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是瘋了,我隻是太好說話了,才會讓這些人在我的房子裡給我添堵。
我沒有繼續說什麼,方凱媽媽先鬧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們嫌我累贅,換了膝蓋就不是個健全的人了。我回老家吧,省得在這還看你們臉色。」
鄭巧巧免費看了場鬧劇,她笑盈盈地跟方凱媽媽說:
「阿姨這麼晚回老家也不太好,我在鄰市有套房子,不如先住到我那邊去吧。」
說完這句竟真把人帶走了,臨走前還跟方凱說:
「不用送了,你跟嫂子在家把問題解決好了,阿姨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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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凱破天荒地更新了帖子。
【我決定要跟我老婆離婚了,她這麼多年掙了差不多有兩三百個,我可以分走一半嗎?】
【我前女友家就要拆遷了,她說我要是跟她領證,可以多分一套房子。不過她還是不想生孩子,我要怎麼勸她呢?】
【我媽現在正住在我前女友的房子裡,她也支持我離婚,我老婆雖然掙的多,但家裡條件太差了。底子太枯,再怎麼努力也開不出花來。】
【但我前女友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因為貪玩沒考上大學,但他們家就她一個。我要是娶了她,那就少奮鬥 20 年了。」
赤裸裸的,一條一條的。
沒有愛,隻有利益。
我早就該明白他是這樣的人。
我注冊了個小號,在下面跟了個帖:【樓主這麼高調,不怕被舉報嗎?你公示期還沒過吧?】
他回復得倒挺快,看來一直在網上活躍著:【也沒人知道我報的是什麼崗啊。我連我老婆都沒告訴。】
我繼續回復道:【你情況這麼具體,一個一個排查就出來了呀。樓裡這麼多大神,你還是別太得意了。】
【兄弟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哦,你要是嫉妒我就直說。】
【嫉妒談不上,就是確實有點瞧不上你。吸著你老婆的血,還準備過河拆橋。請問樓裡有大神嗎?】
【我重金懸賞,扒他的崗位,這種人渣不會真的讓他上岸吧?】
15、
方凱看起來很自信。
我在房間裡都能聽到他在書房裡按鍵盤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哼歌的聲音。
那帖子裡看他不爽的人眾多。
我找了好幾個小號回復了我那條,一下子就因為熱度高排到了前面。
倒真有幾個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在下面拼湊方凱的信息。
每個人「罪犯」在落網以前,都以為自己是滴水不漏的。
方凱也是。
起先,我還能聽到他來來回回從書房出來的聲音,一會兒開了杯可樂,一會兒切了個瓜。
等到評論區出現第一個具體的區縣名稱時,我聽到書房裡傳來椅子碰撞到地面的聲音:他不淡定了。
再然後是報考專業的對號入座。
最後真的就要篩選出崗位的時候,方凱刪帖了。
沒過一會兒,書房裡傳來打電話的聲音,應該是鄭巧巧打來的電話。
兩個人互訴衷腸了半天,然後被我的敲門聲打斷了。
方凱看了我兩眼後,掛斷了電話。
他態度很冷淡地問我:「你有什麼事?」
我指著指書桌上的一個文件夾,示意他打開。
他轉過身去拿,打開後看到了上面的 4 個大字,整個人愣住了,然後聲音大了起來:
「離婚協議?你要跟我離婚?你是瘋了嗎?你知道我上岸的是什麼單位嗎?」
我沒高興搭理他,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隻說道:
「我已經籤過字了,你覺得 ok 的話,我們盡快把手續辦了。」
他問我:「為什麼?」
我把他放在網盤裡的鄭巧巧的照片,以及他們曖昧的聊天記錄都攤在他面前。
然後,好以整暇地看著他:
「籤吧,不然之後它們就會出現在公示檢舉的郵箱裡,你應該沒多久就要政審了吧。」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然後拿起離婚協議翻看了片刻,他不可置信地問我:「你一毛錢不給我?」
「房子我婚前財產,結婚四年你脫產考公四年,所有的開銷都是我的。」
「你媽媽生病我掏了四萬,請問我還要分給你什麼?不會還準備讓我把這幾年的收入,都分一半給你吧?」
16、
他僵在那裡沒說話。
過了好半天才說了句:「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道:「三天,我隻給你三天,不然你政審如果到我這裡,恐怕會被卡住。」
其實他是想離婚的,隻是財產這塊,沒有達到他的預期而已。
但鄭巧巧家那邊要拆遷了,他恐怕也拖不了太久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那份籤好字的離婚協議就躺在餐桌上了。
我去上班的功夫,鄭巧巧帶著方凱的媽媽上門來收拾東西。
我實在沒明白,這三個人為什麼沒有半點在別人家裡的自覺。
在主人家還罵主人,這種事情是真的合理的嗎?
他們不知道主人是會裝監控的嗎?
我在辦公室裡,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我的壞話。
「離就離唄,咱也不稀罕她這個破房子,3 室 1 廳加起來還沒有 100 平,她爹媽都不待見她,難道一點原因都沒有?」
「她工資是還可以,不過這家裡開銷真的挺大的,估計也剩不下太多了。」
「不要就不要了,等你去了稅務局,難道還能看得上她這一點點工資?」
方凱聽到他媽媽說這種話,有點著急:
「媽,這話在這裡說說就算了,到外面千萬不能這麼說。會丟飯碗的。」
「這我當然知道了,難道你媽是傻的?我當年可是我們村唯一一個初中生,要不是家裡太窮了,你們這些大學生都不夠我看的!」
17、
正好有實習生進來給我交報告。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說話按鍵,隻聽見我實習生清脆的聲音傳了過去:
「許總,這是我的實習報告,麻煩您籤下字。」
視頻對面的三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視旁邊的監控。
我籤完字等實習生出去後,衝著監控說了句:「不好意思,因為後面要一個人住,所以提前在家裡安裝了監控。」
「你們走的時候鑰匙直接扔了吧,用不到了,我約了換鎖,你們繼續,我去開會了。」
對面三個人,一直到離開,都沒發出過說話的聲音。
我看著他們安靜如雞的樣子覺得挺搞笑的。
日子還在有條不紊地過。
我在焦急地等待著離婚冷靜期,而方凱也心急如焚。
一是政審還沒到他,二是鄭巧巧那邊真的開始拆遷了,據說過不了幾天,戶口本就不讓遷新的人進來了。
消息下來的那天,他真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他也沒轍,畢竟這重婚罪他也是萬萬不敢想的,於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量房子籤協議。
那時候距離我們的離婚冷靜期隻有三天了。
但他好像忽然真的冷靜下來了,忽然打電話跟我說:
「小鈺,我們能不能不離婚?」
我反手又把那天的錄音發給他。
直到去領離婚證的那天,他沒再說出什麼無聊的話來。
領證那天他匆匆來又匆匆走了。
我看到鄭巧巧和他媽媽正在門外等他。
我又孑然一身了。
我這個人好像總沒有什麼親緣,不過也沒關系。
我盡力爭取過、付出過,就算什麼也沒得到,也並不會覺得後悔。
18、
鄭巧巧政審就沒過。
有村民實名舉報,鄭巧巧為了獲得更多的拆遷面積,然後賄賂了村長。
這件事情她雖然做得隱蔽,但證據完整,根本經不起查。
本來方凱和鄭巧巧都打算領證了,方凱媽媽就在此刻反悔了。
「我不同意了,她以後都考不了公了,估計也找不到什麼正兒八經的工作了。」
「你可是個公務員,再不濟你也得找個比許鈺強的,不然你說你折騰個啥?」
還沒等方凱媽媽得瑟完呢,方凱那邊也出問題了。
本來他的政審倒是安安穩穩地過了, 可公示期還剩兩天的時候, 又有人舉報了他。
有人給公示郵箱寫了匿名信,提供了當時他部分帖子的內容。
辦事處的人很嚴謹,竟然聯系到了我,當然,如果不聯系我,明天他們也會收到我的實名舉報。
我當時就提交了各種證據, 為他以及他媽媽支付的各項費用,流產的記錄,他跟鄭巧巧聊騷的聊天記錄。
這其實也就是作風問題,不嚴重的話一般單位是不會管的。
那我工作人員很可惜地說:
「聽說那個帖子裡發了很多比較過分的言論,如果有那個帖子在的話,我那個嫉惡如仇的領導肯定是不能讓他過的。」
我回了句:「有的, 我備案了。」
是的,我在帖子刪除前對它的網頁進行了保存, 對內容進行了存圖和錄屏。
那個工作人員一邊看我提供的資料, 一邊小聲罵我, 還不忘對我說:「你聽不見哈!」
證據確鑿且性質惡劣,方凱最終還是倒在了公示期之前。
聽說他媽媽帶著他在單位門口罵了好幾天, 所有人路過,都朝他們投去鄙視的眼神。
又聽說這件事後,方凱媽媽又一改之前傲嬌的態度, 說其實鄭巧巧還是不錯的,畢竟是個拆遷戶。
鄭巧巧並不是個好拿捏的,她跟方凱說, 要想跟她重新在一起也可以,那就跟他媽媽斷絕關系, 入贅她家。
總之那段時間關於他們倆的事情, 在我們同學群裡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什麼的都有。
19、
第二年春。
聽我原來公司的人說,方凱正在四處找我。
他一直沒找工作, 一是受打擊了, 二是跟社會脫軌四年,確實是沒有什麼合適的工作了。
一直依靠著他媽媽那點微薄的退休金艱難維生。
鄭巧巧倒是想跟他好,但方凱媽媽嫌棄人家不能生,還把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原來她跟前任在一起的時候有過兩次宮外孕, 做手術的時候大出血, 為了保住命, 直接把子宮拿了。
他找我隻有兩件事:要不就是為了報復我實名舉報他, 要不就是再給我洗腦, 繼續名為戀愛實則B養的關系。
我大概明白他的想法,活了這麼久,大概沒見過比我更傻的。
不過他沒找到我。
去年年底我從公司出來, 自己創業了。
公司有個板塊關閉了, 準備找外包,而我當時的工作正好進入瓶頸期。
我跟我領導合計,不如自己注冊個工作室承接這個工作。
業務穩定,結款也不難, 而且也不用為別人打工了。
我的生活好像從離開方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他一直在蠶食我的能量和養分,以愛之名對我進行慘無人道的剝削。
他終究會被他的貪婪和無情反噬。
而我,最終是開出屬於我的貧瘠之地的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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