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的採訪放出來之後,激起了一片熱烈的反響。
許遲晏雖然常年臉臭,但人氣,是真的超絕。
我把偷拍的那幾張照片作為花絮放了出去,就直接登上了熱搜。
還猛衝進文娛前三。
「啊啊啊!!!我的晏神!我真的會噴血!」
「感謝記者,讓我們看到如此珍貴的影像!」
「都別管我,我就是那隻貓!」
……
採訪視頻收視也極高,徐姐對我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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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刷微博,一邊樂不可支。
嘿嘿,今年的獎金穩了。
本以為接下來的重點任務就是許遲晏了,結果徐姐又將一塊大餅砸向了我。
「電競明星的流量效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這麼推算的話,如果能再採訪到裴鬱,我們臺一定會收視爆表。」
徐姐喃喃了幾句,又看向我:「晚晚,你跟進許遲晏的時候,再跟裴鬱磨合一下。」
「裴鬱,就是預定的下一個流量話題!」
我原本大大咧著的嘴角,頓時僵硬住了。
採訪裴鬱?
您不如讓我去入侵敵國吧。
同事宋語恰好在跟徐姐匯報工作,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她聲音細細的:「徐姐,晚晚還年輕呢,許遲晏的採訪能這麼順利是運氣好,裴鬱的哪還能這麼好運呢?」
我連忙附和:「對對對。」
徐姐擺擺手:「我相信晚晚的能力。」
宋語咬著唇:「可是,業內都知道,裴鬱退役後,就從來沒有接受過……」
徐姐沒搭理她,又拿起手機給人發消息:「放心啊晚晚,這個事情臺裡會給你做好充分的支持工作。」
……啥?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 GM 俱樂部門口了。
徐姐所說的支持工作,就是全程包接包送。
說是最好還能出個 GM 俱樂部的特別採訪,讓粉絲看看電競選手們的訓練日常。
門口有個小帥哥認出了我,十分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隻能尬笑著被他帶了進去。
「記者姐姐,你是來採訪阿晏的嗎?我都看到了,阿晏那個採訪上熱搜了耶!」
我搖搖頭:「其實不是……」
他疑惑地看著我:「那是什麼事呀?」
正想回答,裴鬱端著一杯咖啡從我面前飄過去。
我指了指裴鬱的方向:「要……採訪你家老大。」
6
這話一出,小帥哥看我的表情頓時帶了些同情的意味。
他一臉凝重:「姐姐,我們老大好幾年前,就開始特別討厭媒體採訪了,他甚至從來不自己接待任何記者的。
「你要不,回去跟領導求個情?」
……
你以為,我沒有求過嘛?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要是可以,我來都不會來呢。
不過既然親近裴鬱的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努力?
還是回去努力說服徐姐吧。
我象徵性地去跟正在打遊戲的許遲晏嘮了幾句,便準備離開了。
誰知道全程端著咖啡四處亂飄的裴鬱又飄到了門口。
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種熟人偶遇的恍然。
「陳記者……」
見我要離開,他挑眉:「怎麼,這就走了?」
……不然嘞。
我本著講禮貌的好習慣:「對,裴總留步吧。」
不成想他直接把手裡的咖啡往門口的櫃子上一放。
側過頭來看著我:「行,我留步了。」
「留我幹嘛?」
???
有毛病。
我不想跟他過多糾纏,幹笑了兩聲:「裴總真會開玩笑。」
裴鬱沒答話,隻是盯了我幾眼,像是在期待著我說什麼似的。
一臉懵逼的我自然什麼也沒說。
見我不為所動,他招手叫來剛剛跟我嘮嗑的小帥哥。
「小久,陳記者剛剛都說了什麼?」
叫小久的小帥哥為難地撓了撓頭。
「啊?這……」
裴鬱用眼神給他施壓。
小久才吞吞吐吐地開口:「老大,記者姐姐說想採訪你……」
靠,完蛋了。
我捂住臉,準備逃遁。
小久可能怕現場拒絕太過慘烈,也扯著自己的帽兜,想要離開。
結果裴鬱十分做作地咳了兩聲。
然後用身高優勢俯視我:「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邀請了……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俱樂部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然後,裡面看熱鬧的幾個選手,連帶著小久一起,瞬間炸鍋。
一群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我靠!!!」
「不是吧,老大居然同意了??!」
裴鬱選擇性忽視了那些驚呼,別過頭去。
「陳記者,準備怎麼採訪?」
我還沉浸在懵逼的世界裡,呆呆愣愣地抬頭。
「……啊?」
7
能順利拿到裴鬱的採訪,是我沒想到的。
這人怎麼會突然就轉了性呢?
跟徐姐匯報了這事兒之後,她老人家樂得要為我掛橫幅。
我被誇得天花亂墜的時候,宋語冷不丁來了句:「那晚晚能忙得過來嗎?許遲晏的採訪還沒有結束呢。」
徐姐思索了一下:「也是。」
我心裡頓時一喜,面上還要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
徐姐猶豫了一陣子:「那裴鬱的採訪就小語先去對接吧,晚晚把許遲晏的採訪做完再接手。」
我樂得不行:「好嘞徐姐!」
如此一來,我就可以不跟裴鬱正面接觸了!
宋語臉上也是笑意滿滿:「那晚晚,下次我們一起過去吧?」
我連連點頭:「行啊。」
在微信上跟許遲晏確定好了他的時間,我就帶著東西過去了。
宋語跟我一起,一路上都在說她如何如何緊張。
真到了俱樂部的時候,她卻忽然自信起來了,直接往前一站,把我都給擠後面去了。
還是小久看見我,十分熱情地繞過來:「記者姐姐,你來了!」
我朝他笑:「來上班兒了。」
裴鬱插著手站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我假裝沒注意到他,進去找許遲晏對採訪提綱。
所以我也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牢牢鎖定在我身上的目光。
宋語湊上去:「裴總,我是晚晚的同事,我叫宋語,負責對接您的採訪工作。」
裴鬱轉頭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宋語锲而不舍:「裴總,我對於本次採訪,初步列了一些想法……」
裴鬱皺起眉:「採訪跟你有什麼關系?」
宋語愣了愣,正想繼續解釋,又被裴鬱打斷。
「我要的,是陳晚晚。」
宋語的小臉有些發白,而裴鬱的聲音一字一頓,十分清晰:
「我隻接受陳晚晚的採訪,沒人告訴你嗎?」
我人傻了。
小久也傻了。
俱樂部裡的大家都傻了。
宋語朱唇緊抿,艱難地搖了搖頭。
裴鬱懶得理她似的,徑直朝我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看。
我心裡咯噔一下,隻聽見他隱隱崩潰的聲音。
「陳晚晚,你怎麼敢,又把我踢給別人?」
8
四年前,裴鬱奪得了職業選手聯賽的全國總冠軍。
而我也在一所 top3 的電視臺,工作如日中天。
我們的戀情,也隻有身邊的人知道。
上場比賽之前,他在酒店裡緊緊牽著我的手。
「等我奪冠,我們就在全國人民面前公布,好不好?」
我輕輕地點頭。
他又像怕我反悔似的:「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媒體區會給你們臺裡留一個最好的位置,留給你。
「專訪也給你,都給你留著。
「等你採訪我的時候,我會一把拉住你……」
我看著他滿懷期待地細數奪冠後的願景,心裡一陣一陣地絞痛。
努力憋住眼淚,我隻能對他說:「比賽加油。」
他臨走的時候,還頻頻回頭向我招手,笑得像個小孩子。
直到他離開酒店,我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而他,也再看不見我了。
早在聯賽剛開始的時候,就有人找到了我。
他們拿著跟蹤裴鬱的照片,威脅我和裴鬱分手。
那個女人對我說:「你知道電競選手的手有多重要吧?如果他的手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能繼續打比賽了……
「我能掌握他的行蹤,也能毫不費勁地毀掉他。你趁早離開他,我就放他一馬。」
我質問她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她說她隻想得到裴鬱,否則,就算毀掉也沒關系。
我哭了很多個晚上,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們,聯賽結束就分手。
比賽結束,裴鬱不出意外地奪得了冠軍,贏得了所有人的喝彩。
但他領獎領得很著急,主持人的 MVP 頒獎詞還沒有念完,他就小聲地問,什麼時候可以下場,接受媒體採訪。
主持人還開玩笑,說冠軍也會急著下班。
隻有我知道,他不是急著下班。
他隻是急著見我。
急著要,拉住我的手。
他眼巴巴地去了媒體區,直奔那個給我們臺預留的位置。
他焦急地尋找著我,可哪裡都沒有我。
我叫去頂班的記者小姐姐亮出臺裡的 logo 時,他還在問:「採訪我的陳記者呢?」
小姐姐解釋:「陳記者已經辭職了,她叫我來頂上的……」
他不敢相信,又找人拿來了自己的手機。
而他看見的隻有我發去的一句:「分手吧。」
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他眼裡某種東西的破碎。
而我,隻能在電視機前,看著屏幕上明明光芒萬丈,卻又如此無措的他,淚流滿面。
9
宋語最後是哭著離開 GM 的。
她一邊哭一邊質問我:「陳晚晚,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來這裡丟臉!」
我僵在原地,沒有辦法回答她。
我說我並不知道會這樣,她應該也不會相信。
選手們都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往這邊看。
而裴鬱,站在我面前,像座黑沉沉的大山,把我籠罩起來。
他眼尾發紅:「陳晚晚,你回答我。」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四年前我離開以後,過了一段時間,他宣布了退役的消息。
消息一出,激起了大片震蕩,詞條在熱搜掛了一整天。
上千萬人問他為什麼,為什麼在自己的黃金年華選擇退役,為什麼放棄了一片光明的前途,他避而不答。
從此再也沒有在任何媒體前公開露面。
我不敢面對他,害怕面對他。
本就是我丟下了他,我又能說什麼呢。
看著眼前雙目通紅的裴鬱,我也快要崩潰了。
我顫著聲音對身後的攝像大哥說:「抱歉,稍等我一下。」
然後忽視所有人的目光,自己一個人跑到車裡,埋著腦袋哭。
宣泄心情,又拼命調整心情。
因為我是來工作的。
我還要採訪許遲晏。
攝像大哥有些擔心,一直在車外等著我。
許遲晏也主動提出,採訪可以改期,不著急。
我搖搖頭:「沒事,不耽誤的。」
採訪進行得很順利,我也沒再看見裴鬱的身影。
離開的時候,許遲晏叫住了我。
「陳記者,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我回頭:「什麼事?」
GM 的後院裡。
許遲晏手揣在兜裡,抬頭望著天上的雲。
「其實老大對我而言,是最親近又最敬重的兄長。」
我「嗯」了一聲,隱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許遲晏嘆了口氣,又繼續講。
「我是在網吧被老大撿回去的,打電競這條路,也是他帶著我走上來的。
「但我心裡又一直都很奇怪,老大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自己早早就退役了。
「後來有一次老大喝醉了,親口告訴我,他打電競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那個人已經不要他了。
「他說他以前也和我一樣,找不到自己可走的路。是有一個人走進了他的世界,就像是一束光一樣,帶著他走出摸不見頭的黑暗。
「他想要和她分享所有成功的喜悅,想要在每一次奪冠的時候都有她的身影,想要為了她,去拼很多很多的成績。
「可是就像她來得十分突然一樣,她走得也那麼突然。她來時照亮了他,離開時,也帶走了他所有的光。
「他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但是他不想辜負她,不想她看到他變得頹廢,所以他又選擇忍下所有淚水,有了現在的 GM。」
許遲晏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裴鬱,比我想象的,還要難過得多。
10
回到家以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現在的我,還有沒有資格,再向裴鬱開口?
湯圓像是感覺到我情緒的低落,久違地爬到我床邊,用小肉爪一下一下地拍我。
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裡有花、有湯圓、有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心裡壓上了一塊石頭。
我想找裴鬱復合。
但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他為我承受了那麼多,我向他走一步,亦不過分。
我做了許久心理建設,給裴鬱打了個電話。
他幾乎是秒接。
就像之前,秒回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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