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又靜靜地坐了好一陣才緩緩站起身,隨意地撿起一塊地上的碎玻璃往浴室走去。
我不解地跟著他。
隻見他平靜地將浴缸裡放滿水,隨後又躺了進去。
最後居然拿起那塊玻璃碎片就往手腕劃下去,霎時間鮮紅刺眼的血不停地往外冒,可陸凜的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神色。
相反他閉上眼靠在浴缸邊,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
「小禎,你不來看我,那我就親自去找你好了。」
我愣住了。
通紅的血液逐漸混合在水裡,將陸凜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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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逐漸變得沒有血色的臉,我別過頭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阿松在門外大聲呼喚著陸凜的名字,「師傅!你開門!!!」
「我知道程小姐去世了你很難過,可你不能讓她白S啊!」
「師傅!你要為程小姐討回公道啊!」
阿松的話音剛落,隨著一道驚雷響起,原本瀕臨S亡的陸凜猛地睜開眼。
扭頭看向門的方向。
最終站起身,去給阿松打開了門。
客廳裡阿松和陸凜面對面坐著,原本還決心赴S喝得爛醉的陸凜此刻看起來卻變得無比精神。
甚至還找出了醫療箱用繃帶纏住了手腕上的傷口。
阿松看著他這樣,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陸凜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面上卻沒有一點血色。
「你說不能讓程禎白S?讓我為她討回公道?」
「她是被謀S的?」
聞言阿松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猛地跪在了陸凜面前。
見狀陸凜也愣住了,眉頭緊鎖地將他扶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師傅!求你原諒我!」阿松很固執不願意起身,一直跪在陸凜的跟前,「當初程小姐的屍體送到醫院的時候,是我聽了宋婉的話,沒有向有關部門核實身份,直接把她送到了五樓的手術室。」
「是我收了宋婉的錢,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剖了程小姐的心!」
「都是我的錯……」
說到最後,阿松也掩面痛哭起來。
「自從知道那個人是程小姐以後,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明明她對我那麼好……我還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情……」
說完阿松伸手開始猛抽自己的耳光,不一會兒臉都被他自己扇腫了。
陸凜看著他,兩行清淚又從眼眶滑落。
「小禎要是知道我親手剖出她的心給了宋婉,一定會恨我入骨。」
「所以她這麼多天才從來都不出現在我的夢裡。」
說完他也揚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程禎是個孤兒,究竟有誰會同意她捐獻器官。」
「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見狀阿松哭得更傷心,一把抱住陸凜,急切地說:
「師傅,這些年你和程小姐都待我不薄,可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沒臉再面對你們。」
「我已經想好了,去自首。」
「也算是給程小姐道歉……」
陸凜看著他點了點頭,滿眼絕望:「我也應該贖罪才對。」
他說著看向手腕上又已經滲血的繃帶,低喃道,「就這麼輕易S了,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見她……」
9
翌日上午。
陸凜一改之前的頹廢,穿戴整潔地去了醫院。
對於他曠工多日的事情沒人敢責怪,隻是一到醫院宋婉便紅著眼攔住了他的去路。
「阿凜!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陸凜瞟了她一眼,乘著電梯去了負二樓。
最終他以我丈夫的名義領走了我的屍體,將我安葬在了城南的陵園。
下葬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就和我去世那天一樣大。
我站在雨裡,靜靜地看著跪在我墓前的陸凜。
他渾身早已被雨淋得湿透,眼睛卻一直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良久後。
陸凜伸出手,像是撫摸愛人一般深情地撫摸著我冰冷的墓碑,「小禎,我以前總是在想,你為什麼在我的面前永遠都那麼熱烈開朗。」
「這本日記,早就給了我答案。」
他說著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本已經泛黃的日記本,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的。
裡面記錄的全是我對陸凜的情愫。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意。
陸凜苦笑著盯著那本日記,澀然開口:
「隻是被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所以我才憑著你對我的愛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的事情。」
「道歉的話我想當著你的面和你說。」
「如果我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要躲著我。」
說到這兒,他又紅了眼眶。
陸凜從墓園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深夜。
我跟著他也回到了醫院,清楚地看著他進了宋婉的病房。
隻見他一出現,宋婉便立馬嘟著嘴雙手環胸扭過頭不看他,但還是撒著嬌,「你最近對我可太冷漠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處理程禎的後事,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理我吧?」
「你明知道我才做了手術不久,不能一個人待著。」
宋婉在他面前永遠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我以前就很羨慕她,但還真沒想過最後我的心髒會救她一命。
陸凜沒急著回答她,隻是拉開椅子坐在了病床前,用冷漠的眼神盯著她。
她盯得脊背發涼,皺著眉不解地問:「阿凜,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聽到這兒,陸凜冷笑一聲,「你真的不知道那具屍體是程禎嗎?」
被這麼一問,宋婉怔愣著不再接話。
但是這樣的局面,不回答就已經是答案。
陸凜絕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眼猩紅,激動地鉗制住宋婉的雙肩:
「所以你明知道是她,還專門叫我回來親手挖了她的心髒!」
「那又怎樣?!」
原本沉寂的宋婉猛地掙脫開他的鉗制,大吼道:
「陸凜!分開的這幾年我一直都很後悔。」
「所以我回國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放不下我們的曾經,即便是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但我還是選擇沒臉沒皮地纏著你。」
「那都是因為我愛你!」
「況且你明明是為了氣我才和她結婚的,你又不愛她……」
「我愛她!」
宋婉話音未落,陸凜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聽到這兒,她面色一滯,反應過來後冷笑出聲:
「可她已經S了。」她說著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腔,笑得得意,「是你親手剖了她的心給我。」
「陸凜,別再執迷不悟了。」
「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我們再續前緣不好嗎?」
“再續前緣”這四個字對於曾經的陸凜來說一定是極大的誘惑、。
我想,要是那五年間但凡宋婉給了他一次機會,我和陸凜都早就離婚了。
而不是每次他提離婚,我厚著臉皮不答應,日子又能繼續過下去。
可這次,陸凜卻失神地搖著頭,「我想要的,隻有程禎一個人。」
他固執的態度讓宋婉也清楚地意識到,陸凜的心裡真的沒有她了。
她紅著眼,無奈地笑著:
「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勉強你。」
「隻是這顆心我已經收下了,你總不可能讓我再還回去吧?」
說到這兒宋婉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因為她很清楚,那顆心已經在她的身體裡了,就算陸凜再不甘心也沒辦法。
就算知道她違法奪取別人的器官,也不會有人再從她的身體裡將那顆心再次刨出來。
10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陸凜也回到醫院上班。
一切都好像恢復到正軌上,除了我是真的S掉了。
我時常坐在醫院後面的小花園發呆。
因為我不理解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從陸凜的身邊離開。
一晃到了宋婉出院這天。
作為她的主治醫師,陸凜被叫去十六樓為她做最後的檢查。
我跟著他一進病房就看見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宋婉,脫掉病號服她就好似從來都沒生過病一樣。
「你來了?」她漫不經心地看向陸凜,笑得明媚,「總算是要離開這破地方了。」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用擔心這兒還會出現什麼毛病了。」
她笑著撫摸著自己的心口。
陸凜沒接話,隻是沉默地走過去替她做著例行檢查。
此刻病房裡除了他們和看不見的我別無他人。
陸凜正給宋婉檢查著,我忽然就聽見他問:
「難道對於程禎,你就一點愧疚都沒有?」
聞言她不屑地挑了挑眉,哼笑道,「她都S了我還愧疚什麼?反正這顆心不給我用也隻會爛掉。」
「能讓我好起來,也算是她的福分。」
我聽見這話恨不得上去把自己的心從宋婉的身體裡掏出來,可我隻是光想想而已。
陸凜卻真的這樣做了。
在我和宋婉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凜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手術刀,徑直捅向了宋婉的左胸腔。
鮮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
宋婉被劇痛喚回思緒,尖叫著推開陸凜。
可男女體型差異太大,任憑她如何反抗都是於事無補。
陸凜紅著眼將刀往裡按,在一陣陣撲騰中宋婉逐漸不再掙扎,瞪大了眼睛卻始終無法閉上。
她S的那一刻,病房門口圍滿了人。
我震驚地站在遠處。
陸凜松開手,緩緩轉過身對著我的方向,勾唇一笑,「小禎,我知道你還在我身邊。」
「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
「宋婉S不悔改,那我就讓她在最開心的時候去S,也算是為你報了仇。」
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但我堅信他一定是看不見我的。
病房外早已亂做一鍋粥,很快警笛聲在樓下響起。
陸凜純白的白大褂早就被鮮紅的血液浸染。
他的眼裡卻沒有絲毫的恐懼,笑得坦然,對我說,「我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向你贖罪。」
「可是,小禎,等到失去你以後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曾經的我太愚蠢,你一定背著我哭了好多次。」
「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至少等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別躲著我行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
話音剛落,舉著槍的警察衝進了病房。
陸凜隨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往後退了幾步到窗邊。
我本以為是他害怕了想要逃跑。
可下一秒,他笑著看向我的位置,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對不起小禎。」
「還有,我愛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陸凜從窗邊一躍而下。
他想,這樣就能再見到我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目無波瀾地看著湧進病房的警察和醫生,在無人察覺的角落徹底消失。
「陸凜,要是再次相遇。」
「我一定不會再愛上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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