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聲,僵持了半分鍾,「哥哥,你到底想問什麼?」
魏承野不假思索,「你是怎麼認識祁晏舟的?」
我梗著脖子,「我不認識。」
他嗤笑一聲,揪著我的頭發把我拽到了浴室。
他擰開水龍頭,按著我的頭,埋入水中。
我溺過水,所以我發自內心的抗拒。
我被水嗆得窒息,源源不斷的水掠奪氧氣,我無助地揮舞手臂,卻毫無用處。
我逐漸失去反抗的能力,在我快要暈厥的時候,他抓住我的頭發,把我從水裡撈上來。
他扣住我的下巴,繼續問,「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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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頭注視著他,浴室天花板的燈虛晃著。
我被折磨得連講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啞著嗓子說:「我不認識。」
魏承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松開手,任由我跌坐在地上。
我扶著浴缸的邊緣艱難起身,「魏承野,你是個瘋子。」
魏承野斜倚著牆壁,唇角溢出冷笑,「嗯,我知道。」
18
我杵在窗臺吸煙,狹長的細煙在夜色裡跳躍著,猶如魑魅的鬼火。
我大口吸食煙霧,籌謀著能夠一石二鳥、無懈可擊的方案。
半截煙灰落地,我腦海中晃過一張面孔。
阮姝出現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我有一肚子的疑問解決不了。
我不禁開始懷疑,阮姝是不是會在我把魏承野送下去陪她之前,就魂飛魄散。
我因為怕鬼,從來都不敢研究鬼神之說,沒想到我也會有因為知識儲備量不足,而被困擾不已的一天。
一根煙燃盡,夜也已經深了,我走進了阮姝的畫室。
雖然阮姝在學術方面慘不忍睹,但是她的畫確實很不錯。
我不記得已經多久沒有拿過畫筆了。
一拿起畫筆,耳邊就是魏川的話。
「夏夏,你不覺得你以後不再畫畫,太可惜了嗎?」
「你很有天賦,不要讓父母拖累你。」
「相信老師,今天之後,你就可以免費上老師的課了。」
我尖叫著拒絕他的時候,他捏住我的下巴,陰惻惻地問我,「喬夏,阿姝你心底最深的聲音,你真的舍得嗎?」
我當時在想什麼呢?
一個12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知道,一瞬間的猶豫,會給一個蓄謀已久、不懷好意的成年男人可乘之機。
我強忍著惡心開始在畫布上勾勒曲線。
我咬著牙,就想把這幅畫給畫完。
門把手扭動的聲音,把我從快要窒息的情緒裡拉了出來,我扭頭看向門口,並不是我料想中的人。
不是魏承野。
而是魏川。
他微笑著問我:「在畫畫?」
出於對危險的敏銳預感,我下意識地選擇了沉默,隻是點了點頭。
19
魏川走進房間,徑直走到我的身後,一寸寸打量我的畫。
沉默持續了良久,他終於開口了,「你的畫給人的感覺,很像我以前的一個學生。」
我努力控制住面部的表情問:「她現在不是你的學生了?」
他接過我手裡的畫筆,在畫紙上修改了幾筆,邊畫邊說:「不是了,她誣陷我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他嗓音略帶沙啞,「真是可惜了她的天賦,不然她會在業界引起轟動的。」
屋子裡格外S寂,我咬緊牙關,隻聽得到我怦怦的心跳聲。
他把畫筆塞回我手裡,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問道:「阿姝,你覺得叔叔對那個女孩做什麼了嗎?」
我回答他,「叔叔剛剛說了,是她誣陷你。」
他對我的回答很受用,眯眼打量著我,似乎是在確定有幾分真假,「叔叔是想告訴你,就算我對她做了什麼,隻要我說她是誣陷我的,她就是誣陷我的。」
他寒霜般森然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不要忤逆我的兒子,不管他對你做什麼,你都乖乖受著。」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知道魏承野對阮姝做了什麼,他一直都在縱容魏承野。
「我不會問你,你是怎麼認識祁晏舟的。」
魏川的臉色徹底陰暗下去,「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他考上清華後,我會安排你去北京上學,乖乖聽他的話。」
隨著魏川的離開,阮姝出現了。
我面無表情地跟她對視,她大概是看出我現在的情緒不太對勁,沒有像平時一樣在天上飄來飄去,刺激我的神經。
我咬住下唇,唇齒間漫開濃鬱的鐵鏽味。
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了根煙,阮姝靜靜地看著我的動作,
煙霧自我口中徐徐吐出,神情有一絲無奈,「魏承野對你做過的事情,魏川也對我做過。」
阮姝詫異地愣在原地。
我沉默著抽煙,餘下半截掐滅,我環顧了下四周,問她:「我讓他們都下去陪你好不好?包括你媽媽。」
阮姝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後,她啞著嗓子說了句,「好。」
20
這次的模考據說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大型考試,為了維持阮姝的無腦人設,每做完一道題,我就得把錯誤的答案填上去。
等到排名出來的時候,我很痛苦。
我發力過猛,成績排在第一。
當然,是倒數第一。
我氣笑了,拿出手機給祁晏舟發消息,「無獎競猜,你猜我考試考了第幾名?」
祁晏舟回消息的速度很快,「你的考試排名還有懸念嗎?每次都是第一。」
我給那張32分的數學卷子拍了照,360度無S角的美照,發給了祁晏舟。
一分鍾後,祁晏舟發來一長串省略號。
「你的智商在重生的時候被老天收走了?」
一貫的毒舌。
我誠實地交代,「你懂什麼,這叫維持人設。」
關上手機,我用數學卷子折紙飛機。
紙飛機很快就折好了,我把尖頭對準嘴唇,哈了口氣。
手腕一使勁,紙飛機在空中起飛,然後搖搖晃晃地落在了魏承野的腳邊。
自從領會到這棟別墅的鎖,對魏承野來說形同虛設後,我再也沒有鎖過門。
魏承野撿起腳邊的紙飛機,一點點拆開,看清試卷上的分數後,他眯起眼,黑瞳裡掠過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
語氣平緩淡漠,「又退步了啊。」
我微微歪著頭,「恭喜哥哥,又是第一名。」
他輕笑,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脖子受不了大幅度的仰起,聲音很淡,「看來今晚要給阿姝補習了呢。」
我盯著他的目光望了回去,勾唇笑,「不用補習,叔叔說了,會安排我去陪哥哥上學。」
魏承野若有所思的眸光在我臉上輕掃了一圈,「你在拒絕我?」
我抬手,隨意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微笑回他,「又不是我第一次拒絕你,你得習慣啊,哥哥。」
掐在我下巴上的手指,逐漸加深了力道,偏頭一笑,「來讓我猜猜,是誰給你底氣敢拒絕我的?」
下巴傳來的疼痛讓我不由皺眉。
「祁晏舟?」
他問我。
他眸底情緒沉浮,一寸寸打量我的表情,隨後輕聲一笑。
他松開後,掏出手機,打開相冊,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屏幕上,隨即遞到我眼前。
我看著播放的視頻,寒意沿著脊柱上攀,唇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拿回手機,點開另一段視頻,比剛剛那段更加不堪入目。
足以毀了阮姝人生的視頻。
他看著我發白的臉,神情一絲戲弄,輕聲問道:「你現在還覺得你有底氣拒絕我嗎?我親愛的妹妹。」
21
我開始在腦子裡進行大量的計算,以後我肯定是要繼續用阮姝這個身份活下去的,那麼這些視頻毀掉的就是我的人生了。
我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用掌心撫摸著我的臉頰,很輕,但又不容忽視,「你怎麼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這些視頻一樣?」
我身子猛地僵硬,像被一塊寒冰凍住。
他看出什麼了。
我剛想說話,他的食指忽然壓在我唇上,制止了我,嘴邊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我知道你害怕,但是隻要你乖一點,就不會有人看到這些東西。」
我沒想到魏承野偏執到了這個地步,為了掌控阮姝,竟不惜拍下視頻,這些視頻被散播出去的話,被毀掉的不隻是阮姝,他自己也難逃被輿論吞噬的命運。
我顫聲說:「我會乖的。」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他的什麼心思,他聽完後居然神色微妙地沉默了好一會。
他的手輕撫在我的臉頰上,望著我欲言又止。
因為挨得太近,他的長睫毛隨著呼吸,似有若無地蹭過我的臉頰,有種曖昧繾綣的親密感。
他的眼睛跟魏川的眼睛實在是太像,他的臉跟魏川的臉又逐漸重合。
想象中的暴行沒有發生。
不知道為什麼,魏承野居然放過了我。
魏承野一離開,我就拿出手機給祁晏舟發了消息。
在看到視頻之前,我隻是將魏承野當做一個小孩子來處理,我沒想到他的偏執到了病態的地步,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以阮姝的身份,就可以應付的了。
我需要祁晏舟的幫助。
祁晏舟的手腳一直都是快的,他很快就把搜集到的關於魏承野的信息都發給了我,按照他發資料的速度,我猜到他早就已經把魏承野查了個底朝天。
22
咨詢室的色調以淺黃色為主,絕對安靜的封閉空間,心理醫生宋砂穿著顏色柔和的連衣裙,笑得一臉無害。
寒暄了兩句後,我直入主題,「我想知道魏承野為什麼接受了四年的心理治療。」
宋砂愣了一瞬,聲音依然溫柔耐心,「心理咨詢師無權跟別人透露來訪者的咨詢內容。」
我低頭看手機,頭也沒有抬,敷衍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知道。」
我手指在屏幕上點了發送,隨即放下手機,抬起頭平靜地注視著宋砂,宋砂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響。
「確認一下郵件吧。」
她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臉色驟然鐵青,一寸寸灰敗。
每個人都會有點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腌臜事,祁晏舟最擅長的就是找出那些事情,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瞥了眼牆壁上的掛鍾,視線移到宋砂身上,問道:「我現在可以知道了嗎?」
宋砂在我的注視下緩緩吐露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開始翻閱魏承野的咨詢記錄,朱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時不時補充幾句。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弄人,我被魏川侵犯的那天,魏承野居然也在畫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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