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6-13 14:37:074712

養大的小狼崽能力太強,身體實在吃不消。


 


偷偷詢問寵物醫院絕育手術,不料被某狼知道:


 


「主人,你不要我了?」


 


他耷拉著耳朵,楚楚可憐,我心一橫。


 


自己養大的崽,隻能寵著唄。


 


白天信誓旦旦,晚上追悔莫及。


 


某狼把玩著我的發絲,尾調上揚:


 


「叫聲主人,今天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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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紀嶼川是我撿來的小狼崽。


 


毛茸茸的,可可愛愛。


 


直到親眼見到他化成人形:


 


小狼崽,不,男人身高 192cm,寬肩窄腰,矜貴傲然,脖子上還戴著項圈,簡直比男模還香。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激動的眼淚從眼中流出。


 


「宋栀,你收斂點......」


 


某狼耳朵爆紅,憤恨地看著我。


 


「啊?......喔」


 


我慌亂地移開視線,胡亂找了件毯子給他披上。


 


家裡沒有男人的衣服,紀嶼川隻好嚴嚴實實地裹著毛毯。


 


跟防狼似的......


 


不對,他才是狼。


 


我應該提防他對我圖謀不軌!


 


看著他拘謹的樣子,我不禁調侃道:


 


「狗狗,你怎麼突然變身了?」


 


「我不是狗,是狼!」


 


紀嶼川示威般地亮出他尖銳的牙齒。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光澤亮麗的頭發。


 


突然,兩隻黑色的耳朵彈出來,抖了抖。


 


更可愛了……


 


2


 


後來,我主外,紀嶼川主內。


 


我負責賺錢養家,他負責喂飽我。


 


他學東西很快,可以做出各式各樣的菜餚。


 


俗話說,抓住女人心,先抓住女人的胃。


 


這一點,紀嶼川已經做到了極致。


 


本以為平淡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到有一天,我撞見某狼的發Q期:


 


下班回家,沒有意料之中的擁抱和飄香的晚飯。


 


立馬意識到不對勁,我打開臥室門。


 


紀嶼川縮在被子裡,面色暈染著不正常的潮紅,身體溫度也很高。


 


「紀嶼川,你生病了?」


 


「沒有。」


 


他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十分沙啞。


 


我把他從被子中拽出來,態度很強硬:


 


「我送你去寵物醫院。」


 


紀嶼川無力推拒,低垂著眼眸,半晌才開口,聲音越來越小:


 


「不用,是狼的發Q期……」


 


發Q期?


 


發Q期??


 


發Q期???


 


我當時的表情應該是相當震驚的。


 


記憶中的小狼崽,現已長大成人,有了正常的生理需求。


 


「那……我給你找隻母狼?」


 


「......」


 


試探地給出建議,紀嶼川的耳朵猛然豎起,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書上說,狼專情且長情,對愛情忠貞不渝。他們在選擇伴侶後,會全心全意地對待對方,為其付出一切。


 


這就是紀嶼川別扭的原因吧。


 


正在思考如何處理這隻發Q的狼,隻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眼中充滿侵略性。


 


我不禁吞咽口水,雖然饞他身子,但始終堅守道德底線,此時更不能趁狼之危。


 


「主人,我難受……你快抱抱我。」


 


紀嶼川眼瞳逐漸變紅,極力克制身體的衝動,尾巴輕輕地蹭著我。


 


心中的某根弦崩壞,小心翼翼地環住他。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紀嶼川壓在身下,毫無章法的吻落下來。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羊入狼口。


 


3


 


自從上次撞見某狼的發Q期,事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幾乎夜夜笙歌,導致每日都是扶著腰去上班。


 


同事調侃我金屋藏嬌,生活過得滋潤。


 


老中醫把脈,頻頻嘆氣:


 


「姑娘身體虛空,疲乏無力,要注意節制。」


 


我臉紅地點點頭,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紀嶼川卻在一旁偷笑。


 


我當下決定禁欲,把某狼關到客臥睡覺。


 


「李醫生,我想問一下寵物絕育需要……」


 


我坐在書桌前,瀏覽著網頁,心想著要為紀嶼川找一家幹淨衛生的醫院。


 


這家不行,太過吵鬧。


 


這家不行,不夠衛生。


 


這家也不行,出賣用戶隱私。


 


......


 


我正專心致志地列清單,哪裡知道紀嶼川來到主臥,正站在我身後,而且臉色越來越黑。


 


「我把你當主人,你想讓我絕育?」


 


紀嶼川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低頭俯視,一米九的壓迫感襲來,讓人不寒而慄。


 


我理直氣壯,一副「為你好」的表情:


 


「很多小狗也會做絕育的,你就不會因為發Q期而難受了。」


 


「哼,我不是狗,是狼!」


 


某隻高傲的狼揚起腦袋,拒絕溝通。


 


硬的不行來軟的。


 


我立馬裝作肚子疼,埋怨這段時間的罪行。


 


紀嶼川伸手幫我輕揉腹部,耷拉著耳朵,低垂著眼眸,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主人,你不要我了嗎?」


 


美男計!


 


你清醒點,宋栀!!


 


不要被這隻狡猾的狼騙了!!!


 


氣流吹在耳後,酥酥麻麻,還帶點痒意,我一向抵擋不住誘惑:


 


「當然要。乖,我們不去了。」


 


自己養大的崽,隻能寵著唄。


 


紀嶼川聞言抬起頭,身後的尾巴興奮地纏住我,把我按在書桌上親。


 


??!


 


「醫生說要節制。」


 


我拼命地反抗,但紀嶼川身強力壯,沒幾秒就敗下陣來,隻能任由他為非作歹。


 


某狼把玩著垂落的發絲,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叫聲主人,今天放過你。」


 


好家伙。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我偏過頭,不情不願地開口:


 


「主……主人。」


 


「真乖。」


 


紀嶼川看起來心情很好,耳朵一晃一晃,尾巴纏得越發緊致,尾調揚了揚:


 


「小狗要聽主人的話。」


 


啊啊啊啊——


 


臭狼!壞狼!混蛋狼!


 


不守信用,出爾反爾,鳩佔鵲巢,反客為主!


 


4


 


下班後,我站在辦公樓下等雨停,肚子餓得咕咕叫,十分想念紀嶼川的飯菜。


 


「宋栀?我送你回去。」


 


熟悉的男聲響起,西裝革履的男人降下玻璃,露出凌厲的下顎線條。


 


是宋女士的得意門生——傅聞熾,小時候他經常來家中做客,而我也總是跟在他身後喊哥哥。


 


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把傅聞熾當成親人。


 


直到他醉酒表白,才發現朝夕相處的哥哥,對自己有超出兄妹關系的情意。


 


之後又因為一些事情觀念不和,我們大吵一架,徹底決裂。


 


「你怎麼來了?」


 


「碰巧路過。」


 


日理萬機的總裁,碰巧在下班時間到公司樓下,還可以順路送我回家......


 


我默不作聲。


 


空氣中的兩道視線無聲對峙。


 


最終傅聞熾失去耐心,一把將我拽進後座,欺身上前,手提包裡的物品散落一地。


 


「傅聞熾!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


 


他將我SS壓在後座,難以動彈。


 


「瘋了一樣地想你,瘋了一樣地從國外回來,瘋了一樣地等在樓下,而你連一句話都不願同我說。」


 


自從決裂之後,我從未見過傅聞熾,聽圈內好友說他將工作重心轉向國外,是個事業狂。


 


但我知道,他是為了刺激我。


 


他賭我會後悔,賭我會屈服。


 


可是他錯了。


 


從前不愛他,今後更不會愛他。


 


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開門!」


 


突然「砰」一聲,車玻璃被一拳砸出裂縫。


 


是紀嶼川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


 


我想大聲呼救,可是嘴巴被傅聞熾捂著,四肢隻能無力掙扎。


 


門外又落下幾拳,急切而兇猛,車身頻頻震動。


 


「老子再說一遍,開門!」


 


5


 


車再好也經不住這樣造,傅聞熾被迫按下開關。


 


紀嶼川緊緊盯著車內,尷尬曖昧的姿勢映入眼簾,眸子裡暗藏危險,像狼捕獵前的徵兆。


 


我趁機推開傅聞熾,鑽出車門,撲到紀嶼川懷裡。


 


他摟住我的腰身,安撫性地撫摸後背:


 


「別怕,我在。」


 


傅聞熾扯了扯領帶,眼睛微眯:


 


「宋栀,他是誰?」


 


我和紀嶼川的關系?


 


主人,寵物,怪怪的。


 


親過,睡過,卻不是情侶。


 


房東,房客,好像是最正常的。


 


最後選擇讓人難以起疑心的稱呼:


 


「鄰居。」


 


紀嶼川輕蔑地笑出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知道,這是他不悅的信號。


 


但當務之急是打發走傅聞熾這個瘋子。


 


環顧四周,突然見到副經理從大樓走出,我靈機一動,喊住他寒暄。


 


經理眼尖,見醫藥傅氏總裁傅聞熾在場,立馬發揮爐火純青的語言藝術——拍馬屁。


 


拍得傅聞熾眉頭舒展,而我和紀嶼川溜之大吉。


 


......


 


一進家門,紀嶼川推著我去洗澡。


 


我以為是因為身上被雨水淋湿,怕生病感冒。


 


沒想到是某隻狼嗅覺靈敏:


 


「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歡。」


 


「我家小狗吃醋了?」


 


依偎在他寬大的懷中,很有安全感,紀嶼川卻把我推開,義正言辭:


 


「宋小姐,我們是鄰居,請自重。」


 


就知道他還糾結這個(凋謝)。


 


誰家鄰居給你親?


 


誰家鄰居給你抱?


 


誰家鄰居會養你?


 


算了,自己養的崽,隻能寵著唄。


 


我又親又抱了許久,才把家裡傲嬌小狗哄好。


 


6


 


第二日。


 


微信消息上跳出一個久違的備注。


 


宋女士:今晚七點,回家吃飯。


 


短短八個字,記憶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


 


讓我止不住地顫抖,手機險些滑落。


 


我立馬給紀嶼川打電話,告訴他晚上有聚餐,會晚點回去,最近不要單獨出門。


 


政府尚未承認獸人的人格,他們沒有身份證明,不受法律保護,往往被認為是某人的寵物或者私人財產。


 


更有一些非法組織獵捕獸人,供地下交易玩樂。


 


雖然他們的打鬥能力很強,但人類足夠貪婪狡猾,再利用高科技,每天都有失蹤的獸人。


 


可是無人在意,他們的不幸隻會在第二天變成人們飯桌上的談資。


 


7


 


翰林別墅區。


 


我認命般地躺在床上,盯著針管中的白色液體一點點地注入小臂。


 


宋華黎收起針管:


 


「聽說你和男鄰居走得很近?」


 


早上我收到她的微信,心裡隱隱猜到些什麼。


 


果然是傅聞熾。


 


叛徒永遠是叛徒!


 


「那天隻是碰巧遇見。」


 


宋華黎笑而不語,又拿出一支紅色藥管,我瞪大眼睛,連忙求饒:


 


「不,媽媽。我真的很聽話!」


 


「媽媽,求你饒了我吧。」


 


剛剛隻是普通的鎮定劑,而現在這支可以讓我痛不欲生。


 


噩夢般的試劑被注入靜脈,片刻後開始發作。


 


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出聲,每根神經末梢都在痛,好像被烈火烤,被針扎,被螞蟻在啃咬,密密麻麻的痛感幾乎佔據了所有的大腦。


 


痛!


 


好痛!好痛!


 


為什麼這麼痛!


 


我哭泣,求饒,嘶喊,宋華黎均無動於衷,隻是冰冷地看著儀器,上面是我的生命體徵。


 


她會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但又偏偏不能S去。


 


這是從小到大的懲罰。


 


是我不聽話時管教的武器。


 


說來可笑,宋華黎是神經外科主任,醫學領域的前沿者,救S扶傷,懸壺濟世,家裡甚至用一整間房掛著患者送來的錦旗。


 


她是救贖世人的天使,卻是我一人的惡魔。


 


把我拖入地獄,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8


 


不知道喊了多久,我最終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按照慣例,她最後會再注射一劑鎮定劑。


 


每次的懲罰都在平靜和發瘋的兩個極端來回橫跳,如果哪天被診斷出精神分裂,我會毫不意外。


 


再次醒來,躺在自己以前的臥室,周圍幹淨整潔,一直有佣人打掃。


 


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沒收,手腕上多了一個智能手表,用來檢測用戶情緒波動水平。


 


一旦超過阈值,就會立刻警報。


 


我起身下樓吃早飯,一眼看到傅聞熾在客廳處理工作,而宋華黎已經去上班。


 


呵,又來一個監視器。


 


我似乎本該憤怒,可此時心緒平靜,毫無波瀾,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昨晚有人試圖闖進別墅,你猜是誰?」


 


傅聞熾少見地主動開口,見我不語,輕笑出聲:


 


「是你的鄰居。」


 


紀嶼川?!


 


他怎麼不聽我的話,乖乖待在家。


 


宋華黎很敏銳,如果被她發現紀嶼川是獸人,後果不堪設想。


 


「你把他怎麼了?」


 


心髒一緊,檢測手表突然變紅,馬上到達警報的臨界值,我立刻穩住呼吸,屏幕逐漸變綠。


 


「沒怎麼樣,就是打了一頓,關起來。」


 


傅聞熾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話越發多起來:


 


「不過,他竟是個獸人?」


 


「宋栀,你藏得真深。」


 


9


 


等我見到紀嶼川已經是晚上。


 


他被關在郊區倉庫特制的籠子裡,耳朵有明顯的撕裂,渾身是血,半闔著眼,奄奄一息。


 


我眼眶發酸,身體忍不住顫抖。


 


真是隻笨狼!


 


明明知道人類的安保系統很厲害,還要硬闖,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傅聞熾附在耳邊,故作親昵:


 


「別忘了,我們說好的。」


 


我點頭,轉眼間恢復冷漠。


 


主動挽上傅聞熾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關押的籠子。


 


紀嶼川看見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故作輕松:


 


「你還好嗎?」


 


「紀嶼川,我們分開吧,我和聞熾要訂婚了。」


 


是分開,而不是分手,因為從未在一起過。


 


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因為毫無轉圜餘地。


 


就當黃粱一夢,皆為幻影。


 


從此各奔東西,不問前程。


 


「你對她做了什麼?!」


 


紀嶼川狠厲地盯著傅聞熾,發瘋地搖晃鐵杆,試圖掙脫桎梏。


 


「他沒有做什麼,隻是我想通了。傅聞熾能給我一切,而你什麼都沒有。」


 


目光中毫不掩飾的鄙夷,讓他的心滴血。


 


我揪著他受傷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落入耳中:


 


「紀嶼川,你永遠不是我的首選。」


 


你隨時隨地可以被拋棄,有價值就撿起來,沒價值就扔掉。


 


我就是如此冷漠自私,不值得你愛。


 


勸你趁早看清楚,及時止損。


 


不要執迷不悟,傷人害己。


 


平日最愛逗弄的狼耳朵,被我撕裂得更深。


 


然而耳朵的痛苦,卻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紀嶼川無力地掙扎幾下,很快暈了過去。


 


10


 


我厭惡地擦擦手,好似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


 


一旁看戲的傅聞熾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在剛剛,我將微型麻醉劑注入紀嶼川體內,見效很快,瞬間倒下,毫無還手之力。


 


狼族嗅覺聽覺靈敏,對人類的警惕性很高,他們不能完全控制。


 


就算被禁錮在牢籠中,傅聞熾仍然不敢近身。


 


這讓他們很是苦惱。


 


而紀嶼川對我十分信任,甚至說是依賴。


 


因此任務的最佳執行者是我。


 


當然,也存在傅聞熾的私心,他想親眼看我斬斷孽緣,為了所謂男人的勝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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