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老公的前女友買了我們的婚房,而我直到過完戶的那天才知道這件事。
交房那天,我一眼就把她和照片對應上了。
她朝我伸出手,落落大方道:“幸會,你比結婚照上更漂亮。”
章致遠解釋道:“房子賣給盼盼了,她正好要買。”
她笑道:“正好當年也是我倆的婚房嘛,裡面東西都是按照我喜好裝的。”
我想了想說道:“那正好,你倆二婚也能在裡面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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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章致遠在我面前發過最大的火。
他平時情緒穩定到我媽背後說他是個活S人。
他甚至沒等他前女友走開,就爆發了。
“你發什麼神經?盼盼是正兒八經花錢買了咱們房子的,人家是客戶好嗎?”
“當初是誰非要把這個房子賣掉換房子的,我賣了你還不滿意?這價格跟市場價已經差不多了,而且人家付的是全款。”
“你工作不順心,或者是生活不如意你衝著我來,你拿人家撒氣幹什麼?”
鄭盼盼做了個無辜的表情,衝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打了個車。
坐上車時她喊了聲致遠,道:“有話好好說,我先走了。”
那句話仿佛是他的定身咒,片刻間他就冷靜下來了。
他獨自往回走,到了半途忽然回身說了句:“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地庫開車。”
我沒搭理他,徑直朝小區對面的一家蛋糕店走了過去。
這房子哪哪都很一般,唯獨這家蛋糕店深得我心。
老板跟我很熟,她招呼道:“今天有提拉米蘇哦!”
“好,那就來一個,再給我一個四寸的水果蛋糕吧。”
“要蠟燭嗎?”
“要,今天我過生日。”
“啊,怪不得,今天你先生也買了個蛋糕。你們會不會買重復了?”
我搖了搖頭,道:“沒關系,我很喜歡吃。”
2、
可等我上車時,我才發現,蛋糕也不是送給我的,是送給鄭盼盼的。
那蛋糕被切得七零八落扔在汽車的後排,章致遠看到我的眼神後解釋道:“哦,送給盼盼的,祝賀她買房子,她還沒住,垃圾沒地方放,怕長蟲子,剛才我回去給拎出來了。”
真貼心啊,這恐怕是他入住三年來,從這棟房裡拎出來的第一袋垃圾。
你看,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能不能想得起來去做,還是有沒有用心去做。
盡管這三年來,我每天耳提面命地要求他每天出門前把垃圾拎下去,可他沒有一次做到過。
開始我會爭吵會生氣,但並沒有什麼效果,後來漸漸地我就麻木了,因為生活裡的瑣事太多了,如果每件事情都去計較,我怕我會窒息。
然而,我本以為我可以繼續忍受的,如果這袋蛋糕垃圾不曾出現。
它輕易撕碎了我一直試圖粉飾的太平,讓我苦心經營的婚姻像是笑話一場。
“嗯,你真貼心。”
或者是我的語氣再一次激怒了他,他臉色陰沉道:“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說話一直陰陽怪氣的,你要是不會好好說話,我們就暫時不要說話。”
我沉默地看著窗戶,一排排的樹飛快地從我眼前掠過。
認識章致遠好像也是在這個季節,他站在一棵樹下等車,一隻鳥就那麼不客氣地在他頭上拉了屎。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我看他實在可憐給他遞了一包湿巾。
從那以後,是見面可以微笑的關系了。
我沒有說的是,其實我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就碰到過他了。
3、
矛盾是尖銳的,可章致遠是不在意的,常常我跟他冷戰了兩三天他都沒有察覺。
這一次好像一樣又好像有了那麼一絲不同。
他依然沒有察覺我在跟他冷戰,每次幫我從快遞站取回物品時,他還會說上一句:“最近快遞挺多的呀。”
但他整個人都比以往有活力,渾身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直到那天他拿回一個包裝盒遞給我,問道:“你生日到了怎麼不說?”
我一邊拆盒子一邊問道:“薇薇告訴你的?”
“嗯,她叫我去給你拿禮物,易碎品怕放在快遞站被碰碎了。”
是一個杯子,我是杯子控,很喜歡收集各種各樣好看的杯子。
章致遠訕笑了下,說道:“也就你喜歡這些東西,我看你那櫃子裡得有幾百個,用得過來嗎?”
因為房子賣了,所以章致遠和我暫時住在我婚前買的房子裡,我當時裝修做了一整面的玻璃櫃,就是為了放這些杯子。
他站在我身後看我盤弄杯子,說了句:“我回頭也送你一個吧,不,送你兩個,算賠罪。我真不是故意忘記的。”
“你知道你那天在幹嘛嗎?”
他掏出手機正準備看日程,我說道:“你在陪你前女友過戶,順便給她買了個蛋糕慶祝生日。”
他的錯愕隻出現了一秒,然後立刻道:“什麼叫陪她過戶,那我是戶主,我不出現那戶能過得起來嗎?”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她要買這個房子呢?明明一開始所有客戶看完房子你都會跟我溝通。”
“誰買不是買呢?隻要出錢不就行了嗎?而且她看房子的這段時間你都在加班啊,好幾次去接你下班想跟你說,看你累得在副駕駛都睡著了我就沒提了。”
4、
越掩飾就越心虛。
越心虛的話就越多。
他圍著我說了半天關於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前女友買了他的婚房這件事。
他就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他其實心裡很明白,如果我知道了,根本不會願意賣給她,因為我不想他們有任何接觸和牽扯。
在認識之初,我就知道他曾經有個相戀多年的女朋友,因為我曾在樓梯間聽到過他們打電話分手。
我跟章致遠在同一棟樓同一個樓層的不同格子間上班,我習慣每天中午從十四樓走到五樓去吃飯。
那天我剛推開樓梯間的門就聽到章致遠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在一起七年,你真的想好了嗎?”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我在片刻後就聽到章致遠壓抑的哭聲。
戀愛之初,我也曾不止一次地看到章致遠拿著藏在書房裡的照片,直到有一天他把放著照片的盒子放在了書架最高處,我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我可以接受一個人有過去,偶爾懷念也沒問題,但我不能接受他總是沉湎於過去。
我背對著章致遠問道:“如果我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這套房子賣給許陽,你會怎麼想?”
許陽是我前男友,我們就是因為這房子分的手,他家裡想讓許陽在婚前買房,錢不夠問我借。
我沒同意借錢,但我願意跟他共同出資購買,他家裡人S活都不願意,許陽又有點懦弱,一直拿不定主意。
我喜歡這房子,我就自己掏錢買下來後跟他分手了,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房子也曾經差點成為我和許陽的婚房。
5、
他臉色變了變,過了半晌隻說出了句:“許陽怎麼會來買這個房子?”
“對啊,因為許陽夠識趣,我也夠堅定,所以這件事情在我這根本不會發生。那你覺得你跟鄭盼盼是你出了問題,還是她出了問題,或者說你倆都有點問題?”
我看著他繼續說道:“你們當初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婚房買了,也裝修好了,最後吹了。後來你問我願不願意用這個房子結婚,我當時就問過,你前女友有沒有住過?你媽媽怕我要求重新裝修,立刻就說從來沒有住過,分手的時候才開始裝修,對方都不知道具體在哪呢?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對吧?毫不誇張地說,那房子就是為了你和鄭盼盼量身定做的。”
“現在是什麼意思?全市那麼多房子就非要買前男友的房子給別人添堵嗎?還有你,中介介紹了七八個客戶,其中不乏能付全款的,就一定要賣給她嗎?”
章致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是離婚回來的,帶了個孩子,前夫沒分太多錢給她,她不想重新裝修了,我是想著賣給誰不是賣呢。我真不知道你那麼介意, 不然我肯定要知會你的。”
最後這句話在我聽來很諷刺,它應該是一句反話。
我就是知道你那麼介意,為免事情辦不成,所以我不可能知會你。
我不想跟他再說下去了,正巧閨蜜薇薇此時給我打電話,我便借口躲去房間裡接聽。
誰知道就是這一個電話,讓我和章致遠的矛盾徹底被激化,我確定我跟這個人真的過不下去了。
6、
“诶?你們家新換的樓盤付首付你去了嗎?我老公說沒看到你啊。”
“沒去啊,不是說後天去。”
閨蜜的聲音透露出一絲不確定:“嗯?我怎麼聽說已經付了啊,我再問問,等下電話你。”
沒過兩分鍾她就給我回了過來,“剛讓朗哥確認過了啊,你們那套首付付過了,付了五成。我怎麼記著你當時說要付八成的?房款沒拿到?”
薇薇的丈夫成朗在房地產公司上班,這次換房的契機就是他手上有幾個名額可以拿到價格不錯的工抵房,我跟章致遠有了備孕的計劃,換房子是遲早的事情,所以索性就把婚房賣了,我家裡和我婚前的存款也拿出一部分。
其實本來可以全款的,但考慮到後面裝修壓力大,我倆決定付八成,剩下來的公積金就能直接抵扣掉,對生活是沒什麼影響的。
我掛了電話走回客廳,章致遠正在回信息,凝固在嘴角的微笑以及看到我出來時瞬間轉換頁面的手,無一不驗證了他的心虛。
我開門見山道:“為什麼首付隻付了五成?我們當時說好了付八成,錢不是都打給你了?”
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所以我猜他早就想好了說辭,但我沒想到他的借口竟然如此拙劣。
“我爸前幾天問我拿了一部分走,說有筆工程要先墊資,他知道我手上有剛賣房子的錢,沒辦法拒絕的。”
他說完這句還把手機往我面前遞了遞,“不然你打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能還回來?”
7、
章致遠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不會打這個電話,因為我不喜歡讓任何人難堪。
看著他成竹在胸的表情,我忽然生出了一股惡趣味。
我拿過他的手機就撥通了他爸爸的電話,鈴聲剛一響起,章致遠臉色就變了,他伸手就把電話掛了。
“你還真打啊?你打了怎麼跟他說啊?直接要錢你覺得合適嗎?”
“你爸當時怎麼問你要的?難道不是直接說的嗎?他怎麼就覺得合適了呢?”
章致遠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針鋒相對,他衝我拜了一拜,道:“別鬧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打電話給他,讓他早點給咱們打回來,到時候直接提前還款好了。”
我對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萬分失望,
“你太過分了,章致遠,你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決定,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請問你為什麼要結婚?你對我有沒有最起碼的尊重?付首付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提前去辦,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其實你手裡根本沒那麼多錢對嗎?”
“真的很稀奇,我在家裡添一個小件我都會徵求你的意見,生怕你覺得不舒服,但是你呢?”
“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章致遠,這個問題我隻問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他抬頭看著我說道:“你問。”
“你的錢到底是借給你爸了,還是借給你前女友了,或者我換個問法,房子多少錢賣給她的?”
他剛準備張口回答,我立刻打斷他:“想好再回答。”
第2章 2
他毫不猶豫地說了句:“借給我爸了,明天我打電話要,盡快轉到你賬戶,到時候用來提前還款。”
“OK,章致遠,咱倆完了,房子不買了,明天我去找成朗把首付退出來,如果有損失要麻煩你承擔了。”
8、
章致遠從沙發上站起來,再也顧不上不停響動的手機,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的過錯導致我不想買房子了,所以這損失由你承擔不是正常的嗎?”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是問這個。”
“剛剛我從房間出來跟你說話的這麼長時間裡,你一直在跟誰發信息?”
“什麼?”
“回答我,在跟誰發信息?”
“我在這個家裡連發信息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也許這就是他的本意。
激怒我,然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審判我,說我是個情緒不穩定的人。
“少說這些廢話,也不要混淆概念,婚姻絕對不會賦予你跟前女友頻繁聯系的權利。”
“是你總是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想得很齷齪,薛圓,我跟盼盼在成為情侶之前是多年同窗,即使摒棄男女之情,我們也有好友之誼。”
我受夠了他的遊刃有餘和冠冕堂皇,似乎他擁有手握真理,好像他做什麼都是對的,隻是因為他起來比較冷靜。
我不一樣,我是一個一著急就會不停輸出,拼命想要證明自己。可言多必失,所以在我們的數次爭吵中,我屢戰屢敗。
“所以,你還是堅持你們的交往是沒有問題的?”
“對,我是個有分寸的人。”
“那為什麼刪掉許陽給我發的信息?”
話題跳轉得太快,他沒太反應過來,有點茫然地看著我。
我又重復了一遍:“去年冬天,許陽爸爸生重病,他給我發信息問我能不能去看望一下,請問你為什麼要把這條短信刪掉?”
9、
我有點嘲諷地笑了笑:“因為你覺得我不適合跟他見面,所以你刪掉了他給我發的短信,完全不顧忌我的想法,私自替我做了決定,以至於讓我沒能去見老人家最後一面。”
“你不是跟他爸媽關系很一般?難道有什麼非見不可的必要嗎?”
“我難道沒有跟你特別強調過,其實他爸爸人很好嘛?隻是在家裡說不上話而已,他是整個家裡對我最和氣的人,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他。”
他還是站在那看著我,居高臨下地說:“你是準備要跟我秋後算賬嗎?”
我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扔到他手裡,說道:“不,我是打算拋磚引玉。”
那是一張我閨蜜薇薇發給我的照片,照片上是章致遠抱著鄭盼盼的女兒,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在逛街,那情形,任誰看了不說是感情甚篤的一家三口?
我終於窺探到章致遠表情的微微崩壞,心裡竟覺得有點痛快。
“你是在跟蹤我嗎?薛圓,你在跟蹤我和盼盼。”
稱呼我是薛圓,稱呼她是盼盼,孰輕孰重我是不是早就該明了?
“你倆大張旗鼓地走在馬路上,誰都能看見,還需要我跟蹤嗎?”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肯定道:“是薇薇,她在附近工作。那天盼盼路過我公司,正巧摔了一跤把鞋子摔壞了,我就幫她抱了一會孩子,帶她們去吃了頓午飯,就這麼簡單。”
“嗯,好巧,也好簡單。”
10、
那天的爭吵結束於我媽的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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