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回來了?你出院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和言栩好過去接你。」
她快步走來將我攙過去,話裡話外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我坐在客廳,一眼就瞧見沙發上有好幾處抓撓的破損。
沙發縫隙裡,還有被撕碎的黑絲。
我不動聲色移開視線。
垃圾桶裡躺著好幾個幹涸的避孕套。
「言栩,愣著幹什麼,快去給晚晚姐倒杯水。」
她吩咐周言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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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周言栩會拒絕。
畢竟他最討厭別人命令他。
沒想到他屁顛屁顛就跑去接水。
我差點笑出聲。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這個家的主人了。」
我看向楚悅。
周言栩剛好端著水過來,聞言不悅皺了眉:
「宋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阿悅是我的朋友,她來咱們這玩一下怎麼了?」
玩一下?
我冷哼。
「你們把我的家搞成什麼樣子了,還有臉說?」
餐桌上堆滿了沒來得及洗的碗。
客廳裡到處都是狗抓撓過的痕跡。
以及真皮沙發上,被狗撓出無數道的劃痕。
「等一下我叫個家政服務不就行了,你至於發火嗎......」
他話沒說完,才反應過來我能看見了:
「宋晚,你的眼睛......好了?」
他聲線顫抖,語氣裡全是不可置信。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忌憚。
畢竟這幾年來,他對我動不動冷嘲熱諷。
說要不是看在我眼瞎,在國內沒人照顧的份上。
他早就和我分手了。
還說他們老周家娶了我做兒媳婦,真是倒了天大的霉。
我向來不是個吃虧的性子。
這一點他很清楚。
我沒回答他,隻是掏出手機打算報警。
私闖民宅加上故意損壞他人財物。
這些夠周言栩喝一壺了。
10.
見我要報警,周言栩這才慌了神。
將十萬塊轉給我。
我讓兩人滾出去。
周言栩氣憤指著我:
「宋晚,你別太過分!我不是已經把錢轉給你了嗎?」
「那是另外的價錢。」
我淡淡道。
「給你半個小時,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帶走,不然我就直接叫人過來扔垃圾桶了。」
周言栩氣的臉色發白。
但礙於我現在能看見,他也不好對我做什麼。
隻是鐵青著臉帶著楚悅一起滾了。
臨走時還甩下一句:
「宋晚,你現在成功惹到我了,我是不會和你復合的!」
我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
我打電話叫了搬家公司,將我的東西全部運往我名下的另一套別墅。
至於這套,我拜託朋友幫我賣了。
我有潔癖,周言栩和楚悅一起呆過的家,我嫌惡心。
我將周言栩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畢竟,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S了一樣。
三天後,我收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我以為是要買房子的,點了接聽。
「宋晚,你為什麼要把房子賣了!」
電話那頭,他氣急敗壞道。
「我的房子我為什麼不能賣?」
我莫名其妙。
他噎了一下,聲音軟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沒和我商量就賣了呢?」
「這樣吧,你把賣房子的錢分我一半,我就原諒你。
「等會再把我從黑名單裡面拉出來,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等下去找你。」
他語氣裡全是對錢的貪婪。
現在又把主意打到我這套房子上了。
我冷笑。
「周言栩,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憑什麼要給你轉錢?
「而且,這六年來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加上各種花銷,林林總總差不多有一百多萬。
「既然分手了,你把錢還我吧。」
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聲音。
周言栩將電話掛斷了。
慫貨!
不過我有些好奇。
他一個公司老總。
怎麼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我讓我爸的秘書去查了一下。
這才知道。
那次生日宴會上,我昏迷後周言栩對我不管不顧,反倒安慰起罪魁禍首了。
因為那件事,我朋友們對他觀感很差。
有的投資了他的公司才發現,他就是一個草包。
外強中幹。
紛紛撤資。
再加上周言栩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
他之所以能把周氏做大,無非是因為我幫他出謀劃策。
以及我背後有我老爸撐腰。
那些人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去和周言栩合作。
前段時間我爸連夜因為我的事回國,直接拋出狠話:
「誰要是想和周氏合作,就是跟我過不去!」
好些人紛紛撤資。
目前,周言栩的公司,勉強靠著我爸的投資苟延殘喘。
我勾起嘴角。
我並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11.
周氏最大的股東一夜撤資。
周言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天都快塌了。
他換了個號給我打電話。
「晚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怒吼。
「那咋了。」
我反問他。
他這才想到有求與我,小心翼翼跟我說:
「晚晚,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在你住院的時候不去看你。」
他想了半天,隻想到了這件對我不好的事。
那瞬間,我差點控制不住罵他。
隻有這一件事嗎?
剛失明時,他耐心照顧了我三個月。
三個月後他就不耐煩了。
天天早出晚歸。
要不是他的秘書跟我打小報告。
說周言栩天天在公司裡和楚悅膩歪在一起。
我還以為他轉了性,腦子突然開竅了。
在家裡,他動不動就暗諷我是個瞎子,什麼也不會幹。
甚至將我爸送給我的珍貴紅酒轉贈他人做人情。
六年,我對他的愛意徹底消磨殆盡。
電話那頭周言栩約我去雲景餐廳吃飯。
雲景餐廳。
我輕笑一聲。
也是難為他還能想起來。
我就是在雲景餐廳失明的。
那次,周言栩約我去雲景餐廳吃飯。
在餐廳門口,一輛失控的轎車向我撞來。
我隻記得當時我被撞倒在地,視神經受損導致失明。
一直沉浸在悲傷裡。
如今想來,那場車禍有很多蹊蹺。
比如說,我站在門口時,周遭沒有任何問題。
偏偏周言栩出現,拉我手準備進去的時候,那輛車突然失控向我撞來。
我當時是躲閃了的。
當時那麼多人。
但那輛車好像跟我有仇一樣,不偏不倚就撞我一個人。
慌亂間周言栩松開了我的手。
他那時候看向我的眼神裡甚至帶了一絲陰狠。
想到這,我打了個寒顫。
周言栩還在等我的回答。
「好啊,那就兩個小時候見。」
我冷聲說。
眼裡帶上了從未有過的恨意。
如果真是周言栩和楚悅做的局。
我決不讓他們好過!
我拜託私家偵探去幫我調查。
兩個小時後,我攜姜珩前去赴宴。
落座時,周言栩看著對面的姜珩,面色瞬間就不好了。
他本想發作。
但礙於他有求與我,隻能忍著。
「周言栩,我想跟你談談我那次出車禍的事。」
我開門見山。
聞言,周言栩臉上劃過一抹驚慌。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晚晚,那時候我本來想第一時間拉著你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不耐煩道。
聲線染上一絲緊張。
姜珩輕笑一聲。
他是心理學教授。
周言栩臉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車禍那件事又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心虛?」
姜珩直視他。
「還是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姜珩冷冷道。
周言栩的手有些發抖。
他眼神極不自然瞥向別處。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我出車禍那件事真的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我失了耐心。
私家偵探效率很高。
剛剛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全發給我了。
周言栩顫抖著嘴唇:
「我......」
楚悅忽然過來撲到他懷裡,哭泣道:
「對不起言栩,我背叛了你,你就招了吧。」
周言栩猛地將楚悅推開。
他不可置信看向楚悅。
不待他說話,帽子叔叔過來,將二人帶走。
被帶走時,周言栩努力回頭看我:
「晚晚,那件事跟我沒有關系,你信我!」
坐在警局裡,我冷冷看向周言栩。
跟他沒有關系?
鬼才信。
我出車禍的前一天。
楚悅哭著去找周言栩。
二人自小就定了娃娃親。
這本是大人們之間的玩笑話。
沒想到,楚悅當了真。
見周言栩帥氣,又年輕有為自己開了一家公司。
不可自拔喜歡上周言栩。
甚至固執覺得我是那個小三。
而周言栩向來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
因為我的關系,他覺得在我爸跟前抬不起頭。
他覺得和我談戀愛低我一頭。
但偏偏,他不敢也不能提分手。
他怕和我分手後我爸撤資,周氏運轉不下去。。
周氏在他眼裡比我和楚悅都重要。
所以,在楚悅哭著找他的時候,周言栩引導她去害我。
他並沒有說怎麼陷害我。
隻是簡單提了一句:
「要是晚晚不在世上了,說不定我會和你在一起。」
就是這句話,讓我陷入了六年的黑暗。
12.
因為故意傷害他人。
楚悅被判了十年無期徒刑。
而周言栩嚴謹來說並沒有什麼過錯。
帽子叔叔對他口頭教育一番後將他放了出來。
法律會放過他。
我可不會!
踏上飛往國外的飛機前。
我將周言栩引導楚悅撞我這件事曝光。
周氏集團本就岌岌可危。
如今周言栩出了這一檔子事。
本來周氏還能撐一段時間的。
被我一搞,徹底撐不下去了。
不過,這些都跟我沒有關系了。
飛機落地。
我爸媽在外面等我。
我快步向他們走去。
「眼睛還痛嗎?少看點手機,別近視了!」
我爸開口就是教育我。
我無奈看了他一眼:
「媽,你看我爸。」
我爸吹胡子瞪眼看著我。
「姜家小子怎麼也來了?」
我爸有些疑惑望向我身後。
我一回頭,就與滿臉笑意的姜珩對上視線。
「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驚訝。
「我姐讓我來這裡歷練一下。」
他溫聲道。
二十二歲的青年,成熟穩重。
比周言栩好多了。
我鬼使神差想。
我爸媽視線在我倆身上來回轉。
「我跟你媽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迅速離開。
姜珩自然接過我手上的行李箱:
「走吧姐姐,你家在哪,我送你。」
將我送到家,姜珩並沒有急著離開。
「姐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面前的青年臉上帶了一絲扭捏。
我看向他。
他耳朵霎時紅了。
支支吾吾道:
「我想問你心裡......算了,沒事!」
他落荒而逃。
我好笑看著他倉皇的背影。
13.
姜珩開始時不時來找我玩。
工作不忙的時候,他會約我一起去看電影。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過著。
我已經有半年沒有聽到周言栩的消息了。
聽小秘書說,我離開後,周言栩解散了公司。
用手上的積蓄將我的那套房子買下來,天天在別墅裡喝酒。
好歹也是曾經的上司。
秘書去勸過他。
他神情痛苦,語氣全是懊悔:
「你說,我要是在晚晚失明的那段時間好好照顧她,我們就不會分手了對嗎?周氏也不會倒閉了,對嗎?」
日久見人心。
這一切不都是他咎由自取嗎?
後來周言栩嚴重酗酒導致失明。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聖誕節那天,姜珩約我出去玩。
在拐角處,我們看到一個衣衫褴褸的盲人乞丐。
冬日街頭,他穿的那樣單薄。
我起了惻隱之心。
買了熱氣騰騰的咖啡和面包送到他身邊。
「給你,暖暖胃吧。」
我用英文和他說。
聽見我的聲音,乞丐頓時激動。
他SS攥著我的手,語氣裡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晚晚,我的晚晚!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眼睛。
「我終於能理解你失明的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了。
「我錯了晚晚,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他眼神空洞看向我。
我直視他的雙眼。
曾經流光溢彩的那雙眼睛,如今混濁不堪。
我奮力掙脫。
姜珩後怕地將我擁在懷裡。
「晚晚,求你跟我回去,我要東山再起,我不能沒有你,沒有周氏。」
他苦苦哀求。
東山再起?
我冷笑。
「周言栩,你拿什麼東山再起?
「況且,我為什麼要跟你復合?我可看不上一個瞎子。」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向周言栩。
他面容呆滯,「啊」了一聲。
再也沒說出來話。
離開之際,我看到好幾個流浪漢在毆打周言栩。
他們狠狠踹向灰撲撲的周言栩。
周言栩痛苦地蜷縮著身子。
嘴上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我收回視線。
發現姜珩一臉緊張看向我。
見我看他,他若無其事收回視線。
隻是睫毛顫動。
我牽起他的手:
「你那天是不是想說,我心裡是不是還掛念著周言栩?」
姜珩低垂著頭沒有看我。
他的手下意識攥緊衣服。
我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早在我來的時候,他就跟我沒關系了。
「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
「姜珩,我們要不要試一下?」
他的臉瞬間爆紅。
將我抵在牆上,他嗓音繾綣:
「姐姐,這可是你說的。」
有孩子嬉笑著將糖果遞給我。
姜珩嘴唇水潤,害羞的不敢抬頭看我。
下雪了。
我拉著他去堆雪人。
他忽然出聲:
「此生也算共白頭。」
他一語成箴。
後來,我和姜珩結婚。
婚禮那天有個瞎子乞丐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在聽到我說「我願意」時。
他驀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婚禮結束後,姜珩有些遺憾:
「可惜,沒能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我擁他入懷,滿足道:
「沒事,結果是對的,就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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