:“不好意思,算我提問失敗,我願意自罰一杯。”


 


我攔住他拿水杯的手:“不,我可以回答。”


 


我將手牌還給他,苦笑道:“這問題問得好。因為肯定有人恨我。”


 


不然怎麼會在除夕夜入室S人?


 


閨蜜把骰子放進我手裡:“好啦,好啦。快投骰子吧,你是下一個。”


 


我扔完骰子。


 


在骰子停下時,門鈴聲也陣陣響起。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警察怎麼可能這麼快到?


 


——是那個兇手來了。


 


穆星站起身,說他去看看是誰。


 


徒弟跟著一塊。


 


我喊了他們一聲,說我來。


 


整個房子的電都斷了,房屋自帶的可視門鈴也看不見監控。


 


我問:“是警察嗎?”


 


外面傳來模糊的聲音:“是。”


 


又聽那人說:“你們有人打電話說電閘壞了。”


 


根本不是!


 


我當時報警,說的是樓裡進了小偷。


 


鎮定之後我立刻厲聲呵斥道:


 


“你是一個人來的,你不是警察!


 


“你是什麼人?


 


“你來這裡是為做什麼?”


 


外面沒了聲。


 


我額頭竟出了些細汗。


 


徒弟左苒難以置信道:“現在的小偷未免太正大光明。”


 


穆星呼出一口氣:“多虧安姐留了個心眼。


 


“要是我,肯定就開門了。”


 


我勉強一笑:“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沒有問清來意,絕不能給陌生人開門。”


 


再看向大門,我心裡仍然不放心。


 


難道這次,算我們躲過了嗎?


 


兇手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閨蜜走上前來,拉住我的手:“別想那麼多。


 


“還有十幾分鍾,警察就來了。


 


“到時候去物業中心調監控看看。”


 


我點點頭。


 


目前隻能如此。


 


6


 


神經緊繃狀態下,時間過得很慢。


 


我覺口渴,從冰箱裡拿飲水。


 


往後退時竟撞到一個人。


 


我反手一個擒拿,楊振柒叫出了聲:“痛,痛。”


 


無名火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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