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臣服第1章

男友是抹布文裡被攻略的破碎小狗，而我隻是工具人。

 

他一遍遍愛上凌虐他的女主，我慘兮兮地和他一起被女主折磨。

 

被 play 一百零八次後，我受不了了，跟破碎小狗徹底割席。

 

即使他哭求我再要他一次，我也沒心軟。

 

誰知三年後，他卻沒按照劇情愛上女主，反而對我病態依戀。

 

即便是極端的情況，也隱忍著泡在浴缸裡自我平息。

 

隻為讓我誇獎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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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床上，沈憐來不及找衣服蔽體，熟悉的身體上，滿是陌生痕跡。

 

「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面色憔悴，紅著眼尾，卻執著地望著我。

 

我打開牛皮紙袋，把裡面的照片甩到他身上。

 

照片上，是他和富婆瘋狂恩愛的畫面。

 

他盯著照片，不敢置信，「我以為昨晚的是你！」沈憐急得顧不得其他，從床上爬過來。

 

我掙開他拉扯我的手。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這麼賣力地伺候假想的我？」

 

我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可一開口，聲音卻是喑啞的。

 

「姐姐我求你，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有你...」

 

我冷笑，「去多求幾個吧，總有人會心軟的。但我不會，我有潔癖。」

 

沈憐抓不住我，又去夠我的衣角。

 

這麼多年，他總是知道怎麼討好我。

 

「我們結束了，沈憐。」

 

我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甩開衣擺上的力道，決絕出門。

 

閨蜜怕我出事，一直守在門口。

 

見我好好的出來才松口氣。

 

「萬幸萬幸，我還擔心，怕你心軟呢。

 

「這種年紀小的，就是養不熟。

 

「這些年你用各種資源捧他，結果他倒好，剛一翻紅，就去爬別人的床。你要是這樣都能忍，我真得跟你生氣。」

 

我裝著灑脫，答應她。

 

「行，我扔了他。」

 

蔚然滿意地點頭，攬著我上電梯，「咱們這圈子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弟弟，今晚...」

 

要是沈憐真的背叛我。

 

我今晚一定會玩的很開心。

 

可他沒有，他確實以為昨晚是我才做的。

 

剛剛的一切。

 

隻是我為了分手，設計的圈套。

 

2

 

對於我來說真實的世界，卻是一本抹布小說。

 

女主被系統送過來，攻略沈憐，玩弄他體驗快樂。

 

而我，是意外覺醒的工具人。

 

隻要沈憐的好感度達到基礎數值，女主就可以強硬跟他發生一夜關系。

 

戀愛時被劈腿，讓我嫉妒降智，不由自主陷害女主。

 

結果被抓進監獄，公司也被女主低價收購。

 

我一夜破產，父母甚至淪落到在路邊乞討。

 

她成為沈憐的新老板。

 

隨著上升的好感度，沈憐徹底忘記我，任人調教。

 

隻因被我父母收養過，跟我談過戀愛，他被打上不潔的標籤，肆意凌虐。

 

我被困在牢裡。

 

眼睜睜看著沈憐，一遍遍愛上每一個凌虐過他的女主。

 

我輪回了近百次。

 

每一次新的女主穿書，我就會帶著記憶，重回到父母把沈憐帶回家的那天。

 

聽 13 歲的他，乖巧地跟 16 歲的我說，姐姐好。

 

我和沈憐有各種各樣的初遇、吵鬧、成長、戀愛。

 

可不變的，是在他 22 歲的生日那天，會遇到星耀的女總裁。

 

同樣的身份、面貌，同一個名字，黎星念。

 

我能看到沈憐的好感值。

 

也曾嘗試過，讓沈憐討厭她、遠離她。

 

可沈憐的好感值太容易提高了，達到基礎數值，更是易如反掌。

 

他好像天生就是為女主準備的玩具。

 

隻要黎星念對他稍微好一點，一句輕飄飄的早點休息、幾句敷衍的稱贊....都能換取是幾十點好感值。

 

雨天把雨傘借給他，自己淋雨，能直接讓他的好感值翻倍。

 

我無用的努力，像個笑話。

 

我受夠了這樣的命中注定。

 

3

 

當又一次有女主穿書，重新輪回時。

 

我問沈憐，你真的喜歡我嗎？

 

沈憐說，他喜歡我喜歡到，覺得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就是這句話。

 

讓我覺得，就算我隻是工具人，也可以為他拼一次逆天改命。

 

這次，我變得強勢、敏感、放肆。

 

探索所有，隻能專屬於兩個人的秘密。

 

我不允許，他跟除我之外的女孩子接觸。

 

也明確跟他說過，如果受不了這樣的我，隨時可以離開。

 

沈憐一一承受，甘之如飴。

 

甚至會自己偷偷提前預習，練好能討好我的技能。

 

這是我記憶中，我們最瘋狂的一場戀愛。

 

他會在公司開會時，一本正經的說，都聽你的，老板。

 

也會在回家後，順從的說，都聽你的，姐姐。

 

電視上，他是純情禁欲的男明星，私下裡，卻是病態依附於我的小狗。

 

這一回，直到沈憐 22 歲生日的前一晚，黎星念都沒有出現。

 

我們約定好，生日第二天一早，就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而就算她臨時出現，我也有自信，她不可能立刻刷夠可以發生關系的好感值。

 

我和沈憐的命運也將改變。

 

那晚我們睡的很早。

 

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開心的。

 

因為那代表我終於要擺脫輪回的噩夢。

 

哪怕隻有一次。

 

我能和沈憐，簡簡單單地度過屬於我們一生。

 

我的夢，碎在凌晨 12 點。

 

沈憐的手機特別提醒震動響了。

 

摟在我腰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撤走，去黑暗的另一邊，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

 

我以為經歷過那麼多輪絕望囚禁，我已經不會再哭了。

 

我錯了，眼淚永遠都不會幹涸。

 

4

 

沈憐看完消息，就睡的很香、很沉。

 

可天蒙蒙亮時，我才有勇氣去翻他手機。

 

凌晨給他發消息的是個匿名聯系人。

 

祝他生日快樂。

 

沈憐給她的備注是漂流瓶陌生人。

 

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也隻有幾句。

 

節日的祝福，簡單的問候...

 

我很快就翻到最上面。

 

三年前，第一句問候：【相遇即是緣分】

 

腦中的弦瞬間繃緊，我穿著睡衣便倉皇出門。

 

一路開車，到星耀大樓樓下。

 

剛好看到樓下咖啡廳，黎星念正悠闲吃著早餐。

 

她是這個世界裡，唯一不一樣的人。

 

身旁懸浮著攻略對象列表。

 

沈憐的名字後面，好感值距離達到基礎數值，隻差 1 點。

 

隻要黎星念發個早安，就能刷夠。

 

那 1 點像巴掌一樣，扇在我臉上。

 

告訴我別做夢了，你就是個工具人。

 

我看清自己，根本救不了天生玩物的沈憐。

 

也不想再因為他，與女主為敵，去蹲監獄。

 

這局他們的愛情遊戲，我隻想提前退場。

 

我自導自演了跟沈憐分手的結局。

 

通過匿名帳號，用熟悉的語氣，安慰被失約傷心的沈憐。

 

讓他以為是我的新遊戲。

 

引他上鉤來，酒店過夜。

 

5

 

我戴好面具，提前在酒店裡等他。

 

沈憐一進門，便著急地朝我走來。

 

我將玻璃杯砸到他面前，攔住他想靠近我的腳步。

 

朝他搖搖手機，示意他看信息。

 

【從現在起，我啞巴，你是瞎子】

 

「姐姐，是你對不對？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你把我一個人扔下就走了？」

 

我無視沈憐的詢問，繼續用信息回復他。

 

【你不聽話？】

 

「不是，我、我都聽你的...」沈憐慌忙閉上眼睛，「隻要是你說的，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還是那個聽話的沈憐，但很快，就會是別人的沈憐了。

 

我提醒自己別再陷下去。

 

拽著他的領帶，把他帶到穿上。

 

開始解扣子時，他突然阻止我的動作，聲音抖的厲害，「是你吧，姐姐？」

 

我沒回答。

 

用另一隻手，輕輕用力，便把他雙手抵在頭頂。

 

看他緊張，卻順從不反抗的樣子，心中莫名惱火。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就是這樣跟黎星念睡的。

 

為什麼，他就這麼容易上手！

 

一股邪火湧上心頭，下手失了輕重。

 

沈憐一聲細碎的悶哼。

 

我意識到他疼了，卻氣得隻想知道，他到底有多能忍。

 

下了最重的手。

 

他卻整晚都順著我的心意起伏，最難過的時候，也不過喊我幾聲姐姐。

 

我紅著眼沒理他，提前收下他將愛上別人的債。

 

以後，兩清了。

 

第二天一早。

 

我打印出 AI 換臉的照片，和爬床的巨星沈憐，徹底分手。

 

他和黎星念，不知道坐實了多少次這種出軌。

 

這是第一次，我誣陷他。

 

但總算能當一次不用坐牢的白月光了。

 

6

 

分手那晚，閨蜜組了熱鬧的酒局。

 

自從和沈憐在一起後，除了談生意，我幾乎不參加任何 party，已經不太習慣這種氣氛。

 

來敬酒的男孩子，一輪又一輪。

 

我逼著自己一直笑，一直喝酒，不去想不該想的人。

 

直到沈憐的助理給我打電話，說他不見了。

 

我心一沉。

 

聽到電話的閨蜜見我沒反應，替我接了腔，

 

「不見了就報警啊，大家都成年人了，我們家喬晚又不是他保姆。」

 

公司解約的合同，下午就已經發給沈憐的工作室了。

 

我沒有立場再去管他的事情。

 

一切都是我的選擇，隻是我沒想到，分手會讓我這麼難受。

 

工作室不敢高調找人，隻能問圈裡的熟人。

 

一直到深夜 party 散場，都沒找見人。

 

回家時，卻看見沈憐在我樓下路邊，蹲坐在垃圾桶旁，縮成一團。

 

路燈把我的影子拉長。

 

他像認識影子一樣，驚喜地抬頭。

 

眼裡盛滿怯意，紅著眼眶不敢說話，見我要走了，才弱弱喊了聲，「我真的不知道，昨晚那人不是你。」

 

「我以後再也不隨便閉上眼睛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姐姐，你再要我一次，行嗎...」

 

如果我沒見過沈憐求黎星念的樣子，我一定會心軟。

 

可我見了太多次。

 

在監獄時，黎星念會帶他來探監，他當著我的面，下跪懺悔曾跟我在一起過。

 

他現在執著於我，隻不過因為黎星念還沒有開始刷他的好感度。

 

「沈憐，我救不了你。」

 

「我可以改的，姐姐，我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我聽不得沈憐破碎著哀求，回身問他，「你生日那晚祝你生日快樂的人，很好吧？」

 

沈憐迷茫，下意識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解釋，「可我從沒見過她。」

 

是啊，連沒見過的人，都可以有好感。

 

7

 

他不懂我的絕望。

 

沈憐滿眼清澈，直白的愛意不假。

 

可他像一隻誰招手都會過去的薩摩耶。

 

他的天性，會害我一無所有，受盡折磨。

 

「別難過了，你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我不敢再看他一眼，說完再也沒回頭離開了。

 

一連幾晚，我都住在蔚然家，醉生夢S了幾天。

 

直到黎星念找上我。

 

我的辦公室裡。

 

她環顧一圈後，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首位置。

 

「我想籤下沈憐，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喬總，不會再插手沈憐的事情了吧？」

 

我壓下吸咽刻肺的惡意，給出早準備過的答案，「我和他本來也沒什麼。」

 

黎星念疑惑地打量我，到底沒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