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薔薇刺傷白月光後第3章

 

我乖巧坐下，入口熟悉的感覺便直衝腦門。

這家意大利面是我很想吃，但是由於太貴我隻吃過一次。

 

“徐…徐辰星，有那邊意大利面的味道。”

 

他認真思考：“阿夏想吃，我們定個時間，去巴黎店裡吃。”

 

“公費出差？”

 

“私費，我帶你去。”

 

“為什麼不是公費？”

 

“公費的話，公司所有人都會知道，阿夏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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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夏想不想轉來總公司當法務，總公司有更多對外交流的業務，你的專業很對口。”

 

“我…我英語不是很順暢，法語也沒學全。”

 

我在巴黎待的時候，因為兼職，聽到什麼學什麼。英語和法語切換著來，總覺得自己說得不好。

 

“主要是英語，我再教你。”

 

我猶豫地看著他，逐漸紅了臉。

 

“你來幫我，工資每個月再加1萬。”

 

他真的拿捏了我的命脈！

 

我靠近他，看著筆記本電腦裡出現的學習資料，他一點一點教我。

 

就像大學時候那般溫柔。

 

直到徐辰星接到一個電話，他說他要出去幾天。

 

讓我在家等他，給我安排外教課。

 

幾天課下來，兩眼空空。樓下門鈴響了。

 

喬婉出現在我面前。

 

她看到我很詫異，轉而憤怒。

 

“你可真行，辰星竟然為了你放棄那麼多股份，就算我們家撤資他也堅持。怎麼，嫌兩百萬少？”

 

她丟給我一張卡：“離開他。他會過得更好。”

 

“喬小姐，不是什麼都可以用錢買的。他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

 

“他從小在徐家的託舉下長大，吃吃苦，就知道誰好了。”

 

微信提示音響了，我一看，是高越約我去一家餐廳，是他在國外時候經常提起的那家。

 

他和留學那會幾乎沒什麼變化，很儒雅。

 

留學時候，幸得他幫助，用微薄的收入解決了住宿問題。

 

他問我，需不需要幫助？

 

我問高越，是什麼幫助？

 

他笑笑，說，跳槽到他公司吧。

 

我愕然。

 

“以你的求學經歷和成績，你可以去更好的公司，就比如到我這裡來。徐辰星的公司會動蕩起來的。”

 

“為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

 

喬婉的突然到來和高越的提醒讓我倍感不安，一直想問等徐辰星。

 

徐辰星還沒回來，知夏公司資金鏈斷了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更有人傳出辰徽公司的股票一直掉。

 

他出差回來，阿姨備菜。

 

吃飯時隻剩我們兩人，我坐下一看，全是和高越去吃的那家餐廳的菜。

 

“好吃嗎？”

 

“好吃。”我一邊吃一邊點頭。

 

“是跟我在一起吃更好吃嗎？”

 

我疑惑地看著他：“好吃。”

 

“那以後我帶你去吃。”

 

“好。”

 

“我買單。”

 

“好。”

 

“不準跟別的男人去吃。”

 

“好。”我咬著多汁的燻雞肉，反應過來後跳了起來：“我哪…你怎麼知道？”

 

“別人看到的，阿夏，我隻信你，你喜歡他嗎？”

 

直接的話語最戳人肺管子。

 

我愣愣看著他。

 

不用想，這是喬婉讓他知道的。

 

他走近我：“你喜歡他嗎？”

 

他的眼睛裡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和克制。

 

白皙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疲憊之色。

 

知夏公司資金鏈斷了的事情，他也很憂愁吧。

 

“徐辰星，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公司資金受損，你要不要，比如把我開除了，或者…”

 

“林夏！”他臉上青筋突起，開始手忙腳亂：“你喜歡他嗎？隻要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這是最重要的！”

 

他越靠越近，眉眼近在咫尺：“沒有徐家和喬家的注資，我也可以找別的注資，幾年前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想跟你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你隻要回答我，你喜歡他嗎？”

 

“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辰星，我…我喜歡…”

 

吻如狂風驟雨般落下。

 

清晨，他的唇落在我額頭，我感覺被子把我裹得緊緊的，夢正香甜，耳邊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我醒來。

 

他在陽臺打電話，嘆氣。

 

他看到我醒來，叫我去吃早餐。

 

阿姨煮了香香糯糯的酒糟湯圓，姨母笑怎麼也藏不住。

 

許是看出了我的羞澀，徐辰星讓阿姨先去打掃。

 

“阿姨為什麼今天笑得那麼開心？”我小聲問他。

 

“阿夏真想知道？”

 

我點點頭。

 

“因為管理員1號終於和管理員2號在一起了。”

 

他握住我的手。

 

是指紋鎖。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起來。

 

湯圓大口大口吃著。

 

“慢慢吃，阿夏，我這段時間有些忙，等忙完，我帶你去巴黎，我們去吃你喜歡的意大利面。”

 

“好。”

 

徐辰星又出去了。

 

我收拾好東西去知夏公司。

 

拿了工資，也想給他分擔一些。

 

好好上班。

 

許璐看到我，雙眼放光：“你跟徐總真在一起了？”

 

許璐看我羞澀的樣子，會心一笑：“請吃飯！”

 

“好，午飯我請你。”

 

工作結束，正準備去吃飯，周圍突然躁動起來，很多人看著手機吵吵嚷嚷。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急忙打開手機。

 

工作群裡發了一條最新新聞：喬氏股份正式撤資辰徽公司，新晉上市公司辰徽公司及其子公司將何去何從。配圖是喬家董事在徐辰星面前撕掉合同。

 

新聞最後：辰徽負責人獨木難支。

 

“天吶，徐總和喬總不是傳聞要結婚的嗎？”

 

“徐總一直專注事業，到底是什麼事情，喬家都撤出投資了？”

 

“總公司擴大經營的資金鏈斷了，我們子公司還經營得下去嗎？”

 

“不會要裁員吧？”

 

我腦袋嗡嗡作響。

 

喬婉發來消息：林夏，辰星的公司沒有了喬家投資，現在焦頭爛額，徐家因為他拒絕和我結婚，也不給他注資，你猜他會不會來找我？

 

我定在原地，後脊發涼。

 

不同的片段在我的腦海裡逐漸清晰：

 

徐辰星給我留學申請表。

 

徐辰星推掉了我的工作。

 

他給我工作。

 

給我花錢。

 

把我留在他身邊。

 

還有很多細節。

 

他很早就已經告訴我，他想跟誰在一起。

 

甚至，公司被撤資。

 

那這樣，兩年前他說兩百萬他也可以給。

 

並不是我想的兩百萬，和給的方式。

 

而我——

 

兩年前拒絕他的愛意。

 

兩年後，拖累了他。

 

徐辰星的公司沒有注資，他辛苦打拼的公司怎麼辦？

 

喬婉那麼自信，是因為喬家和徐家對徐辰星公司的注資有很大幫助。

 

也說明，徐辰星現在的投資壓力真的很大。

 

我很快接到了徐辰星的電話。

 

“阿夏，晚飯想吃什麼，我忙完了，來接你。”

 

他聲色如常。

 

我的眼眶不自覺湿潤了起來：“徐辰星，你現在累不累？”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聽見了笑聲：“我現在好餓，阿夏。”

 

“那我們去吃飯吧。”

 

“阿夏？”

 

“嗯？”

 

“我想你，我想每天都能和你一起吃飯。”

 

我耳根變紅。

 

幾年前的他，是不會那麼直接的。

 

直接起來，真直接。

 

新聞一出，徐辰星晚上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還總是喝得很醉。

 

阿姨急得團團轉，給他準備很多解酒湯。

 

他看著我時，總是雙眼含笑。

 

說對不起啊，又沒能陪我吃晚飯。

 

跟我說，很快就好啦。

 

知夏公司人心惶惶。

 

何總總是早出晚歸，投資的人來談了一波又一波。

 

我正常整理公司的資料，旁邊的同事小聲討論。

 

“哎呀，我看這個月工資都變少了，我們公司是不是真的要倒閉了。”

 

“辰徽那麼大個公司，根基是在的，我們這樣的子公司就不好說了，說不定要裁員！”

 

“裁員？那可怎麼辦！”

 

“我們這樣的業務骨幹，為公司付出幾年了，要裁員也不會裁我們，哪像那些小年輕啊，不踏實，想著攀高枝，也不怎麼幹活。”

 

打字的手停下來，正準備說話，許璐搶先懟了回去：“有闲心聊闲話，何總安排的活幹完了嗎，我都幹下一個活了，這要是何總知道你們造謠同事，還不幹活，不知道裁誰呢？”

 

“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那麼衝，我說誰了，剛進來就那麼沒禮貌？”

 

“尊老愛幼，那得是愛幼的老人會受到尊重，你們先看看自己，巧了，我剛剛錄音了。”

 

“不跟你計較。”同事訕訕一笑。

 

許璐安慰我：“相信徐總，他既然做出選擇，一定有他的安排。”

 

是啊，相信徐辰星。

 

就是最近，他回來的都很晚。

 

半夜一點。

 

醒來，隻有我自己。

 

我給徐辰星打去電話，無人接聽。

 

屋外光影流動，有車往這邊開。

 

下樓，隻見喬婉扶著徐辰星，嬌嗔道：“辰星，今晚太晚了，都到家了，我送你進去。”

 

他，是去找喬婉了嗎？

 

他雙眼迷離，朝我走來：“是我和阿夏的家。”說完，整個人倒在我身上，一身酒氣，我差點沒站穩。

 

我扶著他往裡走，諾大的身軀未能挪動分毫。

 

喬婉嘆了口氣，讓司機扶著徐辰星回了房間。

 

我過去謝謝喬婉。

 

她很生氣地看著我：“你知不知道，徐家為了表示對我們家的歉意，停止對辰星投資。他現在天天在外面拉投資，喝到酩酊大醉都是常態。隻要他同意和我結婚，我們家的投資就會給他，他在徐家也更有地位。你能不能走遠一點，別耽誤他。”

 

她憑什麼？

 

“喬婉，這是我和辰星男女朋友之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喬婉瞳孔放大，很震驚。

 

“男女朋友？辰星去了趟學校，遇到了你，你怎麼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你還跟他在一起了？！”

 

“我就跟他在一起了，他就喜歡我，我就喜歡他，就是不關你的事。”

 

喬婉發愣：“所有人都告訴我，辰星是要跟我結婚的。他憑什麼喜歡你？”

 

我：“他先是他自己，他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他隻想做自己。而你，一直在用他的困境和難處壓著他，健康的喜歡不是這樣的。”

 

喬婉冷笑一聲：“我要什麼有什麼，你甚至連兩百萬都沒有，有的話，幾年前還會糾結拿不拿嗎？”

 

“我建議你啊，不要把自己當客體，比什麼都珍貴。”

 

“什麼？”她先是冷笑，沒一會，她的表情不由得扭曲了起來。

 

我莞爾一笑：“對了，我和辰星的家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就不邀請你們了。慢走。”

 

喬婉黑臉，離開。

 

我回到房間。

 

燈還亮著。