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柏元洲的話,我拿薯條的手猛地僵住。
我有些錯愕地抬起頭,才發現柏元洲已經抓起旁邊的Switch遊戲機在玩。
我低下頭,強壓下心裡那一瞬間的悸動。
楊曼,你最近可真是言情小說看多了,竟然會有一瞬間覺得柏元洲那話是在暗示你。
仔細想想,他這話,是在拒絕坐他身邊的那個女生吧?
我抬起頭,果然看見那女生眼神黯淡下去,站起身。
「我今天還有課,就先走了。」
說著她匆匆離開,眼角還帶著淚花。
其他幾個男生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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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元洲。」方恆忍不住將手裡的抱枕丟過去,「夏芸好歹也是我們團隊的一份子,有必要做到那麼狠麼?」
柏元洲抬手一把抓住那抱枕,淡淡開口。
「就因為是團隊,才應該說清楚。」
因為夏芸的事,房間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我自覺現在的氣氛不適合外人,很快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不時地會去一趟柏元洲他們辦公室,慢慢地和他們一群人也混熟了。
同時,合作的事項也在有條不紊地展開。
關於融資的合同初稿也很快擬好了。這天我起了個大早,前往他們辦公室,想看看融資條件上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可沒想到我剛走出電梯,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的腳步猛地頓住。
是顧澤。
顧澤會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這裡是Z大創業孵化器,而顧澤作為Z大教授,是不少創業團隊的顧問老師。
顧澤看見我似乎很吃驚,我看見他皺起眉來。
「楊曼,你來這做什麼?」
「工作。」
冷冷丟下這兩個字,我懶得看他一眼就往前走。
可顧澤將我一把拉住。
「既然碰到了也好。」他開口,「今天早上你爸媽和我爸媽叫我們回去過年,我跟他們說了我們離婚的事,我說的是你想離婚,你到時候記得別說漏嘴。」
我猛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澤。
「顧澤,是你出軌,憑什麼把離婚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面對我的質問,顧澤卻是不耐煩地推了推眼鏡。
「你也知道我們老家地方小,如果你爸媽和我爸媽知道了我出軌,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
顧澤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再說了,我都已經把房子給你了,你幫我這點小忙不行麼?」
我看著顧澤,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不行!」我狠狠甩開他的手,「顧澤,當初你讀博,房租生活費都是我給你的,如今這房子是我應得的,你休想道德綁架我!」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走,可不想剛走一步,就看見了站在拐彎口的一群人。
是柏元洲他們。
他們看著我和顧澤,表情尷尬到極點地打招呼。
「顧教授,楊曼姐。」
原本一臉憤怒追上來的顧澤看見他們,頓時也僵住了。
「我有課先走了。」他繃著臉開口,「楊曼,我說的話你考慮清楚。」
說完他坐電梯匆匆離開。
走廊裡隻剩下我和柏元洲他們一行人,氣氛尷尬。
「那個,楊曼姐。」最終還是方恆沒忍住,小心翼翼開口,「你和顧教授……」
「我是他前妻。」事到如今我也懶得隱瞞了,直接回答,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他出軌,所以離的婚。」
如今的我想明白了。
做錯事的本來就是顧澤,我又何必替他遮遮掩掩?
「這樣啊。」方恆笑的更尷尬,但還是開口安慰,「楊曼姐,你別放在心上,是顧教授眼光不好。」
說著他用手肘捅了捅柏元洲,求應和道:「阿柏你說是不是?」
柏元洲這才回過神。
「沒錯。」他開口,「顧澤眼光不好也不是兩三天了。」
我沒想到柏元洲竟然會對顧澤直呼其名,不由詫異地看向他,不想一抬頭,就對上他烏黑的眼睛。
「所以,」隻聽見他認真道,「你不用為他難過。」
7
我微微一怔。柏元洲這是在安慰我麼?
而這時候,方恆已經湊到我耳旁悄悄道。
「楊曼姐,你別見怪,柏元洲特別不喜歡顧教授。」
我忍不住奇怪,「為什麼?」
「其實我們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是找過顧教授做指導老師的,但他一直說我們做的東西不夠符合市場主流,所以柏元洲那時候就看不爽他。」
原來是這樣。我心下了然,不再和他們討論顧澤,而是開始討論合同細節。
討論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我給經理打了個電話匯報進度,然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剛到家,我就接到了爸媽的電話。
「楊曼!」我聽見媽媽歇斯底裡的聲音響起,「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和顧澤離婚了!」
我被媽媽尖銳的聲音刺得耳膜疼,微微皺眉道:「當然是因為他出軌了。出軌的男人還不離婚,我留著過年麼?」
「出軌?」電話那頭的媽媽愣住,但隨即想都不想就說,「不可能!顧澤不會做這種事!」
我騰地來了火氣。
「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會有假!他就是背叛了我!」
「那你也不能離婚!」電話那頭的媽媽卻是依舊怒氣衝衝,「誰不會犯錯,你怎麼可以因為他一個錯誤就斷送這樣的好姻緣!」
我拿著手機,這一刻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媽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他出軌了我還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麼?」
「我不是讓你裝作什麼事都發生。」電話那頭的媽媽也崩潰地哭出來,「隻是你年紀不小了,又離了婚,以後可怎麼辦啊!誰會要你啊!」
我渾身的血那一刻都冷了。
就因為我離婚?
和一個背叛我的男人離婚?
我一把掛斷電話,來到陽臺上,吹著冷風淚流滿面。
這就是社會的殘酷麼。
一個女人無論多努力多優秀多無辜,隻要離了婚,她就注定被看不起,連她最親的親人都是如此。
眼睛酸痛得厲害,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低頭一看,是柏元洲。
我猜他是想和我說今天合同的事。
我趕緊擦幹眼淚接通電話。
「喂。」
電話那頭卻是沉默了片刻。
「楊曼。」幾秒後,我聽見柏元洲開口,「你哭了?」
這小子,耳朵還挺靈。
「沒有。」我試圖反駁,可那濃濃的鼻音卻隻是更加出賣了我。
電話那頭的柏元洲沉默片刻,然後他突然開口:「楊曼,你是不是喜歡煙花?」
這話題轉的我措手不及。
但我還是回答:「是,你怎麼知道?」
「你的朋友圈。」柏元洲簡單道,「等我十分鍾。」
說著他竟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一臉懵。
我打開自己的朋友圈,才想起來自己前幾天拍了一張煙花的圖片。
可是等等。柏元洲怎麼會知道我朋友圈有什麼?
難道他還專門看了我朋友圈?
我還來不及反應,柏元洲就又打了回來。
「楊曼,站到朝南的陽臺上。」
我這下是被柏元洲給徹底整蒙了。
「柏元洲,你到底想幹嘛?」
我忍不住問,但還是聽他的話來到陽臺,而下一秒,我眼前的天空就突然璀璨一片——
沒有爆炸聲,但無數光點瞬間照亮夜空,拼成一個「曼」字,絢麗明亮。
我整個人目瞪口呆,頓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
「無人機的燈光秀。」我聽見柏元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不是很像煙花?」
我震驚得依舊說不出話來,就聽見柏元洲低低的嗓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小鐵豬,開心點。」
8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還是覺得昨晚的無人機燈光秀,好像一場夢。
我打開手機,就看見朋友圈裡好多住在Z大附近的人都看見了這場「煙花」。
還有人在激動地評論:這一定是有人在告白吧?哇塞!太浪漫了!
我看得臉頰發燙。
不是告白。隻是一個善良的小男孩,對姐姐的安慰而已。
我在心裡那麼告訴自己,一邊強壓下那點悸動,收拾東西,準備去柏元洲他們辦公室。
因為顧澤分到的這個房子就在Z大,所以平時我都是坐校車直接去的柏元洲他們那。
可沒想到今天校車竟然停了。
這距離走路太遠,打車太近,我正有些頭疼,不想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見來電顯示,眼皮輕輕一跳。
是柏元洲。
「喂。」
「楊曼。」電話接通,柏元洲的聲音就響起,「你在哪?」
「我在車站。但好像今天校車沒車次了,我可能要遲點到。」
電話那頭的柏元洲仿佛猜到了我的情況,立刻開口:「原地待著,我來接你。」
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又是一臉懵。
接?怎麼接?
十分後我知道了答案。
柏元洲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出現在車站。
少年穿著白T和長褲,單腳落地停在我面前,側臉看我。
「楊曼,上車。」
陽光照在他臉上,甚是好看。
我卻是莫名緊張起來。
「這不合適吧。」
校園裡自行車是最常見不過的工具,男生載女生也是家常便飯。
但我卻已經不是小姑娘。讓一個年輕男生載我,總覺得怪怪的。
可柏元洲卻是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就已經抓過我手裡的包。
「快上來,遲到就不籤合同了。」
這小子的確是捏住了我的軟肋。
我最終還是屈服了,坐上他的後座。
柏元洲很快踩著單車出發,秋天的風吹過來,帶了點校園裡桂花的味道,讓我有一剎的失神。
好像這一刻,自己也回到了學生時代,沒有生活的雞毛蒜皮,也沒有婚姻的一地雞毛。
我們很快到了柏元洲他們的辦公室。
因為要正式討論合同,所以今天柏元洲他們的創業指導老師也來了。
指導老師叫張啟遠,是和顧澤同期進學校的年輕老師,我之前聚餐還見過。
張啟遠估計也是知道了我和顧澤離婚的事,看見我的時候有些尷尬。
但大家還是保持著專業態度,討論完了合同。
討論結束,方恆他們幾個都一陣歡呼。
「楊曼姐,張教授,為了慶祝進展那麼順利,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吧!」
張哲卻是笑著擺擺手。
「不了,今天是我結婚紀念日,我要早點去接我老婆下班。」
說著張啟遠告辭離開。
而他一走,方恆突然八卦的湊到我面前。
「楊曼姐,你認識張教授的老婆麼?」
我一愣,不明白他問這個幹嘛,但還是點頭,「認識。」
「我聽說,他老婆比他大十歲,真的假的啊?」
原來是想問這個。
我有些尷尬的點頭,「好像是。」
「哇塞,竟然是真的!」方恆忍不住脫口,「跨度那麼大的姐弟戀?太刺激了吧!」
我不想評論他人隱私,正尷尬得不知如何接話,不想旁邊的柏元洲卻是突然冷冷開口了。
「大十歲又怎麼樣?」
方恆一愣,沒反應過來的看向他,「阿柏,你說什麼?」
柏元洲放下手裡的手機,抬頭看向我,「我是說,女生比男生大八歲,也沒什麼。」
9
柏元洲的這番話明明是在回答方恆,可不知為何,他的眼睛卻是緊鎖著我。
我沒來由地心裡一慌,迅速別開眼。
而旁邊的方恆卻是沒發現異樣,隻是抓抓腦袋。
「是沒什麼啦。诶,不對,阿柏,你搞錯了啦,張教授和他老婆差的是十歲,不是八歲。」
柏元洲依舊盯著我,聽見方恆這話才輕笑一聲,低下頭繼續玩手機。
「我知道。」
方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楊曼姐,阿柏他吃錯什麼藥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心卻止不住砰砰跳。
是我想多了麼。
我記得我和柏元洲,好像就是差了八歲。
……
因為張啟遠提前離開,我們就準備把慶祝挪到正式籤約那天。
另外幾個男生紛紛回了宿舍,隻剩下柏元洲,他起身看向我,「楊曼,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卻是忍不住看他。
「柏元洲,我發現你從來都沒叫過我姐姐。」
就在剛才討論年齡差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柏元洲從來沒喊過我「姐」。
柏元洲團隊裡的那幫男孩子,雖然有些沒大沒小,但還是會喊我一聲「楊曼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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