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那個水杯和我平時用的款式很像。
不注意看的話,會認成情侶對杯。
相信謝婉一定會喜歡的。
?
8
然而這一天,我還沒來得及走進教室,就被一群男生推搡著進了衛生間。
為首的那個人,是謝婉的表弟葉儀浩,今年讀高二。
葉儀浩針對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最開始我以為他是跟謝婉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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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明白了。
他隻是暗戀謝婉,並且嫉妒我。
真可笑。
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把謝婉那扭曲的愛意全部送給他。
幾個人推搡著把我壓倒在地上,一桶又一桶的髒水迎頭潑下。
我聽到葉儀浩在冷笑。
「多倒幾桶,洗洗他的狗腦子,看他還敢不敢勾搭我姐。」
拳腳如雨點般落下,我蜷起了身體,努力護著懷裡的東西。
「停。」
葉儀浩皺起眉頭,暫時制止了那些人的動作。
「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交出來。」
我慌亂地搖了搖頭。
「沒,沒什麼……我隻是肚子不舒服,所以才捂著……」
辯解的話還沒說完,葉儀浩直接用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我的話。
「姓紀的,當我傻逼是不是?」
他揚了揚下巴,立刻有人上前拽住我的雙手,往背後一壓。
懷裡精心包裝的禮物盒直接掉在了地上。
葉儀浩神色晦暗不明,用足尖挑了挑禮物盒。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蹲下身,拆開了盒子的包裝。
裡面除了一個廉價的玻璃杯,還有一張我精心準備、送給我「親愛的同桌」的賀卡。
果然,在看到賀卡的瞬間,葉儀浩的神情一下變得極度猙獰扭曲。
他一言不發地將賀卡攥成一團,拿起那個廉價的杯子。
然後狠狠朝我砸過來。
杯子落地碎裂的瞬間,我閉緊了眼睛,生怕有碎片劃進眼睛裡。
我聽見葉儀浩的冷笑聲:
「狗雜種,我就知道你對我姐有意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賤樣,你他媽的也配?
「你這種舔狗是不是看到個女的就發Q啊?
「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說著,他指示旁邊的人,把我拽起來,往玻璃片上摁。
我被掙不開的力道壓住,跪在一層碎玻璃上。
校服褲很薄,根本起不到防護作用,我的膝蓋很快被磨得血肉模糊。
葉儀浩的嘴巴還在張合,吐出羞辱人的話語。
但我已經聽不清了。
腦袋裡嗡嗡地響著,眼前也不住地發黑。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倒下了的時候,忽然聽到衛生間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紀辰今天怎麼沒來上課?
「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嗎?」
是謝婉,她正好路過!
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了她的名字。
?
9
謝婉進來的時候,葉儀浩眼疾手快地將賀卡揉成一團,扔進紙簍裡。
她的眼神飛快掠過跪在地上的我,隨即落到葉儀浩身上,語氣不善:
「你們在幹什麼?」
「姐——」
葉儀浩上前想牽謝婉的手,被避開了。
他略帶討好地抱怨道:
「這裡是男廁所,你怎麼就進來了。」
謝婉語氣依舊冷淡:
「我問你們在幹什麼。」
「幫你教訓你們班這個傻逼啊。」
葉儀浩露出天真的笑容,「姐你不是一直很惡心他嗎?」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
謝婉露出一絲厭惡。
「可是姐,你知道嗎?」葉儀浩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
「他真的很惡心啊。
「我剛剛還看到他在跟一個女生搭話。
「那女的還蠻漂亮的,身材也好,我看到了都有點喜歡。
「他直接貼過去要人家的聯系方式了。
「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會撩,你說賤不賤?」
葉儀浩滿口謊言。
我一進學校就直接往班級走,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人。
然後就被他們推進了衛生間裡。
我知道,他是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謝婉的。
以前葉儀浩也時常往我身上潑髒水。
說我海王、渣男、到處撩、是個女的都不放過。
我開口解釋,隻會被他們變本加厲地辱罵毆打。
後來我就學會了保持沉默,無論他怎麼捏造,我都不反駁。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敢直接當著我的面,向謝婉告狀。
果然,聽到他的話,謝婉的神情馬上就變了。
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如同鋼針一般。
「他說的,是真的嗎?」
謝婉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葉儀浩有些不滿道:
「姐,難道你不信我的話,反而信這個傻逼?」
他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
「這個杯子,就是他送給那個美女的禮物呢。」
同時,葉儀浩不動聲色地給我遞了一個飽含威脅的眼神。
「承認我剛剛說的話,否則之後弄S你。」
——他的眼神如此說道。
我聽到謝婉憤怒的心跳。
她在罵我腳踏幾條船,罵我果然一刻都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否則就會去找別的女人。
似乎隻要我說出一聲「是」,她就會上前把我活活掐S。
我很想辯解,但我實在是太痛了。
身體和意識都搖搖欲墜。
於是,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讓自己在昏倒前說出那幾個字——
「生日快樂,謝婉。」
?
10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在醫院裡,掛著吊瓶。
進來換瓶的護士見我醒了,有些關切地問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啊?」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她又問道:
「送你來的是你女朋友嗎?
「我看她急得都快哭了,你們關系挺好的吧?」
是麼?
我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淡淡地問道:
「她人呢?」
「之前一直守著你呢。
「剛剛好像接了幾個電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護士走後,我拿起桌上的手機,才發現謝婉給我發了一堆消息。
——我們關系還好的時候互換過聯系方式。
後面雖然沒再發過消息了,但我怕她找茬,一直沒敢刪人。
她先是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有著明顯粘補痕跡的玻璃杯和一張賀卡。
那杯子被葉儀浩摔得那麼碎,真不知道她怎麼拼回來的。
況且,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
就算強行修補,得到的也不再是從前的它了。
賀卡皺巴巴的,我記得葉儀浩當時扔垃圾桶了。
沒想到謝婉還能再翻出來。
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
賀卡上的字跡,是我強忍著作嘔的心,逼自己寫下的:
「親愛的同桌:
「生日快樂!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一點也不想收到我的禮物。
「可我總想起剛認識的時候。
「你曾經無意間提到,從來沒有人記得你的生日。
「所以我就利用班長的權力偷偷查了你的檔案,知道了你的生日。
「想著至少要讓你知道,不是沒有人記得你的誕生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我。
「明明以前我們關系挺好的。
「可以和好嗎?
「——你的同桌。」
在照片之後是謝婉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對不起。」
「不討厭你,從來不。」
「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我會讓葉儀浩他們來跟你道歉的。」
「真的對不起。」
「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了。
「你家裡我也發了消息,說你這幾天去同學家住。
「你在醫院安心養好傷再回去。」
「我想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但是家裡臨時有事。」
「等明天有空了我就過來看你。」
「等我。」
「醒來給我發消息。」
「我們和好。」
「你想吃什麼?明天我給你帶。」
……
我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
11
第二天,謝婉果然如約趕來。
手裡還提著各種水果和零食。
我蜷在被窩裡,隻露出一個腦袋,眨巴著眼睛看她。
「好一點了嗎?」謝婉問。
與此同時,她心裡的聲音在說:
「好可愛,想親親小狗的腦袋。」
我沒說話,還是眨巴著眼睛看她。
「怎麼了?哪裡還疼嗎?」
她皺起眉頭。
我搖搖頭,緩緩開口道:
「你真不討厭我了?」
謝婉怔了一下,嘴唇抿得緊緊的。
過了好一會,終於開口:
「我說了,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我隻是,隻是……」
她有些煩躁則擰起眉頭,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最後兇巴巴地摞下一句:
「總之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了。」
我沒有回應,隻是怔怔地望著她。
看著看著,眼眶慢慢地就紅了起來。
「怎麼了?還是疼嗎?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她手忙腳亂地伸手要摸我的額頭,心裡在說——
「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讓葉儀浩接近你的。
「我寧願現在疼的人是我。」
我一把推開她伸過來的手,整個人蜷成了一團,崩潰痛哭道:
「你不討厭我為什麼要讓人霸凌我?
「明明我們以前關系那麼好。
「為什麼忽然就再也不理我了?
「為什麼忽然罵我?打我?
「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有幾次我都想著,幹脆就這麼S掉算了。
「明明我們以前關系那麼好。
「明明我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些話語,有一部分是真情流露。
在最開始被霸凌的時候,我確實這樣想過。
但更多的,是诓騙她的虛情假意。
無論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造成的傷害都是無法抹滅的。
我永遠不會原諒這個人渣。
隻是我忽然意識到。
我的痛楚似乎能讓她加倍地心疼、悔恨、愧疚、痛不欲生。
因此,我不介意故意揭開自己的血淋淋的傷疤,並告訴她:
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哦。
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明明我可是非常「喜歡」你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
果然,我從謝婉的心聲中,聽到無邊的悔意,和刀割般的痛楚。
她手忙腳亂、語無倫次地想要安慰我。
但嘴裡隻能吐出一句又一句幹巴巴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欺負你了。」「別哭好不好,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能好受一點。」……
而在我說出那句「明明我那麼喜歡你」的時候,謝婉呼吸停滯了一秒。
下一秒,她露出狂喜的神情,直接撲到我身上。
把我困在床板和她身體圍出的小小空間裡。
「你……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故意扭過頭不看她,有些僵硬道:
「我、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
謝婉的身體壓了下來,臉湊得離我很近。
曖昧的吐息打在我通紅的耳朵上。
「紀辰,再說一遍好嗎,求你了……」
她忽然用一種及其柔軟的聲音誘哄著我。
我臉皮通紅,眼神飄忽,嘴硬道:
「我說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細如蚊蚋。
謝婉輕笑出聲。
她在我耳邊輕輕吹氣:
「嗯,我也特別特別喜歡你……」
這一次,不需要讀心術,我也能聽到謝婉如雷鳴般躍動的心跳聲。
?
12
出院那一天,謝婉拉著我的手,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在靠近學校後山那個廢棄倉庫時,我隱約猜到了她的驚喜會是什麼。
以前,他們霸凌我的時候,經常把我帶來這裡。
不過今天,這裡的主角,應該換人了。
謝婉想要這種方式討我歡心,可我偏偏不想讓她好過。
在離廢棄倉庫不到 200 米的時候,我忽然停下了腳步。
任憑她怎麼拉都止步不前。
「怎麼了?」
當謝婉不解地轉身,看到的卻是面色慘白不停發抖的我。
她一下慌了手腳,忙問:
「怎麼哭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要不我們回醫院再讓醫生檢查一下?」
我掙開她的手,努力深呼吸想平復心情,卻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會聽話的。
「你不要再讓人打我了好不好?好疼啊。
「我是不是又做錯事情了?
「你告訴我錯在哪裡了,我會努力改正的,你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其實,就算是在被霸凌得最狠的時候。
我都沒有這麼窩囊地求饒過。
但此刻,我知道自己的痛苦會讓謝婉加倍地痛苦。
那我自己不介意演得再浮誇些。
謝婉所有的神情都僵在了臉上,宛若一個破碎的面具。
我聽到她的心髒撕裂的聲音。
她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她一直以來霸凌我的地方。
而我被她逼到,僅僅是靠近這個地方,就條件反射般地害怕發抖。
我聽見謝婉的心像破了一個大洞,烈烈地鼓著寒風。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認錯,發誓再也不會那麼對我了,解釋來這個倉庫不是為了霸凌我,而是有別的想讓我看的東西。
可當她的指尖試圖觸碰我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克制住生理反應,「哇——」一聲,吐了一地。
謝婉顫抖著收回手,眼角通紅。
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事了,別害怕,我不會再碰你了,我不會再碰你了……」
?
13
最終我還是跟著謝婉進了倉庫裡。
果不其然,我看到那天霸凌我的人,全都跪在地上。
地板上全是玻璃渣,他們就像那一天的我一樣,搖搖欲墜地跪在碎玻璃上,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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