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淮不見第1章

第1章 發現真相

 

我和季淮愛得轟轟烈烈。

 

他為我斷過腿，我為他跳過河。

 

領證前一夜，我從家裡偷偷拿來戶口本，卻看到他SS抱著我家領養的妹妹。

 

「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糾纏林舒瑤，隻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麼？」

 

「這七年裡，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心嗎？」

 

養妹哭成淚人，要他隻做自己的姐夫，好好照顧我。

 

卻又在他強吻時摟住他的腰，給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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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回到家裡，親手撕爛季淮給我的每件東西，扭頭鑽進深山，七年不歸。

 

後來，聽說清冷疏離的季大總裁在婚宴上發了瘋，拼命想找回無影無蹤的未婚妻。

 

1

 

拿著被攥到快變形的戶口本衝到季淮家門口的時候，我強忍住內心的狂喜，喘著粗氣，正要推門而入。

 

可即將觸碰到門把的一瞬間，屋內傳來的嬌俏笑聲，忽然叫我愣住了。

 

即使隻是一聲淺笑，我也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我養妹林舒晴的聲音。

 

門沒鎖，漏了條縫，正好叫門外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往日對著林舒晴總是一張冷臉的季淮，現在卻SS從背後抱住她的腰，任憑周圍人怎麼勸都不放開。

 

他素來冷心冷情，如今卻像一隻快要發瘋的獅子，哀怨又強勢地盯著自己懷中的女人，情意幾乎快要漫出來。

 

「林舒晴，你到底有沒有心！」

 

「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糾纏林舒瑤，隻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麼？」

 

「難道這七年裡，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心嗎？」

 

說著，他強勢把養妹的身子扭轉過來，叫她直直對著自己。

 

而他的眼眸中，是從未對我有過的深情。

 

我怔在原地，呆呆看著往日嬌縱的妹妹動容又悲切地望著她的姐夫，我的男友。

 

她淚流滿面，咬著嘴唇，嗓音微微顫抖，惹人憐惜。

 

「你和我姐糾纏七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你對我......可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即使我對你問心有愧，又能怎樣？」

 

「抱歉，我做不出搶姐姐心上人這種事，這輩子，就讓我們以親人的名義永遠在一起吧。」

 

「如果有來生......」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硬是掙脫了他的懷抱。

 

可季淮下一刻直接將她又摟入懷裡，鋪天蓋地一通狂吻，纏綿又強勢。

 

林舒晴掙扎了兩下便沒了動作，漸漸的，她也動了情，雙手漸漸環上季淮的腰，回應他的吻。

 

盯著他們抵S纏綿的模樣，我呆愣許久，嘴角不自覺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手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那是我為了養好季淮的身體，割腕取血弄的。

 

彼時季淮看到我手上的傷，眸中的痛楚幾乎要將我淹沒。

 

可他吻過我傷口的唇，如今卻又吻著我妹妹，比那時更親密，更纏綿。

 

手機一陣震動，我面無表情掏出來，是師父發了消息。

 

「舒瑤，你為了季淮逆天改命，已經毀了道行，又損了壽命，倘若你一意孤行要跟他結婚，也隻不過能活二十年。」

 

「現在你入山修行，還能彌補，倘若你執迷不悟，到頭來隻會害了自己。」

 

自從知道我要跟季淮領證後，一模一樣的消息，一個月他發了六七次。

 

可以前我從未在意過。

 

因為曾經，我愛季淮逾越自己的性命，寧可隻能跟他幸福地過二十年，也不願跟他分離後活到一百歲。

 

可現在。

 

盯著季淮戀戀不舍放開林舒晴的模樣，我冰冷勾起嘴角，發出消息。

 

「師父，我去。」

 

我願入山七年。

 

換此生跟季淮，不復相見。

 

我和季淮的孽緣，起於七年前的一場混混鬥毆。

 

彼時我是家裡最受寵的乖乖女，可爸媽某天從孤兒院領回林舒晴後，一切都變了。

 

疼愛我的父母不再關心我，反而處處在意林舒晴，對她百般呵護。

 

她摔了一覺，他們徹夜不眠守在她身邊，而我出了車禍險些沒命，他們卻嫌我自己不小心，除了斥責，再無其他話語。

 

我以為隻是父母變了，可漸漸的，全世界都變了。

 

曾經喜歡我的老師，我要好的同學，會跟我友善打招呼的鄰居，全都一股腦更喜歡林舒晴。

 

哪怕林舒晴陷害我的手段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他們也絲毫不減對她的喜愛，以及對我的厭惡。

 

我害怕過，恐懼過，但更多的，是疑惑。

 

疑惑周圍人態度的轉變，更疑惑林舒晴對我的惡意。

 

在她又一次找混混把我堵在小巷裡，欲行不軌的時候，我崩潰了。

 

我正打算拿起手裡藏著的刀跟他們同歸於盡，可預想中要觸碰我臉的髒手並沒有伸過來。

 

因為季淮攥住了他。

 

我呆呆看著季淮輕而易舉打跑了那些小混混，盯著一臉的傷扶起摔倒的我，眼眸關切。

 

即使躲在一旁的林舒晴衝出來，說那些混混是我的男朋友，在跟我調情，他也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她迷惑，反而臉色更加難看。

 

「林舒晴，你真以為我沒長眼睛和腦子嗎，收起你的小算盤。」

 

「要是她再出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季淮眼眸狠戾，縱使林舒晴膽大包天，也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逃走了。

 

我一臉懵地被他扶起來，還沒弄清楚這個新來的，據說家世不菲的轉校生為什麼突然幫我，手背被擦傷的地方，忽然被貼上了一塊創可貼。

 

季淮揉皺創可貼的包裝紙，抬起嘴角沾血的臉，朝我莞爾一笑。

 

「林舒瑤，一中的大學霸，早就聽說過你了。」

 

「隻是沒想到，你會長得這麼好看。」

 

少年的笑太過赤誠熱烈，叫我耳垂悄悄爬上紅暈。

 

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到，季淮的目光，其實並未在我身上停留許久。

 

不經意間，他瞥向的，是林舒晴哭著跑走的方向。

 

順理成章的，我和季淮戀愛了。

 

林舒晴依舊隔三差五在我們面前晃悠，時不時朝季淮放出曖昧的信號。

 

每每她作妖，我都怕極了。

 

我不明白林舒晴那種能叫全世界都喜歡她的能力是怎麼來的，我隻知道，我現在隻有季淮了。

 

如果連他都抵抗不了，我隻怕會發瘋。

 

可季淮跟其他人，的確不一樣。

 

他從不會被林舒晴的小把戲吸引，許多時候甚至會直接在人前拆穿她的小心思，叫她難堪又傷心。

 

甚至有時候我都看不過去，季淮卻依舊不肯和顏悅色地對她。

 

可後來，林舒晴作妖的次數少了，他似乎也不怎麼高興。

 

我還沒察覺到季淮的古怪，他卻忽然病了。

 

這病來得極為古怪，季淮明明檢查不出任何問題，卻成日昏迷，渾身發燙，仿佛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般。

 

我怕的不行，又急得要命，帶著季淮跑遍了醫院，可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

 

季淮一日比一日虛弱，我也徹底絕望了，甚至開始寄希望於玄學。

 

從寺廟燒香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師父。

 

彼時她穿著破爛的道袍，面黃肌瘦，可一雙枯幹的眼卻格外有神。

 

她說，我可以用自己作為交換，救回季淮。

 

可條件是，我將折損壽命，終身霉運纏身，或許將來還會不得好S。

 

師父企圖嚇退我，可少年的情意，怎會害怕狂風驟雨。

 

所以我笑了，笑著答應。

 

我一邊跟師父修行，一邊又用修來的道行，縫補著季淮的性命。

 

看到他臉色一日比一日好，縱使我日復一日地虛弱，也甘之如飴。

 

可我不想拖累他。

 

於是在他徹底康復的時候，我向他提了分手。

 

季淮懵了，不顧虛弱的身子追著我跑了兩條街，沒注意到疾馳的車輛，被撞飛出去，直接斷了條腿。

 

可即使痛到無以復加，他依舊強撐著在地上朝我爬過來，一步一步，鮮血淋漓。

 

我忍不住哭出了聲，不論師父怎樣勸阻，還是回了頭，拉住了他的手。

 

季淮傷好後，我帶他去見父母，他們依舊不同意。

 

我知道，他們不願我嫁入豪門，過上比林舒晴更好的生活。

 

所以當著眾人的面，我頭也不回跳了河，讓他們成了逼S子女的無良父母，受不住輿論壓力，終於松口。

 

從他們手裡拿到戶口本的那一剎那，我興奮地心髒都要跳出來。

 

我知道，一旦和季淮領了證，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可我甘之如飴。

 

然後，便是看見他們的親吻。

 

滿腔熾熱情愫，瞬間化為烏有。

 

我知道，季淮也沒有躲過這一劫。

 

可看到他心甘情願沉淪的模樣，我還是會忍不住地心痛啊。

 

我強忍住流淚的衝動，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季淮的家。

 

可走到街道，被突如其來的冷風吹過臉，我才驟然發覺。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淚流滿面。

 

回了家，我面無表情洗了把臉，強忍住所有讓人崩潰的情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扭過頭，我忽然瞥見季淮曾經用過的手機。

 

鬼使神差的，我給它充上電，開了機，點進了季淮曾經的用過的社交賬號。

 

跟所有人的聊天記錄都清晰可見，包括我的。

 

隻有和林舒晴那一欄，是一片空白。

 

他刪除了。

 

我自嘲般笑了笑，又點進了他的備忘錄。

 

我知道，季淮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

 

果然，一點進去，鋪天蓋地記錄的小作文裡，永遠不會缺席的，是林舒晴的名字。

 

「周三，天氣晴。」

 

「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跟她說話了。其實我一直都想主動跟她搭訕，可是普通的方式肯定不會引起她的注意，我要用特別的方式。」

 

「她姐姐被她故意欺負了，真是個好機會，我要救下她姐，跟她故意作對，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歡喜冤家最後可以終成眷屬。」

 

「她居然走了，真可惜，算了，先勾搭上她姐，再想方設法靠近她吧。」

 

「周五，天氣陰。」

 

「她姐姐跟我表白了，我不想答應的，可她竟然和隔壁班那個混混在一起了，氣S我了，我決定答應。」

 

「先做她姐夫，在做她愛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唄。」

 

「她又來勾引我了，可我知道，她隻是為了氣她姐姐。」

 

「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在意我呢？」

 

......

 

「周六，天氣陰。」

 

「她出車禍了。」

 

「為什麼出事的不是她姐，或者是我！」

 

「我去求了好多人，有個和尚告訴我，隻要吃了這個東西，她的傷痛，就能全都轉到我的身上。」

 

「林舒晴，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下賤，惡毒，不擇手段。」

 

「可是沒辦法，我真的愛你啊！愛到就算讓我去S，我也願意......」

 

......

 

後面的備忘錄依舊保存著一大堆，可我再也看不進去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瞬間如淚珠般滾滾落下。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自虐般用指甲嵌入手心，滿手鮮血也顧不得。

 

盯著手機上那一條條炙熱又隱忍的告白，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是自嘲，是絕望，更是惡心。

 

胃裡洶湧翻滾，我忍不住跑到洗手池一陣幹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盯著鏡子裡為了救季淮變得憔悴又枯黃的臉，我眼神漠然，再無一絲情愫。

 

在沙發上枯坐三個小時後，季淮來了。

 

一進門，他就看到滿室狼藉，和獨坐在沙發上，心如槁木的我。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可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和體貼。

 

「是誰惹我的寶寶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