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或許是因為他給的信任太少,所以他對象才不肯理他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域言有些苦惱地看著手機屏幕。
「我覺得你說得對,應該是我給他的信任太少了,其實我應該相信他說的話。
「談戀愛不是做生意,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需要猜來猜去,或許最簡單的答案就是最正確的答案。
「所以我在想,他會不會……真的沒有騙我。」
我和李域言共事很久。
他自信,且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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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我和他之間的這個荒誕的誤會也掩埋著信任的危機。
但當一個人願意為了所愛的人重新審視並改變自己時。
他就值得一次為之勇敢的機會。
我已經跟獵頭聯系好了跳槽的公司。
隻要項目收尾結束,我就可以走人。
所以我做好了離開公司之後跟他攤牌重來的準備。
借著酒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她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的。」
李域言渾身一僵。
視線終於從屏幕移到了我臉上。
他看向我的眼神十分復雜,欲言又止。
下一秒,他挪了挪屁股,跟我拉開距離。
「別碰我,我有對象,跟我保持距離,行嗎?」
13
我跟李域言隔著一條銀河的距離聊了很久。
酒喝得差不多了才下樓離開。
到公司門口打車時,我才後知後覺發現手機落在了天臺上忘了帶下來。
想起手機裡還沒有退出的遊戲。
我的背後一陣發涼。
糟了。
我迅速轉頭回公司,不停祈禱著李域言對我的手機不感興趣。
火急火燎趕到天臺時,李域言依舊背對著我。
天臺的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的手機忘拿了。」
他的語氣平靜,讓我略微松了口氣。
我故作輕松,「是啊,果然不能喝太多酒,我的手機在你那兒吧?」
李域言站起來,伸手將手機遞給我。
我說了聲謝,伸手去拿。
他的手指卻將手機SS攥住,我根本就抽不動。
我正疑惑。
手機屏幕亮起。
兩條消息在黑夜裡格外扎眼。
一條是獵頭給我發來的面試時間通知。
而另一條,是「就樂意吃點桃」的消息提醒。
我順著李域言的手抬頭向上看去。
那張臉清晰可見,陰沉得可怕,黑洞似的眼眸幾乎要將我吞沒。
我不知該從何解釋,隻能僵持在原地。
他盯著我,卻松開了手。
「何桃,你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嗎?」
14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答他任何問題。
很多時候蝴蝶效應的出現都悄無聲息,翅膀振動的那瞬間,我們都以為隻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從一開始的小誤會發展到現在。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收場。
李域言公私分明。
在項目的事情上倒是從未為難過我。
隻是不再假借項目拉我去辦公室給他出主意。
也自從那天起,他沒有再在遊戲裡給我發過消息。
我們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再主動提起。
項目徹底落地結束之後。
我抽了半天時間去約定好的下家進行面試。
簡歷和條件早在獵頭對接 HR 的時候就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我隻需要去公司再走個面試流程基本就能敲定。
HR 對我很滿意,開出的條件和職位也比我之前可觀很多。
福禍相依。
或許最近的事情反而推了我一把,讓我走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面試結束時外面飄起了細雨。
來時的豔陽高照讓我忘了出門帶傘。
我站在公司樓下的玻璃門邊躲雨,等著網約車司機將車開過來。
一輛黑色轎車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下。
我對照車牌,並不是我約的那輛。
可那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鳴了幾聲喇叭,再次吸引我的注意。
我抬頭望去。
車窗降下,李域言的臉出現在視野之中。
他目不轉睛盯著我,語氣生硬:
「上車,我送你。」
我擺手拒絕。
「不用了,李總,我已經打了車。」
雨還在下,我的網約車正堵在路上。
我有些焦慮地敲著手背,無比期盼那輛車能飛到我面前來緩解此刻的尷尬。
李域言緩緩升上車窗,就在我以為他要走時,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撐著傘,掀開雨幕,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
傘不大,他將傘傾斜向我,確保能夠將我遮在傘下。
「把網約車取消,跟我走。」
15
李域言的車裡開了冷氣,我卻渾身發熱,一動也不敢動。
封閉空間帶來的尷尬氣氛呈幾何式倍增。
從坐上來的第一秒,我就開始後悔。
為什麼鬼使神差真跟著他上了車?
「為什麼辭職?」
李域言的聲音和我腦子裡的反問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還沒等我回答,李域言又追問:
「是因為不想看見我嗎?」
我搖搖頭。
「不是,是我早就想好的,這裡的薪資待遇還有前景都比現在要好。」
李域言默不作聲,或許他想聽見我的答案跟他有關。
隻可惜不是。
感情在我的生活中佔比並沒有這麼大。
如果下家開出的條件甚至不如現在的話,即使跟李域言每天都要這樣尷尬見面,我也一定不會在現在辭職。
過了許久,李域言才又問: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就樂意吃點桃』的?」
「你換頭像那天我才知道的。」
話一出口,我沒忍住還是補充說:
「所以我沒想過什麼放長線釣大魚。」
李域言不置可否,卻也沒再說什麼。
重新籠罩的尷尬氣氛讓我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
好好地提這句話幹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要能信我才怪。
我後悔莫及,李域言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甚至把車載音響都給打開了。
歌曲是我們倆一起玩的那款遊戲背景音。
熟悉的音樂讓我逐漸放松下來。
我轉頭去看那個我曾經既親密又陌生的人。
從前,我們一起打遊戲做任務,玩累了就點開同一部電影,常常看著看著就會睡過去。
每次醒來李域言都一定還在線上,看到我出現才會放心。
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會跟我一起抱怨痛罵那個讓我有這麼多工作量的直屬領導。
他說我們領導一定是瞎了眼,再不給我升職加薪就留不住我這種人才了。
想到這兒,我沒忍住輕笑出了聲。
再抬頭看時車已經開到了我的小區樓下。
我大夢初醒,手忙腳亂解開安全帶。
「謝謝你送我,再見。」
「等一下。」
李域言雙手都攥在方向盤上,緊張不已的模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我。
「哪怕你沒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但是現在魚已經自己上鉤了,你就不能大發慈悲, 把魚收回家嗎?」
16
我愣愣看著他,手搭在車門上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他索性解了安全帶湊到我面前, 無限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當距離為零時, 我的大腦一片眩暈,手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服。
那衣角被我攥得發皺, 李域言才堪堪起身,眼神膠黏, 聲音聽起來比平時都更加低沉。
「我們之間不應該就這樣結束。
「我想跟你有未來。」
我陷入混沌之中,滿腦漿糊, 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
隻能撇開頭不去看他熾烈的眼神。
「何桃, 我們好好聊聊吧, 這一次你說的, 我全都相信。」
李域言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我無法忽視。
我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思考片刻,還是點頭答應。
我將事情從表哥誤接了電話那天開始說起。
李域言靜靜聽著, 聽我們那些因為誤會和不信任而莫名其妙走的彎路。
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不見底的隔閡。
隻是缺一場能夠將冰雪都消融的真誠談話。
李域言將我的手越握越緊,直到我將整件事情都說完。
我長舒了一口氣,一直困擾我的事情此刻總算落地。
我將我的逃避以及心底最深處同樣對他的不信任和盤託出,再將決定權交付到了他的手上。
李域言看著我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樣笑了出來。
他輕撫著我的臉。
「我隻是想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也隻是想跟你把誤會說開。
「我們隻是出現了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問題,並不是不相愛了,對嗎?」
車外雨停, 車裡溫度攀升。
我們將誤會全都解釋開。
直到很晚, 我才從李域言的車上離開。
17
在我交接的最後半個月裡,李域言每天都會來小區樓下等我一起上班。
據他的說法,就是要抓緊這最後半個月跟我當同事的時間。
我明確告訴他, 我的底線就是不能跟同公司的人談戀愛,他下一秒就要抓著我去領證。
美其名曰, 我隻說不能談戀愛, 沒說不能結婚。
我拿他無可奈何,也隻好默許他接送我上下班的行為。
但條件是我在職期間, 不能跟其他同事公開我們的關系。
正式離職那天,小趙悄悄來跟我八卦。
「桃子, 你是不是哪惹了李總?怎麼你今天離職,他這麼高興啊?」
我看著辦公室滿面春風, 甚至連對待下屬都和善了不少的李域言, 好氣又好笑。
「誰知道,他不是一貫陰晴不定嗎?我走了, 你們可要小心他呀。」
小趙一臉不舍拉著我的手。
「你走了,不是要我的命嗎?以後誰幫我改項目書, 誰保我啊?」
訂單的名字我很熟悉,是我網戀對象給我點外賣時常用的。
「他餘」我收拾好東西,上交了工牌。
這就意味著我正式離職。
抱著紙箱往公司外面走時。
李域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在了我前面。
他靠在車前雙手抱臂還戴著墨鏡。
一副公孔雀開屏的樣子。
正值下班的時間,來來往往惹了不少人的側目。
我嫌丟人, 想要悄悄開溜。
李域言眼疾手快衝上來拉住了我。
他摘下墨鏡, 笑意直達眼底遮都遮不住。
「跑哪去啊,女朋友,你男朋友車在這邊。」
我拗不過他,隻好笑著把紙箱往他懷裡一推。
「走吧, 男朋友,回家吃飯了。」
「是!」
李域言笑眯眯小跑著跟上我。
下午的落日剛好。
餘暉落在他的肩上。
他就站在我的身邊,堅定不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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