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給喪屍王做翻譯第2章

平心而論，秦三的樣貌真的很頂，比我之前見過的很多小明星和男模都要好看不止一個度。

可惜了。

 

5

 

半夜，一顆小石子敲開了我的窗。

 

我走到窗前想看看是誰大晚上不睡覺，下一秒，一個馨香的黑色身影撞進我懷裡。

 

白皙的膚色在月光下分外顯眼。

 

我大驚失色——

 

臥槽，人類！

 

活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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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喊。」沒等我叫出聲，大美女捂住我的嘴，「我官方搜救隊隊員葉子，是來救你的。」

 

原來是官方的人，難怪周圍方圓三百裡都是喪屍，她也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這裡。

 

我敬佩地點點頭。

 

「據傳喪屍王秦三強綁人類做壓寨夫人，組織上派我來幫助你。」

 

我痛心疾首道：「組織，人屍有別，謠言止於智者啊。」

 

能做人還是不太想要青紫皮膚。

 

「哦。」葉子從懷裡掏出個通信器，「報告組織，人質不需要解救。」

 

我：「……」行吧，確實不太需要。

 

這裡衣食不愁，還有青紫色皮膚的美女帥哥。

 

雖然是喪屍，但是他們在秦三的約束下並沒有吃過人。

 

葉子見我確實過得不錯，這個聚落喪屍又是出了名的平和，猶豫了一下，決定把我的優先級往後放一放。

 

「那我走了。」葉子跳上窗臺，忽然想起，「對了，這個喪屍聚落沒有吃人記錄，你知道為什麼嗎？」

 

喪屍吃人，人S喪屍。

 

這個末世既定的規制在秦三這卻被打破了。

 

我不知道因為為什麼，但出於某種私心，還是含糊不清地向她透露了個信息，「這裡大多數喪屍都產生了神志。」

 

如果喪屍不吃人的話，是不是就不用趕盡S絕。

 

陪我打牌的喪屍姐妹花、給我送吃的小結巴、扭扭捏捏的小帥哥……還有救了我的秦三。

 

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著。

 

如果能恢復正常，變成人類就更好了。

 

「原來如此。」葉子若有所思，好一會兒，再開口正色道，「感謝你的情報。如果可以，我們想請你幫忙聯系一下秦三。」

 

「你們想幹什麼？」我有些戒備。

 

「我們想和秦三合作，結束這個末日。」

 

結束末日？

 

我不由愣怔。

 

葉子看出了我的猶豫，不動聲色地加重了籌碼，「如果這次成功的話，或許秦三，乃至這個聚落所有的喪屍都能恢復正常。」

 

「你知道，盡管喪屍病毒能為他們提供大量能量，但堅持不進食的話，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保持這個現狀多久。」她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我沉默了。

 

「我要考慮一下。」我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冷靜道。

 

「後續有消息聯系我，你這樣優秀的進步青年，組織上信任你。」

 

葉子走前把通信器留給了我，附贈了一個含糊不清的餅。

 

好家伙，終日畫餅被餅砸。

 

我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卻明白。

 

……可這餅又大又圓，畫得確實動人。

 

6

 

「人走了？」

 

秦三抱臂斜倚在房門口，精壯肌肉繃緊了粉色 T 恤袖口，背著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又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走了。」我訕訕應著，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

 

說大王，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沒想跑。

 

還是官方希望我能勸你和他們合作。

 

好像哪一句都不該放在現在說，最後我什麼都沒說。

 

我不能替他們的未來做決定。

 

「月亮是什麼顏色的？」秦三沒問那些話，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句。

 

「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抬頭望向他。

 

他動了。

 

一雙冰冷的手牽住我，帶著我到窗前。

 

他皮膚的青紫似乎又變淡了些。

 

或許那天我沒看錯。

 

我鬼使神差地想著出了神。

 

皎白高懸，一視同仁地向人間潑灑下微涼的月光。

 

「這雙眼睛看到的月亮是血紅的。」

 

秦三出聲打斷了我的出神。

 

他微微抬起下巴，我看到黑羽下的猩紅，「到處都是血光，黏稠得像血液一樣。」

 

秦三說著，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嫌惡。

 

我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

 

我聽見他繼續說。

 

「我醒來的時候，沒有記憶，沒有同伴，不會說話，可是卻有智慧。」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既不像人也不像喪屍。我就這麼到處遊蕩，直到被人圍S，然後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一群毫無神志的喪屍……」

 

他停頓了下，我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咬了我……然後我有了同伴。」

 

秦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我感覺眼睛有點酸。

 

「漸漸地同伴越來越多，我們有了在末世保全自己的能力。」

 

「人類差點SS我。」說到這，他皺了皺眉，低頭看向我，「我應該不喜歡人類，可是《甄嬛傳》很好看，你也很好。」

 

我愣怔了下，感覺什麼正在發生變化，不受控制。

 

我故作鎮靜地看向別處，輕聲道，「月亮是瑩白色的，月光並不像血，澄澈清明，像流動的水。」

 

「是嗎？那很好，我也想看看那樣的月亮。」他收回目光，平靜道。

 

耳畔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喪屍王聽力很好。

 

我猜他聽到了。

 

7

 

第二天，秦三同意了和基地的合作。

 

基地歡天喜地地派人上門把他接走了。

 

葉子告訴我，秦三體內有億中無一的喪屍病毒超抗原，所以他能保有神志和力量強化，卻沒有像其他喪屍王那樣被兇戾侵蝕。

 

我看到的他膚色逐漸變淡，就是抗體在與病毒毒性做鬥爭。

 

「全國 30 億人才出了這麼一個！簡直是神跡！」葉子在通信器那頭大呼小叫。

 

他是這場災難結束的希望。

 

「嗯嗯。」我胡亂應著她，「等等輪到我了！炸！」

 

這通電話來時，我正在和姐妹花鬥地主。

 

秦三不在，日子還是要過的。

 

作為總秘，我每天的日常就是領著一群喪屍白天開荒種地、晚上聚眾打牌。如果末日結束，這一大家子吃飯得提前準備。

 

工作和娛樂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

 

到秦三不在的第 61 天晚上九點二十三分。

 

葉子發來一條消息——疫苗研制成功。

 

我從牌桌上一躍而起，在姐妹花揶揄的目光下往外衝。

 

十分鍾後，全國廣播都播放了這條喜訊。

 

開著路虎前往基地的路上，窗外人們歡呼慶祝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一路狂踩油門，原本需要一小時的路程，最後隻花了不到半小時。

 

好在現在路上還沒有交警，不然可能要換秦三去牢裡撈我。

 

我心急火燎地把車往基地大門口一停。

 

下車就要往裡闖。

 

「這麼急啊。」

 

一隻溫熱的手從身後拉住我——

 

心跳倏地漏了半拍，然後如擂鼓般急促起來。

 

我驀然回頭，短短一瞬卻好像有一個世紀這麼長。

 

拉住我的人笑得很好看，白亮的臉晃得我眼睛發酸。

 

果然，這逼無論是做喪屍王，還是做人都帥得這麼慘絕人寰。

 

我聽到他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說：

 

「你好，我看到你的月亮了。」

 

8

 

事情辦完了，我們一起回家。

 

哦對了，回家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40 度的大熱天，狗都恨不得自己把毛剃了，這家伙還裹著件厚夾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問題。

 

我又不是眼瞎，上車關了車窗，然後強行扒了秦三的衣服。

 

經過一番鬥爭，我終於看到了他一直遮掩的東西——

 

蒼白消瘦的胳膊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他急忙和我解釋說是為了試驗，抽了不少血清。衣服是剛問人借的，怕我看到心疼。

 

完了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補充道。

 

其實官方也沒有虧待他，什麼補血的都給他安排上，喝了兩個月的天麻豬血湯，他現在看見豬血就想吐。

 

好家伙，廚子還是個廣東人。

 

我才露出一點心疼的表情，但看見秦三提起天麻豬血湯時心有餘悸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隻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湊上去抱住了他。

 

「還好你成功了，真好。」

 

秦三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低聲道。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傻狍子。

 

我在心裡偷偷罵他。

 

其實我知道，秦三受的罪遠不止他嘴上說的這樣簡單。

 

為了驗證秦三的基因強度，他每天都要接受各種實驗——抽血、解剖、撕裂再縫合、電擊……

 

所有能夠想到的試驗，都要在他身上試過一遍。

 

葉子說，這都是秦三同意的。

 

每次覺得秦三要S了，葉子都會偷偷給我發一條短信。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天連著做了 37 個實驗，所有人都覺得秦三已經快不行了，可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又強打起精神問旁邊的研究員。

 

「求婚的話，是不是得有很大的鑽戒，很好的房子？」

 

研究員強忍著眼淚點點頭，秦三恍惚著目光，輕聲說。

 

「那等末日結束了，你們能不能給我找個最大的鑽戒，要粉的！哦對了，能不能把我之前住的別墅也送給我，我想，我想拿來當婚房。」

 

研究員含淚拼命點頭，領導還專門給他寫了個保證書。

 

奇跡般地，秦三扛過去了。

 

葉子還告訴我，很多實驗都是秦三自己強烈要求做的。他說隻要能加快進度、能早點讓末日結束的，統統安排上。

 

她問秦三為什麼，秦三說，他不想讓我等太久，怕我擔心，怕我睡不著，怕我吃不好。

 

還怕我被其他漂亮小喪屍勾了魂。

 

終於一切結束了。

 

來接秦三的路上，我數著通信器裡葉子發給我的 270 條短信，又哭又笑。

 

61 天，秦三 270 次瀕S。

 

我跪過諸天神佛，隻求他平安活下來。

 

萬幸，他成功了。

 

我從來沒有和秦三提過我知道這些，他不想讓我傷心，那我就裝作不知道。

 

9

 

疫苗很快生產投放到各地集中接種。

 

全民免疫，有了抗體，基地軍人清掃剩餘喪屍時，再也不用擔心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