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我對不對?那天你明明也哭了……」
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才沒有,你看錯了!」
他語氣篤定:「我看了好多遍監控,你就是哭了!」
我抬頭看他:「你不恨我嗎?」
他搖搖頭,然後低頭親我的額頭,眼睛裡滾燙的愛意撒向我:
「姐姐,我隻會喜歡你。怎麼騙我、傷害我都沒關系,隻要你有一點喜歡我就好。」
「我以後每天都哭給你看,你別再走了好不好?」
看著他亮得好像藏了一片星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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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亂了。
37
我這個病拖不了兩天就要出院,江懷請的護工每天 24 小時都跟著我。
我找不到跑的機會,隻能每天在醫院裡亂轉。
我專往人多的地方走,趁護工低頭系鞋帶的功夫,我趁亂溜走了。
然而我瘋狂逃跑的腳步卻被眼前的一個人釘住。
——大著肚子來做產檢的蘇曳。
我的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那麼大的肚子,看樣子沒幾周就要生了。
而她的丈夫江懷。
卻幾乎天天都跟我在一起。
掐著我的脖子吻我、說愛我。
那一刻我惡心地幾乎要吐出來。
江懷惡心,我也惡心。
追上來的江懷緊緊拽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我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捏斷了。
「黎離!你又打算去哪裡!」
我憤怒地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38
我從來沒有見過江懷這麼生氣過。
他沒有把我送回病房,而是粗暴地把我塞進了他的車。
然後幾乎是把我抗回了他的家。
一進門,他就捏住我的下巴吻了過來。
他的嘴唇很燙,呼吸很重,似乎帶著滔天怒意。
我拼命反抗的雙手被牢牢扣住,掼在牆上。
男人強烈的佔有欲幾乎要我把碾碎。
絕望的淚水洶湧,滴落在我的面頰,懸掛在他的鼻尖,最後敲打在他的心上。
一片潮湿中,他終於停下,垂眼看我。
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睛此刻紅得似乎要沁出血。
好不容易逃離他的禁錮,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王八蛋!你對得起她嗎?」
他抬手擦掉嘴角滲出的血,笑著說:「勁不小,看來病是徹底好了。」
39
他低下頭,盯著我紅腫的嘴唇和青紫的手腕看了很久,然後一點一點吻掉我的淚。
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說對不起。
那個從來高傲的男人此刻近乎哀求地問我:「為什麼你待著我身邊的每一分鍾,都在想著要怎麼離開我?」
我撇過頭,避開他的親吻。
「因為你讓我很惡心。」
他強硬地掰過我的臉,冷笑:「你就那麼討厭我?」
「對。」
幾乎是聽到這個字的瞬間,他眼底的淚就砸了下來。
他的聲音低啞得像粗粝的砂紙,陰翳眼神中的冷靜徹底粉碎。
「但我偏要你愛我。」
40
我又被江懷軟禁了起來,現在他連陸澈也不讓我見了。
他申請了居家辦公,每天都在家牢牢看著我。
除了周二,因為他那天要去醫院。
他不肯告訴我他一個工科教授每周去醫院幹什麼。
但我知道,他是要陪蘇曳去產檢。
周二中午,他的聲音通過攝像頭再次傳來。
「黎離,好好吃飯,別挑食。」
我緊緊盯著那個攝像頭,:「江懷,放我走。」
「黎離,我說過了……」
「不然你回來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我拿出他常吃的那盒鈣片:
「這不是鈣片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是我數了,一共 300 片。」
「江懷,你說我把它們全部吃下去會怎麼樣?」
41
他的聲音慌起來:「黎離……」
我把藥片一片一片放進嘴裡嚼爛。
「江懷,放我走!」
「我要跟陸澈走!」
我太了解江懷,我知道捅他哪裡最痛。
他的聲音微微顫慄,仿佛風中顫動的秋葉。
「你就那麼愛他嗎?愛到不惜自毀也要跟他走?」
「對!」
他沉默了很久,聲音破碎喑啞,像是哭過。
「好,我放你跟他走。」
42
陸澈高興得不行,載了一跑車的鮮花來接我。
他嘴角噙笑:「姐姐,見女孩子怎麼能不帶花?」
一路上他嘰嘰喳喳個沒完,一會說他好高興。
一會又問我想不想去看極光,剛說完又自己否定自己地搖搖頭說這個季節還是去北歐滑雪最好。
然而我沒什麼心情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
我隻想著要離開江懷,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
看著飛速移動的風景,我不知為何開始流淚。
直到下一個路口,我看見那個我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
——蘇曳。
一個男人在路邊對她對手。
大著肚子的她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捂著肚子喊救命。
陸澈把車停靠在路邊。
我衝過去,瘋子一樣撲上去扇了那個男人一巴掌。
43
蘇曳緊張地嚎起來:「黎離?你憑什麼打我老公?」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徹底懵了:「他是你丈夫?那江懷呢?」
她冷笑:「你裝什麼呢?我在他身邊待了那麼多年,他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心裡隻有你!」
「怎麼?現在你又要回來搶走我的老公嗎?」
說完,她一副小雞護崽狀擋到那個家暴男前面。
我無語:「你放心,誰也搶不走他,你們特別般配。」
到底誰會愛這種家暴男啊?
這個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顛。
陸澈追了上來:「姐姐!」
我的腦子很亂:「陸澈,蘇曳不是應該嫁給江懷嗎?怎麼會嫁給這個家暴男?」
陸澈是一副「不理解但尊重」的表情。
「她和江懷?啥也沒有啊。這個家暴男的前妻當時就是因為他家暴跑了,但是蘇曳當時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非要嫁給他,說要拯救他,給他一個家。」
44
如果江懷每周去醫院不是陪蘇曳產檢,那他去醫院幹什麼呢?
我愣愣地問陸澈:「江懷是不是生病了?」
回應我的一聲悶悶的「嗯。」
「什麼病?」
他的喉結艱難滾動:「抑鬱症,很嚴重。他不讓我告訴你。」
我不管不顧地轉過身開始往回走。
走著走著,眼淚像停水很久終於工作的水龍頭,沒完沒了地湧出來。
他有抑鬱症,很嚴重的抑鬱症。
我卻對他說了那樣傷人的話。
陸澈的車開到我身邊,紅著眼睛:「姐姐,我送你……去見他吧。」
45
我到江懷家裡的時候,那瓶我用來威脅他的藥已經空了。
他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
我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
我瘋子一樣掐著他的脖子:「吐出來!吐出來!吐出來!吐出來…………」
「王八蛋!狗東西!你敢S的話我馬上就跟陸澈結婚,生八個孩子,清明時候排隊到你墳前叫你舅舅!」
他無奈地抓住我的手:「黎離,那瓶子舍曲林被我倒了,我沒吃!」
「我一想到它們差點害S你,一生氣就把它們都倒了。」
我像是溺水的人終於得救,大口大口喘著氣。
「為什麼又騙我?」
他抬手幫我擦眼淚:「什麼?」
「為什麼不跟我解釋你和蘇曳根本沒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生病了?」
他垂下頭:「你都猜到了不是嗎?」
46
「你那麼聰明,這間房子根本困不住你。」
「我知道,我早晚都要失去你的。」
「但我想留住你,不愛我也沒關系,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
我氣笑了:「所以你又騙我, 又讓我對你愧疚是吧?這招用上癮了?」
他答非所問。
「黎離,22 年你是不是在時代廣場跨年?穿粉色大衣?」
「是。」
「那天我也在, 我看到一個好像好像你的背影,但我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他開始掉眼淚。
「我想我們應該是緣分很淺的兩個人,就像我莫名其妙地是什麼男主角, 而你卻不是我的女主角。就像那天明明近在咫尺,我也還是無法與你相見。」
他頓了頓,
「所以我隻能這樣不擇手段地留住你,我怕我一眨眼, 你又不見了。然後我即使找上一個又一個四年, 卻再也找不到你了。」
47
「你都知道了?這個世界是一本救贖文。」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抓住他的手臂, 眼疾手快地撸起他的長袖襯衫。
他的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傷痕,猙獰著向我展露獠牙。
我應該是瞬間就落下淚來。
「所以你拒絕她的救贖,然後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是不是?」
那些情緒曾在過去的無數個日夜裡啃噬他的靈魂,他卻拼S不肯低頭。
他與我額頭相抵, 我們的呼吸交織,好像命運也交織在了一起。
「既然我是男主角, 誰是我的女主角不是我說了算嗎?」
「黎離,我不想被她救贖, 我隻想跟你一起沉淪。」
48
「哪有那麼簡單, 在這個世界我們是有角色設定的……我早就認命了, 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主角……隻有她能救你……江懷,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S的!」
「黎離, 故事無論長短,總會有結局。這個故事隻寫到了女主大學畢業, 而結局之後的故事,不是由我們自己決定嗎?」
「所以蘇曳她放棄了對我的救贖,選擇和別人在一起。」
他灼熱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但我的愛沒有結尾。」
「黎離,別認命, 命運算不到我會愛你這麼多年。」
他垂眼看我,眼睛湿漉漉的。
「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的藥?」
「我可是惡毒女配,不怕我毒S你?」
他低頭吻過來,
「那就一起S。」
49
那天,我回到家的時候, 江懷正在看文獻。
聽到我的聲音,他也不回頭看我, 隻用一個圓圓的生悶氣的後腦勺對著我。
我靠在門框:「我下去的時候可是你說了『可以』的, 江老師。」
他沒說話,握著鼠標的指節微微泛白。
我走過去。
「真生氣了?」
「嗯。」
然後又是深深的沉默。
我壓低聲音問:「可以嗎?」
「(「」手腕被捉住。
「為什麼走?」
「不是在冷戰?」
「我說生氣的意思不是要冷戰。」
我挑眉:「那是……?」
他把我扯到他懷裡,將頭埋到我脖頸。
咬牙切齒地說。
「是要你……哄我。」
我忍不住笑,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樣哄嗎?」
他沒作聲, 呼吸卻更重了。
我附在他耳邊, 悄聲說:「我愛你……這樣答對了沒有?江老師?」
他握住我的手,用力抱緊我。
「黎離,我也愛你。你是我的……」
我乖巧地回抱他:「嗯,我是你的。」
「命。」他接著說。
感受著他滾燙的溫度和愛意, 我莫名其妙有了流淚的衝動。
於是更用力地抱緊他。
「嗯,你也是我的……命。」
他的聲音裡終於有了笑意,像陡峭春寒中冒出點點綠意。
「那你說愛我。」
「愛你。」
「隻愛我。」
「隻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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