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6-19 15:20:193947

賀南宴煩躁地皺眉:“別逼我若若,我們家的業務和沈家關系很緊密,我還不能解除婚約。”

身後一熱,賀北祁用虎牙磨了磨我的耳尖。

我捏捏他的手指,讓他安分一點。

江若還在哭,可許是看出了賀南宴不耐的神色。

她又極聰明地收斂了姿態,哭得嬌弱可憐:

“對不起阿宴,我隻是太愛你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好不容易從山裡走出來,比不上沈小姐天生金尊玉貴。”

賀南宴瞬間心疼了,將她抱進懷裡哄著。

眼裡劃過陰鸷:“沈明玉又怎麼了,當年,她甚至還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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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過得好點了,就忘記了自己有什麼樣骯髒的過去。”

江若疑惑地抬頭:“什麼……”

喀嚓一聲,賀北祁踩斷了一根樹枝。

賀南宴瞬間抬頭:“誰在那裡!”

10

我緊張地抓緊了手指。

賀北祁從我身後走出去,吊兒郎當地揮手示意:

“哥,是我。”

賀南宴緊張的神情放松:

“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看風景啊,順便……聽聽八卦。”

賀南宴輕嘲:“呵,我忘了。有些人連去前廳的資格都沒有,隻能躲在這裡做個可憐鬼。”

“比不上哥哥事務繁忙,哄完未婚妻還要哄孩他媽。”

“你!”

賀南宴上前,揪住了賀北祁的領子。

卻突然一頓:

“這塊玉墜,你從哪裡偷來的?”

賀北祁笑了笑,挑釁地看他。

透出一股藏不住的瘋:

“自然是心上人送的……”

“唯一的,心上人。”

賀南宴眉間劃過一絲疑慮。

可光線太暗,賀北祁又藏得太快。

最終他隻是搖搖頭,嘲諷地笑:

“別又找了個啞巴,和你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媽一樣……”

這話實在太過分,我氣得直接走出去。

被賀北祁及時按住腦袋,嚴嚴實實藏進懷裡。

他嗓音很淡:

“我要和我家小啞巴親嘴了,哥哥要旁觀嗎?”

賀宴南厭惡地冷笑一聲,直接帶著江若離開。

隻是走到不遠處,又莫名回了次頭。

瞥了眼,我露出的裙擺。

11

等他們終於走了,我戳了戳賀北祁的腦袋。

“要不是你攔著我,我當場就能打到他再也不敢對你說半個髒字。”

“我知道,姐姐最厲害了。”賀北祁縱容地彎起嘴角。

“可是你們的婚約畢竟還沒正式解除,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倒成了過錯方。”

我嘆口氣,忽然問他:

“賀北祁,你想不想做我的未婚夫?”

“我可以幫你得到賀家。”

賀北祁愣了愣,突然有點急:“我找上你不是因為這個……”

“我知道,但我想給你。”

“我喜歡的人,值得擁有天底下所有好東西。”

賀北祁說了無數遍喜歡我。

但這是我第一次說喜歡他。

賀北祁眼睛亮得像星星,但很快又有點黯淡。

“可是你和賀南宴青梅竹馬這麼多年,真的不喜歡他了嗎?”

我笑了笑,眼睛落向一旁的水池:

“我啊,曾經特別喜歡他。”

賀南宴說得沒錯,我曾經過得比江若還不如。

從出生起就被偷走,倒轉幾手,最終賣進了山溝溝。

買我的人是個酗酒的鳏夫。

他本想買個兒子傳宗接代的,被人販子給騙了。

所以他把怒氣都發泄到我身上。

讓我睡在牛棚裡,非打即罵。

我每天髒兮兮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直到十二歲時,才被我爸媽找到,接了回去。

可那時的我,黑瘦孱弱,滿心惶恐。

像隻怯生生的老鼠。

即便穿上了公主裙,也做不成公主,融不進這個圈子。

有一次,就是在這裡,被幾個孩子一起推進了水池。

是賀南宴救了我。

他把我護在身後,狠狠教訓了那些欺負我的人。

我至今記得那年陽光下,他溫柔的笑容。

他對我許諾:“別怕,有我在。以後我來保護你。”

這一保護,就是好多年。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大概是我驚人的天賦被挖掘,以極快的速度跳級成了他的學姐開始。

大人們的餐桌上,我成了永遠被誇贊被獎賞的對象。

而他們看向賀南宴時,又會說:“男孩子嘛,大器晚成。”

剛開始,賀南宴很為我驕傲。

他總說:“我們明玉以後會很厲害的。”

可當我真的變得那麼厲害了,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又隻剩了疲憊厭倦:

“沈明玉,你能不能不那麼拋頭露面?依靠我一下會S嗎?”

我們吵過很多架,又被利益綁著在一起好多年。

我以為我們隻是有等待解決的矛盾,他總歸還是愛我的。

直到江若出現,我才驚覺。

原來他喜歡的一直都不是我。

而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可憐的,永遠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

12

許是我恍神太久,賀北祁輕咳一聲喚回了我的注意力。

他不滿地皺眉:“姐姐,真當我是來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月光下,他在我面前向來無辜的眼睛,第一次湧上鋒芒。

“姐姐看著吧,我會親手把賀氏收入囊中,然後……”

他低頭,虔誠地吻了我的手背。

“然後,送給姐姐。”

這個晚上,我把賀北祁偷回了家。

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無度地向我索取生日禮物。

冰涼的玉墜一次次親吻我滾燙的蝴蝶骨。

直到我終於得以安眠,迷迷糊糊聽見他低聲的許願:

“我希望,沈明玉永遠耀眼。”

13

賀北祁很快就像我證明了,那天他沒有說大話。

他不再隱藏自己,刻意地展露鋒芒。

不過幾個月,就在賀氏集團裡大放異彩。

賀老爺子第一次認真審視了這個忽視多年的兒子。

然後,給了他和賀南宴同等的權力。

賀南宴和賀北祁鬥得熱火朝天,竟是半分好處都沒有討到。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給賀老爺子打電話。

提了解除婚約的事情。

第二天,賀南宴就給我發消息。

“明玉,我們見一面吧。”

14

賀南宴包下了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去的西餐廳。

桌子上放著大束火紅的玫瑰。

他很體貼地親自替我拉開椅子,又親手替我倒了酒。

我道:“有話直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出門時,有人醋得身上的怨念比鬼都大。

賀南宴像從前一樣,切開牛排放到我面前。

出口卻驚人:

“明玉,我們結婚吧。”

我直接笑出了聲:“賀南宴,你還記得最近都發生了什麼吧?”

賀南宴沉沉地看向我:

“明玉,宴會那晚,花園裡是你吧?”

“你不用為了氣我,故意找那個野種。”

我冷下臉:“嘴巴放幹淨點。”

賀南宴語氣很怪:“明玉,我原諒你一時的不懂事。”

“這麼多年了,我們也該結婚了。”

“隻是婚後,你要大度些,我也不會再讓若若鬧到你面前。”

我了然:“賀伯伯在考慮換繼承人了吧。”

現如今賀氏日漸衰落。

隻能一直跟著沈氏的腳步,利益早就系在了沈氏身上。

不誇張地說,我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

也隻有賀南宴,才會仗著我從前喜歡他,一次又一次不把我放在眼裡。

賀南宴面色微白:“還不是你,鬧什麼脾氣?”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就這麼當兒戲,說換人就換人。”

我問他:“到底是誰先放棄的?”

“你和江若恩愛纏綿的時候,有想過一秒我們這些年的感情嗎?”

賀南宴沉默了許久。

突然了然地輕笑:“我就知道你在吃醋。”

“明玉,我還是隻愛你的。那不過是個玩意,你要是實在容不下,我就把她送走。孩子也抱來給你養,行不行?”

我冷笑:“賀南宴,我以為你隻是移情別戀了。如今看來,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我起身要走,卻被賀南宴一把攥住手腕:

“你不愛我了,為什麼還帶著我送的手表!”

我解開腕表摔在他臉上:

“你再來煩我,我可以讓你徹底滾出賀氏。”

腕表摔在地上,表盤裂出一道紋路。

彎彎扭扭的,像極了我手腕上露出的醜陋疤痕。

我捂住手腕離開,身後卻傳來陰測測的聲音。

“沈明玉,你當真就一點弱點都沒有嗎?”

15

賀南宴擋在我面前。

將一沓照片灑落在我面前。

“看清楚了,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沈大小姐。”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驟然緊縮。

那是十二歲的我,高高舉起一把柴刀,狠狠捅進了男人的肚子。

女孩子沾滿髒汙的臉上,滿是扭曲猙獰的表情。

像極了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我後退半步,整個人輕輕顫抖。

此生最不堪的回憶湧入腦海。

暴雨,腥臭的牛棚,醉醺醺的養父。

我S都不想再想起來的那個晚上,就這麼被賀南宴赤裸裸地摔在了面前。

賀南宴還在說話:

“也要多虧那次訂婚宴,你當年的老鄉認出了你,把照片賣給了我。你爸媽可真有手段,這都能瞞得密不透風。”

“沈明玉,你說這事要是傳出去,沈氏會要一個S人犯做繼承人嗎?”

我的腦子不斷充血,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蕩。

我大口喘息。

賀南宴道:“明玉,隻要你乖乖和我結婚,對我們倆都……”

他的話卡在了半路。

我抄起餐刀,狠狠抵上他的咽喉。

嗓音猶如鬼魅: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你有膽子就去曝,我不介意手上再沾點鮮血。”

16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的餐廳。

有意識時,已經站在了陌生的街角。

手裡還握著那把餐刀,已經把掌心劃出了血。

身上一暖,還帶著體溫的外套披上了我的肩。

我茫然抬頭,看見了賀北祁焦急的臉。

“你怎麼知道……”

“半個小時你接了我的電話還記得嗎?那時你說你在街心公園。”

我想了起來。

賀北祁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我下意識搖頭:“沒事。”

不能再多一個人,知道我的弱點。

賀北祁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我出血的手掌上:

“姐姐,你坐在這裡等等我。”

不過幾分鍾,他就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買了一大堆東西給我上藥。

我看見他的目光在我手腕猙獰的疤痕上停留。

看了許久許久,卻什麼都沒有問。

上完藥,賀北祁牽起我的手:

“姐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17

賀北祁開車帶我去了城郊一座荒廢的學校。

我疑惑地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從五歲住到十二歲的地方。”

我愣住。

他卻笑著牽了我走進去。

比起學校,這好像更像個特殊的監獄。

用來管教不聽話的孩子。

牆角已經落滿了灰塵,也遮不住烏黑的血跡。

“我媽媽是個啞巴,卻不是天生的。有人把她這樣窮困人家的女兒買來毒啞,再訓練好送給權貴。”

“她生下我時,才十五歲。”

我一驚,心尖揪起。

賀伯伯在公眾面前向來是慈祥溫和的長者形象。

我知道賀北祁不是賀夫人生的,卻沒想到背後藏著這樣可怕的故事。

賀北祁的目光落在遠處,神色淡淡:

“我五歲的時候,她在我面前自S了。”

“也是從那天起,我有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出一個字,和她一樣。”

“賀建業把我送到了這裡,一待就是七年。”

我心疼得厲害,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緊緊抓住他的手,無聲安慰。

賀北祁反握住我,十指相扣。

他帶我去了他睡過數晚的禁閉室,被毆打過無數次的雜物間。

賀南宴討厭他,買通了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

他們孤立他,肆無忌憚地欺負他。

瘋狂地罵他啞巴,野種,把他狠狠踩在腳下。

我氣得快要暴走:

“都有誰?告訴我,我一個一個替你報仇。”

賀北祁把我圈進懷裡輕笑:“別擔心姐姐,我已經讓他們得到報應了。”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生氣的。”

他認真地看著我:“我是想讓你可憐我。”

“我隻有你了,以後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許把我丟下。”

我心頭微頓。

我知道,他是看出了我今天的失態。

也知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真的完全信任過他。

所以他不問。

而是把最真實最不堪的自己,赤裸裸地在我面前攤開。

讓我看到他赤誠的真心。

我心底軟的不像話。

突然有種衝動,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

正要開口時,手機鈴響。

助理打來電話:“沈總,有個姑娘來公司鬧事,吵著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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