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是菁菁。」
我不明所以,「對啊。」
他拿出了我隨手寫的紙,「你想離開我,對嗎?」
我說謊不眨眼:「我不想。」
傅衍明顯被噎了一下,但他還想繼續和我討論這個話題。
「方橋,你得愛我,你必須要像菁菁那樣愛我。」
我想起他說過愛是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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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是不是之前有什麼悲慘經歷?」
傅衍避而不答。
那我沒招了,我看他那副強硬中帶著脆弱的氣質,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別問,問就是美貌確實能讓人迷失方向。
接下來的日子,我確實更主動了一些。
我們住的這個別墅沒有其他人,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過來,我就沒法在做飯上面下功夫。
於是吃完了之後,我主動提出把餐盒收拾好送出去。
傅衍:「不行。」
我說我幫他把房間收拾一下,他說會有人收拾。
我說我晚上和他一起睡,他說我睡相太差,他接受不了。
我說我給他唱歌聽,他說他專門學過聲樂,唱得比我好聽。
我說我陪他一起看星星,他說現在外面零下八度,他不出去受凍。
……
就這麼過了三天,我覺得他對愛的描述很準確,愛上一個人確實像打火機,我負責按,他負責松。
我癱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交流的欲望。這人怎麼回事,他還是之前一言不合就掐人脖子的病嬌嗎?我怎麼感覺他在逃避呢。
躺著躺著,我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等再睜眼的時候,我發現,我回家了。
這也太突然了,我還是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但是我的家裡明顯多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年紀有些大,手裡拿著鍋鏟,看樣子剛做完飯。
他說:「菁菁,吃飯了。」
菁菁?!
我和範瑤菁是互穿來的?
救了命了,我立刻做了一個禁止靠近的動作,並且告訴他:「我是方橋,不是範瑤菁。」
男人並不吃驚,他停在原地沒有靠近。
「你回來了,菁菁去哪了?」
我也很想知道啊,而且範瑤菁到底拿著我的身體幹過什麼啊!
簡直讓人抓狂。
男人說他叫吳堯,目前在和菁菁同居,但是他也向我保證沒對我的身體做過什麼出格的行為。
我問他和範瑤菁怎麼認識的。
他說:「是在一個十字路口,人潮擁擠,我們擦肩而過,一見鍾情。」
我:「……」聽著這話怎麼這麼氣人呢。
9.
吳堯和我說了很多範瑤菁的事情。
起初是範瑤菁追求的他,但是相處下來他發現範瑤菁不太對勁兒。
範瑤菁很喜歡做一些充滿誘導性的行為。
她的一切行為都在告訴他,她可以被掌控,可以被洗腦,可以被傷害,她承受得住一切的愛。
她說愛就像心髒。
吳堯覺得這個女孩兒大概是受過什麼很大的刺激,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看著坐在我面前溫柔穩重的吳堯,覺得這人心也是真的大。
大概範瑤菁一直找的就是吳堯這樣的人,他不會被她引導,永遠像溫柔的海一樣吸納著範瑤菁一切的情緒。
以至於範瑤菁居然奇跡般地和這個男人同居了起來,也坦白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吳堯說他查過範瑤菁這個名字,但是世界上叫這個名字的太多了,他鎖定不了。
我想起傅衍家那棟大別墅,有錢人終歸是少的,比較好找。
可怎麼搜也搜不到傅衍相關。
一下午過去了,我有點泄氣。
我問吳堯:「如果你餘生都找不到範瑤菁了,怎麼辦?」
他說:「那就找不到了。我會盡力去找,然後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笑了,因為我也是這種想法,但是我想了想和傅衍一樣想法的範瑤菁,玩笑道:「範瑤菁聽到估計得說你不愛她了。」
「你說的沒錯。」吳堯笑著附和。
我倆正對著電腦苦笑呢,我家大門就被暴力突破了。
門外站著的,正是傅衍和範瑤菁。
我和吳堯:「……」
這倆人真的很像,一起眯眼,一起握拳,一起放松,一起露出友好的笑來。
我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吳堯演技比我好,他還是波瀾不驚地微笑。
傅衍走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上下看了看,「方橋。」
我一把打掉他作亂的手,二郎腿一搭,「你誰?」
我偷偷朝吳堯瞥了一眼,吳堯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說:「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私闖民宅是違法的。」
範瑤菁眼圈唰一下就紅了,她小聲說:「吳堯,我是菁菁,你說過不會認錯我的。」
我以為吳堯要破功了呢,畢竟範瑤菁這表情我看著都心疼,結果他指了指我,「我女朋友就在這裡,你不要亂說。」
傅衍眼圈也紅了,「你女朋友?」
這倆人說好聽了是兔子,樸素點說跟紅眼病似的。
情勢陷入了僵局,直到吳堯起身,說他做好飯了,我說我也餓了,於是我倆一個端菜一個收拾碗筷,就把這倆病嬌晾在客廳了。
我估計按他倆這陰暗程度,說不準心裡已經把我們倆大卸八塊了。
吳堯在飯桌前坐好,範瑤菁也跟到他身邊,我看著她的樣子,真的怪可愛的。
「坐啊。」吳堯笑著示意她。
範瑤菁這才發現,我隻拿了兩雙碗筷,而且完全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她小聲說:「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
我撲哧一笑,「那肯定的,他又不知道我愛吃什麼。」
傅衍站在客廳突然出聲:「我知道。」
我路過他身邊,他急急問我:「你去哪?」
我看他那副可憐兮兮又陰鬱的樣子,覺得又好笑又微妙,「還能去哪?人家情侶吃晚餐又沒做我們的份,當然是出去吃飯。」
傅衍瞬間支稜起來了,「我帶你去!」
10.
最終我拒絕了傅衍提議的需要穿正裝的餐廳,去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魚火鍋。
傅衍全程安靜體貼乖巧溫柔,就差把菜喂我嘴裡了。
吃得差不多了,我說:「傅衍,你把範瑤菁送回了吳堯身邊,這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啊,我還以為她回去之後,你倆終成眷屬了呢。」
沒想到一下午就找到我家來了,果然是鈔能力嗎。
傅衍隔著火鍋上升騰的霧氣看我,「方橋,我——」
我嘴一欠:「精神出軌啦?」
傅衍:「……」
他大概已經習慣了我時不時給他帶來的無奈,雖然愣了一下,但是完全沒有被打斷狀態,非常自然地繼續自己的話頭。
「我愛你。」
「我確確實實愛上了你。」
「我不能把我陰暗又偏執的性格通通歸因到範瑤菁身上,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我不是這種人,就不會稍加一點誘導就做出那些事,我和她一樣是為了自己目的可以自欺欺人的人。」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和我試試。」
他很緊張,坐得板正,虔誠地望向我。
或許是剛吃飽讓我很放松,或許是店裡BGM恰到好處,或許是旁邊桌的情侶足夠親昵。
我說:「可以。」
傅衍眼睛瞬間睜大,裡面全是驚喜。
他結了賬,拉著我的手回到車裡。
握方向盤的手有點用力。
我主動握上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想幹嗎,剛得到最喜歡的糖果,想把它藏起來,對不對?」
傅衍低低「嗯」了一聲。
「我不會毫無底線地包容你,但我也不會讓你壓抑自己,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走吧,回家,這次一起住地下室怎麼樣?」
傅衍笑得燦爛極了,「好!」
11.
我後來才知道傅衍家是那種很低調的有錢人家,他上頭有個常年滿世界飛的哥哥,真正的霸道總裁,繼承了傅家的家業。
他就自己搞搞藝術,搞搞創作,都是抽象派的東西,但是看上去很高深。
他問我畫得怎麼樣。
我很誠實地回答:「挺好,但我看不懂。」
他把我帶到一幅畫面前,全黑色的背景,還有灰色的不規則線條,畫的中間像是個用金色顏料畫的梯形。
我正準備編一些獨到的見解。
傅衍說:「看,這是你。」
我:「……」這幅畫創得我兩眼一黑。
我說:「畫得很好,下次不許再畫了。」
傅衍很認真地看著我,「方橋,我說過愛就像心髒,現在你就是我的心髒。」
我腦子一抽,說了句:「收到。」
番外——傅衍
我叫傅衍,我小時候其實隻是有些內向敏感。
六歲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爸爸不愛我,因為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和孩子。
我很生氣,媽媽不愛我,她愛爸爸,我想讓爸爸回來,隻要爸爸愛我,媽媽也會愛我的。
哥哥勸我放棄,說這倆人都不是正常人,靠近他們會變得不幸。
我不信。
然後我就變得不幸了。
我變得性格扭曲,偏執且陰沉。
哥哥見我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時候他已經有了能夠和父親對抗的資本,並且還有爺爺的支持。
於是他十分順利地把父親的小三和孩子分別送進了監獄和少管所,並且限制父親出門,還把我接了出去。
他說現在他倆的報應才剛開始,叫我不用再管了,讓我想幹嗎幹嗎,但是不要幹違法亂紀的事兒,他要去賺錢了。
見到範瑤菁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歡她,現在看來,大概是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我和她戀愛時時常告誡自己,克制再克制,可面對她我克制不住。
最終我還是囚禁了她。
我不滿足,我覺得不夠。
我真的要瘋了,我的雙手掐住她脖子的時候,我覺得這一刻我是最愛她的。
但我莫名其妙想到了哥哥的話,什麼氣氛都沒了,趕緊松開了她。
後來範瑤菁變得很奇怪,她身上那股深深吸引我的氣息消失了。
她性情大變,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我第一次和這種人相處,感覺自己像個頻繁啟動但次次熄火的電機。
隨著那本日記出現,我開始審視我和範瑤菁的關系。
朝夕相處之下,我開始習慣她,她叫方橋。
我讓她來愛我,我想知道她的愛是什麼樣子。
可她消失了。
隻是很普通的一個早晨,她又癱在沙發上睡回籠覺,我走過去把她叫醒讓她回床上。
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我就知道,範瑤菁回來了。
那一瞬間,我的心空了。
我總說愛就是心髒,是不是說我已經愛上方橋了?
我打電話拜託我哥幫我找她。
我哥問我她的資料,我才知道我了解她如此之少,她從來沒提過原本的自己,她是不是不想讓我找到?
我忍著心髒的難受和我哥說隻知道名字叫方橋。
我哥讓我滾,別浪費他時間。
但他還是幫我了。
幸虧我們是在同一個世界,同一座城市。
我和範瑤菁去了方橋的家,她正在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
一瞬間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可能,但這個男人我是一定要S了的。
最終我忍了下來,我想讓方橋愛我。
還好最後我沒有搞砸。
方橋總告訴我,適當愛一愛就好了,戀愛腦的人該去挖野菜冷靜一下。
我知道她全身上下嘴是最硬的。
但親起來很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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