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6-12 15:14:094528

我是京圈太子爺養的金絲雀。


 


人人皆知太子爺對我萬般寵愛。


 


可他們不知道,在地下室裡,他囚禁著我,眸中一片猩紅:


 


“像她幾分,是你的榮幸。”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後來,用身體擋住了刺S我的刀。


 


1.


 


"虞霜,鬧夠了嗎?"


 


男人站在暗處,點了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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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蹙眉間,吐出層層煙霧。


 


我被嗆得連連咳嗽,幾乎要難以呼吸。


 


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仍在用他那修長的手撥弄著煙頭。


 


“周時安,我沒鬧。”


 


我踢了踢腳下的鐵鏈,無所謂道:


 


“我做了你兩年的金絲雀,足夠了。”


 


“你也有未婚妻,這樣不好。”


 


言訖,周時安瞬間黑臉走上前,暴戾地在我肩上按下煙頭。


 


我吃痛,下一秒感覺到唇間的冰涼。


 


是周時安,他堵住了我的唇。


 


他在裡面翻滾,探索,我知道,他在發怒。


 


“虞霜,本事見長。”


 


周時安咬著我的鎖骨,殷紅的血殘留在我的皮膚。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對我冷笑道:


 


“下次別讓我再聽見這樣的話。”


 


他啪的一聲摔門而去,隻留下了被鐵鏈禁錮著的我。


 


周時安的話沒說錯,我的確本事見長。


 


我隻是他的金絲雀,他白月光的替身罷了。


 


他每天說的那些動聽的情話都不是說給我聽的。


 


我有什麼資格能得到他的愛。


 


可是我的心髒好疼好疼,痛的我幾乎要昏厥過去。


 


我用手擦去鎖骨間的血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笑了。


 


那人臉色蒼白,像是S人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可是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從前,可是上海那獨一枝的豔花,受萬人追捧,青睞。


 


我都快要認不出我自己了。


 


“虞霜。”


 


保姆陳奕對我輕蔑笑道:


 


“吃飯了。”


 


她隨意將餿掉的飯菜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我:


 


“少爺的未婚妻待會就來了。”


 


陳奕抓住我的亂發,扯了扯。


 


“你最好給我識相點。”


 


我張了張口,突然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就是周時安所說的幸福啊。


 


被他日夜囚禁在地下室,任他蹂躪。


 


被保姆使喚,任她欺凌。


 


我扯了扯幹裂的嘴唇,輕輕應了聲好。


 


我無視了陳奕鄙夷的目光,自顧自地抓起地上的飯就往嘴裡塞。


 


在她眼裡,我大概就和路街上的乞丐無異。


 


也對,我早就與乞丐無異了。


 


陳奕嗤笑了一聲:“真惡心。”


 


她抓起一把飯就往我嘴裡塞。


 


“當初那孤傲不可一世的虞霜真是S了。”


 


我順著她的話笑著說道:


 


“是啊,早就S了。”


 


早就S在了成為周時安的金絲雀那一日。


 


連帶著我的自尊,我的懦弱,我的生命一起S了。


 


陳奕笑著張了張口,卻未待她開口,一個女人便走了進來。


 


她聞到屋內的酸臭味,輕輕蹙眉,向旁邊的男人嬌聲抱怨:


 


“時安,這裡好臭。”


 


可是,這裡卻是我日夜生活的地方。


 


我狼狽地扯了下唇角,輕輕對她點頭。


 


周時安攬住女人的盈盈腰肢,叼著煙,目光陰鸷:


 


“滾下去,礙眼。”


 


我乖順依言照做,宛如聽話的木偶。


 


女人回眸看了眼我,笑得真切。


 


她挑眉,儼然一個勝利者般。


 


我認得她。


 


是林瑜,周時安的未婚妻。


 


我做了她兩年的替身,如今,終是要物歸原主了。


 


和周時安這兩年間的溫存片刻,都像是我偷來的。


 


這是我應有的懲罰。


 


我扯了扯衣角,按捺下心中的慌張,狼狽離場。


 


2.


 


陳奕隨著我出了地下室,她睨了我一眼,捂住鼻子蹙眉道:


 


“你身上真是一股餿臭味。”


 


我笑著嗅了嗅,也不禁覺得反胃。


 


悶臭味和溫熱粘稠的汗液糅雜在一起,甚是惡心。


 


想當初,我可是那明媚動人的豔花啊,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任人凌虐,咒罵,下賤地討好取悅。


 


甚至連洗澡都要卑微懇求周時安。


 


我的傲骨,全都散了一地。


 


陳奕有些嫌棄地看著鏡子裡的我,撇嘴道:


 


“你去浴缸那裡吧,我給你洗。”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手卻因為麻痺無力而動不了。


 


我的身體,原來已經虛弱到這個程度了。


 


陳奕嘖了一聲,不滿地為我脫衣服。


 


我聽見她的喃喃聲在見到我滿身曖昧的痕跡間便戛然而止。


 


大片淤青,吻痕遍布我的身體。


 


我的左肩上,還有著被煙頭燙過的痕跡。


 


她抿著唇,欲言又止。


 


我沒什麼所謂地聳了聳肩:


 


“習慣了。”


 


陳奕小心地撫摸著我的傷口,正想開口,卻被我打斷:


 


“快些洗吧。”


 


我不需要任何一個人來心疼我。


 


他們的虛偽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進入浴缸,闔眸,微微倚靠在玻璃門上。


 


溫暖包圍著我,真好啊。


 


我已許久未有此感受了。


 


陳奕舀了一勺水澆到我身上,輕聲在我耳畔說道:


 


“為什麼不逃呢?”


 


我怔愣片刻,想不到她竟然會為我著想。


 


可是,想逃又如何,我逃不掉。


 


我那個喪心病狂的哥哥,會把我凌虐致S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再回答。


 


屋內氤氲著氣息,使得我快要昏昏欲睡。


 


這一刻是永恆就好了。


 


我終於可以逃離所有人了。


 


“陳奕,你先出去吧。”


 


我微眯著眸子,輕聲對她說道。


 


陳奕點頭依言照做,放下舀子離開。


 


我輕輕撫摸著鎖骨前的淤青,絲毫沒有注意有人進來了。


 


周時安滿眼猩紅,他踉踉跄跄跌進浴缸,發了瘋般又要來吻我。


 


“周時安,你認錯人了。”


 


我用力推開周時安,未曾想卻奈何不過他。


 


他在我身上索要,進取,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乖,淼淼,別哭好不好?”


 


周時安又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吻我的眼角。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我的臉頰上。


 


好像,他真的愛我一樣。


 


我用力掙開周時安的吻,卻不小心瞥見他胸口前的吻痕。


 


那緋紅色的痕跡太過刺眼,我一時間竟都不舍得移開視線。


 


原來,剛剛周時安已經和他的愛人春宵過了。


 


隻是大抵是因他不舍得他疼愛的未婚妻疼,便隻好來折磨我了。


 


可是我就不會疼嗎。


 


我被他日夜折磨,當作消遣的玩偶,誰又能來心疼我啊。


 


我看著微微斜倚在浴缸的周時安,突然說不出話來。


 


“淼淼,淼淼······”


 


他紅著眼眶又來吻我,向我索要。


 


我推開他,覺得好笑:


 


“周時安,我是垃圾嗎?”


 


他不回答,無視了我的掙扎。


 


意亂情迷之際,我聽見他不知同誰說了一句:


 


“喜歡你,隻喜歡你。”


 


至此,我們在浴缸徹夜未眠。


 


交錯,纏綿,繾綣,周時安向來清冷的眸子都沁上了情欲。


 


他吻著我,孜孜不倦。


 


3.


 


我醒來時,已不見周時安的蹤跡。


 


浴缸裡全都是冷水,凍得我發顫。


 


我隨意地看了看身上新增的痕跡,便匆匆重新洗了個澡。


 


早已習慣了。


 


我不過隻是他解決性生活的工具罷了。


 


“虞霜。”


 


陳奕突然叩門喚我的名字。


 


“該回地下室了。”


 


我應了聲好, 潦草地披了件已破洞的衣衫便打開門。


 


平日裡,周時安不準我離開地下室半步,就連吃飯,也要得到他的準許方可。


 


待他回來,我大抵又要遭受一陣折磨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讓陳奕為我重新帶上鐵鏈。


 


我就像傀儡一樣,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苟且偷生,妄想得到不屬於我的愛。


 


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


 


我仰頭,第一次安詳地注視著我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雜草縱生,枯枝敗葉落滿了地下室,若說這裡是一個“家”,我卻覺得好比廢棄的精神病院。


 


我日日夜夜被禁錮於這荒雜之地,不見天日。


 


能陪伴我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我自己。


 


周時安就是一個惡魔,他將我禁錮於此,我討厭他。


 


可是我的心口真的好疼好疼。


 


每次纏綿時,他的呼吸灼燒著的,是我的心口。


 


直到化作灰燼消失殆盡,都不得善終。


 


我打開電視,新聞上的字眼刺痛了我。


 


“周氏少爺和未婚妻甜蜜出席,郎才女貌。”


 


鏡頭的那邊,林瑜親切地挽住周時安,笑得真切。


 


大抵是因她和周時安說了什麼好笑的話,惹得他也不禁笑起來了。


 


那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看見他笑。


 


原來冰山也是可以融化的啊。


 


我抓住白床單,難以呼吸。


 


“周少爺,聽說您在家裡養了一隻金絲雀,這是否屬實?”


 


主持人將話筒遞向他,jiaodian一笑。


 


這犀利的問題讓兩人面色都不好看。


 


周時安頓了頓,隨後從容接過話筒,沒有一絲猶豫:


 


“是有,但我不愛她。”


 


言訖,我拿出遙控器,關掉電視。


 


心S了。


 


我不想再知道其他人的反應。


 


我隻是他的金絲雀罷了,討厭的時候可以隨意踩踏,喜歡的時候又可以撿起來哄好。


 


可是,他淡漠的態度讓我好難受。


 


我踉踉跄跄起身,正想關上門,那張最討厭的臉卻出現了。


 


是林瑜,她唇角邊還掛上了溫溫和和的笑。


 


我用力關上門,卻抵不過她的力氣大。


 


“你想幹什麼?”


 


我警惕地看向她。


 


林瑜進了地下室便收起了虛偽的笑。


 


她抓住我的手,那毒蠍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看到新聞了嗎?”


 


“他最愛的人,是我。”


 


林瑜用手支起下巴,趣味性的看著我。


 


“別掙扎了,你鬥不過我的。”


 


我緊捏著襯衫,聲音發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隨手拿了一隻酒瓶子,便向林瑜砸去。


 


酒瓶砸中了她的左肩,殷紅的血液直流,那好看的白裙子都染上了鮮血。


 


她吃痛,捂住傷口,卻對我嬌笑道:


 


“虞霜,你說,如果被時安知道了怎麼辦?”


 


我整個人癱坐在原地,怔愣良久。


 


4.


 


我不知道周時安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面帶慍色,好生用力地抓住我。


 


“為阿瑜賠罪,跪下來。”


 


他不理我情不情願,甚至連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有問我。


 


我冷笑:


 


“你就這麼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周時安愣了愣,隨即便堅定道:


 


“她不會騙我。”


 


我啞然失笑,沉默著看他。


 


“所以你會覺得我才是那個會騙你,罪大莫及的惡人,是嗎?”


 


周時安一噎,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不回答,我也知道他定是這樣認為的。


 


周時安呼吸加重,他抓起我的手就向外走去。


 


“和我去醫院!”


 


我用力掙開他,笑道:


 


“隨你好了。”


 


周時安的語氣又軟下來:


 


“乖一點,好嗎?”


 


“阿瑜還是個小姑娘,你就隻需要給她道歉,好嗎?”


 


“她哭了好久了。”


 


他口中的“小姑娘”,和我也隻不過差了一歲罷了。


 


林瑜哭他便如此心疼,可是我哭的時候呢?


 


我跪下來,求他放過我的時候,他可曾心疼過?


 


周時安皺了皺眉:


 


“她沒你那麼不識好歹。”


 


“快點和我去醫院!”


 


我掙開周時安的手,沉默著看他。


 


我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這麼陌生。


 


周時安蹙了蹙眉,輕輕嘆氣道:


 


“那沒辦法了。”


 


他用手攬過我的腰,野蠻地抱起我。


 


“我說過,她不能有一點閃失。”


 


周時安將我抱在車上,聲音冷淡道:


 


“你乖一點,坐在這裡等我。”


 


5.


 


我逃了。


 


寒風凜冽,我隻穿了單薄的白裙子,赤腳跑在街上。


 


這是我第一次,逃離周時安。


 


初雪下得很大,我走在街上,腳都滲出了血。


 


我沒有目的,就那樣走在大街上。


 


行人匆匆而過,有些會停下來駐足,用怪異在眼神看我。


 


有些則視若無睹,仍自顧自走著。


 


不論他們如何,最終都會重新走回自己在軌道,重新忙碌自己的事情。


 


隻有我,漫無目的地在自己在世界走著。


 


好像我才是那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走一遭,便不知所蹤。


 


如果沒有我的存在,周時安和林瑜大抵過的很幸福吧。


 


雪凍得我發顫,幾乎要神志不清。


 


橋邊的風很大,我一恍惚,踉踉跄跄來到柵欄邊。


 


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好了。


 


冷風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難以透過氣來。


 


我S了,周時安會難過嗎?


 


雪落在我的眼睫上,很冷。


 


我翻過欄杆,一隻腳正懸空著,倏地,溫熱感從我腰上傳來。


 


有人,正抱著我。


 


我精神恍惚,隻聽見他低沉的嗓音輕聲說道:


 


“我愛你,別離開我,好嗎?”、


 


我昏在他懷裡,眷戀著他懷中的溫熱感。


 


我闔眸,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我醒來時,是躺在病床上的。


 


入目,是那張我最害怕的臉。


 


我蜷縮作一團,小聲呢喃道:


 


“不要再折磨我了,放過我,好嗎?”


 


“求求你了。”


 


周時安出奇的沒有碰我,他倚靠在牆邊,輕輕嘆氣:


 


“對不起。”


 


他抓住我的手,聲淚俱下,一直喃喃道歉。


 


我蹙眉,疑惑的看著周時安,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周時安踉踉跄跄起身,他倏地好生用力地抱住我:


 


“別再回來了,好嗎?”


 


“我不想再那樣了。”


 


言訖,他便急忙衝出病房,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我。


 


我隻當他是在胡言亂語,沒有放在心上,低頭整理了染血的白裙子,再抬頭,陳奕便出現在我眼前。


 


她慌慌張張地為我收拾好了東西,好幾次出神撞到了我。


 


我抓住她的手:


 


“怎麼了?”


 


陳奕哆哆嗦嗦掙開了我的手,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般,忙尖叫跑開。


 


病房安靜得使人發怵,我下了病床,四處張望,看見了。


 


我的哥哥。


 


他唇邊噙著放肆的笑,陰惻惻的,偏執又瘋狂。


 


我警惕地往後退,卻是牆壁。


 


他走上前,張開雙臂,又要來擁我。


 


他將我抵在牆上,不顧我的抵抗,在我耳邊細語:


 


“妹妹,想我了嗎?”


 


我嚇得哆嗦,快要流出了眼淚。


 


“哥,我求求你了,別再那樣對我。”


 


他不滿地捏住我的脖子,眯著眼,輕笑道:


 


“可是,我不想再當你的哥哥了。”


 


6.


 


他並不是我親哥。


 


而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我八歲那年,媽媽就和爸爸離婚了。


 


我不知道爸爸去了哪裡,他也再沒有回來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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