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溫曉當面使壞。
溫曉氣的臉都紅了,卻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裝綠茶。
「我沒有啊齊教授,是不是林知之對你說什麼了?」
「她這人有前科的,你別……」
「是誰給你的自信,當著我的面編排我學生的?」
話語被打斷,齊昀挑眉,冷漠的看著那二人。
「兩位同學這麼闲,是都出成果了?」
「明天我是海市青年大會的評委,可不會因為那老東西就給你們開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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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昀抱著我離開時,那兩人很著急的給京南打電話。
我咬著唇,偷偷湊在齊昀耳邊說了句。
「老師,你剛剛好帥。」
齊昀裝了快一路的高冷,柔意忽然如微風散開。
薄唇微微抿著,挑眉。
「嘖,乖學生真會說話。」
17
海市青年大會,是近幾年國內科研人交流學術成果最好的平臺。
不少鑽研學術的青年都會發表演講,以求博得大佬們的資金支持。
這次裴一徑和溫曉,都是代表京南出來的。
齊昀也給我申請了一個發言的機會,隻不過我臨時腳傷。
原本放在大會第三日的演講,要挪到第五天去。
我在房間裡調整發言稿,聽到門鈴響了聲。
估計是齊昀來送藥的。
開門,卻看見了裴一徑。
他拎著一整大盒我老家的特產,笑盈盈的看著我。
「知知,方便進去嗎?」說著就要往房裡進。
我擋在了門口。
「不方便,帶著你跟你的東西走。」
裴一徑垂了眸,把東西放在酒店門外,嘆了口氣。
「小知,我以為我們還能好好談談。」
「沒什麼談的必要了。」
「那你能幫我跟齊教授引薦一下嗎?」
裴一徑習慣了,在我面前不加掩飾就能說出自己真實目的。
畢竟以前我都會慣著他,哪怕再耗費精力幫他做到。
可現在?
我抱臂,冷冷的看著把自己包裝的斯斯文文的裴一徑。
「是你說的齊教授年紀比你大,沒你有潛力還沒你有錢,現在後悔了嗎?」
裴一徑臉色變了變,當即捉住我手腕。
眸子裡乍一看有款款深情,他反問我,「小知,你還不懂嗎?」
「我心裡一直有你,是吃醋了才說出那種話的。」
裴一徑好像覺得我還是從前那個他說什麼我都信的傻瓜。
「那溫曉呢?你讓溫曉怎麼辦?」
他有些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貼近我的耳側說。
「那女人暫時還有用,等我榨幹了她爸那的資源,就把她甩了。」
「我對你才是真愛啊,寶寶。」
「我做這些都隻是想讓我們的生活更好,你也不希望我們畢業了之後還要回那不見天日的山裡吧?」
裴一徑準備了一套很完整的說辭來對付我。
我淡淡笑了,裝作很受用的模樣,點頭。
「我會試試的。」
「那東西我就留在這了,我花了很久託人從老家帶來的。」
人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踹了腳裝飾華麗的盒子。
真是連看到都會覺得惡心。
18
對側的房門在此刻打開。
齊昀環著手站在門前,捏著管藥膏。
「小知同學,你都沒問過我。」
「就要把你那前男友推薦給我呀?」
他聲音有些悶,眉頭緊在一塊。
看著就很不爽。
我想走過去哄他,他立刻叫停。
「站那別動。」
是齊昀重新把我抱回沙發上的。
微涼的手搓熱了,才把藥膏在我膝蓋上抹開。
「解釋一下,為什麼。」
我撇嘴,有些別扭的承認。
「我騙他的。」
我卷著一角襯衣尾發呆,帶著藥香的手就捏住我臉頰。
「學聰明了呀,小知同學。」
「為師很滿意。」
那晚,齊昀在我房間辦公,隨時盯著我膝蓋的狀態,順帶幫我答疑解惑。
看我睡著,他才離開。
……
前兩天的大會行程很輕松。
齊昀作為評委推掉了一切採訪,報道記者也知趣的沒敢往他臉上拍。
臺上各個學界大佬在分享最新的學術成果,提出了不少可以繼續研究的方向。
其中一個板塊,我就很感興趣。
通過腦機接口控制人大腦前額葉皮層活動,減少高危人群的犯罪傾向。
第三天,國內外各高校的代表學生紛紛上臺做演講。
裴一徑和溫曉演講的主題,是GLP—1改造相關的技術。
不少參會代表,在聽完演講後都投以贊賞,一片局面大好中,隻有齊昀提出質疑。
「裴同學,你的實驗結果似乎並不符合標準曲線。」
「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齊昀通過裴一徑的一組數據深挖,最終得出了他二人的實驗條件並不滿足改造GLP—1的結論。
齊昀的投資眼光,幾乎是業內的試金石。
最終裴一徑和溫曉灰溜溜的下臺,成功在大佬們面前被打臉。
我一瘸一拐朝外走時,正好碰到正在發脾氣的溫曉。
「實驗結果是你說了沒問題的,你讓我怎麼跟我爸交代。」
「離開我,憑你自己的本事連這裡的入場券都混不到!」
裴一徑臉上那種頹唐的神色,我在自己身上也看到過。
拉扯,折磨,卻不得不屈服。
我在餐廳裡再一次見到了裴一徑。
一上來就反問我,「這就是你說的關照?」
我埋頭吃飯,看也不看他。
「不算嗎?齊昀確實多看了你兩眼。」
「是你自己沒本事,接不住這份賞識。」
話不投機半句多。
裴一徑氣鼓鼓的離開了。
19
齊昀離開海市,是在大會第四天。
臨走時他把一個U盤交給我,囑咐道。
「怎麼用你自己決定。」
「小知同學,你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
來參會的大佬大多都在這天離開。
我攥著U盤,看著齊昀的背影,忽然心裡有些不安。
這些天,有齊昀在。
我的背後總有依仗,不再是要自己一個人面對,處理所有的事。
這種不安,在我看到U盤裡的那段視頻時放大到了極點。
裴一徑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後路。
明面上,他是來找我求和求資源的。
實際上,他來隻是為了錄下我和齊昀的往來。
我收到條陌生信息。
【要麼讓齊昀親自把我送上神壇,要麼我會讓他從神壇跌落。】
我沒回復,沒提前做任何準備,隻是把自己的演講稿完善了一遍又一遍。
硬實力才能真正意義上成功打臉。
海市時間下午六點半,一則爆炸性新聞空降熱搜。
視頻裡有著齊昀進出我的房間的曖昧不明的時間線,所有對話被隱去。
爆料人同時發表的還有一張我和齊昀在辦公室睡覺的照片。
一時在網絡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就說怎麼會有本科生來參加青年論壇,原來是學術妲己。」
「同校生來了,是我們課代表,就說齊教授怎麼會破例收學生,原來有隱情。」
「這女的有精神病,當夢女的事人盡皆知,也不知道齊教授怎麼會看上她的。」
惡評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負責青年大會學生演講的人都來問。
【林同學,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上臺演講嗎?】
【確定。】
20
我上臺的那一刻,青年大會的直播熱度達到最高點。
不止是學術圈的人在關注,路人也被話題吸引點進來。
裴一徑和溫曉,就坐在臺下。
溫曉的父親也在,受邀後拒絕參會的人,卻在最後一天到了現場。
幾乎半個現場都是被他叫來參與「審判」的人。
我分享的主題是,腦機接口在抗疲勞領域的應用。
PPT很長,語言精簡完後很大程度降低了觀眾的理解難度。
溫教授輕哧,「我學生的演講,用詞比這專業多了。」
我不慌不忙,在便於大眾理解的同時,在關鍵節點上拋出了技術該進方案,實驗數據處理過程動態呈現,清晰有力。
泡在實驗室裡快兩個月,就是為了保證數據量龐大的同時,準確清晰。
結束完匯報,網絡上依舊有人質疑。
「演講水平不錯,稿子是齊教授幫寫的吧,風格很像。」
「妲己心態就等著被大佬們問崩吧。」
幾乎是在我站至臺中間的那一瞬,溫教授和他為核心的幾位老教授,就從各自熟悉的尖銳發問。
「腦機接口植入對人腦神經的影響……」
「負責通信的腦神經頻段檢驗……」
「……」
問題一個比一個艱澀,我卻抽絲剝繭,一一回答。
相較於齊昀日常的S亡提問,這些問題回答起來根本不算太難熬。
反倒是一眾老教授,在背負了要戳穿我面目的任務後,額頭遍生冷汗。
看著場上沒人再舉手,我淡淡道。
「還有嗎?」
網絡評價也在這一刻反轉。
「都說妲己是妖孽,這分明是祥ray。」
「誰說本科生就不能參會的,這不就是硬實力嗎?」
「齊教授估計也是看科研能力選的人的,不應該對方是女性就有這麼多猜忌。」
「保護保護保護。」
我看在眼裡,在熱度維持在最高點時,細致描繪了家鄉女性正在面臨的現狀。
「沒錢上學,沒意識上學,沒機會上學。」
「這就是我曾經面臨的困境。」
「但現在我想說,大山不隻有貧困,歧視和窘迫,也有期望和未來。」
「而腦機接口在現實中的運用,將能幫助科技入大山,知識入大山,能開闊出一條從大山通往外界的路。」
「請大家持續關注,在腦機接口這條路上的奠基人,也是託舉了我的,齊昀教授。」
掌聲由一開始的稀稀拉拉,逐漸轟動。
有人在臺下高喊著我的名字,也有人在網上為我澄清真相。
而裴一徑和溫曉,乃至於信誓旦旦的溫教授。
坐如針毡。
21
海市青年大會結束的第二個月。
我整理完所有和裴一徑戀愛期間的信息,和他曖昧的良多女性,以及當晚的真實視頻,一同放上了網絡。
曾經射向我的箭,最終射向了裴一徑自己。
我放下手機就去做手頭的實驗,齊昀卻捧著手機。
手指瘋狂劈裡啪啦的打字。
「小知同學,為師要為你徵戰網絡。」
「小知同學,飯待會給我放著就行,我罵完人再吃。」
「小知同學,我有點後悔當時隻挑了一個雷點了,我復盤過了,明明還有八個漏洞可以挑。」
吃飯都堵不住齊昀的嘴。
我控不住他,索性坐他膝上,直接往他嘴裡喂飯。
「張嘴。」
「閉上。」
「嚼。」
齊昀聽話的像某種新開發的吃垃圾機器人。
隻是那雙眼睛越來越紅。
他委屈巴巴的說,「小知同學,你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啊?」
明眼人再傻也看出來齊昀對我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我卻很喜歡逗她。
「提前鍛煉一些護理手段。」
他眼睛亮了亮,「是說等老了也會照顧我的意思嗎?」
其實,比起我這點瑣碎的照顧,齊昀對我的照顧顯然更多。
我是在最近幾天,才聽到學院裡領導說漏嘴。
我演講的那天,齊昀就在後臺。
著急的咖啡都沒拿穩,潑了一身。
「是是是,等老了也會照顧你。」
齊昀竊喜,一邊回網友話一邊盯著我。
「說話算數。」
「你要是不算數,那我就罵你是負心漢、壞蛋、狗東西。」
唯一讓我有些猶豫的。
齊昀好像記性太好,所有發生過的都能還原全部細節。
包括那晚我抱著他痛哭的場面。
「能別提了嗎?」
「你審美還挺獨特的。」
齊昀很突然伸手,從後腰把我拉近,琥珀色的眼睛就在眼前。
「因為你哭起來,很好看。」
22
再參加海市青年大會,已經是四年後。
我站在臺上發言,臺下也已經沒了那些非議。
甚至還因為我是個學術圈小網紅,有很多普通人也跟著來學習最新的前沿科技。
今年,我是帶著京南小隊出發的。
在後臺等抽籤結果,卻意外碰見了裴一徑。
當年那事,他被網友們炮轟到退網。
後來更是因為學術造假被勒令退學。
再後來,就沒聽過他的消息了。
他脖子上掛著青年大會工作人員的牌子。
看到我,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小知了,繼續跑!」
「你要不斷的向前跑!」
十多年前的外號了,再聽還是耳朵一熱。
裴一徑好像回到了他的十八歲,一切腐爛還沒開始的時候。
我走上前,卻看他身後忽然有人來拽他的手。
「他……生病了。」
「應該沒冒犯到你吧。」
電擊棍砸在他背上,溫曉看起來快老了十歲。
她看到我時還有點怕,尷尬的笑。
裴一徑很執著,從她手臂掙脫。
「小知了,我們沒分手,對不對?」
溫曉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
「我特麼養你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心啊?」
「再叫讓人把你關進去!」
我抱臂,安靜的看完這出鬧劇。
「溫曉,你很喜歡他嗎?」
「這樣了都不願意放棄他。」
溫曉重新捋了下掉下來的發絲。
「也不算,他對我爸還有用。」
「勉強算個實驗材料吧。」
她上下打量了我才問,「你不會還對他感興趣吧?」
我彎唇,卻大步走到了裴一徑面前。
瞳孔瑟縮的那一瞬,我好像看見了真實的裴一徑。
頹廢,脆弱,需要用生病來保護自己,建立起軀殼的廢物。
我淡淡的說。
「他就一學術垃圾,我怎麼會對這種人感興趣。」
兩行眼淚忽然就順著他的眼眶掉下來。
他太瘦了,淚水在下巴上兜不住,可憐又難看。
「嗷對,我和廢物們聊天,我男朋友會不開心。」
「那就別再見啦。」
23
我轉身時,那些遙遠的,痛苦的。
好像如我跑過的大山一樣,被我遠遠甩在身後。
而站在我前面的,是穿著西服的齊昀。
「小知同學,今年可以答應我的求婚了嗎?」
「不好意思哦,齊昀教授。」
「還有很多學生,很多女孩,很多實驗在需要我。」
就等我完成這一切。
就等有未來來到。
就等大山的每一個角落,都開出璀璨的花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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