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6-11 16:12:024733

最窮那年。


 


我陪著蕭庭亦啃饅頭,住地下室。


 


他是最有天賦的賽車手,那場比賽前,他承諾我:


 


“雨眠,等我拿到比賽的冠軍,就有錢娶你了!”


 


可我等來的,卻是他在比賽中出了事故的消息。


 


他渾身是血,險些喪命。


 


為了救他,我狠心提了分手,一走了之。


 


多年後重逢,蕭庭亦成了人人追捧的冠軍賽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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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錢羞辱我,洋洋灑灑。


 


“宋雨眠,當初你嫌貧愛富,拋下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十萬塊,夠不夠成為我的情人?”


 


我沉默撿起地上的錢:“當然夠。”


 


他不知道,我罹患癌症,就要S了。


 


1


 


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我被醫院趕了出來。


 


走投無路時,我跟蕭庭亦重逢了。


 


他拿到最新賽季的冠軍,是時下最受追捧的明星賽車手。


 


“宋雨眠,好久不見!”耳邊響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端著酒盤,身影哆嗦了一下,轉身想走。


 


他把我狠狠摁在牆上,眼裡是深邃的恨意,“我說過,再敢出現,我就弄S你!”


 


“還敢在我眼前招搖?”


 


兄弟問他,“庭亦,這女的你認識?”


 


蕭庭亦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我時最是溫柔多情。


 


如今這雙眼睛盛滿了鄙夷和厭惡,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將我凌遲。


 


“宋雨眠,我的前女友,因為嫌貧愛富,拋下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的兄弟譏諷輕嘲,“當初嫌貧愛富拋棄你,現在看你有權有勢,想吃回頭草了。”


 


蕭庭亦把一沓鈔票摔在我臉上,“你不是愛錢嗎?給我下跪道歉,我就賞點給你。”


 


我睫毛顫抖著,“蕭庭亦,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


 


他眼裡是入骨的恨意,“宋雨眠,你裝什麼無辜啊?你缺錢,而我,有的是錢!”


 


眾人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紛紛起哄。


 


“跪啊,趕緊下跪啊!”


 


我心裡被屈辱感填滿,隻想盡快逃離。


 


可蕭庭亦哪肯輕易放過我?


 


他把冒著火星的煙火按在我手上,皮膚皮膚灼燒發出刺鼻的味道。


 


他盯著我手上的傷口,笑得散漫,“誰說你可以走了?”


 


我病態蒼白的臉上血色盡褪,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蕭庭亦湊到我耳邊,語氣森森,“玩弄感情的人,可是會下地獄的!”


 


他見我落淚,更生氣了,“宋雨眠,裝什麼可憐呢?”


 


看著他熟悉的臉龐,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初他在比賽中受了傷,與S神擦肩而過。


 


我看到他滿身是血被抬了出去,心跳都漏了半拍。


 


賽車一項速度和激情的競技,要麼功成名就,要麼粉身碎骨。


 


我擔憂他的安危,勸他放棄比賽。


 


他滿懷憧憬,“雨眠,等我拿到比賽的冠軍,就有錢娶你了!”


 


我心疼地掉眼淚,“獎金重要,還是命重要?”


 


“要是你不放棄賽車,我們就分手!”


 


蕭庭亦瘋了一般,“雨眠,你再等等,下次我一定能成為冠軍!”


 


我漠然地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掌,“蕭庭亦,我們分手吧!”


 


他眼尾泛了紅,“為什麼分手?你愛上別人了?”


 


我說了違心地話語,“競技賽車那麼危險的項目,每天都有人受傷,甚至S亡。”


 


“與其把餘生賭在一個玩命徒身上,還不如及時止損!”


 


讓人難過的是,他沒有放棄熱愛的賽車生涯。


 


我和他,從此分道揚鑣。


 


2


 


分手多年,蕭庭亦依舊為我拋棄他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眼裡滿是憎惡,“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那些錢就歸你了。”


 


桌子上一沓厚厚鈔票,約莫有十萬塊錢。


 


這些錢,足以解我的燃眉之急。


 


雖然我經濟拮據,可我還是有底線,有骨氣的。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男人惱羞成怒。


 


“你不是出來賣嗎?裝什麼清純?”


 


他想羞辱我,我就如他所願。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剝落,露出白皙和脖頸和鎖骨。


 


在場的男人眼神雀躍,眼神在我曲線曼妙的身上遊走。


 


蕭庭亦怒不可遏,衝他們咆哮,“通通給我滾啊!”


 


他把我摔在沙發上,高大的暗影傾覆而來。


 


“讓你脫你就脫,賤不賤?”


 


我眼角流下兩抹滾燙,“蕭庭亦,你拿到冠軍了,我真的很替你開心。”


 


蕭庭亦憤怒扼住我的脖頸,一副恨不得掐我的模樣,“如果我沒有拿到冠軍,你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是嗎?”


 


肺裡的氧氣在迅速流走,頓時嗆咳不止。


 


我淚流滿面,“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他唇瓣壓了下來,肆意壓榨我肺裡的最後一點氧氣。


 


我忍著哽咽,“蕭庭亦,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他嫌惡地起身,用紙巾擦了擦唇瓣,就好像碰了什麼骯髒的玩意。


 


他睨了我一眼,“我以為我稀罕碰你,別自以為是了!”


 


他的話,像針一樣狠狠扎進我的心髒。


 


情緒波動下,我犯了哮喘,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倉惶拿出藥劑,卻被男人無情奪走。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我,“求我,我就把藥還給你。”


 


我身體蜷縮成一團,眼神裡滿是祈求,


 


“求求你,把藥還給我。”


 


他笑得漫不經心,“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態度。”


 


我緊咬著唇瓣,額頭沁滿了汗珠。


 


下一秒,膝蓋跪在了地上。


 


蕭庭亦面色陰沉,“宋雨眠,你的骨氣呢?讓你跪你就跪,讓你脫你就脫。”


 


我一顆心墜入谷底,故意說著他的話把自己說得很不堪。


 


“我就是愛慕虛榮的拜金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蕭庭亦恨透了我,故意磋磨我。見我難受,他把藥劑扔進了垃圾桶。


 


“想要?我偏不給你。”


 


我像匍匐在地上的蝼蟻,艱難地爬過去,“蕭庭亦,我會S的!”


 


男人身影罩下來,眼裡燃燒著恨意。


 


他咬牙切齒道:“你這種狠心的女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丟下奄奄一息的我,揚長而去。


 


3


 


耳邊傳來監護儀滴答滴答的聲音。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


 


閨蜜夏藜紅著眼圈,“雨眠,你嚇S我了!”


 


因為哮喘症發作,我心跳驟停,危在旦夕。


 


會所老板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我,及時撥打了急救電話。


 


我萬萬沒想到,蕭庭亦竟然恨我入骨。


 


“小藜,我遇見蕭庭亦了。”


 


夏藜思緒飄遠,“當初你跟蕭庭亦談戀愛,陪他啃饅頭,住地下室。他滿腦子都是賽車,連房租都是你交的。”


 


“這麼多年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呢?”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他實現了夢想,成了人人追捧的冠軍賽車手。我跟他的身份,天差地別。”


 


“現在的我,已經沒了愛他的資格。”


 


夏藜輕嘆一聲,“你等了他這麼多年,甘心就這麼放棄嗎?”


 


我鼻子泛酸,“小藜,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夏藜驚魂未定的模樣,“你心跳驟停,醫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搶救回去。”


 


她疑惑,“你的藥不是隨身攜帶著嗎?”


 


我垂著腦袋,心裡有些難過,“他拿走了我的藥,逼我給他下跪道歉。”


 


夏藜氣到罵人,“蕭庭亦這個混蛋,他差點要了你的命啊!”


 


“當初他不肯放棄自己熱愛的賽車,舍棄了你們七年的感情,他怎麼好意思怪你啊?”


 


“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拿出包包裡的錢,炫耀似的在閨蜜眼前晃了晃。


 


“他出手挺闊綽的,給了足足十萬塊錢呢!”


 


夏藜手緊緊攥成拳頭,“雨眠,你在拿錢羞辱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在他心裡,我不就是個嫌貧愛富的壞女人嗎?”


 


醫生說,我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已經時日不多了。


 


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能見到他,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夏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蕭庭亦要訂婚了,你知道嗎?”


 


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要訂婚了?”


 


他已經走出失戀的陰霾,隻有我還困在過去的回憶裡。


 


他的未婚妻也是玩賽車的,兩人志趣相投,門當戶對。


 


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身體好像瞬間被抽幹了力氣。


 


女孩帶著保鏢,氣勢洶洶闖入病房裡。


 


她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睥睨著地上的蝼蟻。


 


“你就是勾引蕭庭亦的婊子?”


 


她命人把我摁住,兩巴掌下來,打得我耳膜發疼。


 


她嫌棄夏藜礙事,讓人把她丟了進去。


 


“你就是蕭庭亦的心上人吧,挺漂亮的。”


 


沈湘輕嘲譏諷,“當初你嫌貧愛富,拋棄了庭亦。你這種爛貨,根本配不上他!”


 


“最好別痴心妄想,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


 


她拿著刀子,在我臉上比劃,“你這張漂亮的臉蛋要是毀了,我看你還怎麼勾引他?”


 


刀鋒冰涼的觸感傳來,我心裡驟然恐慌。


 


“我跟蕭庭亦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對他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沈湘在我臉上劃出一道撕裂的口子,“等你變成醜八怪,蕭庭亦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我嘴角扯出一絲諷笑,“蕭庭亦錢賺了不少,眼光倒是變差了。”


 


反應過來的女孩,瞬間惱羞成怒。


 


“宋雨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4


 


劍拔弩張時,蕭庭亦出現了。


 


沈湘趕忙藏起刀子,“庭亦,你怎麼來了?”


 


女孩甜甜微笑,牽起嘴角的梨渦,儼然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模樣。


 


男人徑直走過來,“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開口,沈湘搶先一步回答。


 


她勾住他的臂彎,“我把我們要訂婚的消息告訴她,誰知她突然發瘋,鬧著要S了我。”


“保鏢保護我的時候,不小心誤傷了她。”


 


蕭庭亦冷峻的臉龐驟然變色,“我跟誰訂婚,跟你有關系嗎?”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宋雨眠,你該不會對我舊情難忘吧?”


 


我被他冷漠的眼神傷到了,“蕭庭亦,你女朋友很沒安全感。她說要把我的臉劃爛了,這樣我就沒有勾引你的資本了。”


 


“胡說!”沈湘嬌嗔道:“庭亦,她這麼詆毀我,你可不能坐視不理。”


 


蕭庭亦相信了她的話,覺得我滿嘴謊話,故意詆毀他的女友。


 


他拽著我走出病房,強行把我塞進他的車裡。


 


他車子開得飛快,時速很快到了兩百碼。


 


黑色蘭博基尼在無人的公路上疾馳,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


 


方向盤在他手裡絲滑轉動,儀表盤幾乎爆表。


 


我心髒跳得厲害,好像被S神牢牢扼住了心髒,“蕭庭亦,你瘋了嗎?”


 


蕭庭亦腳下油門踩到底,一臉癲狂的表情,“宋雨眠,看來你很怕S啊!”


 


我SS拽住車門上方的把手,身體顛得幾乎要散架了。


 


“因為我讓你的心上人不高興了,所以你用這種方式替她出氣?”


 


蕭庭亦受了刺激一般,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我要跟沈湘訂婚了,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車窗上倒映著我慘白的臉,我艱難扯出一絲笑意。


 


“祝你和沈小姐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前面幾百米就是斷崖,車速絲毫沒有減下來的跡象。


 


蕭庭亦刀削斧鑿的臉陷在陰影裡,眼中暗流湧動。


 


速度帶給人極致的感官刺激,讓人頭皮發麻。


 


男人腳下油門緊咬著,尾翼傳來的轟鳴聲刺激著人的耳膜。


 


他八成瘋了,想拉著我一塊兒S!


 


我汗毛根根倒豎,沒骨氣地求饒,“蕭庭亦,我還不想S呢!”


 


離斷崖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墜落山崖。


 


男人一個漂亮的漂移,成功化險為夷。


 


我倉惶推開車門,雙腿止不住打顫,險些沒站穩。


 


蕭庭亦拿出一根煙含在嘴裡,閃著寒光的黑眸盯著我。


 


我上去扇了他一耳光,大罵他是瘋子。


 


他強勢把我按在車上,一臉戲謔的表情,“我嚇唬嚇唬你而已,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


 


我雙手卻被他牢牢禁錮,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像隻炸了毛的貓咪。


 


他熟稔得撬開我的貝齒,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唇齒間糾纏。


 


我氣鼓鼓地瞪著他,“你要訂婚了,還玩得那麼花,沈湘知道嗎?”


 


蕭庭亦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鬢發,天鵝頸,在鎖骨處稍稍停留,一路慢慢往下。


 


他眼神驟然深邃,“一個月給你十萬,做我的情人怎麼樣?”


 


我笑了,“蕭庭亦,我不做情人!”


 


他憤然鎖住我的喉嚨,怒不可遏的模樣,“十萬太少了?五十萬?一百萬?”


 


“一百萬夠不夠?”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唇瓣就已經被他密實封緘。


 


他強勢進駐,橫衝直撞,像個兇狠的大魔王。


 


我的眼淚滾落下來,“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


 


他吻幹我臉上的淚水,動作一點點趨於溫柔。


 


“跟你分手後,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都想你想得發瘋。”


 


“回到我身邊,好嗎?”


 


我心裡蕩起層層漣漪,“蕭先生,麻煩先打款!”


 


5


 


我搬進了蕭庭亦在郊外的別墅。


 


搬進去前,我去了趟醫院,讓醫生給我開了藥。


 


癌細胞在體內作祟,我整晚整晚地失眠。


 


這種藥能減輕病痛的折磨,讓我好受一些。


 


醫生勸我盡早做手術,倘若手術成功,生命周期可以延長到兩年。


 


可手術風險很大,可能上了手術臺,就再也下不來了。


 


我沒有告訴蕭庭亦,我得了腦癌,快S了。


 


因為是癌症晚期,所以我不打算折騰了。


 


經過兒科門診的時候,一個粉粉糯糯的女娃湊了過來。


 


她搖了搖我的衣角,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著我,“宋老師,你生病了嗎?”


 


我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沫沫也生病了嗎?”


 


沫沫指了指排隊取藥的中年婦人,說福利院媽媽帶她來醫院看病。


 


因為貪玩掉泳池裡了,有點低燒。


 


她是自閉症兒童,一個內心善良的小天使。


 


我是自閉症兒童輔導員,經常去福利院做小朋友做心理輔導。


 


她們被父母拋棄了,自卑的心理伴隨著她們成長。我的工作,就是讓小天使們變得陽光開朗起來。


 


沈湘誤以為我偷偷生下了蕭庭亦的孩子,竟然把沫沫帶走了。


 


光天化日,他們竟然到福利院搶人。


 


我接到福利院媽媽打來的電話,才知道沫沫出事了。


 


賽車訓練場上,沈湘讓沫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瘋狂在訓練場上飆車。


 


沫沫被嚇得哇哇大哭,“宋老師,救救我!”


 


我頭皮陣陣發麻,“沈湘,你討厭我,也不該拿孩子撒氣!”


 


沈湘眼裡滿是嫉恨,“你以為有了這個野種,就想讓庭亦回心轉意?”


 


“他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我語調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她,“沫沫隻是個孩子,你嚇到她了。”


 


萬一把她惹惱了,她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沈湘恨毒了我,“你想救她,就站到賽道中間的位置。如果你不躲,我就放了她。”


 


我毫不猶豫回答,“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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