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是個女娃,我奶奶要把我丟到池塘裡淹S。
後來弟弟一出生,奶奶為了給寶貝孫子辦滿月宴,迫不及待把我賣給智障人士做童養媳。
若幹年後我穿著白大褂站在醫院裡,他們跪下來求著我救救蹲大牢的弟弟。
「盼娣啊,我知道你現在很有錢,你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吧!他是老顧家唯一的後啊!」
1
我出生的那天,家裡已經有三個姐姐了。
村口產房裡剛傳出一聲啼哭,奶奶就闖了進去。
看到我是個「不帶把」的,她一聲令下,讓生父用草席把我一裹,趁著夜裡丟到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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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手在顫抖,把我丟回床上。
「娘!要去你去,我可不幹這事兒!」
「你個禿嚕仔!」
兩人在床尾爭執,床上的生母奄奄一息地出聲:「我兒子呢?讓我看看我兒子!」
話還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我奶奶抽出一條棍子,氣勢洶洶地去找村頭的劉瘸子算賬。
說好的必是男娃,怎麼變成了賠錢貨呢?
她氣勢洶洶地出門,回來的時候卻變了一個臉色。
「劉瘸子說我們家是命裡有後的!」
我奶奶信誓旦旦:「我寶如果是第四個出生,則是四大皆空,我們家有後無財;我寶要是第五個出生,則是補了這空,到時候財源廣進!便宜這丫頭了,算命先生說這四根草要留著才能來寶。」
家裡的姐姐最大的六歲,最小的四歲,已經開始做一些活。
我被隨便用舊衣服一裹,丟在黑黢黢的房間床上,靠著大姐姐喂的幾口米湯活了下來。
再大一些的時候,我學會爬,被一根繩子綁著,拴在院子的一棵樹下。
生母幹活回來看到我就一臉厭惡。
她恨我,恨四個孩子不是男孩,讓她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還要忍受丈夫和婆婆的挖苦。
這種厭惡的情緒在我出生後達到了頂峰,所以我出生後她連正眼都沒有瞧我一眼,更別說給我喂母乳了。
2
我長到四歲時,生母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奶奶拉著她到處求神拜佛,還是沒用。
有天她們去了很遠的一個地方拜佛,回家時我正餓得在家裡哇哇大哭。
奶奶一進來就抽出一鞭子,往我身上抽。
「哭哭哭就隻知道哭,來娣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會做飯了,你倒好,飯都不會做還讓我們伺候你!」
鞭子接連抽在我身上,我邊號啕大哭邊滿院子逃。
一旁臉色低沉的母親看不下去了,大吼:「小賤蹄子一天天的哭什麼哭,就是天天哭,哭得運氣沒了,兒子沒了!」
她面色猙獰地追過來,拎住我的衣袖,一把丟出去,關上了門。
「滾滾滾,要哭就S外邊去!」
我糊了滿臉的淚,使勁拍門,門紋絲不動。
巷子裡一隻野狗探出頭來,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嚇得後退一步,它忽然像發了瘋一樣衝我撲過來。
小腿被咬住,拖行了快一米。
我的大姐姐拿著大棒領著另兩個姐姐突然出現,三個女孩合力打跑了那隻野狗。
她們三人去拾木材,剛剛回來。
三個姐姐把我拖回來的時候屋裡人理都沒理,更別說帶我去打狂犬疫苗針。
我的大姐姐用清水洗了洗我的傷口,後來傷口自己結痂了。
這件事之後,我再也不敢哭了。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生母在這之後肚子大了。
奶奶這次為了確保無誤,找來了三個神棍,都算到了她滿意的答案。
生母終於能昂起頭來做人,路過熟人寒暄幾句都要炫耀一番。
一年之後,母親生下了一個小男孩。
奶奶喜得合不攏嘴,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擺了全村宴,為她的孫子「積福」。
與此同時,她把兩個黑黢黢的女人領進了門。
「說好了,一萬塊錢,這女孩就是我們家的了。」
奶奶喜滋滋地收了錢,「從今以後,她和我們老顧家再無半點瓜葛!」
我父親招呼著滿院子的人一起喝酒,我母親抱著弟弟坐在床上,接受來自別人的贊美。
我的三個姐姐不被允許上桌,蹲在角落裡,默默看著我一步三回頭地被人牽走。
奶奶舔了口手指數錢,哈哈大笑,「我的私房錢又回來了!」
3
我很快又被帶了回來,那兩個黑黢黢的女人說要退貨。
「這丫頭片子有病,醫院說她內髒發育有問題,以後可能生不了娃,要想治好得花大價錢,你們把這病秧子領回去,我可不當這冤大頭,我們吃點虧讓你們退兩百塊錢就好,這丫頭你們領回去。」
奶奶正在和村裡收廢品的人掰扯,一看到我又被領了回來,立馬大叫。
「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這丫頭片子和我們沒半點瓜葛,以後就是S在外面也不關我們的事!我一分錢不退!」
那兩個女人也不示弱:「那你也沒說她是個病貨啊,我們家要的是能生娃的,你們這是欺詐!」
「我不管,帶著她滾!你們不要就把她丟了!」
奶奶揮舞著掃把把兩人趕出去,那兩人被這潑皮的氣勢驚到,錢也不要了,把我往地上一推,迅速走出門坐上車。
我摔坐在地上愣神之際,一個掃把往我背上砸過來。
「趕緊追啊!這又不是你家,你留在這裡哭什麼哭,滾啊!」
奶奶揮舞著掃把驅逐我,我跌跌撞撞地跑出門,摩託車已經揚長而去,一回頭,身後的鐵門也砸上了。
屋裡有人在問:「大姐,這是你家孩子?」
「才不是,都賣出去的種了,以後是S是活和我們家無關。」
我坐在門口哭,屋內的小男孩被我吵到,哭聲比我還嘹亮。
生母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哪個挨千刀的在外面哭,吵到我芽寶睡覺了!」
「砰」的一聲門又砸開,蔡來根從裡面衝出來把我拖到五十米外,一邊拖一邊咒罵。
這動靜引得旁邊的鄰居看不下去,村支書很快來了。
我坐在角落裡,看著奶奶在村委會辦公室撒潑,鄰村買我的人自認倒霉,錢不要人也不要了。
奶奶卻不肯把我領回去,說我已經賣去給別人當媳婦了,嫁出去的女孩潑出去的水。
村支書和她說不通,氣得直抽旱煙。
一群人膠著之際,走進兩個衣服破舊的人,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我。
「這娃我們想收養可以嗎?」
是那對收廢品的夫婦。
村支書樂得脫開手,迅速找人來立字據。
奶奶斜睨了一眼收廢品女人的肚子,嬉笑,「肚子不爭氣連個男孩都生不出,居然想收養一個女娃,呵呵。」
「你不也是女的,怎麼就看不起女娃了!」
收廢品的女人明顯生氣了,旁邊的丈夫見狀拉住她。
「好了你少說幾句,別人都幫你養孩子了,不謝謝人家?」
村支書看不下去,語調也高起來。
字據寫完,兩方都要按手印之際,蔡來根忽然停住。
「這裡,給我加上,你們要給我一萬塊錢,我才能把孩子給你們。」
「蔡來根!你不要太過分!」收廢品的女人震驚。
村支書也是不敢相信,「你不是都不要那孩子了!」
「我雖然不要,但他們家白撿了一個孩子,不應該給我點感謝費嗎?」
「說好了,以後你們再也不能來找她麻煩,她是我們的女兒,和你們家再也沒關系。」
「行行行……我們家就當她已經S嘍!」
蔡來根收了錢之後喜笑顏開。
村支書嘆了一口氣,收廢品的夫婦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妞妞?乖乖?」女人試著朝我伸出手,旁邊的男人也期待地看著我,眼神亮晶晶的。
「小乖,跟我們回家好不好呀?」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4
養父母家裡隻有兩間瓦房,木頭圍起的院子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廢品。
雖然東西又多又雜,卻並不亂,種類分得清清楚楚。
他們並不富裕,日子過得平淡,但我在這裡感受到了家的模樣。
養父母不是本村的,四處漂流謀生後在村裡停留,住了十來年,一直靠收廢品為生。
兩人年輕時曾經有個孩子,但是在襁褓中就夭折了。
他們待我如同親生女兒,對我極好。
因為嫌我之前的名字太過晦氣,他們翻遍字典給我找了一個新名字。
陳歲歲。
歲歲平安。
我六歲時,他們打算讓我去上村裡的小學。
但我一直是黑戶,村裡的小學不收。
爸爸跑去城裡給我上戶口,大半個月都在外面跑。
我坐著媽媽的三輪車去收廢品。
他們說要攢錢,攢錢給我去看病。
飄著雪的夜裡,我裹著舊棉袄,手裡拿著糖葫蘆,笑哈哈地坐在三輪車後面,跟著我媽穿梭在大街小巷。
回村的路上,兩邊都是黑幽幽的樹林。
我媽在專心致志地騎車,我瞪圓了眼睛左看看右瞅瞅,看看哪裡有被人遺棄的紙盒。
樹林裡忽然傳出一點光亮,我眼尖地看到了一個紙盒。
我立馬讓我媽停車,衝過去一把抽起紙盒。
哪承想抽起一張紙片,露出一個嬰兒的臉。
嬰兒的臉凍得烏紫,眉眼皺巴巴的,臉頰還有一個指甲蓋一般大的胎記,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媽緊隨其後,看到這景象也是嚇了一大跳。
那年頭,深山老林經常出現這種現象,剛生出來的女孩子被丟到野外,生S由天命。
運氣好的被人撿回去,運氣不好的哭到聲嘶力竭,要麼被野獸叼走,要麼餓S。
這個小孩,很有可能是因為臉上的胎記和性別被家裡遺棄了。
我不忍心,脫下自己的舊棉袄裹住她,然後把她從紙盒子裡抱起來。
我媽嘆了一口氣,催促我們先趕緊回去。
5
爸爸拿著戶口本回來,高興地宣布,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人名字就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了。
還沒等喝口水,就看到炕上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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