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遁後第2章

4

當王偉提出要回鄉祭祖的時候。

 

我滿臉期待地表示要跟隨他一同回去。

 

「老婆，我們都走了，店裡怎麼辦啊？」王偉一臉的不贊成。

 

「放心吧，祭完祖我就回來。」

 

笑話，那個小破面館讓他經營的一天也沒有幾筆生意，跟倒閉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王偉說他馬上回來，這馬上是以十年為單位，若不是王峰突然得了白血病，恐怕他還在觀望，等我的生意更大更強的時候才回來摘果子吧。

 

「沒事，我也好幾年沒跟你回老家了，我回去能幫你們忙活，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最近總是接到騷擾電話，神不守舍的？」我反問道。

 

王偉看我堅持為了不惹懷疑，也不敢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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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債的能一天給他打上百個電話。

 

我跟著王偉回到了他的老家，一個偏遠偏僻的還在暗中施行土葬的農村。

 

回老家後，王偉和婆婆就鬼鬼祟祟地經常外出走親戚。

 

上一世，我沒有跟著王偉回去祭祖，守著冷清的面館。

 

等我得知王偉已經噶了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入土為安」了。

 

婆婆隻顧著哭，我當時也被這突然的噩耗嚇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騙局。

 

更是沒有細想婆婆為什麼沒有通知我等到我回去後再給王偉下葬。

 

這事就在我無盡的悲傷和突如其來的討債人上門要債後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上一世，據婆婆所說，王偉就是在給祖先點香燒紙的時候不小心點燃了屋子，他又沒能及時逃出來，所以……

 

這事如今想起來，漏洞頗多，又沒有人鎖了屋子，他怎麼就會逃不出來？

 

況且就沒有人發現及時滅火嗎？

 

不過這倒是給了我靈感。

 

清明節那晚，王偉以讓我和婆婆早點休息為由，自己獨自一人進到外間擺放著祖先牌位的房子燒紙。

 

之前我給婆婆和王偉的水杯裡都下了少量的安眠藥，然後在婆婆睡熟後偷偷地跑了過去，房屋的前門不知道被誰放了個大石頭頂著，於是我繞到了房屋的後門同樣也頂了個腌鹹菜的大缸。

 

想必它會延緩王偉跑出去的時間吧。

 

果然，當婆婆半夜醒來的時候，她邊穿鞋，邊叫嚷著救兒子。

 

「婆婆，你睡傻了吧，王偉不是在給祖宗燒紙嗎？」我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

 

「都，都幾點了，他怎麼還沒回來，我怎麼就睡著了？」婆婆甩開了我攔住她胳膊的手，飛奔出了房門。

 

外面也傳來著火了的喊叫聲。

 

等我們和老家遠房親戚趕到現場的時候，火已經燒了起來。

 

裡面也傳來了似有如無的求救聲。

 

婆婆察覺不對，聽出來王偉的聲音，她瘋狂地想要衝進去救人，被眾人攔住了，她哭得是昏天黑地。

 

也非常的真情實意。

 

「我兒子在裡面，救我兒子啊，快來人啊！」

 

火燒得挺旺，不知情的村民不敢輕易靠近。

 

而頂著正門的石頭成年人用點力氣就能推開。

 

這些都是他們安排好的，王家的親戚們還在賣力地演著，光安撫婆婆，就是不進去救人，也沒有去打水撲火。

 

他們以為王偉早就從後門跑了出去，這時候隻需要演一出戲就好。

 

但直到他們聽到王偉拍門的慘叫聲，有人回過味來，才開始救人。

 

王偉被救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有火苗，臉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

 

婆婆見到王偉的慘樣後嗷地一嗓子，暈倒了。

 

我假裝哭得不能自已，裝著不小心的樣子，狠狠地按著王偉被燒焦的胳膊，大聲質問為什麼會著火。

 

現場沒有人能回答我，隻有王偉的慘叫聲回應。

 

婆婆醒來後嘴裡就喃喃著「怎麼會沒跑出來，不是有後門嗎？」。

 

王偉的生命力堪比蟑螂，他全身都被綁著繃帶，像個木乃伊一樣。

 

他還能說話，隻不過隻能斷斷續續地說後門被堵住了。

 

婆婆發瘋地要找出害他兒子的堵門兇手。

 

5

 

「可是，婆婆，你怎麼知道後門有人故意堵住啊，可能是村裡哪個小孩子玩鬧幹的？相比於這個，你不是應該問一下為什麼會著火啊，我老公怎麼不能從前門出來啊。」

 

我不明所以地反問道。

 

婆婆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憤恨地瞪著我。

 

我當作沒看見，反而眉頭緊皺，在接過電話後為難地表示我要回市裡，因為王峰在暫住的朋友家惹了事。

 

他不僅打了朋友家的小男孩，還劃傷了小女孩的臉，好在我女兒沒事。

 

我曾經三令五申地讓她避開了這個「哥哥」。

 

「婆婆，我得趕緊回去了，小峰出事了。」

 

婆婆巴不得我趕緊消失在他們的面前，要不然王偉怎麼能自然地「S亡」呢。

 

在我教訓了王峰，按著他的頭對朋友家道歉，並賠償了小女孩醫藥錢後，婆婆一個電話告訴我王偉沒了。

 

「什麼！我走的時候醫生不是說傷勢穩定了嗎？這才幾天啊……婆婆，你怎麼接王偉回去了啊。」我了然地連珠炮質問。

 

婆婆哭著告訴我王偉高燒不退噶了。

 

現在人已經下葬了。

 

在我表示要回去見老公最後一面的時候，婆婆以路途太遙遠的理由果斷地拒絕了。

 

「可是，我已經帶著小峰和妞妞坐回去的火車了啊。」我說完掛斷了電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王偉若是真S了，婆婆不可能這麼的「冷靜」。

 

以她的個性，估計能恨不得讓全村人給王偉陪葬。

 

「媽媽，爸爸怎樣了？」相比於因為我沒有給王峰買零食而鬧脾氣的「哥哥」，妹妹妞妞擔憂道。

 

「下地獄了。」我摟著女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王峰停住了猛踹前面座位的腿，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看起來還想搶我的手機給婆婆打電話。

 

「你才下地獄呢，賠錢貨才下地獄，你和她都是賠錢貨！」

 

看來他也不是人事不知，指著我和女兒大放厥詞。

 

我給了他一巴掌後狠狠地警告他再不老實讓他陪王偉去，他識時務地冷靜了下來。

 

車廂裡傳來有人鼓掌叫好的聲音。

 

應該是早就不堪熊孩子的吵鬧了。

 

我回去後，隻看到據說是王偉的墓地。

 

婆婆說以後一個月都沒有合適下葬的日子，所以才這麼匆忙地把王偉下葬。

 

我是無所謂的，反正都是他們事先想好的理由。

 

他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我也樂得陪他們玩。

 

上一世，在婆婆的操作下，王偉就這麼「悄無聲息」地S了，為的是以後好「復活」。

 

這一世，可不行。

 

我拍下了王偉的「墓碑」，發到了相親相愛老王家群裡。

 

許是覺得晦氣，墓碑上面貼的照片非常的不清晰，甚至都有可能不是王偉的。

 

怕人認不出來，我貼心地在家族群裡廣而告之王偉噶了的消息，並說明了前因後果。

 

我更是要在村裡擺三天三夜的大席，請全村人吃飯「懷念」王偉。

 

畢竟村裡不隻有老王家的親戚。

 

「李萍！誰讓你發消息的！阿偉S得這麼慘，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啊！惡毒的女人！」

 

婆婆踮著腳尖，費力地拽著我的衣領子責罵。

 

「哪有辦白事不通知親戚朋友的。這不合禮數啊，會讓人以為我們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目的。」

 

「我打S你這個賤人，給我兒子陪葬！」

 

婆婆心虛了，她張牙舞爪地要撓我的臉，我毫不費力地推開了她，她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有王家親戚指責我不知道尊老，說我不孝順老人，天打雷劈。

 

我都當他們是放屁。

 

合伙騙我的時候理直氣壯，這時候裝什麼道德婊。

 

趁著老太婆被我氣得臥床不起的時候，我聯系了鎮裡的派出所，要將王偉銷戶。

 

他不是想像上一世一樣讓我懷著對他的不舍好好照顧家裡，自己偷偷地出國避債逍遙自在嗎？

 

我讓他沒有身份證，隻能窩在黑暗裡苟延殘喘，哦，這一世，他估計是毀容了，身體也重度燒傷，即使不S，也生不如S。

 

等婆婆知道我的操作後，王偉的「S」已經板上釘釘了。

 

她氣得腦出血了，但蟑螂一樣，又醒了。

 

6

 

婆婆腆著臉跟著我回到了市裡。

 

明顯是想讓我給她養老，誰讓她隻有王偉這麼一個孩子呢。

 

婆婆很是能屈能伸，她開始討好我，還讓王峰聽我的話，強迫不情願地他叫我媽媽。

 

自從我教訓了幾次王峰後，他不再叫我媽媽了。

 

婆婆把王偉特意給我買的「金镯子」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萍萍，我家阿偉臨S前還想著讓我把它交給你呢，嗚嗚，我可憐的兒啊……」

 

我冷漠地摘下了镯子，表示以後能賣錢貼補家用。

 

婆婆訕訕地閉上了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討債的如同上一世一樣來了。

 

小面館被討債的砸了個稀巴爛。

 

領頭的大哥讓我們把王峰交出來還債。

 

王峰是個賭狗，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債，當年他前妻拋夫棄子與他離婚多多少少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唯有我被欺騙了，騙婚又騙心。

 

「我兒子已經S了啊，沒法還錢了。」婆婆抹著眼淚大哭道。

 

我順手拿出了王峰的S亡證明。

 

討債人信了王峰S了，嘖嘖幾聲，指著我說道，「不是還有他媳婦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爺們欠債，老娘們還，人要守信啊。」

 

婆婆也用小眼睛盯著我，看我的反應。

 

若是上一世的我，雖然震驚傷心不可置信，但也被忽悠地承擔了債務。

 

這一世的我可不那麼傻了，也了解一些法律知識。

 

「跟我有什麼關系，他借錢是為了賭博，一點也沒用於家裡的開銷，我連妞妞的學費都要交不起了，法律上我也沒有義務還。」我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討債人不甘心，他們繼續打砸面館威脅我。

 

「對了，我老公S了，法律上我們的夫妻關系就解除了，我也沒有義務養老太太和繼子，我打算跟女兒去另一個城市生活，以後你們要債別找我，找她吧。」我指著老太婆慢悠悠地說道。

 

婆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她沒想到我能甩手離開，抖著手罵我是毒婦。

 

一邊是兇神惡煞的討債人，一邊是老太婆滿嘴的髒話輸出，我見事情鬧得差不多大了，直接報了警。

 

討債人警告老太婆後不甘心地離開了。

 

婆婆的小眼睛咕嚕嚕地轉著，然後突然抓著我的胳膊跪了下來，她開始懇求我不要離開。

 

「萍萍，小峰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兒子，你忍心拋棄他嗎？他還叫你媽媽啊，我兒子平時待你不薄啊，你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啊……」

 

王峰也識時務地扯著我的袖子哭，喊著媽媽別不要我。

 

我上一世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好，換回來什麼了，隻有傷害和欺騙，妞妞叫他們奶奶、哥哥，他們隻當她是累贅、絆腳石。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表演」，溫柔地說道，「婆婆，我是怕那些人還會來，咱們確實沒錢還債了啊。」

 

婆婆看著破敗不堪的小面館提出來要將它抵押給討債人，我內心冷笑。

 

果然討債人拒絕接收破面館，他們三番四次地過來騷擾我們，隻要我報警，就離開，然後他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