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好像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寫了一份遺願清單,
卻不讓我和妹妹查看。
我發誓要讓她活著實現所有心願。
為此,我用二十年壽命交換,將她復活。
七日內不食葷腥,才能復活成人。
我和妹妹日夜守護。
但第七天,意外還是發生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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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剛擦幹淨地上的血跡,不等喘口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林秋,林冬,開門!快把門打開!”
妹妹林冬緊張地看著我,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拉開門。
“丁姨,這麼早就來拜年呀?也太急了吧。”我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今天剛好是小年夜,闔家團圓的日子。
我媽本來準備給我們做一大桌子菜慶祝。
丁淑敏不知道怎麼跑來了,她也不回答我的問題,伸長脖子往裡探,一邊作勢要進門。
“你媽人呢?”她嗓門大,離我近,話一出口就震得我心頭一跳。
“丁姨,我爸還不夠你管的?你還要管我媽?”
丁淑敏皺眉,神情卻異常興奮,“林秋,你媽出事了,我看到你把她背回來了。”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幾乎炸了。
林冬忍不住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胡沒胡說看看就知道了。”丁淑敏用力推了我一把,不由分說就闖進家裡。
灰黑色的腳印踩在我和林冬剛拖洗幹淨的瓷磚上,她像條獵犬一樣巡視著每個房間。
林冬年輕氣盛,氣極,“你有完沒完啊?憑什麼看我的衣櫃?”
我跟在丁淑敏身後,看她氣勢洶洶地上了二樓。
我家是城中村的自建房,一共建了兩層半,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
丁淑敏不怕苦不怕累,嘴裡碎碎念道,“我絕對沒看錯,你一定是把你媽的屍體藏起來了。”
“我藏屍體幹什麼?”
丁淑敏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要騙領她的養老金。”
她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往床底看的時候,我真想給她來上一腳,最後硬生生忍住了。
我好聲好氣道,“丁姨,聰慧是不是放學了?你是不是該去接他了?學校門口的環境可是很復雜的。”
爺爺奶奶和我爸念了一輩子的耀祖,終於在他再婚後得到了。
“老子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林聰慧出生那天,我爸顧不得去看自己兒子,反倒來了我們家,惡狠狠地往大門口吐了一口濃痰,“沈冬青,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爭氣。”
大門口圍了一圈街坊鄰居看熱鬧。
我媽被他的粗話臊得又氣又羞,還是我拿了掃把往我爸身上猛掃,笑嘻嘻道,“爸,那你去找那爭氣的呀,找我們幹什麼?”
2
丁淑敏氣勢洶洶地來,最後敗興而歸。
臨出門前,她細長的眼睛仍然不S心地在房子裡胡亂瞄著,突然定住,手指一指,“那個櫃子!給我打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櫃子上還放著今天剛買的年宵花擺件,襯得家裡都沾上了喜慶的年味。
我揚揚下巴,示意林冬去開。
櫃門拉開,裡面裝的卻是一堆螺絲釘、錘子之類的工具。
“丁姨,夠了吧?再這樣胡鬧下去可就不好收場了哦。”
丁淑敏不甘心地撇撇嘴,“我視力一米五,怎麼可能看錯。”
把她推出門後,我立刻反鎖住大門,又將所有的窗戶全部關上,拉上窗簾。
屋子立刻就變得密不透風起來。
“冬冬,動作快點。”我催促,一邊從我的包裡拿出符紙、毛筆、朱砂等物件。
等到我將東西全部碼放好,又對著一本古書檢查一遍後,這才幫著林冬一起把我媽沈冬青放在了中間。
丁淑敏說得沒錯,我媽的確S了。
“姐,真的能行嗎?”林冬抱著胳膊忐忑道。
此時屋子裡沒有一絲陽光,格外陰冷。
地上的屍體在一個小時前還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她會不厭其煩地問我們吃飽了沒睡好了嗎,她時而笑眯眯時而嚴厲。
但一個小時後,她的身體像冰棒一樣僵硬。
我一邊動作,一邊堅定道,“能。”
沾了朱砂的紅筆被提起,我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開始了。
明滅不定的燭火中,我迅速按照著師父教我的法子動作著。
不知過了多久,被緊緊揪住的心髒突然一松。
地上人的眼球突然動了一下。
林冬驚喜出聲,“媽!”
我快速藏好工具後,才查看起我媽的情況。
“姐,媽真的活了嗎?”林冬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我媽的鼻息,卻又縮了回去。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點頭,疲憊道,“活了,不要告訴她。”
這種秘術一旦說出口,就成不了。
更何況,人活一口氣。
絕症病人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病,或許可以帶病生活數十年,一旦知曉,往往不出半年就沒了。
信念比事實更重要。
絕對不能讓我媽知道,她曾S過。
3
又過了兩小時,我媽從床上醒了,扯著嗓子喊我們,“秋秋,冬冬!”
林冬正在做作業,她過完年就高三下學期了,所以學習上得抓緊。
我正在拖地。
聽到動靜,我們飛一樣撲到我媽的床前。
林冬眨巴眨巴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我媽懷裡。
“怎麼了這孩子?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林冬搖頭,隻是拿我媽的毛衣蹭著眼淚。
我也忍不住偏頭,用食指擦去眼角的淚,故作開朗道,“媽,你今天暈倒了,冬冬快被嚇S了。”
我媽哦了一聲,抬手摸摸林冬的頭,安慰道,“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好著嗎?”
過了會兒,我媽突然一拍腦門,“哎呀,我得趕緊去買肉,最重要的事都忘了。”
我們這裡有腌制臘肉的習俗,一到冬天,每家每戶都會採購大量的豬肉魚肉用鹽進行腌制,然後曬足幾個日頭,便可隨時食用。
我心頭一跳,道,“媽,我和冬冬都不愛吃臘肉,今年就不腌肉了吧。”
“那哪兒行?你們不吃,過年那些親戚來了總得有菜吧。”
我媽說著就下了床,利落地套好棉袄,去衛生間梳頭發。
林冬小聲問我,她急得都快要哭了,“姐,怎麼辦呀?”
隻因為我告訴過她,這個秘術想要復活人需要七天。
七天內不能沾染任何葷腥,否則就會身S魂消,永不入輪回。
我很快冷靜下來,“沒事,隻是腌肉。”
隻是腌肉而已。
我和林冬像左右護法一樣挽著我媽的手去了集市。
我媽一邊念叨著傍晚的肉沒早晨的新鮮,一邊扯著我們去肉鋪上看肉。
林冬和我被腥味衝得直幹嘔,我媽卻猛地吸了一口,露出笑來,“好香啊。”
我SS盯住我媽的手,還好她隻是指了指面前的豬肉,“要這條。”
採購結束準備返回,正是黃昏時候。
我們三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我媽突然感慨,“秋秋,我們好久沒有三個人一起出來逛過了。”
這話一出口,我狠狠心酸了一下。
自從我爸媽離婚後,我們母女三人的生活便變得困難起來。
我媽不得不打幾份零工養我和林冬,白天是在飯店裡洗菜刷碗,晚上是出來擺攤賣炒飯。
她忙得昏天黑地,連打理自己都沒時間,又哪裡有空帶著我和林冬一起出門。
“媽,以後我們多出來逛逛。”
對,就是以後。
隻要挨過這七天,我媽就能復活成功。
我們會有無數個以後!
4
路過我爸的小便利店門口時,我拉著我媽快走。
果然,下一秒,丁淑敏就從店裡衝出來,眼睛瞪得比牛還大,“沈冬青,真是你啊?你怎麼還沒S啊?”
這還不夠,她湊近我媽準備仔細看她。
我趕緊隔開他們,皮笑肉不笑道,“丁姨,哪有人這樣打招呼的?多大仇啊S不S的,真難聽。”
“不是,我明明看到——”
我單手捂住她的嘴,掐著她兩頰的肉,壓低聲音道,“你再胡說八道咒我媽S,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秋秋,跟不講道理的人是講不通的,我們走。”
我緩緩放開手,又警告地瞪了丁淑敏一眼,她冷哼一聲,“切,誰不講道理啊?”
說完這話,她眼睛一亮,衝著不遠處喊道,“老林!”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
是我爸。
“老林,林秋要打我!”丁淑敏嗷了一嗓子,撲到我爸跟前告狀。
我爸臉色一沉,“我看看今天在這兒誰敢打你。”
“就她就她,你看你大女兒那是什麼眼神?有這麼對長輩的嗎?”
她是個王八羔子的長輩!
當年仗著我媽懷孕,把我爸勾地神魂顛倒,以至於我爸在林冬不足一歲的時候就拋妻棄子,火速再婚。
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爸,她咒我們呢,咒我們全家該S。”我幽幽地嘆氣,“雖然我們已經不是一家了,但我和冬冬身上畢竟流著你的血是不是?”
“我什麼時候咒你們全家了?”丁淑敏緊張起來。
我爸最是迷信,聽不得這些不吉利話。
“丁姨,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見我們,但你不能連帶著咒我爸呀!還是說,這麼些年你一直怨恨他大吃大喝,又嫖又賭?”
我爸的臉已經漲得跟手裡提的豬肝一個色,鼻子裡呼呼地喘著粗氣,“丁淑敏,你他媽是不是沒話找話?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滾回去做飯!別讓我寶貝兒子餓到了!”
丁淑敏扭頭怨毒地剜了我一眼。
我張嘴,無聲地比了個口型:“傻逼。”
顛倒黑白倒打一耙誰不會啊?
4
我媽從剛剛起就一直沒說話,林冬喊了她一聲,她才微微回神。
“媽,怎麼了?”
“丁淑敏……怎麼非說我S了?”
我偏頭去看,她微微向右仰著腦袋,凝神思索。
“還能為什麼,因為她嫉妒咱們!她家聰慧讀書讀書不行,天天在學校惹是生非,她心裡不舒服就把火撒咱們身上。”
我衝林冬使了個眼色,她立刻領會,搖搖我媽的胳膊撒嬌,“媽,我想吃個漢堡,行不行呀?”
我媽立刻回神,“不行,再過會兒就要吃飯了,吃什麼漢堡。”
“不嘛,我就想吃。”
“好好好,你要實在想吃,媽改天給你做。”
此時夕陽的餘暉正好,我聽著我媽和林冬的對話,眼眶酸酸漲漲的。
我媽明明這麼年輕,剛滿五十,開始領退休金。
我的工作也走上正軌穩定起來,妹妹也即將高考。
我們的美好新生活分明才剛剛開始!
我狠狠吸了吸鼻子:我一定要讓她活!
5
腌肉是個體力活,我忍著血腥味,戴著手套幫我媽一起清洗豬肉時,差點吐出來。
我媽無奈地搖搖頭,“難受就去邊上待著,我一個人可以的。”
“真奇怪,今年的豬肉怎麼這麼香?”我媽又用力吸了一口空氣,確定了,“真的好香啊。”
她甚至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但好在,她隻是聞聞,沒有多餘動作。
葷腥,是萬萬沾不得的。
洗幹淨肉後,就要將它抹上足量的鹽,扔進壇子裡用重物壓上,S出多餘的水分。
幹完這些活,我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渾身氣味難聞。
洗澡前,我叮囑林冬去盯著我媽。
熱水衝下,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終於可以得到釋放,借著水聲,我終於哭了出來。
隔著一面牆,我不敢大哭,隻敢捂著嘴小聲地啜泣。
我媽是個苦命人,命運沒有給她任何眷顧。
小時候家裡子女多,外公外婆重男輕女,她隻是一個不受寵的老三。
後來遠嫁我爸,和兄弟姐妹關系淺薄,本以為能被好好珍視,現實卻是男人有錢就會變壞。
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媽懷著林冬時孕吐反應特別劇烈,我爸卻沒有耐心去照顧,不是在家刷手機就是出門去了麻將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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