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終於動作僵硬地抬起頭,腮幫子裡全是食物,鼓得像是青蛙。
他又咽下一大口,眼中卻沒有常人進食時的那種滿足感。
而更像是,在生吞。
「你們幹嘛都看著我?」他含混不清地說,「這的食物很好吃,你們為什麼不吃?」
水手服女生咽了口唾沫,顫聲說,「因為、因為這可能是人肉啊。」
胖男人笑了,那笑容在他油膩的臉上顯得極為扭曲:「別開玩笑了,這明明就是正常的食物,看,煲湯、肉排、燉菜……有什麼問題?」
他說著,又伸手去抓桌上的一塊大肥肉,肉汁從他指縫間滴落。
小王在我身邊哆哆嗦嗦:「神、神明大人,求您指引我們,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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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但眾人的目光還是都賴在我身上。
就像在等待田徑比賽前的那最後一聲信號槍。
我緩緩深吸一口氣,道:「它渴求的不僅是食物,還有混亂與恐懼。」
下一秒,胖男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捂著喉嚨,臉色漲紅,似乎被什麼噎住了。
可那咳嗽聲怎麼聽怎麼詭異,仿佛無數人在他喉間一齊哀嚎。
「幫幫我!」胖男人掙扎著說,嗓音卻變得異常沙啞,「水!給我水!」
離他最近的水手服女生猶豫了,但在習慣性的善良驅使下,她還是遞去一杯水。
而胖男人一把抓過,卻沒有喝下,而是直接潑在了自己臉上。
清澈的水流過他的臉,帶下一層薄薄的……皮。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中,那張人臉像蠟一樣融化,露出下面灰敗皮膚和無數瞳孔。
「媽的!」西裝男拼命向後退去,結果被自己的椅子絆倒,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胖男人——或者說,那個鬼怪——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尖銳的牙:「餓了!我餓了!餓了!」
那聲音就像幾百上千隻蟑螂同時在木地板上爬行,毛骨悚然。
緊跟著它伸出一隻手——不,那不是手,而是一團蠕動的觸須!一把纏住離它最近的水手服女生!
「不要!放開我!救救我!!」
女孩尖叫著掙扎,卻被輕易拖過桌面。
鬼怪的下巴像蛇一樣脫臼,張開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露出深不見底的喉嚨。
將水手服女生整個上半身一下塞入口中,咀嚼聲和骨骼斷裂的脆響交織在一起。
我的雙膝已經發軟,胃部劇烈收縮,卻用指甲掐入掌心強迫自己一動不動。
而其他人要麼放聲尖叫,要麼連滾帶爬,拼命遠離餐桌。
酸臭的尿騷味頃刻彌漫,宛若一場失控的瘟疫。
鬼怪吃完女人,抹了抹嘴邊的肉沫:「啊,好吃!好吃!但還不夠,得吃飽才行!我還沒吃飽!」
它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黏稠的口水與血液一塊湧出:「你……有翅膀的,你聞起來不太一樣,更香甜……」
而我已經發不出聲音。
恐懼如潮水湧來,幾乎將我淹沒。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在這之前連S雞都沒見過,此刻沒昏過去就已經是極限。
「放、放肆!惡魔!你、你敢褻瀆神明!」一旁的小王卻入戲太深。
鬼怪發出刺耳的笑聲:「神明?哈哈哈哈!這個地方沒有神,隻有規則和食物!而她……看起來特別可口!」
說著,它飛快逼近我,粘液從它松弛的嘴角滴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夙猛然抓起一把餐刀,刺向附近運動服男子的後頸。
「呃啊啊啊啊!」運動服男子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江夙扯住他的頭發,將他猛地踹向鬼怪:「吃這個!健身的肉更有嚼勁!」
鬼怪愣了一下,旋即發出滿意的咕嚕,觸須卷住不斷抽搐的男子。
「不!不要——啊!」男子拼命掙扎,手指在地面上留下長長的抓痕,但在鬼怪的力量面前猶如蝼蟻。
男子的頭顱被咬碎一半,腦漿被鬼怪吮吸著,咀嚼著,發出滿足的呻吟。
而江夙的行為儼然打破了剩餘人最後一層底線。
頃刻間,自相殘S,獻祭同胞。
裹著紫紅色頭巾的女人被紋身男一刀刺穿喉嚨,噴湧的鮮血濺到白色餐布。
西裝男砸碎酒瓶,將尖銳的玻璃扎進了豐腴女子的眼眶,尖叫聲刺破耳膜……
餐廳變成角鬥場,而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無視四周慘烈的廝S,心髒幾乎停跳。
在求生欲和恐懼下,所有人都瘋了,我卻不能表現出絲毫慌懼。
隨著一個又一個「食物」被投喂給鬼怪,它的體型無限膨脹,肚子上溢出的肥肉很快壓塌了旁邊的木質桌椅。
最後幹脆像融化的蠟燭一樣,變成一灘惡臭的黑色液體,滲入地板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餐廳另一側的牆壁緩緩分開,露出一個新的通道。
用餐完畢。
5
血跡滲透進連接兩個房間的走廊,腥臭味濃鬱到幾乎化作實質。
在我身後,是因為負傷而紛雜踉跄的腳步聲——
經過方才的屠S,隻有江夙、小王、紋身男、西裝男和一個穿著藍色工人服的大叔活了下來。
除我以外,沒有一個女性逃過被「投喂」的命運。
他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神,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強大。
不知道傷害我,會不會觸發比那鬼怪更可怖的反噬。
這種未知帶來的恐懼,暫時成為了我的護身符。
一路沉默,又來到走廊盡頭,卻見這次遮擋不再是木門或石門,而是一塊布簾。
布簾之上,鮮紅色的絲線繡著一對碩大無比、姿態親昵的鴛鴦。
而鴛鴦圖案下方,是同樣用紅線繡出的幾行文字:
【客人好,請到我家的臥室做客】
【家規七:夢與夢者當共存】
【家規八:如果寶寶做了噩夢,不要叫醒】
【家規九:爸爸媽媽應該同時睡在一張床上】
【家規十:禁止在家中出聲詢問「有人嗎?」】
這幾條家規乍一看簡單,甚至還有些溫馨。
撩開布簾,卻見「臥室」大到超乎想象。
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個小型宮殿。
穹頂高聳,繪制著面容模糊不清的天使壁畫,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無比的床鋪,鋪著華麗的絲綢床單和厚厚的羽絨被,目測足夠躺下十幾個成年人。
而角落的布藝沙發上,已然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
「又有新人來啦!」
在其餘人反應過來前,那女孩最先跳下沙發,聲音歡快而軟綿綿。
隻見她身材嬌小,白裙墨發,看上去可愛優雅而不狼狽。
而她身邊的三名男性更是樣貌姣好,個個薄肌長腿,衣冠楚楚。
比起我們這邊災難片一般的畫風,這群人簡直像是來拍私房寫真。
不用說,他們一定很強。
或者,他們掌握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能在這個鬼地方輕松生存下去的方法。
「殷軟軟,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其中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上前一步,抓住女孩的手。
他語氣冷硬地訓斥,眼底卻難掩無奈與寵溺。
而剩餘兩個男人看向他們相牽的手,表情明顯流露出吃醋,但都沒有作聲。
殷軟軟也臉頰微紅,吐了吐舌:「哎呀雷哥哥,我又忘了嘛,但他們看上去很友善,而且還有個漂亮大姐姐……」
她這才注意到我身後的白色翅膀上,眼睛一下圓睜,「假翅膀?大姐姐你是剛從維密內衣秀過來的嗎?」
「放肆!」小王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你怎敢如此侮辱神明大人!」
殷軟軟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樂:「神明?就憑插著一對假翅膀?眼鏡小哥你真幽默!她要是神明,那我還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呢……」
說著,不知為何,她的眼睛明顯瞥向頭頂。
似乎是在翻白眼,又似乎在……看什麼?
我下意識跟著朝上看去,那裡空蕩蕩的,隻有繪制著詭異天使的穹頂。
「等一下,翅膀是真的?」殷軟軟忽地變了臉色,「你是鳥人?」
「是神!!」小王快被氣S了,「是神明大人的指引讓我們通過了前面的房間!你這不知好歹的異教徒——」
而他的話未說完,一把匕首就猛飛過來。
好在我的一邊翅膀剛好在他身後,一個撲扇將小王拍倒在地,躲過一劫。
但隨著「叮」一聲,匕首刺中我的一根羽毛,釘S在身後與牆壁融為一體的布簾上。
「這次算你走運。」另一個穿著皮衣的寸頭男收回手,冷冷道,「就算真有神女,那也是我們軟軟,誰要再敢在軟軟面前狗叫,我就要他好看!」
江夙輕輕吹了聲口哨:「看來這個房間的新人不太歡迎我們啊。」
而我留意到,殷軟軟再次飛快抬眼看向空氣。
接著她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向江夙。
「什麼新人,我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活了三天了,見過的怪事比你們吃過的飯還多。」最後那個染著紅毛打了耳釘的青年輕蔑道,目光掃過我們這邊狼狽的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在軟軟面前,像你們隊裡這種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女人根本不值一提。」
雷哥跟著上下打量我:「你們說她是神,那她有什麼本事?」
小王立刻自豪道,「神明大人能預知未來,看透生S!」
雷哥變得警惕起來:「你是說,她能預知誰會S?」
殷軟軟的眼中也掠過一絲不安,但瞥了眼上空,又很快恢復了輕松:「胡說八道吧,翅膀姐姐,如果你真有預知能力,不如你說說今晚我們中誰會S?」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又是一個難題。
我內心嘆氣,微微閉眼,假裝在感知什麼。
睜開眼,我最終道:「S亡不會降臨在悔過的人身上。」
殷軟軟登時笑出聲:「這算什麼預言?連個具體的名字都不敢說!」
雷哥卻若有所思:「不過……如果她真有某種能力,或許可以幫助我們理解那些家規,尤其是那條『夢與夢者當共存』,我們至今沒想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殷軟軟登時垮了臉,她似乎極不喜歡在場男性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雷哥哥!那麼低級的騙術,你不會真信了吧?」
雷哥略顯無奈地搖頭,低聲哄道:「當然不是,軟軟,我隻相信你,我隻是覺得多一個解讀規則的思路也好。」
西裝男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那個,各位,我們剛經歷了一場……屠S,餐廳裡的怪物吃掉了我們至少七八個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休息一下可以嗎?」
「餐廳?哦,那個啊,那個房間我們第一天也去過。」殷軟軟眨了眨眼,「不過那遊戲挺簡單的啊,你們怎麼搞得這麼慘?」
「你們是怎麼通過那個房間的?」西裝男皺眉,明顯不信她說的「簡單」:「那鬼怪要被喂飽人肉才會離開的。」
「用不著那麼麻煩。」殷軟軟擺手,「規則裡不是說了『有些食物不會是客人』嘛,那換個思路,有些食物也可以是『人』啊。」
她輕松道,「隻要不戳穿那胖子不是『客人』,然後不斷切下他肚上的肉塞給他吃,吃完他的肚子就又會長肉,長了再切下來給他吃,一直吃到飽就行啦。」
西裝男等一幹人都傻了眼。
這法子是人能想到的嗎!
「軟軟一進去就知道那木桌上的不是普通食物了。」紅毛耳釘男一臉炫耀,「怎麼,你們的神女難道沒想到嗎?這都做不到,還算得上是神?」
我慢條斯理地收攏翅膀,保持沉默。
在這種情況下,說話越少越好。
讓別人去腦補,往往比我自己編造更有說服力。
「你們懂什麼!」果然,等小王終於撿起他的眼鏡,立刻漲紅著臉反駁,「真正的神才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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