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6-12 15:34:003762

「怎麼是你?」我瞪大眼睛。


 


「沈知玉,你……和他私會?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他一臉痛苦。


 


我還沒來得及堵上他的嘴,就聽營帳外吵吵嚷嚷,有一隊人舉著火把靠近。


 


為首正是婆母和喬氏的聲音:


 


」抓奸啊,有人半夜私會,在天子腳下行苟且之事!「


 


」快!別讓狗男女跑了!「


 


四哥咬牙切齒:「該S!」


 


我猛地扭頭看向地上的魏謹風,他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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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定是她們自己跟過來的。」


 


營帳門被猛地掀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火把登時將帳內照得雪亮。


 


婆母和喬氏站在人前,得意洋洋:


 


「沈氏,你半夜私會外男,給世子帶綠帽子,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還好,除了婆母和喬氏,剩下的幾個都是營地值夜的僕從侍衛。


 


大概太晚了,其他官員家眷都已歇下,她們唯恐我逃了,所以先找人來抓奸。


 


「婆母二弟妹,你們真的是誤會了,聽我解釋。」我嘴裡說著,朝四哥使了個眼色。


 


四哥心領神會,待我挪到門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幾人手中的火把齊齊滅掉。


 


僕從發現不對剛要反擊,我拎住一人頭發,手中彎刀在他頸間一劃。


 


一股鮮血盡數噴在對面的婆母身上,那人像被宰的雞一樣軟軟倒下。


 


婆母兩眼一翻,昏S了過去。


 


我倆手起刀落,幾個人沒來得及出聲就都被幹掉了。


 


喬氏張著嘴巴叫都叫不出來,隻重復著:


 


「S人了,S人了。」


 


身下一片淋漓惡臭。


 


22。


 


「你…你們,S人滅口!」魏謹風也臉色煞白。


 


我一把扯開S去僕從的外衣,裡面是一層玄甲,正是邊境敵國軍隊的裝束。


 


喬氏和魏謹風都看傻了。


 


他們不知道,獵宮營地裡的僕從和侍衛早就被敵軍替換了。


 


這時,嗖嗖幾聲,幾支帶火的箭矢射到了帳頂,營帳迅速燃燒起來。


 


外面已是喊S聲一片。


 


四哥面沉如水:「還是暴露了!」


 


「拼了!」


 


我扯下身上包裹的鬥篷和羅裙,裡面赫然是紫金鎧甲。


 


我們衝出營帳,從停在一旁侯夫人的馬車下,抽出數把長槍長刀。


 


青芷、白露、蘭霜和紫霄,不知從哪個角落的帳篷裡衝了出來,抬手接過我扔出來的武器。


 


「你們倆,去保護官員和家眷!」


 


「你匯合御林軍去保護皇上和太子。」


 


「還有你,去南邊和援軍匯合,領他們過來!」


 


四個丫頭得令,各自領著一隊人衝了出去。


 


魏謹風和喬氏目瞪口呆:


 


「怪不得你要坐馬車!」


 


「怪不得一整天都沒看見你的丫頭!」


 


我身上的紫金鎧甲在火光中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魏謹風惶恐地望著我:


 


「知玉,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


 


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一直都在壞我的事!」


 


強忍著S了他的衝動,我翻身上馬:


 


「若是皇上有個閃失,你萬S難辭其咎!」


 


23.


 


這場戰事一直持續到第二日傍晚,援軍趕到,合圍了潛入的敵軍主力。


 


還有小股逃竄的敵兵正在清剿。


 


所幸,皇上無恙,大多數的官宦以及家眷也平安。


 


我渾身是血立馬在獵宮前。


 


很多被救的官員和家眷想對我表示謝意,卻又躊躇著不敢上前。


 


昨夜,我陰沉著臉衝入敵群,將心頭的鬱悶一股腦地發泄在他們身上。


 


遠處的一槍挑S,近處的便揮舞雙刀如同砍瓜切菜。


 


身前身後血肉翻飛,碰到我的敵軍無一幸免。


 


我的盔甲和臉上全是噴濺的鮮血,火光中宛如修羅降世。


 


見到我的敵人扭頭就跑,被我護在身後的官員和家眷也噤若寒蟬。


 


「這是蕭山伯府世子夫人?他們一家能活到今日還真是命大!」


 


「別胡說,這是沈老將軍的孫女,怎會濫S無辜?」


 


「對對對,若無夫人,我們焉有命在?夫人威武!」


 


就在我S紅了眼的時候,四哥攔住了我:


 


「阿玉!快住手,都被你S光了!祖父說要留活口!」


 


我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阿玉,我知你心中懊悔!」四哥同情地看著我。


 


我雖然平日大大咧咧,但於行軍打仗之事從沒有半點馬虎,無論敵軍如何狡猾,我總能準備萬全,滴水不漏。


 


可今日,我卻栽在小小的魏家人手裡,因為沒把他們當回事竟沒發現自己被監視了,這才被敵人發現,差點功虧一簣!


 


縱使打了勝仗,我心中還是懊喪不已。


 


戰場上的一個疏忽,就可能斷送無數性命,若今日有什麼閃失,我無法原諒自己。


 


魏謹風大約也知道。


 


一直到清剿完畢,論功行賞的時候,他都沒敢來見我。


 


24.


 


獵宮正殿,皇上坐在上首,稍事休整後,他看起來沒有前幾日那樣狼狽。


 


「沈卿,這麼說,老將軍早就發現了情況?」


 


四哥在下面恭敬施禮:


 


「回稟陛下,祖父早就發現了敵國有異動,但又不知他們打得什麼主意,所以才派人回京探聽。」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我。


 


一年前,皇上賜婚的旨意一下來,祖父就將我叫進了書房。


 


他有五個兒子,隻有我爹因為自小體弱,留在京城做了文官。


 


我爹一直有個英雄夢,奈何自己不爭氣,便把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三歲時就將我送到邊關祖父處,和眾位表兄一起長大。


 


我雖是個女孩,但卻筋骨清奇,是練武的好手,祖父十分喜歡,一直帶在身邊悉心培養。


 


我本來是要做將軍的,可如今卻不得不嫁人。


 


我不願意,但奈何我是沈家唯一的女孩,我不嫁誰嫁?


 


皇上信重沈家,也忌憚沈家,因此想借機敲打一下,把我許配給名聲狼藉的魏家做續弦。


 


表兄們各個都不服氣,爭著要進京找皇上理論。


 


還是祖父喝住了他們,他說,要我進京是有任務的。


 


他要把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在皇上身邊,若有行動,我便可以裡應外合!


 


而奉旨成婚便是最好的理由。


 


「到時任務完成,祖父便向皇上請旨,讓你和離!回來繼續做將軍!」


 


「皇上能同意嗎?」我遲疑地問。


 


祖父一下一下撫摸著手中的虎符:


 


「這點面子,皇上還是要給你祖父的……」


 


於是我義無反顧,當日就收拾了行囊,告別了邊關,告別了戰場,告別了心愛的人……


 


執行,就是軍人的天職!


 


表兄們紅著眼睛一路相送,戀戀不舍,卻被祖父一頓鞭子抽了回去:


 


」男子漢大丈夫,還不如一個女子有決斷,白長那麼大個子!」


 


25。


 


進京後我度日如年,隻好拿魏家人解解悶。


 


就在我快要無聊S的時候,四哥進京了。


 


他借著公務的名義來傳遞消息:


 


敵軍開始行動,而我們的人,也悄悄在路上。


 


一直潛伏在魏家的我,就是他們在皇上身邊最大的內應。


 


祖父給我下了S命令:


 


「一定要保皇上平安!」


 


秋獵途中,四哥幾次試圖傳遞消息給我,都被魏謹風給攪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隻好盡量不見面。


 


直到狩獵那日,四哥的人在獵場周圍發現了埋伏的敵軍。


 


可約好行動的時候又差點出了岔子。


 


還好我們的人也都扮作皇帝和官員的隨從,保護在他們周圍,這才避免了慘況發生。


 


「沈卿!」這次,皇上是對著我說的:


 


「聽聞你昨夜驍勇善戰,S敵無數,救駕有功,你想要什麼賞賜嗎?」


 


想起昨夜自己宛如S神,我不禁有些慚愧,忙施禮說:


 


「保護皇上是臣的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四哥在旁邊拼命使眼色,我頓了頓:


 


「如今任務完成,請皇上準我和離,回到邊關!」


 


皇上臉上帶了一絲慍色:


 


「難不成你是假意奉旨成婚?你當朕的旨意是兒戲嗎?


 


再者說,婚姻大事,你說和離就和離,那蕭山伯府怎麼辦?魏世子怎麼辦?」


 


「魏謹風配不上我妹妹!」四哥沒忍住嚷了出來。


 


「豈有此理,堂堂伯府,百年世家,魏世子一表人材,如何配不上你妹妹?」


 


正僵持著,魏謹風忽然求見。


 


「陛下,沈姑娘忠肝義膽,一腔熱血,而臣卻因為一己私怨,差點置陛下和朝廷於險境,兩相比較,罪臣的確配不上沈姑娘!」


 


眾人昨夜S裡逃生,得知真相後義憤填膺,要不是婆母至今神智不清,喬氏嚇得閉門不出,她們真的會被拖出來當眾討伐。


 


幸好老侯爺昨夜留在獵宮,和皇上以及其他重臣同仇敵愾, 不然就要被懷疑魏家是敵國的細作。


 


聽說戰事一結束, 他就帶著魏謹風在殿前的臺階上長跪請罪。


 


此刻, 皇上臉上一絲興味:


 


」可如今你悔過了, 對沈卿的這份真心也算彌補了吧!怎麼能說配不上呢?」


 


26.


 


魏謹風默默地摘下了頭頂軟帽。


 


皇上驚得坐直了身子:


 


「魏卿,你這是……」


 


魏謹風看了我一眼, 小聲說:


 


「這是沈姑娘生氣時打的,前幾日還卸了臣的胳膊, 昨日還把臣踹吐了血……」


 


殿上伺候的宮女太監無不吸了口冷氣。


 


「沈姑娘是好, 可……再和她做夫妻, 臣就沒命了,望陛下成全!」


 


皇上嘬著牙花子, 仿佛感同身受似的:


 


「沈卿,你對自己的夫君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你祖父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不自在地扯扯盔甲, 小聲說:


 


「我也沒使勁, 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


 


四哥嘀咕:


 


「要是祖父教的, 他就起不了床了!」


 


「什麼?」皇上瞠目,魏謹風認命地點點頭。


 


「如此……」


 


皇上低頭,目光落到案幾上祖父的那封來信,還有半塊虎符。


 


他現在還離不開沈家。


 


不如, 順臺階就下吧……


 


27.


 


殿外的陽光耀眼,我伸手去擋。


 


魏謹風追了出來:


 


「知玉,你自由了。」


 


我點了點頭:「多謝!」


 


他仿佛還心有不甘:


 


「你真的……就沒有一點留戀?」


 


我轉身走下長長的臺階, 魏謹風這才看到遠處的情景。


 


旌旗飄動, 戰馬嘶鳴。


 


萬人大軍整齊一字排開, 氣勢恢宏。


 


2.


 


「來沈」而曾在我身邊服侍的丫頭, 是這四大軍營的先鋒小將, 此刻她們身著鎧甲端坐馬上, 正等著我歸隊。


 


我身上的紫金鎧甲與她們遙相呼應,上面幹涸的敵軍血跡展示著我的功勳。


 


我翻身上馬,意氣風發。


 


魏謹風被這一幕震撼得無以復加, 他呆呆地說:


 


「我果然留不住你!」


 


28.


 


我策馬向前奔去, 忽然在隊伍前看到了一個白衣銀甲的小將騎在馬上。


 


我怔住了, 四哥在我耳邊偷偷說:


 


「聽說要來馳援你,聶小將軍幾次向祖父請命帶兵, 大哥二哥都爭不過他。


 


這一路他千裡奔襲, 一刻都不敢停!我們才能這麼快就打了勝仗。」


 


我的臉紅成了熟蘋果:


 


「你……你怎麼不告訴我!」


 


四哥偷笑:


 


「這不是怕你分心嘛!」


 


遠遠看到了我, 少年臉上的笑容宛若朝陽:


 


「阿玉, 我把你的銀鏈槍帶來了!」


 


賜婚旨意下來的前一日,我還在和他比試。


 


輸了,就留下兵器。


 


那天我不服氣地和他約好第二日再比。


 


誰知,看似尋常的一別竟再也沒見。


 


陽光下, 他向我揮動著手中的長槍,雪亮的槍尖發出耀眼的白光。


 


一看就是日日擦拭,勤於保養。


 


我心中忽然湧動著一股熱流,策馬向他奔去。


 


頭頂是湛藍的天, 耳邊是獵獵的風聲。


 


我的青春,我的戰場,我的少年郎!


 


沈知玉。


 


來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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