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當晚,林景再次將我拋下,獨自駕車離去。
A 城與 B 城相距三個小時車程,林景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終於在零點前為林若雪送上了生日祝福。
在林若雪更新的朋友圈裡,兩人緊緊依偎的畫面刺痛了我的眼,她的手指上還戴著璀璨的鑽石戒指。
“距離不是愛的阻礙。”
可林景似乎忘了,此時的我被困在荒郊野外已達三個小時。
四周是茂密的草叢和即將耗盡電量的手機。
剎那間,我心中對林景的愛意仿佛消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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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被困野外的第三個小時,我終於發現一處信號微弱的地方。
身旁是湍急的河流,水流聲震耳欲聾,稍不留意就可能被衝走。
撥打報警電話時,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知道自己的具體方位嗎?”
面對警察的詢問,我茫然無措,隻知道自己身處河邊。
在草叢中摸索了許久,我早已迷失了方向。
這裡地勢復雜,救援人員趕來也需要時間。
那一刻,S亡的恐懼籠罩著我。
猶豫再三,我還是撥通了林景的電話。
“我好害怕,林景,我覺得自己可能要S在這裡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忍不住放聲大哭,說話也語無倫次。
“不是已經報警了嗎?你在原地等著就行。”
林景壓低聲音,語氣冷漠,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要是我回不去了,你把我的東西都捐了吧,還有我的小狗,幫我找個好人家。”
我顧不上他的態度,匆忙交代後事。
電話那頭許久才傳來一句:“嗯,知道了。”
“還有別的事嗎?”
林景似乎很著急,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追問。
“沒事我先掛了。”
其實我原本想說,我想你。
可林景沒給我機會。
掛斷前,我聽到電話裡傳出女孩的聲音。
“是姐姐嗎?”
“不是,打錯了。”
與和我說話時截然不同,林景的語氣變得溫柔無比。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我立刻翻看朋友圈,果然幾分鍾前林若雪發了動態。
“距離不是愛的阻礙,零點前趕到,這次就原諒他啦。”
照片裡,林景摟著林若雪的腰,滿臉幸福。
林若雪將左手伸到中間,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林景,還戴著我送他的那條圍巾。
2
手機電量僅剩百分之五,我無暇再去探究林若雪動態中的細節。
我必須與救援人員保持聯系。
夜晚的溫度越來越低,我身上僅有的一件白色外套被我脫下系在樹枝上,希望能引起救援人員的注意。
我緊緊抱住自己取暖,可身體還是逐漸失去知覺。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若雪的照片。
暖黃色的燈光下,林若雪穿著華麗的長裙站在中央。
那房間一定溫暖如春。
“你怎麼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恍惚中,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耀眼的燈光讓我有些暈眩,一個模糊的身影向我伸出手。
“嗚嗚,我是不是已經S了?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凍得意識模糊的我,沒意識到眼前的人是救援隊。
我撿回了一條命。
在救援車上,我慢慢恢復了意識。
“你一個人來這荒郊野外幹什麼?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救援人員雖語氣嚴厲,但我知道他們是關心我。
我怎會不知這裡的危險,可林景執意要來。
“那片草地的盡頭是拍攝星空的絕佳地點,隻要我能拍到,這次攝影比賽,冠軍肯定是我的。”
“我知道你最好了,一定會陪我來的吧。”
這片草地人跡罕至,林景正是看中這點,非要來拍攝星空。
我了解他的脾氣,像他父親一樣固執,所以也沒過多阻攔。
全程由林景帶路,我隻負責跟隨,幫他拿器材。
晚上九點,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
我們並肩躺在草地上,林景牽著我的手。
“參加那些聚會太無聊了,我們就在這裡慶祝戀愛紀念日吧。”
空曠的草地,一頂單薄的帳篷和被烏雲遮住的夜空。
這便是林景給我的紀念日禮物。
我雖有些失落,但還是順著他的話。
至少,他還記得我們的紀念日。
我在固定被風吹倒的帳篷時,偶然瞥見林景盯著手機看了許久,放下手機時,神情變得慌張。
等我再次回頭,林景已不見蹤影。
很快,我收到林景的消息。
“家裡有事,我先走了。”
林景又一次拋下了我。
決定獨自返回時,我沒想到會在草叢中迷路。
更沒想到,林景匆匆離去,隻是為了在零點前給林若雪送上生日祝福。
在她盛大的生日派對上,綻放出最幸福的笑容。
3
直到第二天上午,林景才趕到醫院。
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
“你沒事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人還未進病房,聲音已傳入我耳中。
我轉頭看向門口,林景匆忙走進,身後跟著林若雪。
“姐姐,聽說你在野外被困了五個小時,一定很冷吧。”
“冷,比屋裡冷多了。”
我回答著林若雪,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林景身上。
他知道我說的屋裡是哪裡。
“你知道的,若雪很久沒回國了,就是想趁生日聚聚,沒別的意思。”
“可你跟我說家裡有事。”
林景向我解釋,我卻聽不出一絲歉意。
“那不是怕你多想嗎?”
“你最好了,一定不會計較的吧。”
每次爭吵,他總會用這句話結尾。
他知道我會無條件包容他,原諒他的一切。
但這次,我不想輕易翻篇。
“林景,我們分手吧。”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說出這句話。
林景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仿佛意識到他已不再愛我。
一段單向付出的感情,注定沒有結果。
我說出分手的瞬間,林景眼神變得兇狠。
“一定是我惹姐姐生氣了,我道歉,姐姐你別生我的氣。”
林若雪說著,眼淚奪眶而出,身體向林景靠去。
林景順勢摟住她。
“你鬧夠了沒有?都解釋過了,也道歉了,別這麼沒完沒了。”
說完,他輕輕為林若雪拭去淚水。
“沒事,不用理她,不用跟她道歉。”
“就是我把她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林景攬著林若雪的肩就要離開。
一隻腳已踏出病房,突然,林景像是想起什麼,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對我說。
“下周陪你去選婚紗照,別遲到。”
“你別忘了,這是你答應我爸的,也是你親口答應我的。”
他不提,我差點忘了,我已答應林景的求婚。
三年前林景的父親去世前,拉著我的手,虛弱地拜託我照顧好林景,我答應了。
在葬禮上,林景向我告白,說這是他唯一的心願,我也答應了。
我做到了照顧林景,可我真的好累。
4
我如約來到婚紗店。
以往總是遲到的林景,這次卻早早坐在店裡等我。
與我對視的瞬間,他立刻露出燦爛笑容。
仿佛幾天前的事從未發生。
“我就知道你會來,你最好了。”
這句重復多年的話,此刻卻讓我感到無比厭煩。
林景興奮地拉我進店,給我看他選好的婚紗。
“這件好,能凸顯你的氣質。”
他像個熱情的孩子,可我卻笑不出來。
“你未婚夫眼光真不錯。”
店員看著林景,忍不住誇贊。
她接過林景手中的婚紗,要領我去試衣間。
我搖搖頭,拒絕了。
“這個婚,我結不了。”
“林景,我們放過彼此吧。”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們的關系。
或許從一開始,這段感情就不是因為愛情。
至少我不是。
這是我第二次向林景提出分手,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和擔憂,我直直地看著他。
林景瞬間愣住。
礙於店員在場,他沒有發作。
“可是,我爸已經不在了,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此話一出,原本在一旁的店員瞪大了眼睛。
或許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其實,我和林景第一次見面,他確實叫過我嫂子。
“和你爸沒關系。”
“是我根本不愛你。”
林景的拳頭握緊,眼眶泛紅。
他將婚紗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明所以的店員看著林景離去的背影,不禁心疼起他。
她們一定以為我是個絕情的女人。
可隻有我知道,就算我答應試婚紗,他也會離開。
來婚紗店前,我收到林若雪的消息。
她發來一張她和林景的聊天記錄。
“姐姐,他答應陪我去海邊度假了,看來你這婚紗是選不成了。”
明明早有安排,為何還要假裝?
林景,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5
從婚紗店出來,我直接回到家中。
這是林景父親生前留下的房子,和林景在一起後,我搬了過來。
在這裡生活了三年,說不留戀是假的。
每個角落都有我們的回憶。
春天,林景在院子裡種滿花,我說想拍照,他便拿著相機,從早拍到晚,毫無怨言。
夏天,我們坐在空調房裡吃冰淇淋,他總會把最後一口留給我。
秋天,空氣中彌漫著烤紅薯的香氣,因為我喜歡,他會跑幾條街去買。
冬天,我們窩在被窩裡看雪,相互依偎取暖。
原以為能相伴一生的人,最終還是要分開,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相遇。
我陪林景四處尋找拍攝靈感,為他準備各種道具。
可他卻一次次將我丟下。
上次是荒郊野外,上上次是廢棄工廠。
隻要林若雪一個電話,他便會放下一切去找她。
既然我們都不是彼此的首選,又何必繼續糾纏。
我簡單收拾了行李。
和林景在一起的三年,我的東西寥寥無幾。
家裡的一切都是按照林景的喜好布置的,我沒什麼可留戀的。
離開前,我特意在抽屜裡找到被林景藏起來的照片。
最後看了一眼林景父親的模樣。
這麼多年,我真的對得起你們父子了。
是時候,徹底放下這段錯誤的感情了。
6
剛坐上出租車,許久未聯系的哥哥竟給我打來電話。
“林景剛給我打電話,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你發什麼脾氣?我告訴你,趕緊回去跟林景道歉。”
電話接通,便是哥哥的責罵。
“林景他爸已經不在了,幸好他看上你了,不然我們怎麼高攀得起他們家。”
對哥哥來說,能與蘇家攀上關系,是我最大的價值。
“可是,我現在不愛林景了。”
“愛不愛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要嫁進蘇家,不然我和爸媽怎麼生活?我們不用吃飯嗎?”
“你怎麼這麼自私?讓你結個婚就這麼難嗎?你從不為我們著想,爸媽年紀都大了。”
聽完哥哥的話,我的雙手、嘴唇忍不住顫抖。
這些年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他不是我爸,他是個惡魔!”
我幾乎怒吼著,完全不顧自己還在出租車上。
“他是S是活與我無關,我甚至希望他早點S。”
“當年我真該再狠一點,直接S了他。”
說完,我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電話兩頭陷入沉默。
我掛斷電話,放聲大哭。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默默遞給我一包紙巾。
一個陌生人都能給予一點溫暖,可為什麼哥哥卻始終不理解我?
十五歲那年,在睡夢中,爸爸推開我的房門。
通紅的雙眼,滿身的酒氣,讓我意識到危險。
我來不及穿衣服,急忙往門外跑。
可門被反鎖,我被困在家中無處可逃。
我隻能躲在衣櫃角落裡,拿著一把剪刀瑟瑟發抖。
“乖女兒,來和爸爸玩個遊戲。”
爸爸篤定我不敢反抗,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
當他的手快要碰到我時,我用盡全力舉起剪刀。
剎那間,爸爸的慘叫聲充斥著整個屋子。
從那以後,他成了殘疾人。
可無論我怎麼解釋,媽媽和哥哥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你爸是家裡的頂梁柱,你把他弄傷了,我們以後靠誰?”
“你別上學了,出去打工掙錢吧。”
十五歲,我被迫輟學,跟著村裡的裁縫學徒,掙的錢全被爸爸拿走。
十七歲,鄰村的一個老光棍看中我,爸爸收了他三千塊錢,把我許配給他。
也是那年,在我絕望之際,林景的父親出現了。
他是鎮上的攝影師,來村裡拍照。
一個哭泣的新娘和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他一眼便看穿了情況。
他給了爸爸五千塊錢。
爸爸以為釣到了更大的魚,隻留下電話號碼,便不再阻攔。
婚禮現場,他趁亂帶我逃離。
不知跑了多久,隻記得天亮時,他指著初升的太陽對我說。
“未來會很美好。”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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