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7-23 15:34:053379

 


我淺淺笑了笑:「我叫代駕。」


他僵持地看著我,半分不肯讓步。


 


我坐在副駕駛上,告訴他地址,將眸子閉上。


 


隻聽見他說:「你做的那些不值得。」


 


我睜開眼看向窗外,輕聲說道:「許津南,我早就不是五年前的姜早了。」


 


早就不是,為了一個項目還要求別人的姜早。


 


那年,我愛溫砚清深入骨髓,所以甘願為他付出,也願意和他一起,壘砌一層又一層的高樓。


 


現如今,我不能讓這高樓塌,也不能讓它塌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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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將我砸在裡面,我也依舊要讓他坍塌。


 


8


 


前段時間,我查了葉晚晚。


 


她沒有離婚,甚至還在和她名義上的老公見面,舉止親密。


 


我將醜聞發給媒體,第二天,就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熱搜詞條。


 


#YJ 總裁疑似是小三#


 


#YJ 總裁拋棄糟糠妻#


 


這些詞條滿天飛,撤下又登上熱榜,不停循環。


 


我想,溫砚清應該有的忙了。


 


自從我離開 YJ 後,他不是忙著加班就是忙著應酬,那就忙個徹底好了。


 


也是在同一天,我看著溫砚清付諸所有精力去競標的項目,以失敗告終。


 


而競標成功的是葉晚晚名義上的丈夫。


 


她丈夫所用的圖紙和文件,與溫砚清的相同。


 


他們的順序,是一前一後。


 


是葉晚晚,她拷走了溫砚清電腦裡的東西,交給了自家的公司。


 


她沒有婚變,隻是利用了溫砚清對她的感情,讓他甘願將一切奉上。


 


他的愛太過於無私,以至於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投資人聽到風聲,紛紛撤資。


 


公司內部混亂不堪,在這一刻,溫砚清又想到了我。


 


他一聲又一聲地祈求,讓我救救他。


 


我將門拉開,看著他的黑眼圈,倏地笑了。


 


「溫砚清,這樓是我一點點壘起來的。」我望著他,含著淺淺的笑,「塌了就塌了吧。」


 


我的聲音很輕,但確保他能聽見。


 


不過一瞬,他跪在地面上,拉住我的腿:「姜早,這公司也有你的心血,你救救它,也救救我——」


 


「你不應該來找我,你應該去找葉晚晚,她也能幫你,也能救你。」


 


我低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眸子裡染上了絕望之色。


 


繼而我緩緩蹲下,在他耳邊問道:「你這麼信任葉晚晚,就沒有想過,她會背叛你嗎?」


 


他的身子一僵,不再作答。


 


是的,葉晚晚回來的動機,他一點都沒有懷疑過。


 


即便是不信我,也要信她。


 


在那一瞬,我低低笑出聲,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


 


我繼續說道:「所以溫砚清,這是你應得的啊。」


 


我打電話給物業,讓保安將他拖走。看著他被架走的身影,我倏地笑了。


 


曾幾何時,我希望我們兩個人可以和平分開。


 


可是他不想啊,他要為他愛的人出氣。


 


殊不知,他用命愛的人,並不曾愛過他。


 


那一夜,公司的股價不停下跌,上市以失敗告終。


 


而葉晚晚早已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了一把,業內的公司,再也沒有和 YJ 合作的。


 


半年的時間,YJ 憑空蒸發了十幾個億,最終宣布破產。


 


溫砚清氣急攻心,一蹶不振。


 


這些也都成了大多數人茶餘飯後聊起的話題。


 


他們的語氣裡有唏噓,有嘲諷。


 


我的日子照常過,學了一些以前沒時間學的東西。


 


也去各地旅遊,看各種風景。


 


直到我在冰城遇見許津南。


 


他朝著我走過來,含著淺笑,看著我手中的雪糕,低聲問道:「YJ 破產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多少有一點。」我回頭看他,對上他的眸,「可我手裡的錢,能讓我好好活這一生了,這就夠了。」


 


許津南跟在我的身後,沒有言語。


 


我知道,在我放出那些消息之後,是許津南添了一把火,讓它們燒得更旺了一些。也是許津南第一個撤資,讓股東們心裡惶惶不安。


 


在這一場戲裡,許津南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


 


他伸手拉住我的腕子,跟我說:「走吧,去看煙花。」


 


天上的煙花轉瞬即逝,一如我與溫砚清的婚姻。


 


我和溫砚清相識十載,最終卻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實在是令人唏噓。


 


煙花漸漸落幕,許津南偏頭看我,問道:「什麼時候回北城?」


 


「快了。」我低聲回應道。


 


「那到時我去接你。」他看著天上的星,但話卻是對我說的,「算是迎接你的新生。」


 


他好像知道,我逃離北城隻是為了逃避。


 


良久,我才低低一笑,應了一聲:「好啊。」


 


的確,是時候該回去了。


 


9


 


我從冰城回北城的時候,許津南去接我了,手裡還抱了一束花。


 


他的眸子裡皆是溫柔的笑意,那雙白皙的手上,滲出一點點血,像是被花刺扎的。


 


所有的情意,似乎都在這束花裡了。


 


可我不敢接。


 


許津南並沒有為難我,將花放在了後座上。


 


我坐在他的副駕駛位,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直到他問我:「外面好嗎?」


 


「還好。」我應道。


 


這半年的時間,我回到以前居住的老房子,去了我哥曾經的母校,走過我們兒時走過的路,也去了我哥心心念念的冰城、南城。


 


其實我曾無數次去南城出差,卻不曾好好看看那座城市。


 


百年之後,我都不知道應當怎麼跟他描述這個世界。


 


所以我又去了。


 


以前他忙著上班工作,沒時間去看


 


他沒來得及看的世界,我替他去看。


 


百年之後,好描述給他聽。


 


許津南將我送回家裡。我換了一身衣服,想外出吃點東西,卻見他牽著一條狗,遠遠朝我走來。


 


那是我心心念念的薩摩耶。


 


它跑過來,撲到我身上。


 


我摸著它雪白的毛,問許津南:「它叫什麼?」


 


「等著你給它取名字呢。」


 


他的聲音輕緩地傳進我的耳朵裡。


 


這些年,我一直都想要一條小狗,可惜溫砚清對動物毛發過敏。


 


離開他之後,我又急著離開這座城,一直也沒什麼機會。


 


「叫月餅好不好?」我抬頭看許津南,「中秋節團團圓圓的,多好啊。」


 


「好。」


 


許津南牽著月餅往前走,我在後面跟著。


 


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情緒穩定,處事不驚,很有大局觀。


 


可我不能喜歡他,因為我配不上他。


 


在這一刻,我的腳往後一退,不敢向前。


 


他回過頭來,衝我喊道:「快點,吃飯去了。」


 


就連月餅也跟著喊,一聲又一聲。


 


可我怕啊,我怕許津南跟溫砚清一樣會將我丟棄。


 


10


 


我和許津南去了私家餐館。


 


上菜的時候,我看見一雙熟悉的眼睛。


 


他躲著我的目光,將一盤又一盤菜放在桌面上。


 


是溫砚清。


 


公司宣布破產之後,他去許多家公司面試,均被拒絕。


 


而他起訴了葉晚晚。


 


葉晚晚因侵犯商業秘密罪,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一切的一切都畫上了句號。


 


飯後,許津南去結賬的時候,我在洗手間門口撞見了溫砚清。


 


他擋在我面前,低聲跟我說:「對不起——」


 


一聲又一聲,卻紅了眼眶。


 


那副虛偽的模樣令我惡心。


 


我輕笑一聲,抬頭看他,問道:「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因為我——」


 


他的話沒講完,就被我打斷:「溫砚清,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聲音很輕,但我確保他聽見了。


 


因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那樣。


 


我洗了把手,從他身側路過,和許津南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許津南一直沒有講話。


 


直到將車停穩,他才說:「你真的放下了嗎?」


 


「不然呢?」我反問道,「將自己留在以前嗎?」


 


「那如果我喜歡你的話,你願不願意——」


 


「砰」的一聲,這句話像是在平靜的湖中砸入一顆石子,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我垂下頭, 說了句:「對不起啊許津南,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北城許家是名門望族, 他的愛人應該是與他門當戶對的女人。


 


至少那個人不應該是我。


 


還不等我洗完澡,就聽見門鈴響起。


 


我穿著浴袍開門,就被許津南吻住。


 


他將我抵到牆上, 熱烈的吻接連落下。


 


我被吻得有些缺氧,大腦一片空白。


 


許津南喘著粗氣,在我的耳邊說:「姜早,別給我判S刑, 讓我試試。」


 


或許他看出我在擔憂什麼, 接著補充道:「家裡的事情我可以處理好, 你別擔心。」


 


這一夜,我們兩個躺在同一張床上,和衣相擁而眠。


 


我問他:「許津南,你會拋棄我嗎?」


 


「不會, 永遠不會。」他答。


 


「如果你被許家拋棄,那我養你, 我有錢。」


 


「好,你養我——」


 


他的聲音裡含著無盡的寵溺, 不論我說什麼, 他都說好。


 


11


 


許津南在我還沒睡醒的時候就已經離開。


 


桌面上擺著他做好的早餐。


 


他給我留言, 說:「姜早,一定要等著我。」


 


我知道他的事情棘手。


 


所以當他沒聯系我的時候, 我也盡量不去聯系他。


 


我給他時間和空間。


 


可我等了他半年,都沒有等到他的人。


 


除夕夜, 我看著周圍人家都張燈結彩,我也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許津南。


 


時鍾轉過十二點,在這一刻我所有的希望全都落空。


 


許津南不會來了。


 


我將年夜飯倒入垃圾桶裡, 又將盤子洗淨,放在櫃裡。


 


或許我媽說得對,我從不配得到愛。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伸手擦掉又落,不停反復。


 


夜裡十二點半,門鈴聲響起。


 


我看見許津南拖著行李箱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含著笑, 衝我擺手,說:「姜早, 我來陪你過年了。


 


「我被家裡趕出來了, 你可得養我。」


 


我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門, 擁住他:「我養你。」


 


脫下他的外套時,看見他手上有傷。


 


傷痕很重。


 


我給他上藥,問他怎麼弄的。


 


他緘默不言。


 


後來我才知道,是許津南為了脫離他的家庭, 挨了一頓家法。


 


鞭子打在背上, 皮開肉綻。


 


可我沒看見,因為那段時間裡,他和我分房睡。


 


許津南離開了許氏後,在山上開了一家酒吧。


 


他調了第一杯酒給我喝。


 


我們一起看日出, 一起看夕陽,一起看這個既無趣又充滿樂趣的世界。


 


如此相伴過一生,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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