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前月下,阿珊哥哥為我簪上一根珊瑚細簪,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的時候。
31
成親那晚。
在東宮深處的小廳裡。
我穿著盧妃娘娘託人偷運進宮中的喜服,披著蓋頭與我的郎君拜天地。
殷太醫作主婚人。
寶良當我的家人,江措做他的家人。
人少,卻不覺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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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但滿是喜氣。
禮成,寶良嚷嚷著要去鬧洞房,被殷太醫和江措一左一右,當場拖走。
阿珊哥哥牽了我的手,帶著我一步一步走向我們的新婚喜房。
他的手暖暖的,我的心砰砰的。
到門口時,我緊張得踩了自己的腳,一個沒站穩將他撲倒在地。
我窘得漲紅了臉,他卻壞笑出聲:
「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娘子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羞S人了!
我著急忙慌想要起身,卻驀地天旋地轉,被他攔腰抱起,帶入帳中。
大紅的蓋頭、喜服落了一地。
鴛鴦帳外,喜燭高照。
紅绡帳裡,郎君情深。
疼時,他細細密密地吻我,為我拂開臉上的汗水。
情動時,他柔情似水地撫我,將我揉進他的骨血。
及至歡愉盡頭,他身熱似火地帶我攀上高峰,又墜入海底,直至精疲力盡,沉入溫柔夢鄉。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轉醒。
一翻身,整副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
那「罪魁禍首」早已不在房中。
隻有凌亂的褥子和我身上的點點紅痕,提醒著昨夜的滿室旖旎。
穿戴好出去,飯菜的香氣立馬撲鼻而來。
寶良張羅著端出一盤盤熱菜,他如今在廚藝上大有長進,自比御膳房大廚的水平。
而阿珊哥哥正在院子裡忙忙碌碌——洗衣裳。
他的衣裳、我的衣裳、寶良的衣裳。
整整齊齊,晾了一竿子。
我急匆匆過去阻攔,他卻笑著彈了我一個腦蹦兒。
「男子漢大丈夫,一衣不洗,何以洗天下?」
「你操心的事多,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嗎?」我絞著手指頭,聲音小小的。
阿珊哥哥瞥了一眼內堂,確定寶良還在忙後,忽地一手攬過我的腰肢,在我耳邊輕笑道:
「小瞧你夫君了不是,我可是草頭村姚老三家的長女婿,能被這種小事累著?」
「不信,等著晚上瞧。」
32
婚後的日子,平淡如水。
但在虎狼環伺的皇宮,如水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謝家內部的盾愈發尖銳。
謝將軍強力阻攔了南方樂安侯家的嬰孩入京。
謝皇後用計讓謝小貴妃的腹中胎兒落了胎。
兩敗俱傷,各自偃旗息鼓了一陣子。
盧妃娘娘送往宮中的消息日益頻繁。
禁衛軍中,江措也得勢高升,掌握了三分之一禁軍勢力。
殷太醫深夜到訪,帶來了皇帝陛下龍體漸安,有望好轉的消息。
阿珊哥哥久違地紅了眼眶。
寶良也樂顛顛地跑去廚房,用雞蛋給大家做了一道他新學的賽螃蟹。
冒著噴香熱氣的菜一端上來。
殷太醫連聲稱贊。
阿珊哥哥給我夾了好幾筷子,菜到嘴邊,我卻忍不住泛起惡心,一連嘔了好幾聲。
「這麼難吃嗎?」寶良苦著臉嘗了下,砸麼道,「我覺著,味道還成啊。」
「是不是病了?」阿珊哥哥一手幫我撫背,一手附上我的額頭試涼熱。
隻有殷太醫,不緊不慢。
他放下筷子,趕開瞎忙活的兩人,替我把了脈。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您要當爹了!」
診出的是喜脈!
那一夜,當朝的太子殿下,像個手足無措的蒙童稚子,興奮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他一會兒怕我冷,給我加了兩層棉被。
一會兒又怕我熱,蹲在我身邊替我扇扇子。
溫熱的手掌輕輕地覆在我的肚子上,呆呆地笑著看了好半天。
「小家伙,先約法三章,你不許折磨你娘親,她身子弱……」
「爹跟你說話,你能聽得見嗎?」
我忍不住笑出聲。
「犯傻呢,殷太醫不是說了嗎,這小東西現在還沒有耳朵眼睛鼻子,哪裡聽得見?」
雖然還沒有耳朵眼睛鼻子。
這小家伙卻得到了數不盡的關愛。
殷太醫三天兩頭從太醫院弄補品,東扣一點,西挪一塊。
他的同僚都忍不住感嘆:「世風日下,連天下第一老實人殷自棠都學會貪公家財了。」
江措今天弄一隻老母雞,明天送兩隻大豬蹄。
引得寶良抱怨連連。
「不是讓你弄點清淡爽口的東西嗎?阿暖姐吐得厲害,弄這些玩意兒你想膩S誰啊?」
「你懂個屁,我問我娘了,女人家這時候就得補身子,我警告你啊,不許偷吃!」
江措咬著寶良剛蒸出鍋的熱包子,呼啊哧地言之鑿鑿。
寶良吵不過他,氣呼呼地一扭頭,鑽進廚房鼓搗起這些補身食材來。
在我的指揮下。
阿珊哥哥領著吵個沒完的兩人,把院裡的花圃也翻了種菜,又在角落裡養了一窩小雞仔。
雞仔長成時,寶良特地張羅了個全雞宴。
江措、殷太醫在深夜如約而至。
大家相聚一處,共享「盛宴」。
盧妃娘娘託殷太醫帶來了她親自縫的小衣裳,說是等小家伙出生了穿。
可一打開衣裳,大家都樂了。
這衣裳的尺寸,隻怕是得等個三年兩載,才派得上用場了。
和衣裳一起送來的,還有另外的好消息。
按照計劃,北方的睿王殿下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日將從北境出發。
小股分兵,暗中前進,兩個月後合兵京城城外。
冬至。
謝將軍前往城外祭祖。
便裡應外合。
清君側,除吝臣。
33
我的身子愈發沉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孕中多憂思。
明明日子依舊如常,我心中卻日漸不安。
夜裡驚醒,阿珊哥哥聽到聲響,從書房中趕進來。
見我臉色不好,上床坐在我身邊,攬著我的肩膀悉心寬慰。
冬至越來越近,他忙得顧不上吃飯,人也消瘦了許多。
他腦袋貼近我的肚子,柔聲笑道:
「小家伙,現在長出耳朵嘴巴了吧?」
「你讓你娘吃了不少苦頭,等你出來,看爹不打你屁股。」
腹中的小東西好像真的聽到了爹爹的話。
蛄蛄蛹蛹地踢了一腳,以示抗議。
我問阿珊哥哥可想好了孩兒的名字。
他一點一點給我捏著腫脹的手指,說:
「大名,等平了亂,需得父皇賜名。」
「小名嘛,想了許久,覺得有一個甚好,無論小子閨女都能用。」
他眼裡盛著滿目星河,燦燦地看向我:
「滌兒,你看可好?」
34
今年冬天來得很早。
不到冬至,就已經落起了雪。
夜裡,江措匆匆趕來。
阿珊哥哥與他在外間低聲議事,我心裡惴惴的。
沒多久,阿珊哥哥進到裡屋,握著我的手,柔聲說:
「我需得出去一趟。」
我緊拉著他的袖子,想說什麼,卻害怕得開不了口。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蛋,把我的手放回被子裡,又掖好被角。
「傻丫頭,你好好睡一覺,天亮我就回來了。」
「不許騙我。」
「不騙你,等忙完這陣子,我還要跟你一起回草頭村拜見嶽父嶽母呢。」
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我瓮聲瓮氣地說:
「早點回來。」
他輕輕地答:「好。」
深夜起了急風。
風卷起雪花,亂糟糟地飛舞著。
半睡半醒中,身下一陣暖流來襲,腹中絞起劇痛。
我要生了!
還不到時日,準備好的穩婆不在,院中隻有我和寶良。
他急得上蹿下跳,赤著腳就想跑出去找人。
可今夜不同尋常。
怕誤了大事,我不許他出去,隻叫他燒了熱水,拿來剪子。
生孩子,我見過。
從前在草頭村,隔壁吳嬸子也是半夜突然要生,我娘跑去幫忙,我也跟去幹了些擰熱帕子的雜活兒。
我吩咐寶良,孩子出來時,用剪子剪斷臍帶。
寶良又嚇哭了,邊哭邊搖頭。
我忍著陣陣劇痛,嚴聲道:「你要是不想看著我和孩子S在眼前,就聽我的!」
原本以為會很快,以前吳嬸子隻嚎了一個時辰,孩子便呱呱墜地。
可我卻從夜裡生生疼到了天亮,嘴裡咬著帕子,半點不敢出聲。
直到宮外傳來陣陣沉悶的鍾聲。
太監尖銳的通傳之聲劃破寂靜的雪空,傳遍皇宮的每個角落。
「皇帝陛下,駕崩啦!」
東宮牆內,一陣吼破天際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我和阿珊哥哥的孩兒,我們的滌兒,出生了。
35
破門的聲響將我吵醒。
來的人,不是阿珊哥哥。
皇帝驟逝,謝皇後封了宮,謝將軍封了城。
聽聞太子殿下靈前即位,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封謝家小姐為後。
「陛下登基事務繁多,實在無法抽身,特命屬下來接姑娘。」
一個我不認得的武官,上來就想搶走我懷中的滌兒。
快要得手之時,猛地被一劍劈開了腦袋。
S屍倒地後,被血濺了一身的阿珊哥哥出現在我眼前。
他急切上前擁住我和滌兒。
黑衣S士衝進房中,喊道:
「殿下,中宮禁衛正往這邊趕,夫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伸手想摸一摸滌兒的臉,可看了看手上的血汙,還是生生忍下,收了回去。
那雙被血染紅的眼睛看向我時,極盡掩飾痛苦,強裝輕松。
「阿暖,宮中生了點小亂子,我……需得忙上一陣子。」
「你和滌兒先到宮外安頓,我忙完就來。車馬已經候在後門,江措和殷太醫會來帶你走的。出了宮就安全了,你不要害怕。」
我點點頭,並不害怕,可是。
「你不能跟我去草頭村了對嗎?」
阿珊哥哥撫過我的淚水,溫柔地笑笑:
「要去的。」
「隻是,我會晚一點。」
門外廝S聲已經響起。
來不及告別,他起身衝向宮外,接過火把毫不猶豫地點燃已經潑了油的宮殿。
煙霧四起,殷太醫領著寶良衝進來,將我和滌兒往外帶。
回首的最後一眼,他的眼神隻剩無盡的寂寥。
我知道,他真的不能跟我去草頭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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