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車禍S亡的男友,我進入了快穿世界。
完成了99個攻略任務,卻在最後一關失敗。
系統崩塌前,這個世界的boss出現在我面前。
他有100張不同的臉,99張跟前面99個世界的反派一樣。
而最後一張,是那個為救我而被碾碎在車輪下的,我男朋友的臉。
此刻,他完美無缺,鮮活如常,對著我笑:
“寶貝,你該醒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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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S了。
為了救他,我進入了快穿世界。
隻要我能完成救贖100個男主的攻略任務,陸執就會在現實世界裡重生,回到我身邊。
沒有車禍,沒有分別。
現在我已經完成了99個,隻剩下最後一個。
系統說,我是第一個走到這裡的人。
救贖任務不難,但一個世界就要耗時一輩子。
100個世界,近萬年時間,很多人到最後都忘了初心,最終迷失留下。
可我不會。
我即便忘了自己的名字,也會記得我要救陸執。
因為沒有他,我也活不下去。
我帶著難抑的激動落地新世界,一睜眼就看到了這次的攻略對象。
一個瘦削的青年,站在天臺邊上,單薄的襯衫被風灌滿,搖搖欲墜。
任務裡說他是個從小就被社會邊緣化的可憐人,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寄人籬下被欺辱長大,工作後被職場霸凌,從未感受過一絲溫暖。
現在他就在絕望邊緣,而我要把他拽出來,溫暖他,陪伴他,挖掘他被埋沒的天分,讓他找回生活的希望,再陪他度過幸福美滿的一生。
很常見的攻略設定,跟之前那些大差不差,我早就熟練到麻木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經歷卻莫名生出一絲心疼。
腦海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抓不住,我也沒空管。
我衝上去一把將那個人拽下天臺,不顧他驚愕的神態,嘴巴帶著肌肉記憶自動輸出救贖話術。
99次的成功經驗不是白來的,一套安撫共情溫柔鼓勵組合拳下來,他已經抱住我哭得涕泗橫流,最後乖乖任我牽回了地面。
我對這次任務進度的順利感到十分欣慰。
牽著他過馬路回家時都忍不住開始暢想回到現實世界裡見到陸執的第一面。
一時分心沒注意到一輛車加速向我們衝了過來。
睡夢裡反復重演過無數遍的場景讓我瞬間PTSD將牽著的人猛力推開。
預期的劇痛卻沒有出現,車在咫尺間停下了。
車上下來一個高個青年,逆著光看不清模樣。
他徑直走向我,然後越過,走到了被我推開的攻略對象旁邊。
我直覺他身影有種久違的眼熟。
下一秒,就看見他捏住了那人的衣領,銀光一閃,一把刀插進了他的胸膛。
我的最後一個攻略對象,S了。
2
我感覺腦子好像被開了一槍,一片混沌,隻有巨大的嗡鳴聲作響。
太突然了。
我知道攻略任務不會那麼順利,之前的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反派出來搗亂。
但從來沒有哪個世界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攻略對象剛出場就被刀了。
而他S了,陸執也就沒法活了。
心裡的悲痛瞬間化為濃烈的憤恨,我起身衝向那個毀掉我希望的罪魁禍首,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刀。
既然陸執活不了,那就大家一起S好了!
我揮起刀使盡全身力氣向那個人扎下去,而他正好轉身面向我。
對視的瞬間,我手一抖,刀往旁邊一偏插進了他肩膀。
鮮血湧出,他眉頭狠狠一皺,接著卻揚起嘴角,溫柔的喊道:“念念。”
陸執……
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陸執!
我盯著這張刻入骨髓的臉,深邃的眉眼,鋒利的薄唇,以及那顆柔和了冷硬臉龐的唇下痣。
真的是他。
我來不及反應,眼淚先湧了下來。
我太想他了。
我想撲上去擁抱他,想去捂住他流血的傷口,想跟他說好多好多話,可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陸執抬手在我後脖頸掐了一下,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閉眼前,我看到他仍舊在笑,那笑裡卻藏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瘋狂。
3
再次睜眼,我發現自己被鎖在一間屋子裡。
房間裡的陳設富麗堂皇,四面窗外都是一片茫茫無際的大海。
顯然,這是一座海上孤島。
我一時間有點分不清,我是還在快穿世界裡,還是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中。
我見到陸執,難道是一場夢嗎?
我正思索著,就聽到門咔噠一響,有人進來了。
是陸執,他裸著上身,左肩纏著紗布,手裡端著水和食物。
看來不是夢,他真的被我扎傷了。
陸執看到我,笑意盈盈走了過來。
這熟悉的笑容讓我下意識就想往他懷裡撲,可腳尖一抬我又立馬頓住,謹慎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個詭異笑容,以及現在被鎖起來的處境。
陸執從不會這麼對我。
他從來都對我溫柔,尊重,言聽計從。
面前的人看出了我的戒備,轉身將東西放下,然後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表情不解:“念念,你在躲我嗎?”
聽起來似乎還有幾分傷心。
我壓抑住下意識的心疼,審視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扮成他的樣子?”
面前的人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兩手一攤,挑眉道:
“你覺得我是假的,寶寶,你要不來檢查一下,我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任你處置。”
這副輕佻隨性的樣子跟我記憶裡的陸執大相徑庭。
記憶裡的他總是溫柔和煦,像一陣清風。
隻有極少數的時候才會露出類似的姿態。
在床上難以自控時,他會變得跟平常很不一樣,會……有點瘋。
就像此刻面前的人一樣,用一種蛇信子一般的眼神鎖住我,似要將我吞吃入腹,無處可逃。
我有些恍惚,深吸了口氣才定住神,繼續審問:
“你是陸執,你怎麼證明?”
他向我邁進一步,眼神勾人:“要麼檢查我的身體,要麼檢查我的記憶。”
4
我從頭到腳掃了他一眼,身體的數據完美精確。
但記憶不一定有數據。
“我叫什麼名字?”
“許念,”他回答,聲音一下變得溫柔:“我的念念。”
我沒管,繼續問:“我們相遇的時間?”
“6月28號,也是我重生的日子。”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哪?”
“星月海灣,我們的家。”
“我們在哪裡定情的?”
他聞言一笑,邊說邊向前緩緩邁步:
“網吧,我用代碼給你放了一場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煙花。”
我怔住了,別的東西或許可以查到,可這是我們獨家而隱秘的浪漫。
我抬起頭,他已經走到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聲音不自覺變得哽咽,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S的?”
陸執沒有回答。
他的表情閃過一絲痛苦神色,很快就被笑容掩住。
“念念,我沒S。”
他抬起手輕撫在我臉上,“你看,我好好在你面前,忘掉那些好嗎?”
他的嗓音帶著蠱惑,“你隻是做了場夢,什麼都沒發生。”
說著垂下頭來想要吻我,灼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
是熟悉的蘭香。
我有一絲晃神,卻在他嘴唇即將碰上前,靈光一閃,一把將他推開。
不對,不是夢。
我腦海裡的系統還在,這裡依舊是那個該S的快穿世界。
快穿世界裡怎麼會有陸執呢?
我退到牆邊,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人。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全都像極了我的陸執,可眼神不對,性格不對。
我忽然意識到,攻略對象S了,我卻沒有接到任務失敗的通知。
腦海裡的系統沒有崩塌,這個世界也沒有消散。
一切都意味著,攻略任務還在進行。
而有任務,就有反派。
5
我不確定是什麼情況,是S的那個不是真正的攻略對象,還是系統又給我換了一個人。
但我能確定,面前這個人在阻止我完成任務。
捅S男主,把我關起來,甚至不惜變成我的愛人來蠱惑我。
不得不說,最後一關的boss確實有點手段。
我收起所有起伏心緒,冷冷回視過去:“我不管你是誰,不許變成他的樣子。”
面前的人被我推開後臉色便陰沉下來,聞言居然嘴角一勾:
“我的好念念,看來我也沒有真正認識你。”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從陸執S後,我確實變了個人。
從前那個膽小懦弱,習慣依賴的許念,現在滿腔對命運不公的怨念,唯有陸執是我最後一點溫柔。
我上前一步想要繼續威脅,他卻攤手轉身,不緊不慢道:
“沒關系,念念,我們有大把時間,我會慢慢讓你接受這一切。”
我剛想問要接受什麼,他就出門去了,順手還要繼續給門上鎖。
我急忙衝上去,把手卡在門縫裡,他關門的手迅速停下。
還好,沒真被夾斷。
我暗自慶幸,那個人卻一把拽過我的手,臉上的神色比剛才被我推開還要陰沉可怕,幾乎就在暴怒邊緣。
我沒等他開口,先發制人:“你想讓我接受什麼,總得讓我看到吧,把我關在這麼一間小小屋子裡,這遊戲還怎麼玩?”
他抓著我的手拽得S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好一會兒,他才松開抬起頭來,眼神裡似乎多了幾分無奈。
然後,他挪開了身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我迅速踏出門外,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那麼好說話。
試探地走了兩步,回頭就見他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眼神像無形的鎖鏈。
“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寶貝,反正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
6
逃出別墅我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肯放我出來。
這裡的確是個孤島,並且面積極小,沒有碼頭,沒有其它建築,甚至沒有別人。
隻有身後這座牢籠一般的別墅。
我繞著島跑完一圈都沒發現任何可以離海的工具。
陸執就站在別墅門前看我四處尋找,像看一隻徒勞掙扎的獵物。
我回望過去,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陰鬱和孤獨。
這跟我第一次遇到的陸執有些相似。
我隻能乖乖向他走去,陸執宛如個耐心等候的紳士,牽著我走回別墅。
他不追究,也沒解釋,隻是帶著我在別墅裡參觀。
獻寶似的,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花園,畫室,星空屋,影音廳,健身房……
都是我曾跟陸執描繪過的向往。
我有點恍惚,如果不是他,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
可真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軟硬兼施各種試探,他都緘口不言。
我甚至沒搞懂他的意圖是什麼。
把我困在這裡後,他每天就帶著我玩遊戲,看電影,莳花弄草,享受美食。
好像打算一輩子在這裡跟我虛度光陰。
我有時候都恍惚是不是我在做一個跟陸執相伴終老的夢。
如果夢裡的他沒有拿手銬把我和他拷在一起。
沒有在我半夜驚醒時發現他站在床邊盯著我一整晚不肯閉眼。
一切都平靜而詭異。
人詭異,地方也詭異。
待了一個多月,我發現這裡跟外界完全斷絕聯系,可物資水電卻供應不停。
陸執每天給我準備各種大餐,那些食材也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裡好像完全由他操控。
我沒有任何突破口,系統也完全S機。
大概真的要一輩子困在這裡了。
我感到絕望,甚至開始催眠自己,困住我的這個人,就是真正的陸執。
直到那天早晨醒來,我沒有看到一如既往守在床邊的身影。
系統突然在我腦海詐屍,警報狂叫:
“快跑!”
7
陸執突然消失了。
整個海島上一片空蕩蕩。
我看著終於S回來的系統,怒氣質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系統顫巍巍地給我調出了一排畫面。
是之前所有世界的反派資料。
99張不同的臉,共享同一個意識。
這個世界裡困住我的,陸執的意識。
原來所有的反派都是他。
不合常理,每個世界應該都是獨立無關的。
系統支支吾吾解釋,說是反派暴走了。
我心裡仍舊疑惑,系統卻一直催促我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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