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年少時瞞著家裡談過一場戀愛。
初戀早逝,隻留下一起養的狗陪他。
我們結婚三年,這隻狗都不喜歡我。
它抓碎我的衣服,幾次將我咬進醫院。
朋友為我打抱不平,秦昭語氣冷淡:
「不就咬了一口,跟狗計較什麼。」
懷孕之後,我提議把狗放到別處寄養。
秦昭語氣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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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過就過,不過就離婚,你天天這樣小心眼煩不煩?」
以往我聽到這句話,就會羞愧然後妥協。
可這次我看著滿地的狼藉,沉默了很久。
肩膀上的咬痕剛結痂,還隱隱作痛。
我說:「那就離婚吧。」
1
我進醫院的第三天。
秦昭終於來看我了。
我垂著眼睛,坐在病床上等醫生給我換藥。
房門外聲音嘈雜,有朋友在為我打抱不平:
「秦昭,這是雪球第幾次咬知魚了?這次直接咬到肩膀,再往上點可就是脖子了!」
雪球是秦昭養的狗,一隻羅威納犬,性格兇悍。
這不是它第一次咬我。
我剛跟秦昭結婚時就被咬傷了小腿。
但這次最嚴重,我半邊肩膀都是血,血肉外翻,很是嚇人。
「要我說,這種害人的狗趁早送人,知魚對它那麼好,還這麼白眼狼。」
「就是,秦昭,小心下次也把你咬了,根本養不熟。」
人聲嘈雜,紛紛都在指責雪球的兇狠。
秦昭推門進來時,臉色並不好看。
醫生給我換藥的動作輕柔。
但再小心,肩膀上的傷口仍舊疼得我臉色蒼白,額頭冒了一層細汗。
秦昭就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一切。
等醫生出去,秦昭第一句是:
「不就咬了一口,跟狗計較什麼?」
他緊皺著眉,看我的眼神不可理喻:
「林知魚,二十多歲的人,還學著打小報告,丟不丟人?」
不知道誰告訴了秦母我進醫院的消息。
林家秦家兩家世交,我跟秦昭青梅竹馬長大。
秦母動了真怒,嚴厲呵斥秦昭,讓他將雪球送人。
秦昭以為是我背後告狀,挑撥離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不來醫院看我,原來在生我的氣。
我有些想笑,但一動便牽扯到肩膀的傷口。
很疼,像是疼到了骨子裡。
恍惚間我想起了剛結婚的時候。
那是我跟雪球的第一次見面。
我知道秦昭養了狗,專門精挑細選,帶了一大堆狗糧和小狗玩具。
但雪球見我的第一面就龇牙,一個不注意就兇狠地咬上我的小腿。
母親來醫院看我時,我還安慰她:「沒事,怕生罷了,跟小狗計較什麼。」
我怕家裡人教訓雪球,也怕他們對秦昭印象不好。
當時的我年輕又天真,懷著一腔對婚姻的期許。
完全沒想到這句話會在後來成為我的噩夢。
我的裙子被雪球撕碎時,秦昭皺著眉讓我別鬧。
被子被雪球沾著泥滾了滿床時,秦昭斥責我斤斤計較。
而這次,我被咬得肩膀血肉模糊,秦昭還是那句話。
讓我別小心眼,別跟一隻狗計較。
我之前總安慰自己。
秦昭不是捂不熱的石頭,他已經有點喜歡我了。
他會在我生理期給我煮紅糖水。
會為了給我過生日,連夜開十個小時車來到我工作地方。
可現在,我再也無法自我欺騙了。
結婚三年,我從來沒得到過秦昭的偏愛。
2
出院以後,我打了車,直接回了林家。
母親驚喜之後,又心疼地看著我的肩膀。
我撒了謊,騙他們隻是皮外傷,幾天就好。
在家養傷這段時間,秦昭一個電話都沒打來。
他不知道怎麼說服了秦母。
雪球還是被他養著,沒有送出去。
而在我們冷戰期間,秦昭發了一條朋友圈:
【她留下的遺物不多,雪球算一件,我算一件。】
她指的是喬明月。
秦昭年少時背著家裡談過一次戀愛。
那是他的初戀,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可惜紅顏薄命,沒兩年,喬明月就因為意外去世。
評論區也在惋惜:
【明月姐多好的人,要是還在,肯定早跟秦少修成正果了。】
【秦少太痴情了,聽說當年傷心欲絕,幾次想自S殉情都被搶救過來了。】
有人疑惑:【那林知魚呢?秦少你為什麼還跟她結婚?】
下面一連串反駁:
【林知魚算個什麼?要是明月姐還在,秦少連個眼神都不會給她。】
【就是,隻不過人還要向前看,看到秦少現在正常地成家立業,明月姐在天上也會高興的。】
一片貶低我嘲笑我的評論中。
我看到了秦昭的回復,言簡意赅的兩個字:【將就。】
幾天後,秦昭和一個女孩開始出雙入對。
女孩叫蘇雪,公司的實習生,樣貌像極了喬明月。
照片上,蘇雪半蹲,正親密地抱著雪球的腦袋。
一向兇狠的雪球此刻看起來溫順極了。
而秦昭就站著看向一人一狗,眼裡是從沒對我有過的溫柔。
我和秦昭結婚那天天氣並不好。
本來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
或許在那一刻。
就暗示了我這段婚姻的結果。
潮湿陰冷,永遠處於喬明月的陰影之下。
可原來,我連一個隻是長得像喬明月的實習生都比不過。
隻有當時的我天真,還樂觀地安慰自己:
「烏雲總會過去,我們還有晴朗的未來。」
後來我才明白,活人永遠比不過S人的。
因為喬明月不在,所以跟誰結婚都可以。
是我蠢,總幻想著治愈秦昭,帶他走出過去。
可我卻忘了。
秦昭從來不屑於我的陪伴。
而現在,撕開虛偽的溫情,秦昭給我下了審判。
三年婚姻,不過將就二字,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3
半個月之後,秦昭終於坐不住了。
他打過來電話,一開口就是指責:
「你鬧夠沒有,怎麼還不回家。」
或許是想到了醫院裡我肩膀上的傷。
秦昭語氣緩和了些:
「你別跟雪球置氣,這類品種的狗性格就是這樣,忠心護主,當時明月買回家也是花了好久才讓它變乖……」
秦昭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像是意識到自己食言了。
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總之我已經馴過它了,你收拾好東西,我下午去你家接你。」
回去的路上,車內沉默得嚇人。
秦昭語氣生硬,遞過來一個袋子:
「給你買的,你最愛吃的烤年糕。」
我沒有接,醫生說受傷期間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
但秦昭很明顯沒放在心上,看我沒接,他還以為我在置氣。
秦昭冷笑一聲,直接將袋子摔進垃圾桶;「愛吃不吃。」
本就沉默的氣氛更加尷尬,氣氛冷得像要凍S人。
一路上再沒人說話。
直到下了車,推開門。
氣氛才算緩和了一些。
4
「你不是喜歡 x 家最新一季的衣服嗎?我都買好了放在衣櫃裡。」
坦白來說,秦昭對我其實也不算太差。
他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們每個重要的結婚紀念日。
他從不吝嗇送我禮物,卡的密碼也告訴了我隨便刷。
每次吵架後,他都會事後送我很多禮物補償。
所以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嘴硬,但心裡有我。
我都唾棄自己,竟然此刻還對秦昭有一絲期許。
我捂著肚子,強裝鎮定地打開了房門。
可迎接我的不是漂亮精致的衣服,而是一地狼藉。
床鋪上,沙發上,到處都是衣服碎片。
房間正中間擺放的婚紗照也被撕碎。
紅色的衣裙碎片紛飛著,又慢慢落下。
和滿地的玻璃碎渣混合在一起,像是一攤刺眼的血。
雪球就躺在臥室床鋪正中間,它滿身草皮泥土。
是偷溜到花壇,又故意躺上去的。
秦昭也是一愣,他皺著眉喊雪球過來。
轉頭看到我,秦昭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不知道它會這樣,不過幾件衣服罷了,我再給你買就是了,你別責備雪球。」
雪球慢悠悠地走過來,像是示威一樣故意撞到我的小腿。
它嘴裡叼著什麼東西,掰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條手串。
秦昭瞬間臉色就變了,下意識抬腳踢向雪球:
「怎麼什麼都咬,知不知道這是誰的東西……」
雪球可能不知道,但我認出來了。
是當年喬明月送給秦昭的手串。
秦昭愛如珍寶,小心翼翼,不像我們的婚戒。
剛才從雪球嘴裡掉出來之後,幾個滾落到了玻璃碴中。
秦昭隻顧著低頭心疼手串,一個眼神都沒分出。
我走過去,將婚戒撿了起來:
「雪球太頑劣了,總是破壞東西,還是送去別的地方寄養吧。」
我呼了一口氣:「不是想讓我消氣嗎,那就把雪球送走吧。」
我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容忍退讓。
但我現在懷了孕,我不願意留下任何威脅到孩子的危險。
秦昭抬起頭,冷冰冰地警告:「林知魚,拿喬也有點限度,心胸狹窄完全不像……」
我捂著肚子,打斷了秦昭的話:
「反正要不我走,要不雪球走,你選一個吧。」
我軟硬不吃的態度,徹底惹惱了秦昭。
他站起來,猛地踢翻旁邊的椅子,語氣不耐:
「能過過,不過就離,林知魚我給你臉了,天天針對雪球,煩不煩?」
以往我聽到這句話,就會羞愧然後妥協。
可這次我看著滿地的狼藉,沉默了很久。
肩膀上的咬痕剛結痂,還隱隱作痛。
我說:「那就離婚吧。」
我手掌向下捂住了肚子。
既然這樣,秦昭也不需要知道我懷孕了。
這個孩子不被期許,不被盼望。
他的爸爸不愛媽媽,自然也不會愛他。
5
離婚的事還算順利。
秦昭當時臉色難看,直到發現我是認真的之後,幹脆籤了字:
「我沒想到你會為了一隻狗這樣斤斤計較,像個潑婦。」
他語氣冷淡,似乎有失望:
「如果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會跟你結婚。」
三年婚姻,一腔熱血,最後換來潑婦的評價,慘淡收場。
我當晚就收拾好東西搬了出去。
走之前,一向對我態度兇狠的雪球反常地堵在門口。
秦昭皺著眉喊了幾聲,它都不讓開。
雪球一直SS盯著我手上的袋子。
我恍然大悟,這是我曾經為了討好它的玩具。
但雪球不喜歡,所以包裝袋都沒拆。
但我既然要走,我買的東西自然要帶上。
即便是捐獻給流浪動物,我也不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僵持之下,雪球被秦昭使勁拉開。
走之前,我聽到了身後雪球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嗚叫聲。
但我沒回頭,我聽到了秦昭惱怒的訓斥:
「她都這麼冷血不要你了,你還挽留,丟不丟人?」
我是他口中冷酷無情的壞女人,讓他覺得丟人又惱怒。
6
走進手術室之前。
醫生最後一次問我是否真的要打掉孩子時。
我摸了摸肚子,手指動了動。
仿佛真的有個小生命隔著衣服在跟我打招呼。
母親身體不好,我是家中獨女。
就像是家族遺傳,我的外婆也隻生了母親一個女兒。
我肚子裡的孩子或許也會是我唯一擁有的後代。
所以我心軟了,推遲了手術說自己還要想想。
給閨蜜打電話讓她接我。
剛出醫院,我就迎面撞上了熟悉的人。
蘇雪挽著秦昭的胳膊,正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秦昭也看到了我,他看到我從醫院出來,眉頭皺了皺,幾步上前:
「你來醫院做什麼?哪裡不舒服嗎?」
我幾乎是下意識打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後退一步,很疏離:
「不關你的事。」
秦昭眉眼一沉,還要再說,蘇雪扭著腰過來:
「阿昭,電影馬上開始了,我們快點走吧。」
之後她像是才看到我,捂著嘴驚訝:
「你好,你跟阿昭認識嗎?我是蘇雪,也是阿昭的女朋友。」
她著重強調了女朋友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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