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這輛車悶得不像話。
「好,你最好是真的沒想法。」
我倒吸一口冷氣。
「那明天來入職吧。」
「什麼崗位,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我問,不會要我當他秘書吧?
我先前的歪心思他又不是不懂,當秘書我估計都活不過第二天。
「做我妻子,籤合同的那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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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單身他還破防了?
我彎著嘴角忍住想要嘲笑他的表情,把頭低下去。
「一個月二十萬,怎麼樣?不是缺工作嗎?這份工作你應該不會失望的吧。」
「成交!」
二十萬一出口,我就不打算猶豫了。
我得寫多少字才能掙到這二十萬啊,我不敢想。
4
徐賀不愧是商界精英,擬的合同事無巨細,足足有三十多頁。
看得我眼花繚亂,最後我沒有耐心讀下去,發消息問他:【老板,三年期限是吧?應該沒什麼霸王條款吧?】
【怎麼個霸王法?我還能佔你一輩子不成?】
他秒回。
我摸了摸鼻子,這個鐵飯碗也不是不可以。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到時候我找個時間去籤。】
【盡快。】
【行,就這樣吧,那……老公我先睡了。】
發出去我才發現自己打錯字了,趕忙撤回。
結果他還是看見了,衝著讓我尷尬也高低回了一句:【注意點,現在還不是你老公。】
【打錯字了,老板,不好意思。】
……
籤完合同,徐賀就和我火速領了個證。
這件事被徐珊知道時,她對我是贊不絕口,一個勁誇我牛掰:
「我的姥,我的袄,我的白姐,我的神,你真的把徐賀給拿下了啊!我靠!
「你知不知道,他這些年每一個靠近他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愧是寫霸總小說的,你真的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嘖嘖嘖!
「下次他再罵我,你就別讓他上床了,讓他跪床邊!
「白姐魅力無窮大,三套減兩套,你真特麼有一套!」
「……」
徐珊在我旁邊繼續嘰嘰喳喳,我撓撓頭。
本著協議精神,我當然不能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本來以為我這種人和徐賀結婚會不受他家裡人待見,沒想到他爸媽都挺喜歡我的。
一個勁誇我的好,特別是徐賀媽媽,我打S都不會想到她居然是我的忠實讀者。
整天拉著我讓我給她講沒更新的劇情。
所有人都對我特別滿意,除了徐賀。
為了在父母面前演得真一點,每天徐賀一回到家,我就觍著個笑臉去迎接他,還要假裝很恩愛地去挽他的手。
準備低頭給他換鞋時,他卻一把推開我:
「我自己來。」
吃飯時我給他剝蝦,他又把蝦夾回我碗裡:
「別剝了,我不吃。」
我給他做飯送去公司,沒吃兩口,就被他扔了。
「別送了。」
如此往復,家裡人或多或少都看出點端倪。
徐賀媽媽問我,你倆平時都這樣相處?
我悻悻地笑:「是的。」
……
後來這些戲我就不做了,反正平常夫妻結婚後也有個相看兩厭、咬牙切齒說「我是不是給你臉了」的階段。
我想了想,我們也該到那個階段了。
因為結婚了,在家裡不得已就需要共處一室。
但是他好像挺嫌棄我,跟我幾乎沒有什麼話講,有時候還讓我離他遠一點。
怎麼?怕我捏他腹肌不成?
好在房間夠大,床特別大,特別空,我也毫不費力,就能和他保持距離。
晚上我喜歡窩在被子裡碼字,他睡覺不老實還時不時踹我兩腳。
好,好,好,在夢裡了都這麼想打我是吧。
我也不甘示弱,翻身一腳踹回去。
也就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我才能這麼囂張,結果今天好不巧地,我把他踹醒了。
還是不小心踹到他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
借著手機投出來的光,我看到他不耐的眼神看著我。
「不睡覺?想幹什麼?」
他伸手把床頭燈打開,又掀開我蓋住頭的被子。
我爬著坐起來,小聲狡辯:「是你先踹我的。」
「那看來我們不適合睡在一張床上。」
他麻利地下床,去了隔壁客房睡。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肆意地在床上開心地打滾。
終於沒人了,獨享一張大床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我在床上樂呵呵地滾來滾去,甚至想把徐珊叫過來一起睡,畢竟,徐珊說了好幾次想和我睡覺。
可惜都被徐賀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結果下一秒他突然又進來,看見我的開心模樣,他皺著眉問:「有這麼開心嗎?」
「A little。」
「……」
不理會我,他過來掀開被子又躺下:
「客房睡著不舒服。」
「啊?那我過去吧,不打擾你。」
大少爺就是挑,都是好幾萬一張的床墊有什麼不舒服的。
說完我準備起身過去,他卻一把拉住我,把燈關掉。
眼前被黑暗覆蓋,一隻手把我拉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睡覺。」
5
這幾天徐賀每天都加班,回到家已經是凌晨。
家裡其他人早就睡覺了,但是他每天回來都能看見沒睡覺熬夜碼字的我。
最近寫到男女主分手的虐點,我在琢磨怎麼寫得催淚一點。
於是在論壇上發帖問這種情緒該怎麼寫。
今天看評論,有人說跟男朋友分個手或者跟老公離個婚就知道了。
我默默點了個贊,回復:【想試試。】
好辦法,不過在我這行不通。
我暫時是不可能和二十萬離婚的。
「你怎麼還不睡?」
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徐賀的聲音,我嚇得趕緊把電腦關掉。
怕他罵我,隻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擔心你,睡不著。」
「切!你看著就不像擔心我的樣子。」
「不像嗎?我覺得很像啊,我擔心你擔心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擔心我,為什麼一條信息都沒有發過來問候過?」
他扯了扯領帶,在我旁邊坐下:
「我給你做的飯送去,你不也一口沒吃,我覺得你不缺我的問候吧。」
我聞到他身上撲過來的紅酒味,看來是喝醉了。
「而且是你在合同裡寫的,非必要不要打擾對方。」
「這條刪掉吧。」
他往我身上蹭了蹭,紅酒味愈發濃烈地縈繞在我們之間:
「那個飯太難吃了,你不能因為我不吃你的飯就不要我了吧?」
他垂著眼,淚水盈盈,蓄在眼眶,一改往日的冷峻深沉,像隻楚楚可憐待撫的小狗。
「誰不要你了?」
我疑惑。
「你……」
話音剛落,他的頭就埋在我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去上班,我八卦的心卻蠢蠢欲動。
拉著徐珊讓她給我講。
徐珊想了半天,才終於「哦」一聲地說:「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有那麼一個白月光,好像都沒在一起吧,後來那個女生出國讀書去了……
「愛而不得才是最難忘的。」
我嘖嘖點頭。
「他們是高中同學來著,是李氏老董事長的小女兒吧,叫李茗瑜。」
李茗瑜,是最近新聞上那個因為家世顯赫出名的新人演員。
「你哥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大美女,難怪一直單身。」
「哪有?他最喜歡你了,你們可是蓋過章的真夫妻!」
自從我和徐賀結婚後,徐珊就化身我們的 CP 粉頭子,天天跟我說自己又發現了什麼好嗑的點。
比如我在院子裡逗貓,她看見在辦公的徐賀時不時就抬頭盯著我發呆。
比如她看見徐賀出差帶回來的禮物,我的永遠是最特別的。
比如徐賀手上永遠戴著結婚戒指。
比如徐賀經常問她,我最喜歡什麼,還有,半夜不睡覺,到底在幹嗎。
「……」
這些我都沒察覺出來。
「李茗瑜什麼的都是捕風捉影,你們才是真的。」
徐珊堅定地說。
「不可能。」
我打開手機,給她展示現在正在直播的,李茗瑜的新電影線下宣傳,徐賀就在觀眾席第一排看著她。
「白月光才是最吊的,你造吧!」
「那不行,你知道的,我隻嗑男女主。」
徐珊過來捂住我的嘴,大聲反駁:「你看李茗瑜看都不看我哥一眼,他們沒戲!」
「……」
6
晚上徐賀回來很晚,我也還沒有睡覺。
剛把寫好的稿子發出去,趴在床上想劇情。
他在我旁邊坐下,突然抓住我癱在床邊的手。
他冰冷的手觸上來,我嚇得一個激靈翻身,看見是他,我趕緊爬起來,他卻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我向後掙扎,他握得更緊了些:
「怎麼還不休息?又在等我?」
「沒有,在……在看書。」
「夠勤快,看天書嗎?」
「……你快去洗澡吧,已經很晚了。」
他聽話地起身去洗澡,等他鑽進被窩裡,我還沒有睡覺,因為我已經想了一大出「追回白月光」的大計劃。
不枉費我寫小說這麼多年,那些追妻火葬場的情節拼拼湊湊,我還真就不信他追不回李茗瑜。
隻是到時候我可能要損失好多個二十萬……
算了,格局打開點,成全一樁豪門愛情不失為一大壯舉。
萬一他一開心,給我這個紅娘打款一千萬呢!
越想越激動,我大膽地上手拍了拍他的背:「喂,老板,你想不想追回李茗瑜?我可以幫你。」
聞言,他迅速翻身過來面向我。
我嚇得往後傾,在昏黃的燈光中看到他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樣?怎麼樣?我的辦法不說十成,起碼也有九成可能!要不要試試……唔……」
沒等我說完,他一把把我攬入懷裡,貼近他滾燙的胸膛,我的呼吸不自覺加快。
「睡覺。」
「睡啥啊,等下你老婆都要跑了!你先聽我說……」
我在他懷裡激動地掙扎。
等下李茗瑜成名了,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好吧!
「我老婆跑不了了,快睡覺。」
他又把我摟緊了些。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事成之後我給你友情價。」
「不考慮,我喜歡的人我自己會追。」
行吧,真是有魄力的男人。
第二天,我和徐珊在院子裡給狗洗澡,家裡阿姨拿過來一封邀請函。
上面指名道姓地邀請我和徐賀徐珊。
「她認識我?」
「那她肯定知道我哥老婆吧,你們婚禮可不低調。」
「去你的!」
我把水潑她身上。
「得!得!得!不逗你,你也是我們家一分子,邀請你不是應該的嗎?」
晚上我問徐賀要不要去。
他脫口而出:「不去。」
「……可是我想去诶,她那個蛋糕看著就好吃。」
徐賀挑眉,一針見血地從嘴裡吐出三個字:「大饞嘴。」
「……」
最後是我和徐珊結伴去的,我想吃蛋糕,順便探探李茗瑜的態度,徐珊想去尋覓帥哥。
結果我們剛到,就看到宴會中央,穿著金閃閃高定禮服的李茗瑜和西裝革履的徐賀在聊天。
不甚歡喜,我是第一次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
原來面對喜歡的人,真的會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
徐珊想把我拉過去一起打招呼,我找了個借口走開。
李家院子裡有一個很大的假山湖,我沿著湖裡的小橋走。
晚風和煦,我趴在木欄上看金魚,突然身後來人。
一轉頭,是個有點眼熟但沒什麼印象的男生。
我在回憶是不是徐珊的某個前男友。
那個男生開口:「不記得我了?林白青。」
「張牧?」
我朝他笑了笑。
「還記得,挺好。」
他也笑了,和我一起倚靠在木欄上。
「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遇到。」
我曾經喜歡了張牧五年,從高三到大學畢業。
追隨他的步伐來到京北,可是他對我的喜歡始終沒有任何表示。
我努力工作,以為隻要和他一樣優秀,他就會多看我兩眼。
可是沒有。
後來我用了很多時間才認清,我們之間有一道鴻溝,是權勢,是錢。
他把認識十天的女生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我認識,那個女生是他們公司高管的女兒。
我知道,我們永遠沒有可能。
我以他為原型寫過很多校園文,卻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文會以這樣方式的 be。
我給了角色好的結局,自己的生活卻過得一塌糊塗。
但我知道現實到這裡點到為止已經夠仁慈了。
後來的幾年我沒再見過他,直到今天。
我看著他,周身隻感到不適。
他和曾經記憶裡的人,背道而馳,毫不相幹了。
微微發福的身材,金絲眼鏡下透露著算計精明的眼睛,說話時滿嘴的陽奉陰違。
原來白月光也是會S的,不是想象力枯竭就是見到現在的他。
「聽說你結婚了,挺好。」
「你是除了挺好不會說別的詞了?」
我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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