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質婚姻關係第2章

「但女兒必須留下！！」

 

唐駿昊找了個私人醫生幫我處理被他打的傷口。

 

沒有去醫院，傷口恢復得很慢。

 

我想等我的身體恢復好了的時候，偷偷帶著女兒逃跑。

 

我沒有辦法再跟他處下去了。

 

他太可怕了。

 

然而，他仿佛猜到我要做什麼，幹脆不去上班了，天天守在家裡，照顧我和女兒。

 

我不知道他以後又會因為女兒發生什麼事而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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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看著他，我都覺得恍惚。

 

因為我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那天下午，我睡了個覺。

 

醒來時發現唐駿昊和女兒都沒在。

 

我感覺有點暈，就扶著牆走出去。

 

聽到浴室傳來說話聲。

 

就在一瞬間，我感到不妥。

 

我心髒一緊，馬上衝進浴室。

 

謝天謝地，唐駿昊跟女兒在浴室玩耍。

 

浴缸裡放滿水，有很多可愛的小鴨子浮在上面。

 

女兒小的時候是我幫她洗澡，她七歲以後也有性別意識，自己洗也可以。

 

唐駿昊一副被我打擾了好事的樣子，「你不是睡了嗎？」

 

我震驚，因為我平時不怎麼睡午覺。

 

難道是他給我下了什麼東西，我才會昏昏沉沉？

 

「你怎麼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難不成以為我要對女兒做什麼壞事？」

 

後面這句話，他用隻有我們倆聽到的聲音說。

 

我一下子就崩潰了。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她是我的親女兒！」

 

11.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隻好馬上道歉。

 

「小芸，隻要你不再為女兒的事跟我吵架，都聽我說的去做，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

 

說完，他抱著我的腦袋親了一下。

 

女兒以為我們倆和好如初，開心地拍手，「爸爸媽媽不離婚了！」

 

她這個年紀，懂結婚離婚是什麼嗎？

 

可能，在很多個我沒看到的地方，唐駿昊給她灌輸了不少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東西。

 

「對！爸爸把媽媽哄好啦！」

 

他竟然也親了女兒一口，故作輕松地說：「我們一家三口不會分開的。」

 

那天以後，日子竟然神奇般地平靜下來。

 

沒再發生什麼狗血的情節。

 

中間我有想過要報警，可每次拿起電話就猶豫了。

 

因為我不知道報警以後說什麼。

 

我無法在家裡安裝微型攝像頭，因為唐駿昊每天都在，我壓根沒這個機會。

 

後來，唐駿昊把工作辭了，每天在電腦前忙活，收入也足夠負擔一家人的生活。

 

女兒一天天地長大，他仍然把她寵得不行。

 

每一年還是給她辦一場生日會。

 

但我們的朋友一年比一年少了。

 

因為我們一家三口都不愛社交了，很容易就跟從前的朋友漸行漸遠。

 

唐駿昊給女兒請了老師，讓老師上門輔導。

 

至於我，他其實也沒有太在意了。

 

我上班也行，在家待著都可以。

 

隻要不提離婚，不提出帶女兒走這樣的話，他對我還是不錯的。

 

12.

 

那一天，他開車載我和女兒出門玩兒。

 

是春天，漫山遍野的櫻花，十分壯觀。

 

我忽然想到，我和唐駿昊第一次約會就在這個地方。

 

他也想到了，回頭衝我笑，「老婆，還記得這裡吧？」

 

我想，他對我還是用心的吧。

 

不然怎麼會帶上我和女兒重遊故地？

 

十二歲的女兒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站在櫻花樹下，明眸皓齒，笑容燦爛。

 

我恍了一下神。

 

感覺，女兒不僅長得像我，好像也有點像另外一個人。

 

下一秒，我看到唐駿昊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我有點驚慌地跑過去，生怕他又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卻聽到他微不可聞的聲音，「……真好，你回來了。」

 

他是什麼意思？

 

誰回來了？！

 

他把我們的女兒當做是誰？！

 

那天以後，我不再讓女兒自己睡，我陪著她一起睡。

 

唐駿昊網購了很多小女孩的衣服，變著法子讓女兒換上。

 

女兒的長大是一種警醒。

 

這幾年他沒再發瘋，讓我以為他不會再存什麼奇怪的心思。

 

到底是大意了！

 

我必須了解一些東西，但在家不方便查，隻能借著找工作的名義到外面去查。

 

例如唐駿昊每天對著電腦都是在做什麼。

 

例如他跟我交往之前，還跟誰交往過……

 

我隻能找私家偵探去查這些。

 

一周以後，偵探說給我查到了，約我出來談。

 

說唐駿昊這兩年搞直播公會，賺了八十萬，還說他的戀愛經歷隻有我一個人。

 

他賺多少我倒是不在意，他確實說過我是他的初戀。

 

可是，女兒長得像別人，那個人又不是我，會是誰？

 

我又努力想了一下女兒的臉龐。

 

一張面孔從模糊慢慢過渡到清晰。

 

13.

 

是……她？！

 

我心髒一跳，不敢置信！

 

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咖啡館，想趕回家。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女兒離開。

 

我看到剛走不遠的私家偵探就在我面前。

 

他想過馬路，一部摩託車竟直直地撞向他。

 

他被拋在空中然後像肉餅一樣掉在路上。

 

許多人都嚇到了。

 

我也嚇到了，轉身就看到一個車子停在我面前。

 

是唐駿昊的車子！

 

他下車，又把我拖到車裡。

 

他朝我咧嘴笑，「老婆，你幹嘛呢？有什麼不能問我嗎？」

 

他知道我找了私家偵探？！

 

是他找人撞的？

 

他陰森森地衝我笑，我不寒而慄。

 

他給我扣上安全帶，聲音很輕，「你這麼喜歡跑出去，可不乖喔。」

 

回到家，我第一時間去找女兒。

 

「她在睡覺。」

 

唐駿昊惡狠狠地說。

 

我到女兒的房間，不停叫她，她卻沒醒。

 

「你給她下藥了？！」

 

我震驚。

 

「她才十二歲！！」

 

「放心，她過兩小時就會醒。」

 

說完，他竟從背後偷襲我。

 

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屋子裡漆黑一片。

 

我手腳被綁，十分狼狽。

 

房間的另外一頭，唐駿昊在燒紙！

 

火光映紅了他的一張臉。

 

「啊！！！」

 

我不僅看到他燒紙，還看到一個小小的牌位。

 

上面寫著幾個字，張翠娟。

 

是我媽的名字。

 

我隻有一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14.

 

「你到底對嫣嫣做了什麼？！」

 

是的，我想起來了，女兒長開以後，不僅像我，也像我媽！

 

可是，怎麼會是我媽？

 

「宋芸，別吵！你會嚇到阿娟！」

 

聽到我大叫，唐駿昊很生氣，一巴掌打過來。

 

「我媽……你對我媽……」

 

「是啊，我不僅是喜歡你，也喜歡阿娟。」

 

唐駿昊不裝了，決定跟我說出真話。

 

「你沒忘記吧，我跟你談戀愛的第一個星期就上你家拜訪。」

 

「看到阿娟，你長得真像她。她給我做飯，切水果給我吃，還對我溫柔地笑。」

 

他像是陷入一種久遠又溫柔的回憶裡，眼神變得柔軟，但駭人。

 

「從那天開始，我也就喜歡上她了。」

 

「你之所以娶我，也是因為我媽？」

 

我不敢置信。

 

「不，我愛你，也愛她。」

 

「嫣嫣跟我媽有什麼關系？」

 

「從女兒生下來的第一天，我就相信她是阿娟的轉世。」他神神叨叨地說。

 

「你看，她長大了，又像你又像她呀！」

 

「你個大變態！！」

 

親耳聽到他這麼說，實在又震撼又惡心。我張嘴吐了出來。

 

他滿不在乎，動手給我清理幹淨。

 

他隻是不想在我媽的牌位前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的。」

 

他又咧嘴笑了。

 

「行吧，你以後哪裡也不用去了，反正我養得起你。」

 

「等女兒再長大幾歲，我們仨可以一起……」

 

他露出曖昧的笑。

 

「唐駿昊！不要說了！！」我瘋狂地尖叫。

 

「我要S了你！！！」

 

15.

 

突然，唐駿昊面色一愣。

 

然後直直地朝我倒下來。

 

我想推開他，才想起手腳被綁，完全動不了。

 

在他倒下來以後，我看到了女兒的面孔！

 

「嫣嫣！」

 

「媽媽，我來了！！」

 

原來她剛剛就醒過來了，到廚房拿了個鏟子一直躲在房間門後，然後看準時機把唐駿昊敲暈。

 

她給我松綁，但她太緊張，弄了好久也沒解開。

 

好不容易弄好，我拉著她的手帶她離開這裡。

 

我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誰知道，大門被鎖了。

 

沒有密碼是打不開的！

 

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設的密碼，自然也不知道密碼是什麼。

 

「我最愛的兩個乖乖，你們要去哪啊~」

 

唐駿昊頂著一頭血追出來了！

 

他知道我們跑不掉，臉上掛著又恐怖又得意的笑。

 

我抱緊女兒，不論如何都不會松開她的手。

 

「小芸，待會不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逃出去。」

 

我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

 

「媽媽，待會不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逃出去。」

 

她重復了一遍。

 

不等我反應過來，唐駿昊撲向我們倆！

 

突然，我被一股蠻力推開。

 

腦袋狠狠地磕到什麼東西，然後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再醒來時，發現我已經被人送進醫院。

 

唐駿昊的腦袋被敲了一個洞，血流不止。

 

醫生說他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16.

 

「醫生，我女兒呢？」

 

「她也是重傷昏迷。」醫生十分抱歉地說。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流的血被擦幹淨。

 

但能想象得到，她跟唐駿昊搏鬥時候一定十分激烈。

 

「奇怪的是，她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怎麼會有力氣把她父親給砸暈？」

 

後來，警察都到了。

 

他們調查這個案子，認為唐駿昊得了精神分裂症，所以才會過分保護女兒，以至於走火入魔，發生這次的慘劇。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唐駿昊變成植物人，女兒也昏迷不醒。

 

我每天都去醫院看她，希望她有一天可以醒來。

 

有一天，我趴在她身邊睡過去了。

 

恍惚間，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小時候，我被人欺負，跑回家的時候，媽媽把我抱在懷裡。

 

第二天下課回家，她卻興高採烈地跟我說，欺負我的小孩子，以後都不會欺負我了。

 

「小芸，媽媽會保護你的。」

 

眼角莫名湧出眼淚。

 

好像有一隻手在輕輕撫摸我的眼角。

 

我慢慢睜開眼，看到女兒久違的笑臉。

 

雖然是虛弱的，蒼白的。

 

但她真的醒過來了！

 

「媽、媽。」

 

番外唐羽嫣

 

1.

 

我從小生長在一個父母恩愛、和睦的家庭裡。

 

爸爸媽媽對我很好，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

 

我記得有一年媽媽說要帶我出門看海，我可高興了。

 

因為那是我們一家人第一次出去旅行。

 

然而，我們才到廈門第一天，在沙灘邊上，我隻是走開了一會會，就看到爸爸和媽媽吵得很厲害。

 

旁邊的人都很恐慌。

 

當天晚上，他們買了機票帶我回家。

 

我在飛機上哭了好久。

 

感覺是因為我，讓他們這趟旅行泡湯了。

 

從那以後，他們真的沒有再帶我出門了。

 

但我好像又跟其他小孩不一樣。

 

到了要上小學的年紀，爸爸卻抱著我，說我們可以晚點再去上學。

 

等我真的去上學，他又依依不舍的。

 

我還沒來得及融入新的學習環境中，他就一個人跑來學校，跟老師說了什麼，最後給我辦了退學手續。

 

從那以後，我們就瞞著媽媽，他天天帶我出去玩兒，或者是中午的時候回家。

 

等媽媽晚上回來，我們還會裝作看書復習的樣子。

 

而且，爸爸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怪怪的。

 

他總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

 

他會給我講很多一個叫做張翠娟的人。

 

2.

 

我記得，張翠娟是我的外婆，是媽媽的媽媽。

 

但他卻說我就是張翠娟，是轉世來到我們家裡，將來長大以後會跟她一模一樣。

 

他每天在家給我上課，教我知識。

 

但每天的最後一節課，他都會避開媽媽，教我認知自己是張翠娟的身份。

 

「你要記住，你就是阿娟。」

 

「如果你不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女兒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很慘！」

 

「你聽到了嗎？」

 

爸爸總是先用恐嚇的話語教導我，然後又溫聲細氣地對我說話。

 

「阿娟，我不是有意要兇你。」

 

「我隻是……我真的太想你了。」

 

「但我知道，我們的緣分沒結束！」

 

「我會等你長大的……」

 

看到爸爸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想要把媽媽打S。

 

我的腦海裡就會浮現爸爸教導我認知自己身份的畫面。

 

我是張翠娟？

 

我是媽媽的媽媽。

 

我要保護我的女兒！

 

我是張翠娟。

 

我要保護好宋芸。

 

她是我的女兒！

 

這一天，我看到媽媽一早就出門。

 

爸爸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然後倒了一杯牛奶，讓我乖乖喝下。

 

我知道，他也要出門了。

 

但他總是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每次要出門但不方便帶我的時候，都會給我喝一杯牛奶。

 

每一次，我都會沉沉睡去好久。

 

久而久之，我就知道這個牛奶有問題。

 

3.

 

這次，我假裝喝下，他出門著急也沒顧得上我到底喝沒喝。

 

兩個小時以後，他帶著媽媽回來。

 

他們好像又吵架了。

 

他把媽媽打了。

 

我握緊拳頭，一直等著機會去救她……

 

我是張翠娟。

 

我要保護好宋芸。

 

她是我的女兒！

 

對！

 

我是張翠娟！

 

女兒出事了，我必須要救她。

 

我先報了個警，然後隨手拿著花瓶衝進他們的房間，把花瓶敲在唐駿昊的後腦勺上。

 

我帶著驚慌失措的宋芸逃出去。

 

誰知道，門被鎖了。

 

唐駿昊沒被砸暈，追了出來。

 

我看到宋芸流著淚，她可能想我們要完了。

 

不行，我一定要保護她，不能讓她出事！

 

於是，我一把把她推開，她暈了過去。

 

唐駿昊要去處理她，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我回來了。」

 

「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他大驚大喜，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阿娟？」

 

就是這一刻，我撿起地上的什麼東西，往他的後腦勺又來了一個重擊。

 

他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我看著倒在一邊的宋芸，往她的方向爬了幾步，後來也暈過去了。

 

我一定要醒來。

 

如果我出事了，誰來保護我的女兒？

 

醒來的那天，宋芸激動得抱著我哭了好久。

 

我終於回來了。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身體，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媽，我回來了。」

 

實際上，我心裡想的是，「女兒，我回來了。」

 

以後，你再也不用怕了。

 

因為，我會用一輩子來保護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