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離婚協議生效,陸先生名下股份已全部轉入。此後您恢復單身身份,此去英國,祝您一路順風。”
在連續打了一百通電話還沒人接後,陸景琛匆匆趕回了家。
他以為我早已回來,卻發現別墅漆黑一片。
“陸先生,這是您與安小姐的離婚協議。”
“不可能!”
瞳孔驟縮,陸景琛奪過紙張細細查看。
雙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他一下子跪在原地。
離婚協議書上她的名字,籤的那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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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要他了……
5
“不好了陸總,您在安氏集團的所有股份均已被轉走,另外……安總已經把這棟老宅轉賣了。”
秘書匆匆趕來,神色慌張。
他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陸先生,這是安小姐委託給我的轉賣證明,請您查看。”
說完,他取出封條直接要往大門處貼。
陸景琛卻像瘋了似的,幾下把封條撕成碎片。
“我不準,這是我們的家,安安還沒回來,我不準你封!”
“你告訴我,安安去了哪裡?告訴我!”
看他這副樣子,律師嘆了口氣。
“安小姐給您留了句話。”
“她說:心已S,情何在?”
“一顆真心已經被人捏碎踐踏,往日的情誼也再難重聚。”
“所以……”
“陸先生還是放下吧。”
心裡像被鑿了個空洞,到處都透著涼風。
他的身體忽輕忽重,一陣陣發冷。
心已S……
他不信,他要找到她,去問個清楚!
電話鈴聲響起。
“景琛,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回來?歲歲哭著鬧著要你呢。”
“媽,安安走了……”
此時的他像個丟糖的孩子,委屈出聲。
“走就走了,這不正好嘛,把清清也接過去,我們一家子團聚。歲歲早就吵著要見媽媽了。”
聽見手機裡陸母高興的聲音,陸景琛久久沉默。
“我們已經領養歲歲,她媽媽就是安心,不是蔣清清!媽你以後別再說這些話了。”
“況且蔣清清之前也說過,我們領養歲歲她很放心,往後絕不會再三糾纏……”
“你懂什麼呀?”
陸母急急忙忙道。
“俗話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歲歲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兩人血脈相連,哪是你說斷就能斷的呀!”
“假如安心的孩子還活著,你去問她願不願意把孩子拱手讓給旁人?”
陸母最後那句話在腦海久久回蕩,讓他頭痛欲裂。
是呀,倘若他和安心的孩子還活著,現在已經幾個月大了。
她肯定會疼愛地把孩子抱在懷裡,哄著、逗著……
“陸總!”
陸景琛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心中是無邊的悔恨。
再次睜眼,是安心的房間。
床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隻是人卻早已不見。
忽然,他看到地毯上沾滿泥沙的行李箱,凌亂的衣櫃。
回想當時安心和陸母的衝突。
真相是什麼他早已明白,可惜明白得太晚太晚。
第一次,他對自己母親產生了懷疑。
“景琛快下來,你看誰來了!”
樓下傳來陸母的叫聲。
陸景琛面無表情地出了房間。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雙眼一痛。
他和安心的婚紗照全部被砸碎扔在地上,安心的臉被踩在腳下。
“你們要幹什麼!”
怒吼聲響徹整個房間,門口的蔣清清也被嚇了一大跳。
“哎呦兒子,你要嚇S你媽我呀!能不能小點聲……”
陸母拍了拍胸口,不以為然。
“兒子,媽都看到你們的離婚協議了,既然都離婚了,還掛著這些礙眼的東西幹嘛?趁早丟了才對。”
“這不,今早起來就都給敲碎了,我都悄悄的,沒有吵醒你。來景琛,餓了吧?媽給你包了餃子……”
陸景琛一把打翻陸母端來的碗,雙眼SS盯著她。
眼中閃著淚光。
“景琛,你消消氣?阿姨不是有意的。”
蔣清清拉過陸景琛的胳膊,柔聲勸道。
“阿姨也是看到了你們的離婚協議書,才這樣做的。興許安安隻是一時生氣,耍耍性子,她大學時候就是這樣,一生氣就跑出去,讓誰也找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在家裡等等,說不定哪天她自己就回來了呢。”
他也想隻是這樣,可這次她絕不是簡簡單單賭氣出去。
“你不明白……”
“清清,就屬你最懂事!不過,你也不用給那個女人說好話了,她這次最好S在外面別再回來,反正景琛已經和她離婚,到時候就讓你嫁給景琛。”
頭一次,陸景琛從陸母身上讀出了狠毒。
這還是那個從小教育他勤奮努力、正直善良的母親嗎?
“媽,再怎麼說安心也是您的兒媳婦,安心父親對我有恩,不曾嫌棄我……”
“那也是他們應該的,這些年你給安家打理公司,早夠償還了!”
恍惚間,陸景琛腦海裡想起當初病房外他和助理的談話。
心髒再一次抽痛,無邊的悔恨在眼中湧現。
原來,當初自己也是這麼冷酷無情。
6
撿起地上踩髒的婚紗照,他緊緊擁入懷裡。
哪怕被玻璃劃傷也不放手。
掙開陸母抓住他受傷的手,他跌跌撞撞向二樓走去。
樓下的蔣清清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陸總……”
“去查近幾日的航班信息,務必要知道安心去了哪裡。”
“是!”
懷裡的婚紗照被揉成一團,再回不去原來平整的樣子。
亦如他們的這六年,開始時光鮮亮麗,最後卻是滿目瘡痍。
看著照片上安心盛滿笑意的臉,他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天的景象。
“安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婚禮也弄得這麼寒酸。”
“就是,鑽戒也那麼小……”
賓客嫌棄的私語聲傳入耳朵,讓他面上一陣尷尬。
“各位叔叔伯伯,非常感謝您們能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景琛和我的婚禮。每一位來賓我們都真心歡迎,相信大家也同樣是帶著真心來祝福我們。我和景琛在大一相識,四年裡他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對我而言,他是這世上除了爸爸媽媽外對我最重要的人。”
“我很高興能夠成為他的妻子,與他相伴一生。”
“景琛,我愛你。”
自此,無論是安家的親戚,還是與之有來往的生意伙伴。
沒有人再敢輕看他。
最後的合影環節,那枚小小的鑽戒更是被安心舉在胸前,讓所有人都能看清。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慚愧和悔恨在他心底湧現。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忘記了安心對她的好。
忘記了自己曾經對她的誓言。
點開手機通話記錄,標注“安安”的號碼一片紅色。
就像那天她躺在血泊中那樣刺眼。
“陸總查到了,隻知道安總買了前往英國的航班機票,但她下飛機後就不知去向了。”
“立刻給我定今天的機票,越快越好……”
安安,這次我會來找你,親自向你道歉。
“媽媽,那天你教我說的話,我都告訴安姨和景叔叔了。”
“可是安姨哭得好傷心。媽媽,我不想讓安姨傷心,她之前還給我糖吃。媽媽,你勸勸安姨讓她快點回來好不好?”
歲歲說完,揉了揉眼睛哭了起來。
“蔣歲歲,你不聽媽媽話了是吧?安心又不是你親媽,她傷不傷心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告訴你蔣歲歲,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你景叔叔,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還有別再我面前提宋虎那個爛人,要是你壞了我的好事,讓我進不了景家的大門,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媽媽,你不要打我嗚嗚嗚,我再也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砰——
房門外陸景琛的身影,讓蔣清清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景琛,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
蔣清清勉強扯了扯嘴角,笑道。
“從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
“景琛,你聽我解釋啊……”
陸景琛躲過她伸來的雙手,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收拾東西,立刻出去。”
“景琛,你要趕走清清嗎?”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陸母,看到蔣清清哭紅的雙眼,她難以置信。
“既然如此,我直接說吧。明天你和清清去把證領了。”
“蔣清清老公還在監獄,媽你是讓我犯重婚罪嗎?”
陸母捂住嘴輕笑一聲。
“哎呦,我的傻兒子,媽怎麼會害你呢?清清早就和宋虎離婚了,現在每月還領著歲歲的撫養費呢。”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騙我的?”
“不然你會心甘情願收養歲歲嗎?安心到時候生下的孩子,肯定和他們安家最親,到時候還會想著我這個老太婆和你嗎?”
“但是歲歲不一樣,我們經常去看她,自小心裡就記著我們的好,長大也會孝順我們。”
多荒唐啊……
安心肚子裡是她的親孫子,可她卻把別人的孩子視若珍寶。
“景琛,你……別生氣,這都是我的意思,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是別往歲歲身上撒氣。”
“我會去向安心道歉……”
“你別在我面前提安心!”
我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蔣清清、安心和我,我們六年的好友。
直到今天,我才終於看清她的真面目。
7
“景琛,你幹什麼!這些事都是我先提議的,你要打就來打我!”
面前兩人猶如惡魔,把他團團圍住。
巨大的憤怒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讓我和她領證,做夢!”
“陸總,這是今晚凌晨的機票。”
“剛才安總委託的律師又來催了,他讓我們趕緊把宅子騰出來。”
“另外,安總給您打了一百萬,說是這些年幫她打理公司辛苦了,給您的報酬,密碼就是您的生日。”
助理雙手遞過銀行卡,上面貼著一張字條。
“要我們騰宅子,憑什麼呀?你們把安心叫來,我倒要好好教訓她,哪有趕婆婆出門的兒媳婦。不騰,我就是S也不走!”
陸母聽了這話,臉色一變。
“是呀,騰了宅子阿姨住哪裡呀?安心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懂事!”
看著兩人醜陋貪婪的嘴臉,陸景琛冷笑一聲。
“如您所願,我們離婚了,往後安家的一分一毫都和你們沒關系。”
他吩咐助理直接將兩人趕走,隨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有沒有查到她下了飛機後具體去了哪裡?”
“這個……目前還沒有消息。”
陸景琛看著遠處的天幕,忽然感到一陣無力。
世界之大,尋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更何況,這個人還一直躲著自己。
與此同時,英國康沃地帶的一個小鎮。
粉色薔薇爬滿棕色牆壁,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橡樹。
“安心,站在那裡,不要動。”
等我站好,明舒咔擦一聲按下快門。
然後把相機遞給我。
畫面裡我微微勾起嘴唇,身後是一牆茂盛的薔薇。
“安心,我保證你大笑起來可以更美……”
明舒是我剛來英國時結識的留學生,他身上有屬於年輕人的熱情活力。
在與他的相處中,我漸漸淡忘了從前的一切。
“我快要畢業了,家裡一直催我回去,往後……你準備一直待在英國嗎?”
起初我以為遇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可近日的種種跡象,讓我明白了他的心意。
我能感受到他的感情,可經歷了一次失敗婚姻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踏出這一步。
“我離過婚,以後也不能再生孩子了……”
“安心,如果這些就是你的顧慮,那我可以松一口氣了。”
“因為,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也不在乎。”
他低下頭,直視我的眼睛。
“當年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錯,你本不該遭受這樣的劫難。我還記得在網上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在想那個女孩該有多痛啊。如果我是她的愛人,我一定會用餘生去守護她。”
“現在我有了這個機會,安心,你不願給我這個機會嗎?”
淚水奪眶而出,腦海再次浮現那天的景象。
那一刻,我真的好痛好痛。
可讓我更痛的,是背後殘忍的真相。
“你欺負她了?她為什麼哭?”
耳邊響起往日熟悉的聲音。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
“誰準你碰她了!”
明舒拍開他要來拉我的手,把我護在懷裡。
“安安,我是景琛啊!你不認得我了?我買下了安宅,屋子裡什麼都沒變,和之前一摸一樣,我還在花園裡種下了薔薇,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的花。”
“還有我媽、蔣清清和歲歲,我已經解除了收養關系,往後我們也不要孩子,就我陪著你,跟我回家好嗎?”
“滾!”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
本以為一年過去,這些傷疤已經慢慢愈合,可隻要提起,傷口就會再次潰爛流血,鑽心地疼痛。
“陸景琛,你有什麼資格說孩子?你是不是以為我還被你蒙在鼓裡,被你耍得團團轉!”
陸景琛的臉瞬間發白,身體搖搖欲墜。
“不要說,求求你不要說……”
可無論他怎麼懇求,那道地獄的聲音還是傳入了耳朵。
“是你,親手SS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情緒終於崩潰,狠狠甩了自己兩個耳光。
“是我錯了安心,我道歉,我懺悔,求求你原諒我……”
“是我錯了,我錯就錯在遇見你!”
六年的愛恨一瞬間消散。
往日的情誼如同滿樹的薔薇,曾經絢爛,最後枯萎消散。
我被明舒緊緊抱住,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8
自此,陸景琛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而我也開始籌備與明舒的婚禮。
那天說完那些話後,我心中已經釋懷了。
明舒懇求我不要繼續困在那個牢籠裡,帶我回國見他父母。
我才知道,明舒竟是父親舊友的孩子,小時候還與我有過一面之緣。
“老實說,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在算計我了?”
得知此事後,我嘗嘗借此調侃他。
沒想到他卻端正了神色:
“安心,我多麼希望自己那時候再勇敢一點。但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
“錯過的那二十多年,就讓我用餘生來補償。”
婚禮當天,我穿上了明舒親自設計的婚紗。
明舒母親脫下手腕的深綠色镯子,套在我的腕上。
明舒父親則把B險櫃鑰匙直接交到我手裡。
兩人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好孩子,明明惦記了這麼些年,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
來往的賓客眾多,但默契地,沒有任何人提陸景琛的名字。
“安總,有人讓我給您轉交一份東西。”
我剛剛敬完酒,助理忽然進來,遞給我一個黑色盒子。
打開後,裡面是一條粉色珠寶項鏈。
“要粉色那條……”
看見這條項鏈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很適合她。
所以我買下了它,準備當新婚禮物送給她。
那天聽到她的話後,我就知道自己再沒資格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我想起安心讓律師給我留的話:
“心已S,情何在?”
原來心S,是這種滋味。
這幾天總是夢見安心掉下山崖的時候,不同的是,夢中那個兇手變成了我。
我想恐怕是上天的懲罰吧?
但這是我自己造下的孽,我甘願受罰。
“安總……”
助理見我湿了眼眶,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緊張地喊道。
我被喚回了思緒,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怎麼了?”
“送東西的人說盒子底還有東西。”
我把項鏈拿過,盒子底部放著一張銀行卡。
旁邊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安心,祝你新婚快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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