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回娘家過年 就吃了你的狗第2章

「您好，我要預約一下引產手術。」

 

你敢讓我痛失家人，我就讓你的金孫夢碎！

 

孫子？你連媳婦都保不住！

 

4

 

篤篤篤。

 

是敲門聲。

 

婆婆的得意的嘴角揚起，隔著門就開始訓斥道：

 

「呦，當初走的時候不是挺橫的嘛。小賤人，現在怎麼不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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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不過就是S了你一條狗，還敢跟我鬧起來！看在你懷著我寶貝孫子的份上，跪下給我磕兩個響頭，保證再也不回娘家了。我就考慮讓你進來。」

 

門外並沒有如她所料響起我的聲音。

 

「開門！我們是警察。」

 

「牛翠梅，你已經涉嫌盜竊罪。我們要依法將你帶回所裡。」

 

婆婆傻了眼，沒想到我居然來真的。

 

剛一打開門，隨行的小警察便衝進後院拍照取證，朝著帶頭的警察匯報道：

 

「隊長！後院確實有狗的屍體和刀具。」

 

「犯罪嫌疑人的證詞、證據確鑿。可以把人帶回所裡了，先拘留起來。」

 

話音剛落，警察掏出銀白色的手銬「咔」得一聲將婆婆拷住。

 

婆婆頓時軟了腿，開始大聲哭鬧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是冤枉的。求求你們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利全！快出來啊，出事了！」

 

柯利全一聽婆婆的聲音，從內屋走了出來。

 

原本以為是我又在鬧騰，他嘴裡碎碎念著辱罵聲。一看到警察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警察同志，這是什麼情況？」

 

「我媽一向遵紀守法，這肯定有什麼誤會。您先把人放了，咱們好好說。」

 

警察可不管這麼多。

 

黑著臉朝著柯利全說道：

 

「你們家管盜竊罪叫遵紀守法？行了，有什麼話回頭到所裡再說吧。」

 

「小周，把人帶走！」

 

柯利全這下是真急了。

 

婆婆被帶走的這段時間裡，最起碼給我打了二十個電話。

 

我看著震動的手機屏幕冷笑。

 

電話一個都沒接，還反手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當初我找不到笨笨多心焦，他柯利全現在也該體會一下了。

 

直到警察那邊通知我，我才地帶著律師趕到了派出所裡。剛一到調解室，柯利全就立馬起身。用力拖拽著我的手說道：

 

「孫詩菁！你還真敢把我媽送進牢裡。」

 

「還不趕緊跟警察說說，讓他們把我媽放了！」

 

警察可不會允許有人當面對孕婦對動手動腳，一下子將柯利全狠狠地摔在座位上。

 

我看著他吃痛的表情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而是直接扭過臉對著警察說道：

 

「警察同志，這個情況我看就沒有調解的必要吧。」

 

「我已經走了法院那邊的簡易審理。等判決書下來後，該關多久就多久吧。」

 

警察點了點頭，在對講機裡低語了幾句。

 

「孫詩菁，你個賤人！」

 

「她可是你媽。哪有媳婦送婆婆坐牢的，你就不怕我跟你離婚嗎？」

 

看著柯利全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示意律師緩緩地將離婚協議書推到他面前。

 

「想跟我離婚？那我真的是要謝謝你了。」

 

「這是離婚協議書，籤字吧。」

 

柯利全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目瞪口呆，看向我的臉色變了又變。

 

過了一會，他像是做了什麼痛苦的決定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柯利全神色愧疚地走到我身邊，朝我溫聲道：

 

「菁菁，這離婚可不是一件衝動的事兒。」

 

「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和我媽做的不對。但咱們終究還是一家人，何況你現在懷著孕呢。婆婆坐牢，對咱兒子的前途可是有大影響的。咱不提離婚了，你好好養胎。」

 

「這樣，你讓警察把我媽放出來。我和她一起跟你道歉！」

 

我像是聽進去一般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那你保證以後過年都回我家。」

 

柯利全聞言，胸中的怒火剛準備發作又生生忍了下來。好聲好氣地說道：

 

「行，以後過年都回娘家！」

 

我慢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在柯利全期待的目光中對著律師說道：

 

「不好意思，王律師。這個案子可能要辛苦你.....」

 

撤銷？

 

傻逼才信柯利全的話。

 

「好好準備！刑期多一個月，律師費多一千。」

 

柯利全氣得跳腳，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賤貨，你耍老子！」

 

我冷哼一聲：

 

「就許你跟你媽合謀耍我，不許我耍你？」

 

「嘴巴最好放尊重點。你罵了我兩次，調解室全程錄像，我又有律師在場。再有一次，我就可以以侮辱罪報案，拘留你五到七天。怎麼，你想跟你那個媽當獄友？」

 

柯利全聽到我的話，氣得整張臉憋得通紅。

 

張開嘴剛準備罵，看到律師嚴肅的目光又生生憋了回去。

 

整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張著嘴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胸膛更是劇烈地起伏。

 

「你！你...你...」

 

咣當一聲！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柯利全被我活活氣暈了。

 

5

 

不接受調解。

 

搬出去後，柯利全都找不到我的人，更別說聯系上我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婆婆就被硬生生被關到了法院審理的那天。

 

過年案件少。

 

法院那邊很快就開庭了。

 

被告席上，僅僅被關了兩天的婆婆看起來憔悴不堪，人看著都瘦了一大圈，估計是在裡面吃了不少苦頭。

 

往日的囂張氣焰一點兒也不見了，一見到我的面兒就開始哭著懺悔道：

 

「好詩菁，媽知道錯了。」

 

「媽以後再也不攔著你回娘家過年了。至於那條畜生...你的家人，我再從農村的狗肉館子裡給你找一條差不多的。」

 

「你趕緊跟法官說說，讓她把我放出去吧。這拘留所裡真不是人待的。」

 

我冷漠地搖搖頭，隻覺得婆婆是又壞又蠢。

 

笨笨是賽季犬，光是經濟價值就已經是上萬了。最重要的是失去一個親人的情緒價值，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何況婆婆還隻是一句輕描淡寫地道歉，其他什麼都沒有提及。

 

我自然不可能同意。

 

最後，法官確認了婆婆偷竊價值一萬八千元的財物，並對受害人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傷害，而且還沒有取得諒解。

 

共判處了她有期徒刑兩年零八個月，並處罰金兩萬元。

 

婆婆一聽居然還要再關她兩年多，眼淚頓時不值錢地往下掉，嚇得站都站不穩。

 

柯利全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當庭就提起了異議，要進行二審。私底下趕緊找我的律師，看看有沒有什麼和解的途徑。我的態度也很簡單明了：

 

「想和解？可以，我有條件。」

 

「第一，柯利全配合我辦完離婚。第二，房子歸他，但婚內積蓄全部給我。還得另外再給我十萬，要現錢的那種。」

 

我不傻。

 

按照婆婆和丈夫的那個態度，拿到了房子肯定會被他們無止盡的騷擾。

 

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拿錢圖清淨。

 

而且我已經問過中介和銀行的人了。這兩年房子行情不好，二手也賣不上價格。每個月月供數額不小，都是我和柯利全一起還的。現在幹脆全甩給他一個人算了。

 

柯利全雖然對這個條件意見很大，但是婆婆還在拘留所關著。

 

除開感情不說，這件事在村子裡鬧得沸沸揚揚。他這麼好面子的人，自然也不想背上一個「不孝子」的名聲。

 

柯利全幾乎是咬著牙籤下這份合同，給我轉賬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一手交和解書，一手交離婚證。

 

紫紅色的本子拿到手的那一刻，我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就在我準備從民政局離開的時候，身後的柯利全突然叫住了我。

 

他神情刻薄，像是宣戰一般朝我說:

 

「孫詩菁，你真以為你贏了？」

 

我防備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柯利全一步一步朝我走近，面目猙獰而惡毒地看向我的肚子：

 

「你肚子裡可是懷著老子的種呢！」

 

「我可是他親爹！隻要這個孩子在一天，你就別想著擺脫我。等他生下來，我會親口告訴他，他媽媽有多惡毒！」

 

「我們柯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孩子？

 

他還有臉提孩子。

 

我心痛地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它已經五個月大了，手腳都已經成形了。

 

可惜，我預約的引產手術正是明天。

 

我冷漠地看向柯利全，鼻頭有些發酸：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留下這個孩子？」

 

6

 

柯利全顯然沒想到我是這個回答。

 

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一樣，震驚地看向我。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不...不行，這是我兒子！」

 

「你不能打掉他！我當初花那麼多彩禮錢娶你，不就是覺得你好生養。我求求你了，你好好把他生下來。這是可是我們柯家的香火！」

 

我沒再多說什麼，在律師的護送下上了車。

 

後座上我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再也抑制不住的淚水奔騰而出。

 

他從來不是什麼柯利全和婆婆嘴裡繼承香火的工具。

 

他是我深愛著的寶貝。

 

有柯利全這樣的爸爸，牛翠梅這樣的奶奶，我甚至都不敢保證我的孩子會健康快樂地長大。笨笨，就是一個最好的警示。

 

所以與其把他生下來一輩子活在父母不和離異的陰影裡，不如不來這一趟。

 

「王律師，今天就不用送我回酒店了，直接去醫院吧。我跟那邊說好了，下午就住院了。」

 

「明天，我就送這個孩子走。」

 

躺在手術臺上，我在心底默默和這個孩子告別：

 

我沒能力給你一個幸福的人生。

 

所以媽媽送你最後的禮物是，少吃點苦。

 

麻藥慢慢起效，我迷迷糊糊閉上了眼。再次醒來，肚子已經是一片平坦。

 

孩子沒了。

 

「詩菁姐，快出去看看吧。你前夫和婆婆好像帶著人來公司門口鬧事了！」

 

我正在寫策劃的手一頓。

 

我出院不過剛兩天，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這兩天裡，柯利全為了保住這個孩子，簡直是什麼手段都用盡了。甜言蜜語哄我，拿錢收買我，都最後甚至都開始威脅我了。

 

到現在，居然拉著親戚扯著橫幅來鬧事。

 

橫幅上面白條黑字寫著：

 

「孫詩菁！棄丈夫、欺婆婆、騙家財！喪盡天良！」

 

一邊推搡著門口的保安，一邊嚷嚷著讓我出來給個說法。

 

未免影響辦公，我立馬下樓看向公司門口的柯利全，語氣不善：

 

「你們這個屬於尋釁滋事。」

 

「柯利全，你媽進去過了還不夠，你也想進去體驗一下吃牢飯嗎？」

 

柯利全剛一見到我，為了心心念念的兒子，尚且維持著面善的面目：

 

「詩菁，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