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那年,爸媽離婚各自重組家庭,竹馬突然消失,我徹底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27歲,我選了份合適的工作,接受了男友的求婚,和媽媽和解。
踏實的工作,合適的人——人生如此,大抵算得上圓滿。
直到我撞破男友出軌,才恍然發覺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殘忍道:“焉知,就算是陸嶼和現在的你在一起,都會忍不住出軌的!”
話音未落,他被一拳打倒。
如同闊別經年的夢,失蹤後第十年,陸嶼回來了。
他回頭看我,笑意溫柔:“別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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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焉知,你不能什麼都要。”
媽媽語重心長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你看看你現在,也就小俞不嫌棄你。女人過了30就更不值錢了……”
“媽,過完年我才27。”我小聲提醒道。
“那也快了。”“女人最終都要回歸家庭的。你看你,都三十了還要去參加什麼唱歌比賽?”
“整天遊手好闲,搞得家不成家的,我要是俞楊,我都不要你。”
“他都跟你談了五年了,你不給他個準話,人家多好的男孩都忍不了啊!”
我垂下眼睛,想起昨天給俞楊端熱牛奶時,無意間聽到他嗓音溫柔地打電話。
他耐心地哄著電話裡的女孩。
對方是俞楊公司新來的助理秦宛凝,也是他的小學妹。
俞楊一直對她照顧有加。
每次我試圖追問起她,都會被俞楊打斷,指責我的多疑善妒。
俞楊明顯在遊離,但細究隻會讓我們的關系雪上加霜。
“媽……俞楊好像和他的助理有點不對勁。”我猶豫了很久。
她沉默了半晌:“俞楊現在事業有成,還願意和你結婚已經算不錯了。哪個男人沒點花花心思呢。”
見我一直沉默,媽媽嘆息道:“過日子就是一筆糊塗賬,算得太清楚反而過不下去。”
“社會是這樣,咱們女人都這樣。”她給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回答。
“那您有空來看比……?”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打斷了。
“焉知,你剛剛說什麼?剛剛你叔和你弟回來,吵鬧沒聽見。”
我默默將後半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沒事,您和李叔好好過,就不打擾您了。”
2
那年父母離婚,我也因為突發失聲毀掉了藝考,
家庭,夢想……我一下子變成了孤家寡人。
隻剩那個炙熱的歌手夢,支持著我繼續走下去。
那時仍然有一個人堅定支持著我往前走。
可如今,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接起電話。
“您好,這裡是節目組,請問是焉知小姐嗎?我們想確認一下您是否願意參加比賽……”
我哽咽著擦掉眼淚:“我願意。”
就算是失敗也好。
我都走到這裡了,總得給年少時的夢想交上一份答卷。
絕不可能回頭。
3
俞楊捧著我最愛的白山茶出現在觀眾席的那一刻,我正唱到歌的高潮。
我突然有些可怕的感動,要不,接受他的求婚吧,我們已經談了這麼多年。我真的太想有個家人了。
俞楊似乎沒意識到我正在臺上,還在四處找尋著。
我唱起:“還好有你——”
餘光裡,卻看見俞楊停止了尋找的步伐。
一道紫色的身影如蝴蝶般翩跹地奔向他。
隨後輕盈地落入他的懷中。
那一刻,萬物靜寂。
心跳漏了一拍。
我把麥克風攥得S緊,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緊緊相擁的身影。
連自己的歌聲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都沒察覺到。
伴奏孤單地回蕩在演播廳裡。
觀眾們的竊竊私語,簡直要淹沒我。
不合時宜的空白持續太久,俞楊下意識朝舞臺上看來。
在我們目光對上的那刻,他的臉色明顯一白。
而他懷中的秦宛凝,對我投來一個挑釁般的笑容。
4
回後臺的走廊上,我撞上了俞楊和秦宛凝。
俞楊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她護在了身後,朝我皺眉道:“焉知,不關她的事,你要鬧衝著我來。”
俞楊也曾這樣護在我的身前。
十八歲那年藝考前夕,我遭遇重大打擊失聲了。
恰逢父母關系惡化吵鬧著離婚,沒人有空理會我。
隻有俞楊怕我做傻事,緊緊地抱了我一夜,任憑我狠狠地捶打他的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到天光乍破。
把痛苦和絕望盡數傾瀉後,我對上了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他輕聲道:“焉知,你好點了嗎?”
我終於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後來上天終於把聲音還給了我,但長期服用激素藥物讓我的身材走形,我再也沒有勇氣站上舞臺,開口歌唱。
我成了別人眼裡的胖子、醜八怪。
俞楊卻忽然找到了我,手捧紅玫瑰,認真地向我告白。
他的眉眼炙熱而赤忱,令我有一瞬的恍惚。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熱烈,又或許是永遠的承諾太過誘人。
我忽略了太多的不合理,直直地溺進了他的海。
5
俞楊還在拍著秦宛凝肩膀安撫:“你沒錯,我們清清白白,是她……”
我恨不得把他們之間無數曖昧不清的證據盡數拿出,狠狠拍在他們臉上。
但在看到秦宛凝手中白山茶。
可笑,我甚至以為,這束白山茶是給我的。
最終,我隻扯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俞楊,我曾經真的以為你就是我的救贖。”
我轉身離開。
身後卻遠遠傳來俞楊充滿怨懟的話語。
“我當然不是了,畢竟誰比得上你的陸嶼呢?”
6
陸嶼。
我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了。
從外賣員手中接過生日蛋糕時,我又突兀地想起他。
我試圖想起他的模樣,卻發現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我和陸嶼打娘胎裡就認識,幼兒園、小學、高中一路同班。
直到大學之前,我們都像雙胞胎般形影不離。
陸嶼……
仿佛心髒重新被撕扯出猙獰的傷口,一隻手把他的名字從傷處狠狠揪出。
劇烈的疼痛讓我放棄了回想,顫抖著手點燃蛋糕上的蠟燭。
“知知,生日快樂!”
我努力像回憶裡的他一般,揚起音調祝福自己生日快樂。
大門解鎖聲響起。
俞楊拿著禮物推開門。
我驚詫地放下刀片,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生日。
他看見了桌上的蛋糕,猶疑道:“今天,你生日?”
他摸了摸鼻子,將手中的禮盒遞給了我:“生日快樂。”
我打開禮盒,拎出一件華美的禮服裙。
流光溢彩。
美得炫目。
俞楊把手抵在鼻尖,清了清嗓子:“焉知,我們和好吧。”
“我和宛凝沒什麼的。她隻是我的學妹,我們認識很久了,現在她回國內追求音樂夢,我讓她掛在公司當個闲職,算是幫幫她,那天也是她邀請我……”
俞楊絲毫沒察覺到我的情緒,隻是自顧自地說著:“對了,我聽說你拿到了復活賽名額。”
他瞟了我一眼,仿佛是怕我不高興。
可我還是沉默。
這仿佛給了他幾分底氣,握住我的手:“宛凝很需要這個名額,你能不能讓給她?”
“唱歌對你不過玩玩而已,你終究是要回歸家庭的。”
“但宛凝不同,她還年輕。這是她的理想……”
我垂下眼,摩挲著那件漂亮裙子。
這是曾經的我會喜歡的。
可惜現在的我已經穿不下了。
你的懷抱習慣了她,早已忘了我的尺碼。
我也可以掩耳盜鈴般勉強穿下這件裙子,成全你的深情。
可那必定要我削去一身血肉才能適應。
我太累了。
不想再遷就了。
我平靜道:“俞楊,我們分手吧。”
俞楊的面色瞬間變得猙獰,像是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深呼一口氣:“我們分手吧。”
“你又在鬧什麼?!”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來,幾近破音:“不就是一條裙子、一個復活賽名額?”
“俞楊。”
我努力抑制住眼睛裡打轉的淚,笑著問他。
“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時候,你是想祝福我生日快樂呢,還是趁機勸我把名額讓給秦宛凝呢?”
俞楊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低吼道:“別扯開話題,這是兩碼事……”
“不,這是一碼事。”
我將禮服塞回盒子裡,重新遞給了他:“這條裙子並不適合我,你也是。”
7
俞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忽然燃起了熊熊怒火。
“那誰適合你?誰配得上你?焉知,焉大小姐?!”
他把禮盒摔到一旁,踹翻了面前的椅子:“你為什麼非要這樣無理取鬧?”
“我都解釋多少遍了,我和秦宛凝之間清清白白,她有抑鬱症,很多時候我不能刺激到她!”
“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家具倒了一地,我卻出奇冷靜。
看著他瘋狂的模樣,隻覺得荒謬。
“我是曾經喜歡過她,但都過去了。”
“你和陸嶼不也是嗎?”
俞楊忽然緊緊地盯著我,像是在逼問我。
“如果陸嶼還在你身邊,你和他未必比我和秦宛凝清白得上多少!”
“陸嶼”二字,像撞鍾般撞得我頭疼欲裂。
“夠了!別提他!”
他卻好像抓住了乘勝追擊的點:“怎麼?心虛了?”
“你向來不是隻看得上陸嶼,如果不是他不在,哪還有我俞楊的份啊?”
“我告訴你,焉知。也就我能忍你這麼久了。”
“如果當年是陸嶼和你在一起,他早就移情別戀了!”
“你就是個泥潭,任何想救你的人都會被你活生生拖下去溺S。”
一把把誅心的利刃從俞楊嘴裡吐出:“你看你現在走樣的身材、陰沉的性格……”
“不是的、不是的……”
“根本沒有人能受得了你。怪不得你爸你媽都不要你,陸嶼如果還在,他都會想拼命地逃離你!!”
不是的、不是的。
陸嶼不會這樣對我的,他不會的。
陸嶼……
陸嶼如果還在的話就好了。
如果他在……
一聲巨響。
俞楊突然痛呼一聲,重重跌坐在地。
我猛地抬頭,在被眼淚模糊的視線裡,看見一道清峻的身影擋在我的眼前。
“知知別哭”
歲月模糊了我的記憶,我卻仍舊一眼認出了那雙淺慄色的溫柔眼眸。
焉知在十七歲那年失去的陸嶼,在二十七歲這天回來了。
8
風從沒關緊的窗戶吹進來。
也讓我從眩暈中清醒了幾分。
“他欺負你是嗎?我替你揍他!”
似乎一拳還不夠出氣,陸嶼撸起袖子就要接著揍人。
“陸嶼,別衝動!”
我急忙拉住還想往俞楊腹部補上兩拳的他。
俞楊捂著左臉,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聽到我的話,他瞳眸緩緩睜大。
驚疑的神色在面上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被怒火覆蓋了。
俞楊按捺著怒火,拳頭攥出清脆的響聲:“焉知,我就知道你對他念念不忘!”
“你憑什麼……”
“閉嘴賤貨。”陸嶼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都和你提分手了,就別在這裡糾纏不清了!”
他亮了亮自己的拳頭:再在她面前多說一句話,我就讓你躺著出去!”
我生怕他們真的動起手來,連忙上前:“俞楊,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畢竟我們談了五年的戀愛,我也不想鬧得這麼難看。”
“我們……好聚好散吧,你也能給秦宛凝一個身份。”
我自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提議。
他可以和秦宛凝好好在一起。
我也可以徹底遠離他們,不用再受折磨了。
我以為俞楊聽了我的話會很高興。
卻看見他的眼睛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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