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他掀翻在地,緊接著他便騎在男人身上,用雨點般的拳頭向他砸去。
「打人啦!警官!他!他打人!」男人扭頭朝著一旁的法警求助,可法警對此卻視若無睹。
眼看男人就要翻白眼,身側的警官這才將兩人給拉開。
黃執安惡狠狠地朝男人瞪去一眼,擦拭著拳頭上的血跡驅車離去。
黃執安趕到我家時,爸媽正忙著給整個房間「大掃除」。
看到黃執安的出現,兩人都是一愣。
不等二人開口,黃執安便擠進房間,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趙涵!你他媽給老子出來!」
不論爸媽怎樣阻攔,也沒能攔下黃執安將整個房間全部翻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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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尋找無果後,黃執安扭頭便要離去。
我媽卻在身後艱難開口,「厭厭今天早上回來過一趟,隻不過我和他爸才剛埋怨她兩句,她吵著嚷著說是要尋短見。
「你要是找到她,能不能和她說,讓她回家吧。我和她爸真的沒怪過她。
「就當是我求求你。」
說著,我媽便在黃執安的面前直直跪下,甚至還抹起眼淚,「老師知道你恨我,老師和你道歉,當年的事是老師不對。」
這一瞬間,黃執安驀地愣在原地,可他的視線並未落在我媽身上,而是遠遠望著陽臺裡的靈位。
那裡,還擺放著我哥的遺照。
10
沒想到為了編造謊言,我媽竟能放下她引以為傲的自尊,跪下給黃執安道歉。
也算是我S得其所吧。
不過,此時我已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事。
起初,附身這種事,我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沒承想居然如此順利。
才剛開庭,我就成功附身在男人的身上。
不等法官開口,我便直接認罪,「我招!我全都招!」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哗然,誰也不知道其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能讓這個混不吝的態度,直接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同時,我也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震驚在我的心頭萌生,想必是來自男人靈魂的震顫吧。
「不過,自始至終,我都不曾對白冉下過手。」我轉過頭,目光定定地看向法官,「我下手的人是白冉的朋友——趙涵。」
這個名字被我說出口的一刻,我的心中感到無比的暢快。
白冉,這是我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後一件事。
我露出一抹苦笑,抬眼看向白冉,用口型同她說著:「對不起。」
白冉怔怔地看向我,片刻,她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一般。
淚水溢滿她的眼眶。
一如當初,我在法院外見到她那般,她不住地向我搖著頭。
可我卻對她視而不見,將白冉的部分隱去,如數交代整個案情的經過。
至此,時隔一年,趙城古南巷強奸案終於告破。
在一眾網友的口誅筆伐下,白冉成為那個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也要替朋友將罪犯繩之以法的人。
而這個膽小怯懦的我,終於被冠上罪人的名頭。
我的意識再次陷入一片混沌,興許是出於對我的懲罰,我被困S在屍身沉浸的河流。
終日,隻能聽到渾濁的水聲,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11
直到有一天,我的屍身再次被人從水底打撈起,我才得以再次重見天日。
「醒醒。」黃執安用皮鞋的尖端踢著我的屍體,眼底蓄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要裝S。」
我差點樂出聲來。
心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哪隻眼睛能看出來我是在裝S?
可看到我屍體的瞬間,我便再也笑不出聲來。
太醜。
我原本就不算瘦弱的身形,此刻卻是被泡得如同發面饅頭一般。
右眼已經被魚蝦分屍,渾身上下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殘缺。
這是我第一次差點被自己給惡心S。
爸媽見狀,立馬撲上前來,一邊哭一邊忍不住不停地幹嘔。
看著他倆面色鐵青,還真是有夠難為這老兩口的。
要是嘴大點,我真怕他們倆把心吐出來,我還倒是真想看看他們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眼看著老兩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後,我爸這才把險些昏厥的我媽從地上攙起,說著就要把我送去火葬場火化。
最後,還是B險公司的人再三阻撓,非要做屍檢才行。
想來也是,畢竟我身上可是有著巨額的B險,本著能不賠就不賠的態度,他們對我的S因可是比我爹媽都關心。
「放屁!」我媽聽罷,抬手就朝著業務員的臉上撓去,「你個混賬東西!S後也不讓我女兒安心是吧?!
「難道還覺得我女兒不夠慘嗎?你到底是何居心?就不能給我女兒留個全屍?」
「草你媽!」我爸也跟著動起手來。
他不動手還好,一動手,B險業務員當場報警。
12
警察趕來以後,我媽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反倒引起警察的猜忌。
一邊將我的屍體帶回去屍檢,一邊將我爸媽分開審訊。
結果,老兩口的供詞對不上不說,屍檢報告也查出問題來。
在幾番心理博弈下,兩人的心理防線直接崩潰,將整個案發過程一五一十地全盤託出。
我懶得看他們倆狗咬狗,就再次飄回到黃執安的身邊。
要說我這輩子有沒有什麼後悔的事情,倒是的確是有一件。
就是沒有能睡到黃執安。
同居一年,我都沒能將生米煮成熟飯,虧S。
自打我被打撈上來以後,黃執安就一直站在河邊發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趙涵。」
黃執安叫出我名字的時候,我正偷偷順著他領口往裡面看,差點沒把我給嚇S。
我還以為他能看到我,用手在他面前晃動兩下,這才確定他看不見我。
片刻,他竟紅了眼尾,「你能不能別S?」
???
你要不要自己聽聽,你究竟在說什麼?我S得都不能再S了,你叫我別S?
怎麼著?我還得給你表演一個詐屍唄?
「對不起,還有……」他略帶哽咽地說著,「謝謝你。」
「白冉終於肯和我說實話了,他說那天其實是你救了她。
「你原本是可以逃走的,可卻寧願用自己換下她。
「別說。」我漫不經心地回應著,「怪矯情的。」
「我……全都想起來了……其實,自打見到你哥哥的遺照時,我就已經想起來了。
「你是當年我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孩,對不對?
「隻是可惜,當時的我太過慌亂,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問你的名字。」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愣在了原地,神色復雜地看向他,一時間百感交集。
仿佛這麼多年所經受的委屈,全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我無法自控地顫抖著,溫熱的淚水,淌進嘴裡,又鹹又苦。
可是想起來又有什麼用呢?我已經S了……
想起來,就隻會給自己添堵。
13
「黃執安……我已經S了……」我用力地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我的肉裡,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我隻能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哭著向黃執安撒嬌,「黃執安,我好痛,我這裡好痛。好痛。」
可惜,他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
不久,他擠出一個慘淡的微笑,「不過,也算扯平了,我救過你一次,你耍過我一次,扯平了。」
「扯……平了?」
好一個扯平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就想把我積攢在心中的二十年的情愫,一筆勾銷。
黃執安,你好狠心。
他至今都還覺得,我接近他,是因為蓄謀已久的捉弄。
可錯的明明是我的媽媽,你為何要將這份罪孽也強加給我?
畢竟,我愛你呀。
「黃執安,我愛你。」
我的爸媽因故意S人罪,被判處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好在,沒有判S刑。
我不想S後,還能再見到這兩個人。
我下輩子應該能託生到一個好的人家吧?畢竟,我這輩子已經夠苦了,人們常說先苦後甜的不是嗎?
算了,下輩子還是不要當人了,當人好累。
能投生個貓呀,狗呀的我就挺知足的了。
黃執安將我安葬在了郊區的一處墓園,聽說置辦喪事外加買這塊墓地,花了不少的錢。
可我卻沒能等來投胎的機會。
就這樣,靜靜地和其他的孤魂待在墓園裡,看著四黃的流轉。
好在,黃執安偶爾還會來看看我。
後來,黃執安似乎變得忙碌起來,連到墓地看我這種事,也全權交給秘書打理。
不過也好在,黃執安出手十分闊綽,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另一個層面的小富婆。
墓園裡的孤魂,不管是老是少,見面都得管我叫一聲「厭姐」。
和這幫家伙熟絡了,也就沒那麼無趣了,日子也不再同往日一般地難挨。
14
這天,我們正在墓園裡搓著麻將,C區的小李,便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來。
「厭!厭姐!不!不好了!出大事了!」小李拄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
這會兒,我才剛抓到一手好牌,有些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大驚小怪,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我打完這把牌再說。
「一筒。」
「诶呀!」小李連忙跑上前,「厭姐!別打了!有人在你墳頭蹦迪!」
「蹦迪?!」
此話一出,連帶著周圍湊熱鬧的人,也齊齊朝我看來,無一不是蓄勢待發的模樣。
我將嘴上的香煙擰滅,罵罵咧咧地站起身,「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兄弟們!抄家伙!」
說是抄家伙,但我們能用的東西有限,就連老李頭平時上香用的香爐,也被借了過來當兵器使。
等到走近時才發現,當真是有人在我墳頭蹦迪,音響中,還播放著一曲激光雨。
這人滿嘴的胡茬上結滿了冰花,風衣的紐扣也被系錯兩顆,致使他搖花手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厭姐,幹不幹他?」小李率先開了口。
直到這時,我才認出,來人竟是黃執安。
還不等我發話,他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眼底殷紅,「如果我早點看到,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鬧成這樣?」
我湊上去看,上面寫著:【你願意做我S後墳頭蹦迪的男人嗎?】
【願意請蹦迪。】
思索好半天,我這才想起這是當初,我寫給黃執安的情書。
這封情書,曾經被我藏在相框裡,我本以為這輩子它都不會再得以重見天日,沒想到居然還能被他發現。
原來是找我兌獎的。
可惜,這張「獎券」已經過期。
15
「幹他丫的!」我的話音才剛落,周圍的眾人便一臉驚愕地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地皺眉,「看我幹嘛?幹他!」
「厭姐,你……」老李頭抬手指了指我的身體。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周身已經漾起淡淡的微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投胎大計,終於被我在這天等來了。
「算你小子命大。」我惡狠狠地瞪了黃執安一眼,「姑奶奶今天高興,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可不承想,黃執安卻朝我的方向看來,轉而愣在原地,「趙涵……」
?
「你能看到我?」我心虛地問著。
黃執安呆呆地點點頭,「你的身體……」
我哼笑一聲,「老娘要去投胎了。」
「你能不能等等我?」他問。
「等你?」我不明所以地挑起眉頭,「下輩子你要給我當兒子?」
黃執安,擠出一抹苦笑,旋即從口袋中掏出一份體檢報告單,「我也快S了,肺癌晚期。」
「草,真晦氣!」我幾乎下意識罵出聲來,「別來沾邊!」
「醫生說是相思成疾。」他伸出一根手指,刮著鼻梁,傻笑起來,「所以,能不能在下面等等我?」
「不能!」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大叫著,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不能S!你得活著!好好活著!
「你聽到沒有?!你要好好治療!哪怕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概率!你也要好好治療!
「就當是為我,也要活著。」
「可是……」黃執安不甘心地咬著嘴唇。
「沒有可是。」我一臉認真地盯著他看,「我會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哪怕等到你壽終正寢。
「我也會等你。」
「好,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黃執安,我愛你。」
「趙涵,我也愛你。」
16
初春,氣溫回暖,枝頭已經生出嫩綠的枝芽。
一位母親,正推著自己的女兒,在自家的小區樓下散步。
女兒才剛剛學會說話,就在今天上午,她叫出了第一聲「媽媽」。
這讓母親第一次真正地感覺到,發自內心,對這個小家伙的愛意。
「厭厭,再叫一聲媽媽好不好呀?」
女兒似乎不太能聽懂母親的話,隻是自顧自地笑著。
片刻,她卻突然回頭,伸手朝著遠處咿咿呀呀地叫。
母親抬眼望去,原來是另外一名母親也在推著孩子在樓下散步。
兩位母親相談甚歡,兩個孩子也好似格外親密,女孩趁著男孩不注意,甚至還偷偷親了上去。
吧嗒一大口,吸引到了兩位家長的注意,看到這一幕,全都笑得合不攏嘴。
「看樣子,你家閨女,還挺喜歡我兒子的。」
「那不如給他們定娃娃親吧?」
就這樣,兩位母親,在這兩個嬰兒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私定了他們的終身。
此話一出,兩個孩子,好像能聽懂一般,全都笑著拍起巴掌來。
女孩名叫趙涵,男孩名叫黃執安。
一陣春風拂過,攜來一片落葉,男孩眉眼彎彎地遞進女孩手裡,像是在說。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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