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6-26 16:27:233151

「你非要跟她說這些?」


 


傅京氣場驟然冷若冰霜。


 


嚇得旁人不敢靠近。


 


傅母訕訕閉嘴,不再多言。


 


我有些詫異。


 


沒想到傅京已經這樣。


 


越是耀眼,越是冰冷。


 


就連傅母,都開始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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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去的。」我開口。


 


我不去,便誰都不會為難,誰都不會得意。


 


傅京眼中是吹不盡的寒霜,我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緒。


 


他如今像是站在凜冬之巔的最終贏家,有了足夠俯視世界的資本;又像被鐵鏈束縛住的靈魂,隻待用血肉把生恩償還。


 


我以為,我的退讓,可以讓他從生母的桎梏中掙脫出來,稍稍喘上一口氣。


 


我成全了他的母親,成全了他孝義與事業。


 


可為什麼他看起來,越加冷漠讓人不敢靠近?


 


「傅京,那個房子我要了,裡面東西你都別帶走,以後不準你再去了。」


 


那裡記憶太多,碰一下便是一道刀口。


 


那一瞬,我似乎感到傅京的破碎。


 


「宋南枝,傅京給你的錢還不多嗎?你怎麼還有臉要房子?!」


 


傅母不可置信。


 


傅京隻是靜靜注視我,他胸口微微起伏,卻很快收斂情緒。


 


他說:「好。」


 


14


 


傅京結婚的前一晚。


 


我在樓上注意到他停在路邊的車,僅一輛,估計就能買下這裡整棟樓。


 


我坐在書桌前,依舊看著對面的窗愣神。


 


那扇窗,再也沒有亮起能照進我心裡的光。


 


十二點熄了燈,車依舊沒開走。


 


一直到凌晨三點,還是沒有離開的跡象。


 


我順手搭上坎肩,在黑暗裡下了樓。


 


我站在明亮的堂口。


 


足足半晌,男人修長的身子才從車上下來。


 


他走得好慢,慢到我以為我們這一生,都可以一直這樣,我一直可以這麼等著他,向我努力走來。


 


如果時間優待,我期望這一刻能萬古長存。


 


他站在樓外不再向前。


 


萬籟俱寂的夜,沒有星子,沒有蟲鳴。


 


我將他拉進堂口,拉到牆邊。


 


那裡畫著兩個隔窗相望的小人,在彼此等待。


 


他任我擺弄。


 


隻要我願意,他對我予取予求。


 


十年匆匆歲月,時光不曾帶走他不可一世的耀眼,卻給他留下一道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世人隻看到他一步步登頂。


 


都羨慕他手握權柄翻雲覆雨。


 


可他們誰都不在乎他是否願意。


 


我捧起他的頭,吻上他的唇。


 


嘴裡是我出門前咬下的冰棍。


 


熟悉便宜的味道,是刻進生命的冷冽清甜。


 


這是他幹淨的味道,也是我迷戀的味道。


 


像是林間清澈透亮的溪水叮咚。


 


像是漫過山嵐迷影綽綽的水霧。


 


逃離與糾纏,冷冽與炙熱。


 


傅京小心地護著我的腰與頸。


 


他俯身閉上眼,任我索取。


 


他的睫毛還是那般濃密長翹。


 


隻是在每次動情時,會忍不住輕輕戰慄。


 


他不敢用力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滑落臉龐的淚墜入彼此唇間。


 


直到我嘴裡的清甜被他全部吻盡。


 


我們才慢慢分開。


 


我對他笑。


 


「傅京,我的都給你了,求你別難過了。」


 


傅京垂眸。


 


眼裡如星辰,如大海,如深淵,如我。


 


「宋南枝。」


 


男人輕聲呢喃,額頭與我相抵。


 


他給了我此生擁有的所有溫柔。


 


「宋南枝,好好活著。


 


「我不許你S。


 


「我答應你不難過,但我也求你別去S。


 


「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


 


15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又猝然收緊。


 


心口的疼痛傳遍全身,我終於伸手抱住他的腰。


 


我輕聲向他承諾。


 


「我不會的,你信我。」


 


初吻被傅京拿去後,我就再沒想過這事。


 


十年前自S時,並非因為真的活不起。


 


我隻是覺得沒有希望,沒有盼頭。


 


考得再好又怎麼樣?


 


年級第一又怎麼樣?


 


沒有一個家人為我慶祝。


 


我把上吊用的繩子掛在吊風扇上。


 


我已經準備好和這個世界告別。


 


我想起我的鄰居,他叫傅京。


 


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有點遺憾。


 


這輩子。


 


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如果有機會,我想,我會告訴他:別難過,不是你的錯。


 


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的鄰居,有個叫宋南枝的文科生。


 


曾偷偷暗戀過他。


 


我們沒有交集,本該陌路。


 


但我在那個不經意的夏天,知道了他是什麼味道,他拆封的那隻冰糕,在他身上留下了冷冽甘甜的氣息。


 


我與他擦身而過,從此那抹清香就縈繞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把頭遞給S神前,我鬼使神差地去冰箱拿了一支老冰棍,打算吃完帶著這股幹淨的冷冽,再離開這個世界。


 


傅京的家就是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女人的爭吵聲。


 


我從凳子上下來,推開窗,想最後一次窺探屬於他的世界。


 


興許是那條已經打好結的繩子太過扎眼,抑或是用來墊腳的凳子看起來意圖太明顯。


 


傅京回到臥室,一眼便看個正著。


 


他把我叫下樓,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膽戰心驚,可他卻沒有問我關於那條繩子的故事。


 


他比誰都懂這些陰暗的難堪,他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了我岌岌可危的尊嚴。


 


彼此的心知肚明讓我松了口氣。


 


可他不由分說地吻了我。


 


像細碎的鮮花鋪滿天空。


 


像溫暖的陽光撫慰大地。


 


我的計劃,從此被拋到九霄雲外。


 


我為傅京留了下來。


 


我們有了交集。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從前我的蓄意偶遇,都有他的刻意縱容。


 


我在孤獨的世界找到了自己的靈魂。


 


我與這個世界有了聯系。


 


這個聯系叫:傅京,我也愛你。


 


「回去吧,隻要你好好地。


 


「我就會活著。」


 


我笑著與他道別。


 


傅京結婚的那天,我離開了這座城市。


 


獨自一人開始地理拍攝旅行。


 


我也不知何時是歸期。


 


反正此後餘生,宋南枝與傅京。


 


終歸一人向東,一人去西。


 


16.傅京


 


哥哥S後,我的母親就變了。


 


那時,哥哥推開我。


 


「寶寶,替哥哥照顧好媽媽。」


 


一向溫暖的哥哥,笑得悽涼。


 


他轉身決然與一心求S的綁匪一起墜入崖底。


 


如雲朵溫柔的白衣少年,帶著所有人的痛苦掙扎,將生命永遠留在被海水來回拍打的暗礁上。


 


傅雲城壓下呼之欲出的真相。


 


老夫人許諾以後護我周全。


 


而罪魁禍首,卻隻得到警告。


 


母親披頭散發,對男人拳打腳踢。


 


她恨自己愛了不該愛的人。


 


更恨不能將所有人拉下地獄為傅煜陪葬。


 


母親帶著九歲的我從大平層搬出去。


 


她四處打工,藏下心中的恨,咽下生活的苦。


 


她將哥哥照片窩在心口,才能輾轉入睡。


 


我知道,她其實更喜歡哥哥。


 


如晨曦溫暖的傅煜。


 


明明才拿下北大保送名額。


 


明明很受同學老師的歡迎。


 


可才十六歲的他,一個人,在冰涼的海水間,摔得粉身碎骨。


 


浪花溫柔地撫摸著少年蒼白的面龐,留下眷念不去的嗚咽。


 


即便這樣,那個女人依舊不肯放過我們。


 


她的兒子跪在我哥靈堂,逼她收手。


 


女人同意了,卻沒答應會讓我們餘生好過。


 


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家,要時刻擔心會被再次掀得天翻地覆。


 


我們被迫經常更換住址。


 


這種情況直到我上高中才慢慢好轉。


 


我拼命學習,可母親拿著我近乎滿分的成績單,眼裡隻有滔天恨意。


 


「哥哥的仇我會報。


 


「沒有傅家,我也可以讓你活得很好。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回去?」


 


女人的理智被仇恨灼盡。


 


「我要讓那女人失去一切!


 


「替我的傅煜報仇!


 


「傅京,這是你欠他的!」


 


我的生命,像是一個詛咒。


 


在無邊暗沉的深海裡。


 


如行屍走肉般迷惘。


 


17


 


直到,遇到宋南枝。


 


她是文科第一。


 


我知道她名字。


 


僅此而已。


 


後來,發現我們是鄰居。


 


原來,我們都會熬夜學習。


 


每個萬籟俱寂的夜。


 


好像總有一盞燈,在與我一般孤寂。


 


年級班會,無意路過一班教室。


 


她穿著一件純白連衣裙,在一群烏泱泱的大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聽說校花父母離異,爸媽不管,每次開會都是她自己。」


 


耳邊有人八卦,我第一次有些晃神。


 


腦子裡閃過無數她垂首學習的夜。


 


我微微蹙眉,漠然離開。


 


這是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我的生命已是黑暗,可預知的未來,也不過是一步步邁入仇恨的地獄。


 


任何人與事,本該都無意義。


 


但我卻默許了她的偽裝偶遇。


 


我明明能輕而易舉地看穿別人把戲。


 


我們一直是兩個陌生人,從無交集。


 


直到那天,在兩個女人的爭吵聲中。


 


我看到宋南枝身後,那打好結的繩子,與擺好位置的椅子。


 


她與我隔著兩扇窗。


 


她的錯愕與荒唐。


 


像夏季的風,撞進我眼裡。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


 


不想冷眼看她就那樣S去。


 


像是救她,又像是在救自己。


 


18


 


母親當著我的面,吞下半瓶安眠藥。


 


就如當初傅煜,當著我的面,抱著綁匪衝下懸崖。


 


我知道,她的狠厲從不是做戲。


 


如果不能報了這血海深仇。


 


她寧願讓我看著她去S。


 


我不敢看宋南枝。


 


她冰冷的手毫無徵兆地松開。


 


她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平靜地籤了字。


 


我不敢回頭。


 


我怕我會心軟。


 


我怕我堅持不下去。


 


我怕她看見我通紅的眼睛。


 


我送她回到 6 號樓。


 


那是我試著去愛這個世界的地方。


 


如今,我隻能親手把她還回去。


 


眼淚落下的那一刻,我將南枝擁進懷裡。


 


我不想讓她看見我落淚。


 


我低聲囑咐她。


 


我試著減緩呼吸。


 


不讓她聽出我的情緒。


 


「上去吧,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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