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7-07 16:40:123118

王叔對我擠擠眼睛:「看見沒有?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徐沉在小車上挑來挑去,最後沒買那些普通的胭脂,而是花光銀兩,選了一支成色很好的烏木簪子,用絹布包了送給我。


 


王叔心滿意足地離開,臨走前還讓我有空去家裡吃飯。


 


我抱著胳膊問徐沉:「錢都花光了,你怎麼回京?」


 


他不在意地說:「巡邊本就是公費出行,找當地官署支銀子便可,隻不過多花些工夫。」


 


我把簪子遞給徐沉,在他有點低落的眼神中,稍微偏頭:「我自己看不到,你替我插上。」


 


徐沉緊抿著的嘴唇揚起一個不明顯的笑,動作輕柔地把簪子插入我發間。


 


我忽然開口:「先前的提議我認真考慮過了,做床上夫妻可以,但提前說好,不插手彼此的任何事情,也不談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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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沉的手微微顫抖。


 


他輕輕「嗯」了一聲,整張臉慢慢紅了個透徹。


 


22


 


我沒有驚動鄰居,自己帶著幾個護衛,連日在山上築墳立碑。


 


徐沉默不作聲地跟著,主動幫忙夯土,抬石料,購買元寶紙錢。


 


我也沒攔著,任由他忙碌。


 


一切塵埃落定後,我讓護衛在山下等候,獨自燃起火盆祭奠。


 


煙霧繚繞中,我低聲笑著說:「爹娘,女兒現在過得很好。上司有錢大方,每天穿戴不完的金銀。還給自己找了個伴,就是後面那個小伙,雖然性格古板,但身材臉蛋好得很,我還挺喜歡的。」


 


兒女在外,報喜不報憂。


 


於是我隻揀些有趣的話和父母說,直到天邊響起沉悶的雷聲,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秋雨。


 


火盆恰好熄滅,我拍了拍手起身,才發現左腿已經麻木。


 


血液重新開始流通的感覺無比酸爽,我單腳站著不敢動,頭頂上卻忽然多了一把傘,將冰涼的雨絲隔絕。


 


徐沉伸出一隻胳膊讓我攙著,帶著我慢慢活動,緩解那股子麻勁。


 


我垂眸道謝,他冷不丁開口問:「你同伯父伯母介紹我了嗎?」


 


我動作一頓。


 


徐沉輕聲道:「你把其他人都留在山下,卻唯獨容許我留在這裡,是不是……」


 


天色愈發陰沉,雨勢漸大,視野昏黃,驚雷炸響。


 


我抬頭看向徐沉,和男人對視之間,看見他眼底明亮灼熱的光芒。


 


「是啊。」我踮腳湊到他耳邊,輕聲又輕佻地說道,「我方才告訴爹娘,你是我的娈、寵。」


 


徐沉單手持傘柄,另一隻手忽然捏著我的脖子吻下來。


 


雨水亂打在傘面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仿佛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


 


風聲呼嘯,我的耳朵隱約捕捉到些許不同尋常的動靜。


 


在呼吸交錯間,我咬破了徐沉的嘴唇,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中無聲道:「有人靠近。」


 


如今我們的護衛全在山下,而在這樣的天氣還頂著風雨前來祭拜的可能性不大,所以——


 


來者不善。


 


23


 


我和徐沉躲在樹後,為了降低存在感,不得已把雨傘也收起來,隻能在狂風暴雨中變成兩隻落湯雞。


 


雷聲轟鳴不停,讓我一度擔憂自己會不會遭雷劈,又覺得自己罪不至此,要S也應該是橫行霸道的丞相和忘恩負義的宋興安先S才對。


 


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從樹林中探出頭來。


 


其中為首之人看著墓碑周圍的火盆,斷定道:「祭拜的東西都沒收走,附近還有沒被雨衝幹淨的腳印,他們肯定就在周圍。」


 


於是帶人仔細搜索,逐漸靠近了我們所在的樹木。


 


我的手按在腰間,那裡有小王爺親手為我制的短笛,配上樂譜就能掌控蛇群。


 


荒山野嶺多野蛇,雨天又是它們最為躁動的時刻。


 


我隻是在猶豫,這樣的底牌是否可以被徐沉所知曉。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熱度。


 


徐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沉重的棉衣脫去了,隻穿著白色輕便的薄衫,用力地抱了抱我:「一會兒我來引開他們,你抓緊時間逃跑。」


 


大約是見我神色踟蹰,他又解釋道:「孟姑娘不必覺得愧疚,御史巡邊本就有諸多危險,這些人定是衝著我來的,是在下拖累了你。何況若非你出手相助,早在京城外我就已經丟了性命。」


 


他俯身親吻我的發絲,語氣溫柔:「五年前我在趕考途中遭人搶劫,是姑娘的人救了我,還贈我十兩銀子應考,才有今日徐沉,在下感激不盡。


 


「故而最初見到你時,一時慌亂到不知如何是好,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我:「……」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要不回去以後把小王爺介紹給他?


 


畢竟花錢的人是奚凌釗,我徒佔虛名,好像也沒做什麼。


 


隻是現在顯然不是開口解釋的好時機。


 


徐沉已經毅然決然地衝了出去。


 


我看著雨幕裡青年筆直卻逐漸模糊的背影,最終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


 


緣分這種東西,誰又說得清呢。


 


24


 


徐沉暴露在刺客的視野中。


 


領頭的人卻沒有立即去追,而是留了個心眼:「上頭說是一男一女,那個女人還不知道藏在哪,你們留一半人繼續搜,其餘人跟我走。」


 


我聞言輕輕眯起眼睛。


 


看來徐沉猜錯了,這群人不隻是衝著他來的。


 


我也在刺客的目標裡。


 


在徐沉即將被刺客包圍時,我從腰間抽出短笛吹響。


 


笛聲幽幽,首先吸引的是刺客的耳朵。


 


他們循著聲音朝我包圍而來,其中一個在看到我之後,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頓時一亮:「竟還是個美人?難怪上頭指明要活捉。」


 


他淫笑著逼近,揮舞著手中的刀:「這時候還吹笛子,怕不是個腦子有病的。不過沒關系,哥哥也不嫌棄。反正注定要被糟蹋,不如先讓我們兄弟爽一把……」


 


刺客伸手向我胸前抓來,隻是在距離還有幾寸時,頭頂上方猛地吊下一條粗壯蟒蛇,張開大嘴便咬住了他的手臂。


 


在刺客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蟒蛇纏上他的身體,緊緊盤繞。


 


刺客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臉色漲紅無法喘息,沒多久就暈厥過去。


 


與此同時,四周也有無數小蛇出沒,「嘶嘶」地吐著信子,將其餘刺客包圍。


 


我閉上眼睛吹奏,壓下自己嘔吐的欲望。


 


這些年雖然學了不少手段,卻還是第一次親自動手S人。


 


但權力之爭素來如此。


 


無論刺客的背後是丞相還是宋興安,無論他們是想要我的人還是這條命,都要做好被撕下血肉的準備。


 


25


 


徐沉引走刺客的時候,不小心一頭栽進了山溝裡,磕到腦袋昏迷過去。


 


為了確認某些事情,我把他捆在樹上,數十條蛇環繞在周圍,蓄勢待發地吐著信子。


 


其中一條無毒小蛇有點不聽話,一扭一扭地爬到男人身上,還從他衣襟處鑽了進去,在身上遊走纏繞。


 


不知鑽到了哪裡,徐沉忽然悶哼一聲,身軀微顫,神情迷茫而臉色潮紅地睜開眼睛,正與我對視。


 


從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我隱約看見自己的倒影。


 


撐著傘靜靜地立在林中,長發垂落披散在肩頭,肩頭和手腕處都盤著小蛇,神色冷淡,像是山林中的精怪一般。


 


雨快要下完了。


 


雲雨停歇之前,天邊降下最後一道閃電,同時照亮了我們兩人的臉龐。


 


徐沉怔怔地望著我,身前衣衫微微隆起,是調皮的小蛇在那處聳動的形狀。


 


青年的臉似乎越發紅透,開口時嗓音啞成一片:「孟清漣。」


 


他叫了我的全名,然後認真而鄭重地說:「我不想再執著於報恩了。」


 


我略微皺眉。


 


果然是害怕了,回京之後或許還會像之前那樣,鐵面無私地狀告我S人。若是如此……


 


我輕蜷指尖,撫摸著笛子上的音孔。


 


徐沉卻再度開口,聲音隨著身體輕顫:「我想……做你的男人。」


 


他的眼中光芒灼灼,比先前在爹娘墓前吻我時,還要更加熾熱幾分。


 


26


 


當夜我做了個夢。


 


父母在我面前手挽著手秀恩愛,爹吹胡子瞪眼地對我說:


 


「以為就你有對象嗎?居然跑到我們面前炫耀,明明我和你娘才是最甜的。」


 


娘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還是像從前那樣溫柔。


 


「漣漣,看到你幸福,為娘就放心了。


 


「他在那邊等你呢,快去吧。


 


「過去的事就放下吧,我和你爹隻希望你好好的,一輩子開心快樂。」


 


說完就對我揮了揮手,將我推開兩步。


 


我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像是徐沉,又像多日不見的小王爺。


 


27


 


兩眼一睜,侍月的臉出現在面前。


 


我疑心自己還在夢中,於是再次閉上眼睛又睜開。


 


然而侍月還是坐在我床前,用擰幹的帕子給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醒了?你從山上下來就開始發燒,都昏昏沉沉地睡了兩日了,好在有我和徐沉輪流照看。」


 


我疑惑道:「侍月姐姐,你不是應該和殿下在京城嗎?」


 


侍月輕咳一聲,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湊到我耳邊說:「主子收到信才知道徐沉拿玉佩和你相認了,怕你動搖,所以特意叫我來阻攔。」


 


我困惑地眨眨眼,隻覺得病中連腦子都難以運作,直愣愣地問道:「為何要攔?殿下不是想給我找個暖床的嗎?我覺得挺好,已經和徐沉說妥了。」


 


侍月躊躇片刻:「總之……你們畢竟還不熟,我這幾年都是看著你長大的,替你把把關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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