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雨秒懂:「反王在臣身邊的眼線,已被盡數清除。」
我:「……」
攝政王派給謝聽雨的暗衛必定武力不凡,他一個文弱書生能解決掉他們?
我不禁上下打量他如竹般瘦削的身姿。
謝聽雨不語,隻是展示出了幾具屍體。
好的。
「臣建議殿下離開此地。」謝聽雨面色凝重,「大戰在即。」
「臣截獲了北狄傳給反王的密函。敵襲就在三日內。以本地的守軍數量,若無援助,難以撐過七日。」他保守估計了一個數字。
但我們都知道,若是北狄傾巢而動,別說七天,五天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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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說得這麼明白,我才突然想通,為什麼謝聽雨剛剛說他「心生疑竇」「棄暗投明」。不是因為他單純換了站隊,故而吹捧公主。
而是他通過「長公主拒絕回京」「攝政王調離他」「北狄異動」這三件事,得出了攝政王很可能聯合北狄發動戰爭這一事實。
是了,邊關數城唇亡齒寒、同氣連枝,絕不會不馳援,除非朝堂有人縱容敕令。
為滅一人,亡數城?
他瘋了?!
我感到匪夷所思。
派遣S士或直接命謝聽雨動手,哪個不比這樣代價小呢?
是為了讓自己雙手幹淨不願親手S妻,還是為了萬無一失?
我想不明白。
長公主愧疚地望著我,望著我身後代表的邊地萬民:「我不害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受劫。
「他想將我逼出來,我便如他所願。
「我即刻動身去陵城關。陵城關守將與我有舊故,我一定能帶兵回來馳援。」
她問:「你們是留在此地守城,還是隨我走?」
我自然要留在這裡與之共存亡。
但出人意料的是,謝聽雨竟然也選擇了留下。
我忍不住提醒:「謝大人還是隨殿下去陵城關吧。」
我不知道前世謝聽雨和長公主是何時離開的此城,是否有去求援陵城關。
我隻知道,至少在前世,這裡沒能及時等到援軍,但他和長公主順利進京S了攝政王,也算為此地報仇雪恨了。
武將的戰場在邊疆,文官與公主的戰場在朝堂。
他何必留在這裡平白喪了條注定會平步青雲的命。
謝聽雨隻是搖頭,堅持道:「殿下身邊不缺我一人,我要留在這裡。」
長公主遂不強求。
她俯身擁住我。
「我們還會在皇家獵場再獵一次頭狼。我的將軍。
「我會回來的,我以性命起誓,等我。」
長公主轉身上馬,朝城外馳去。
隨著她走向街道,陸續有人湧出,不論男女,皆身姿利落,騎馬跟隨,呈拱衛之勢。
我意識到,和我預想的不同,長公主根本就不是等謝聽雨到了才被扶持回京。
她籌謀已久,手下或聯絡或培養了不少能用的人。
她不是等待被拯救的公主,是隻待青雲起便可乘風上的鳳凰。
於是我心中也生出幾分信心與豪氣。
或許這一戰,能贏。
25
等公主徹底遠去,我也打算告辭。
謝聽雨攔住我:「還有個人,娘子見見吧。」
他遞給我一份卷軸。
我打開一看,上面竟然是衛嵐的口供。
昨日見面,我還暗自竊喜過謝聽雨不可能通過常規手段弄清我和衛嵐,也無從得知諸多因果。
沒想到人家現在就給我來了個非常規手段的驚喜。
卷軸裡記錄了北狄將在近期犯邊,記錄了長公主的存在和登基的未來,也記錄了衛嵐承認自己是重生的人,因此句句屬實。
每一條信息旁還有蒼勁小字批注是真是假還是存疑。
重要信息全部被謝聽雨判斷為真。
謝聽雨見我看完,將卷軸遞向燭火。
火光將這些機密燃燒殆盡,光影落在他的側臉。
眼前人哪裡是文弱書生,分明是心計深遠的玉面修羅。
「你知道北狄的事是因為衛嵐?」我問。
謝聽雨搖頭:「衛嵐隻是佐證了我的猜測。」
「她口中最有價值的部分隻有北狄的進犯時間,可惜她知道的並不明確。」他遺憾道。
我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那你說三日內敵襲?」
謝聽雨無辜道:「我編的。
「我哪有本事截獲北狄與攝政王的密函。」
他露出狡黠的笑:「隻是長公主越早出發,及時帶回援軍的可能就越高罷了。」
我無語了。
這種謊言很容易被揭穿吧!
「若是殿下發現你欺君……」
謝聽雨眨眨眼:「北狄就不能突發無人得知的狀況延後進攻嗎?
「我又不是北狄人,哪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我:「……」
心眼子好多,我好想逃。
謝聽雨一把擒住我:「衛娘子,現在你是在下的共犯了。走吧,去瞧瞧你那個能重活一世的神奇姐姐。」
謝聽雨帶我往後堂走去。
破宅草木深,後屋更是昏暗陰寒。
屋裡沒有點燈。
我隻能勉強看見衛嵐被捆縛跪坐在地上。
我們剛一進門,她就蜷縮起來發抖,哭喊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你還要怎麼樣?
「不管你是誰,放過我。」
她惡狠狠道:「我要是S了,衛家和李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聲中氣十足,還能威脅人,看來謝聽雨並沒有下S手。
謝聽雨點燃了燈。
光一亮,衛嵐下意識去看綁架她的惡徒是誰。
「謝聽雨?衛長風?
「為什麼你們還是勾搭在一起了?!」
謝聽雨糾正:「這不叫勾搭,這叫同謀。」
誰和你同謀了?
我蒼白辯解:「衛嵐,不管你信不信,這事跟我沒關系。」
衛嵐果然不信。
她望著我的眼神像是想把我生吞活剝。
她冷笑:「怎麼?如此放心在我面前露面,是靠著我的消息搭上殿下了?」
謝聽雨不向她回答任何,隻是微笑:「是準備S人滅口了。
「經常綁人的朋友都知道,讓人質看清自己的臉,是因為可以保證她再也說不出口。」
衛嵐被他的冷眼嚇住。
謝聽雨溫聲:「李夫人,失禮。事急從權,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幸好夫人骨頭軟嘴也軟,沒受什麼苦,便什麼事都吐出來了。
「這已經很好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都有點可憐衛嵐了。
衛嵐這下抖,純是氣的。
衛嵐顯然有千言萬語想問,但謝聽雨不想回答。
他走近就是一個利落的手刀。
衛嵐暈過去了。
謝聽雨示意我去扶衛嵐,我不動。
他擺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衛娘子扶一下她吧。送她回去,她還有用。
「我相信衛娘子這樣魁梧的女子,抽刀如此利落,扶個人不在話下。」
我:「……」
「我隻是威脅你,又沒真S了你,心眼這麼小?」
謝聽雨微笑:「娘子真S了我,我現在不就不能威脅你了嗎?」
好有道理。
我隻好把衛嵐扛起來放在左肩:「往哪兒走?」
謝聽雨鼓掌。
「好!衛娘子真是個魁梧的女子!」
我:「……」
誰再說謝聽雨是君子,我和他拼了!
這S狐狸真是吃不了一點虧!
26
謝聽雨還有點人性,沒有真讓我把人一路扛回去。
剛出他家,就看見一輛馬車。
謝聽雨示意我把人放進去。
「這也是你計劃好的?」
我有點佩服他了。
謝聽雨正探頭出去跟車夫說價:「二十文對吧?記城北這位李夫人頭上。她喝醉了,待醒了會給你錢的。」
我收回那點佩服。
摳成這樣,這對嗎?
謝聽雨神態自若:「我這種被人在婚禮現場拒過婚的男人,若不攢些嫁妝,哪裡還能找到好人家的娘子?」
我閉嘴了。
謝聽雨靠在車廂旁假寐。
他看起來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在玉白的臉上很刺目。
人在困乏之時防備心最弱。
我趁機突擊提問:「你那日到底為何引我去尋你?」
謝聽雨聲音低啞,帶著倦意:「為了確認你與北狄的關系。」
「你猜北狄異動,是因為看到我練兵?」
「是。」
我問:「你是不是也懷疑我……」
謝聽雨無奈地睜開眼,墨眸清光湛湛,哪有半點睡意。
「好啦,哪裡來這麼多問題?
「娘子若不想說自己的秘密,就不要繼續問了。控制自己不去探究秘密可是很難的。」
他捏了捏眉心:「感念你幫我找回本心是真,尊重你有秘密也是真。不然我就不會將衛嵐的事瞞下。」
他的表情難得嚴肅:「衛長風,不論是明君還是親長,你都得瞞好你的秘密。人心善變,沒有人能抵抗知曉未來的誘惑。
「如果衛嵐是落在攝政王或長公主手裡,她隻會生不如S。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怔然。
謝聽雨的手穿過我頸側,掀開簾布,語氣又恢復了溫和:「到了,下車吧。」
27
一下車,謝聽雨又失去了僅有的人性光輝。
他真的很討厭衛嵐,走都要走在我沒扛她的那側,生怕沾到她半點。
衛嵐租賃的小院精致秀美,但毫無人氣。
謝聽雨掃視了一圈,挑眉:「我還以為這兩日衛嵐不見,李公子會急瘋,竟然沒有回來過。」
我把衛嵐放到榻上。
「你說她有用,怎麼用?」
謝聽雨沉思:「判斷失誤,如今看來好像用處有限。
「空待長公主帶人來馳援是下下策,我們還得多留點後手。」
他虛空畫了一下輿圖:「邊城與京城相距太遠,各地雖尊奉君上但絕不會盲從。攝政王想阻斷各地的馳援,隻靠王命很難。
「最好的方式是在路上截S我們派出去的斥候,或煽動各地守將不輕信我們傳去的消息,拖延軍機。」
他點了幾座城的位置:「但李鳴不一樣。他身份尊貴,世人又皆知他在邊關,隻要他能活著抵達,就一定能說服該地守將,將援軍帶回來。
「我本以為穩住李夫人,有利於規勸……」
「不!」
衛嵐醒了。
我們被她悽厲的叫聲嚇了一跳。
她顧不得顏面,哭叫:「不!謝大人。」
她想起他的雷霆手段和鐵石心腸,又扭頭看向我。
「我說過我是重生的,我說過的都會成真!李鳴會S的,他會S的。
「我求求你,長風,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不要派他去。
「你們已經見過殿下了是不是?你已經搭上了殿下,榮光近在咫尺,不能讓我當一個可憐的寡婦!」
她哭得聲嘶力竭。
我一時不知是該感慨,李鳴到底還是得了她幾分真心讓她願意為他低頭,還是該感慨,事到如今,她想他活著也隻是不想當一個被人憐憫,再無前進一步可能的寡婦。
我沒有答應她。
為公,若能以一人換萬民,再劃算不過。
為私,即使是妻子也沒有權力代李鳴選擇他的人生和結局。
掠過謝聽雨不贊同的眼神,我說:「李鳴不是我手下的兵,就算我威逼他去,他也未必肯去。
「把他叫來,讓他自己選吧。」
28
李鳴被人喊來時,渾身不願。
他像是和衛嵐爭吵過無數遍,人還沒進院子,憤然的抱怨聲就傳來:「衛嵐!我說過了,不要無緣無故就叫我回來,我真的想……」
看見並肩站著的我和謝聽雨,他一愣,下意識扭頭去找衛嵐。
看清衛嵐滿臉淚痕,他小步跑向她,用衣袖小心地擦拭她的臉。
「怎麼了,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衛嵐顧不上他態度回暖,SS地拽住他的衣襟:「李鳴,你不要去,你不要去!」
李鳴一頭霧水。
我掩去長公主與衛嵐重生之事,盡量客觀公允地同他說了北狄即將來犯以及他去求援將事半功倍的事。
「這麼大的活,真交給我啊?」李鳴一下跳起來,興奮地摸了摸背後背的槍,「嘿嘿,我練習當斥候才月餘呢。」
謝聽雨:「主要是你的身份好用,不是你的本事好用。」
李鳴選擇性當沒聽見。
他問我:「如果我不去呢?」
我:「將一些可以證明你身份的信物留下,我會派遣其他斥候憑此去求援。」
李鳴:「那還是我本人親自去效果更好。」
「路上很危險。」我隱晦告知,「不止北狄,還有別的人會拼了命地攔截你。
「你非常有可能會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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